节13 意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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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电弧在黑暗中闪烁着，将现代文明的种子深深的种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底。

如此神奇的一幕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通过人工手段在室内重现了，有着毁天灭地之威的闪电驯服的闪烁着自己的光芒，再没有了那仿若天罚般的威势。

在远古时期，原始人类驯服了火焰使得人类在进化的竞争之中超越了其他物种，渐渐成为了这颗星球的主宰。

而中世纪的人类驯服了蒸汽，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

所以在这黑暗之中忽闪忽现的电光不仅仅是一种被还原了的自然现象，更是人类驯服了闪电的证明！在原本的历史上，电力的发明直接推动了第二次工业革命，而人类的发展再次进入了更加快速的车道……

……电力，已经成为现代文明不可或缺的一种能源，它不仅与人类的生活密切相关，甚至还在各个领域推动着人类向更美好的未来发展。

“这就是……闪电？”秦幼萱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不断闪烁着的小小的电弧。

“没错，虽然规模大小不同，但从本质上来说它们都是同样的东西——放电现象。”肖恒解释之后，看到秦小姐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招手叫她过来，将那夹着铜丝的竹签j交给她。

“给，只要这两根铜丝接近……”说着，肖恒接过了卢淳手中的活计，亲自滚动那个带磁铁的竹筒。

拿着导线的秦小姐屏住呼吸，尽量将它们凑得更近一些……

最初，那两个导线纹丝不动，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然后突然在某个时间点，电流击穿了空气，形成了美丽的电火花。

“哇！！”秦小姐激动的叫了起来。

亲眼看到天地之间的雷电在自己的之间发生，那种奇妙的感觉充分的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已经探索欲，不禁开始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当秦小姐试过几次之后，肖恒又叫其他学生上来轮流测试，然后所有学生都亲身体验过了那美妙的感觉。

“大家回去写一篇白话文，说说你们理解中这闪电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东西……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下课。”

“老师再见。”一众听讲的学生躬身行礼，随后就在各自的小老师的带领下往外走。

两位小姐和小蝶还有别的事要忙，所以暂时也离开了。不过卢淳离开的时候肖恒却阻止了他：“卢淳你们几个留一下。”

“是。”卢淳点头。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肖恒缓缓的环视了一周……眼前这些人差不多就是他在这大宋的所有家底了，比起短短时间内所聚拢起来的财富，培养出合格的人才是肖恒更在乎的。

“你们几个下午有没有课？”肖恒看着卢淳他们几个问道。

“没有。”卢淳摇了摇头，其他几个小伙伴也都微微的摇了摇头。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学生量突然增大的关系，那些新入学的学生基本都要从头开始学……因为师资力量不足的关系，靠卢淳他们几个根本教不过来，所以他们的学生就都被派出去当小老师了。

不过对那些小老师来说也算个好事，毕竟教导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巩固……只是相对来说他们就要辛苦一些了。白天给别人上课，晚上的时候自己上课——卢淳他们基本上已经把课程都移到了晚上，所以下午一般很少有事情要忙。

“那正好，这个下午你们就在这给我当助手吧。”肖恒拍了拍卢淳的肩膀，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有些复杂，同时也涉及到核心利益，暂时不适合公开研究。

“是，老师。”卢淳点头。

接下来肖恒拿出一大卷铜丝、一叠纸、几根钢棒、几个轴承、一些鱼胶以及一个木桶……这就是制造一个“发电机”的基础材料了。

肖恒要制造的电机其实就是普通的直流电机，其原理结构与小孩子玩的玩具马达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主要结构由两部分组成——既定子与转子。

定子由永磁铁和外壳组成，而转子则相对比较复杂一些，由轴、铁芯、线圈以及换向器组成。而其中最核心的技术其实是线圈的绕线匝数。

电动机的绕线匝数曾经是不可外传的商业机密，有时候明明材料都是相同的，加工精度也都一样，却只有这绕线匝数不一样，那么生产出来的电机质量就完全不同。

不过由于基础科学的进步以及新一代无刷电机的诞生，有刷电机中被列为商业秘密的知识也渐渐的失去了曾经的价值……

而到了网络时代，许多现成的电机绕线方案也就被免费的传到了网上。不过肖恒是没办法利用这些现成的方案了，毕竟南宋这里也买不到标准化的漆包线和各种零件，好在如何计算的方法在网上也有流传，虽然计算过程非常复杂，但终究是省却了无数的测试成本。

肖恒将一张非常精确的图纸交给王铁锤，上面画着一个“人”字形类似风扇扇叶形的一张金属片，在它的中间还有个孔洞。

“这是冲压出来的成品，我需要一套冲压模具能将薄铁板冲成这种形状来……”肖恒在一边给王铁锤讲了一下他的要求之后，王铁锤就拿着那张纸直奔河边的铁匠铺了。

在剩下的时间里，肖恒就带着一帮学生们将纸缠到铜线上来制造纸包线。

这是一种比较原始的导线，外面的纸起到了类似绝缘皮的效果……由于无法制造出类似现代那种绝缘漆的缘故，所以只能使用这种比较古老的手段来代替包漆线。

“电有一个特性，它天然就会寻找电阻最小的路径通过……就像水永远会往低处流是同样的道理。”

肖恒一边缠着纸包线，一边给他的学生们讲电的基本特性。

“而金属的电阻非常低，所以一般来说我们将这种电阻很低的物质称之为‘导体’，而不善于传导电流的物质称为‘绝缘体’，介于两者之间的被称为‘半导体’。”

“导体和绝缘体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一般来说这里的绝缘只意味着常温常压的情况下不容易导电的物体，而在一些情况下绝缘体也会变为导体。”

“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好理解？没关系，我们还是用河流来做比方，一般情况下导体就是河床很深的河流，半导体是河床很浅的河流，而绝缘体是山、是平原……一般情况下河水是不会从这些地方经过的。”

“但是，什么情况下大山与平原会变成泽国呢？”肖恒启发式的问道。

“……发大水的时候？”卢淳若有所思的答道。

“不错，发大水的时候。”肖恒点点头，“巨大的水流会将大山冲刷出山谷，会将平原冲刷出河道……所以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不导电的，至少人类目前还没有发现这样的物质……所以在与电打交道的时后，这一点一定要牢牢记住。”

“是。”众学生一脸思索的答道。

肖恒与学生们边聊边干活，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王铁锤带着肖恒要的钢片回来的时候，实验室里也只剩下肖恒自己了，天色也已经有些黑了，所以两人将钢片压倒轴承上之后就锁门离开了。

……

第二天，肖恒一大早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就看见卢淳他们正等在门口。

“呦，这么早？”肖恒笑道。

“老师早。”卢淳等人。

“走吧，别站着了，一起进去。”肖恒钥匙打开实验室的大门，然后学生们的视线一下子就被桌子上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所吸引了。

那是一根铁棒上面套着许多形状相同的“人”字形铁片，其中铁棒比较短的那一边还紧紧的套着个硬木桶。

肖恒取出昨天王铁锤做好的三片薄铜板，将它们钉在这个硬木桶上，其中最下面的钉子没有钉死，而是留出了足够绕线的空间……这个木桶就是转子的换向器了。

在它工作的时候，石墨电刷会紧紧的贴在这换向器上，电流就通过这换向器流入到转子的线圈产生磁力，最终推动着转子转动起来。

肖恒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其中的原理，虽然上来就讲这些东西有些深奥了，但学生们都非常努力的去理解，就算一时间理解不了也牢牢的记了下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肖恒可没时间等他们完整的上完学……九年义务教育再加个高中，这可就是12年过去了，到时候这大宋还有没有都不知道呢！也只能让他们在实践中边学边成长了。

接下来肖恒没有再讲其他知识，而是带着他们开始绕线。

昨天做好的纸包线现在就派上了用场，按照计算好的匝数将纸包线工工整整的绕在“人”字形铁片上，最后将这转子放进昨天那个贴好了磁铁的木桶中……

……用弹簧将石墨电极牢牢的压在换向器上，最后盖上木桶的盖子。

至此，直流电机就算做好了。

掌握了电能，许多事情就都可以提上日程了。

“上一次我们所观察到的放电现象还很弱，这是因为线圈和磁场比较弱的关系，而这一次我们顺便做个比较大规模的实验。”

肖恒把电机固定在桌子上，在轴承上敲上去个轮盘，然后将电机引出来的导线插在一个用大号钉子制成的放电器上。

随着轮盘的推动，电荷在钉子上逐渐积累着……忽然！

“啪！！”

伴随着响亮的爆鸣声，一道足有一厘米长的蓝色电弧在两根钉子之间一闪而逝！

“啊！”

除了肖恒之外，他的所有学生都被那剧烈的放电现象吓了一跳。

“电，是一种很危险的能源。你们要记住，虽然平时看不见电在导线中流动，但不要忘记它跟天上的闪电是一样的东西。一旦粗心大意其结果不亚于被天打雷劈。”

肖恒的警告让众学生为之一凛，看待那个他们亲手参与制作的电机，眼神也变得复杂了些。

电动机早好之后，接下来就是硫酸电池了。

正好上次制取的硝酸还有的剩，肖恒直接用硝酸溶解了铅粉，再将石墨电极接到电机上，最后将石墨电极放到了硝酸铅溶液之中。

随着电极开始通电，泡在硝酸铅溶液中的石墨电极的阳极上渐渐的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二氧化铅。

等电镀结束之后，肖恒将二氧化铅电极取下来，将铅和二氧化铅同时放入盛放着稀硫酸的烧杯中，这样就得到了铅酸蓄电池！

这就是为什么科技树之所以被称之为“树”的原因，只要某个关键节点走通了之后，后面无数的节点就自然而然的被打开了。

在电机的科技树点亮之后，原本肖恒还准备继续无线电系统的研究，不过韩子德的到来将他从实验室中拽了出来。

“子德兄，可是有消息了？”肖恒回到秦府之后，就见韩子德正端坐在位置上等他。

“没有……”韩子德摇了摇头，看着肖恒缓缓的说道，“……但是今天早晨又来了个使团。”

“哦？哪里的使团？”肖恒闻言忽然一震，眉头也是微微的皱了起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现了个使节团，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金人和西下的使节团还没走呢，现在也不可能有什么安南、日本的使节团出现，那么想来想去居然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是蒙元的使节团！”韩子德揭开了谜底。

果然！

虽然南北消息断绝，但好在还有西夏这个跳板，蒙元的使团完全可以借道西夏来到大宋……按照肖恒的历史上来算，现在蒙元当政的应该是孛儿只斤·蒙哥或是孛儿只斤·忽必烈。

这两个人无论是会哪个当政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肖恒叹了口气：“这蒙元的使节团……意欲何为？难不成想与我们南北夹攻金人不成？”

“还不知道。”韩子德摇了摇头，眼中尽显担忧之色。

肖恒看着韩子德的眼睛：“若是再来这么一次南北夹击……”

“……那可就糟了。”韩子德答道。

上一次的结果连金灭辽的结果还历历在目，也不知道当今的官家会不会吸取这个教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