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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这大宋的皇帝是三日一朝……别看每三天才上一次班,但只要稳定住这个频率,那么赵朞在大宋历代天子之中那还算是勤奋的。
而最近由于秦荐大败,蒙元南下的关系,这早朝频率也从三日一朝改成了一日一朝。
各路王公大臣们每天早晨天没亮就等在皇宫门口等着开门……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没有点体力可还真撑不下去,尤其是对那些年老体弱的大臣来说,每次早朝都是一场折磨。
也正是因为如此,能站在这里的人无论年龄高低,基本上都是身体比较好的人——身体太差上一次早朝就有可能挂掉的,基本都已经告老还乡了。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不上朝的人就是因为告老还乡。
例如有些武官就不用上朝,绝大多数的贵族也不用上朝……而目前大宋仅存的唯一一位国公爷靖国公,虽然此时仍是身强体壮,但平日里也是不需要上朝的。
但是今天,这位不喜争权夺利且素有淡泊名利头衔的国公爷,今日里却穿着整齐一本正经的站在皇宫门口。
由于靖国公地位尊崇,平日里与众朝臣也没什么交集的关系,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是上前问好之后就自觉地离开了,也没人愿意跟他攀谈两句……
这国公就算没有实权可也是个尊崇的位置,照理说如此难得的机会早就应该有人上前攀谈套近乎了,然而所有人却都只是维持了最基本的礼貌。
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当今陛下赵朞不待见靖国公府。
靖国公府作为“历史遗留”问题,虽然不至于成为赵朞的心病,但该看不顺眼还是得看不顺眼的……而靖国公韩非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平日里尽量都不出现在赵朞的视线范围之内。
然而现在,靖国公居然站在这里等着上朝了!这可就透露出那么点别样的味道来。
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当然都品得出味道来。虽然碍于韩非在场的关系没办法交头接耳,但各自的心中可都开始盘算起来。
今天,定然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就在众人心里犯嘀咕的时候,两位一身轻松的宰相联袂而来。
虽然两人很有可能是恰好碰到了一起,但结合着他们两人送走家人,以及现在靖国公韩非居然也到了场……众多朝臣此时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有大事要发生那了。
而不巧的是,最近的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南下的蒙军!
一想到这里,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而另外一些人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轻松。
表情凝重的大概率是因为没有听信“谣言”,坚决没有把自己家人送走。
而那些显得轻松的,大概都是顶住了各方面的压力去跟风两位相爷。
之前他们虽然不知道两位相爷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也不知道这样跟风的结果是否正确,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但至少现在看来,他们赌对了。
“沈相爷,黄相爷,见过二位。”韩非率先作揖道。
“学生黄世忠,见过靖国公。”率先还礼的是黄世忠是。
而沈钧本来就在思考问题——靖国公此时到来的目的多半还是跟蒙元有关,可更具体的是什么事呢?他是主战、主和还是主逃?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沈钧就慢了那么半步,落到了黄世忠的后面,所以反而被黄世忠抢先问了好。
“学生沈钧,见过国公爷。”沈钧也堆起了满脸的笑容,热情招呼着韩非。
“二位不必多礼。”韩非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却也坦然地受了他们一礼。
“不知今日国公爷为何事而来啊?”黄相爷亲切地问道。
“靖国公自然是有要事要办。”沈钧插了一嘴。
“当然有要事……我是为参你等二人而来。”韩非淡淡的说。
“……”
听闻韩非如此之言,沈钧面色不改,黄世忠也是笑容依旧,仿佛丝毫没有受到韩非言辞的影响一样。
然而这都只是表态。
宰相肚里能撑船,若是船翻了也能淹死人。至于这船让谁上、会不会翻,那可都是掌握在宰相手里的,这反与不反完全在人家一念之间。
但是在面对地位尊崇的靖国公韩非时,即便是他们也不得不谨言慎行,生怕被对方抓住什么把柄。
两人的内心同时几乎同步的开始回忆自己最近又做了什么缺德事……然而两人又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了自己转移家室的这一件事。
“国公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我可是无冤无仇……为何要参我一本?”
黄世忠依然面带笑容地问道,但这问题问得却也是非常直接,若是靖国公再说点什么强硬的话,那这可就算是当场撕破脸皮了。
“呵呵。”靖国公笑了笑,却并不回答。
此时此刻,黄相爷没来由的忽然想起了那个已经逃得不知去向的年轻人——那家伙在不屑跟你说话的时候就喜欢“呵呵”两声。
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黄世忠忽然眼珠一转,显然是想到了肖恒与秦荐的关系。
黄相爷为什么要撤离家眷?还不是因为那份报纸?
而靖国公的二儿子似乎跟肖恒玩的很好,从这一点上来说靖国公应该也知道肖恒的事情……而眼下这蒙元来来袭的消息,可也是肖恒放出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黄相爷不得不去想国公爷是不是跟肖恒的布局有关系……若这也是肖恒布局的一部分,那么所谓的“为他们而来”很有可能就是肖恒所留下来的布局。
又或者说……是按钮。
一个引爆整个系统的,布置了多久的按钮。
这样想着,黄世忠脸上的表情也就变得越来越凝重……在此之前,他曾经仔细思考过肖恒用那份报纸闹得这么大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虽然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肖恒想让临安城里的百姓离开……然而黄世忠却对这个结果有一定的怀疑——这样做对肖恒又有什么好处?
但无论如何,现在都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肖恒究竟想做什么,马上就会揭晓了。
“既然国公爷不想说,那就等上了朝再说吧。”黄世忠依然保持着微笑,随后行礼离开。
“那你呢?你可有什么想问的?”靖国公看着沈钧。
“您会说吗?”沈钧似乎已经看透了靖国公的恶趣味。
“不会。”靖国公摇头,“至少现在不会。”
靖国公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番话可是在拿当朝宰相做猴耍,过了今日靖国公府就算是与沈家结仇了。
“……”
沈钧胡乱拱了拱手,连话都懒得说就离开了,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开门。
三位大佬的一番交锋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尤其是阴沉着脸的沈钧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生怕变成沈钧的出气筒。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宫门口真是冷冷相加……第一个冷是物理上的,第二个冷是气氛上的。
直到皇宫大门打开,有个太监出来宣布上朝之后,这样的气氛才算是自然缓解了。
走在路上的朝臣们各怀心思,不过等到了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收拾好自己的小心思,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即将开始的早朝上。
等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站齐了之后,又过了一会赵朞这才姗姗来迟。
他脸上有这两个黑眼圈,似乎挺长时间没睡好觉了,脸色也白得吓人,看上去没有一丝血色。
不过底下的臣子都低着头,并没有人能够发现赵朞的脸色。
此时便有一太监走上前来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第一声过后,整个朝野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靖国公以及两位宰相之间的互动,然而三人却犹如老僧入定般丝毫不动,这也弄得其他真正有事的人不敢说话。
随后那太监又重复了一遍。
说起来,这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梗最早出现在唐朝,传闻唐朝皇帝李隆基为了尽早回宫宠幸杨玉环,在例行公事上朝的时候就问了这么一句。
从此之后几乎所有帝王都用过这句话,只是说的人从自己变成了太监……而且一般这句话也被赋予了另外的潜规则——一旦太监唱话三次之后仍然“无事”的话,多半就是要退朝了。
而现在,那太监已经喊了两次。
可下面的朝臣依旧不为所动,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甘当一个不会说不会动的泥菩萨。
有隔了好一会,那太监看着众朝臣没有一跳出来的,就准备说最后一次了。
“有事启奏……”
“臣有本!”
话还未说完,一人捧着笏板上前躬身。
赵朞定睛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
此人正是他万般不待见的靖国公韩非。
“靖国公今日为何有空上朝啊?”赵朞没有着急问他有什么本,而是问了些别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在说靖国公目无天子懈怠不朝。
然而靖国公究竟为什么不上朝他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
但他就是要这么说。
上朝了是没眼力、惹人烦,不上朝是懈怠、傲慢……这其中的道理就跟像大灰狼打小白兔的那个笑话一样,戴不戴帽子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就是想抽你。
靖国公对于这种幼稚的小孩子把戏当然不会说什么,而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陛下,如今大敌当前,正是应该所有人都团结起来的是偶……可臣却偶闻两位相爷将自己的家眷都送了出去,这与临阵脱逃有何区别?除了乱我军心外也给所有人都做了最坏的示范。”
韩非这段话说的虽然很对,但发言风格却似乎跟他本身的风格有一定的区别。
如果是接触过肖恒的人就能很容易发现,这句话的风格究竟来自哪里。
“臣闻得于此乃是怒不可抑,请陛下圣裁。”
韩非双手手捧着笏板靠在脑门上,然后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沈爱卿,黄爱卿,可有此事?”赵朞懒洋洋地问道。
“确有此事。”黄相爷率先上前一步道,“只是并非我送走的,而是和内子想要回家省亲……”
黄世忠的抢答让沈钧陷入了被动,毕竟同样的话他可不能再说第二次了,虽然他非常想来一句“俺也是”,但在欺君之罪的威胁下,最终也只能另谋出路。
“臣泰山过世,内子回乡务丧。”
能将如此拙劣的借口说出来,可想而知沈钧应该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靖国公可都听到了?”赵朞坐在高高的皇位上,低头俯视着下面的众臣,不知道在想什么。
“国难当头,两位宰相带头逃跑,我……”靖国公还没说完,却忽然被赵朞粗暴地打断了。
“一派胡言!!何来国难!?区区蒙元即便南下又如何?临安必会安然无恙!”赵朞怒道。
既然皇帝都已经发火了,那么似乎就不用继续硬钢了,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
“陛下竟然如此袒护那两位……我知道了。”
只是靖国公韩非仍然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然后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冷淡下来,“万念俱灰”的放下笏板,缓缓退回到了旁边。
赵朞一直对着韩非怒目而视。
只是韩非身份尊贵又没有任何失仪之处,他也不好强行给靖国公安排个罪名。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在皇帝陛下的示意下,那太监终于将最后一次说了出来,而随着朝堂之上再没有人敢于出头了,今日这朝议也就算是结束了。
等后面官位较低者三三两两的出来之后,就见靖国公正与两位宰相争执着,而韩非的话似乎才刚说一半:
“……既然如此,那我韩府也要举家迁移了——但我明说了,我这既不是省亲也不是奔丧,就是为了逃避蒙元的屠刀,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非看到后面的官员也都出来了,就在原地给大家做了个罗圈揖,随后大声说:“诸位……后会有期!希望你们都能活到那个时候。”
说罢,韩非一甩长袍,转身离开。
若在平时,这种事基本出不了皇宫大门,然而今日却不同于往常,不过短短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整个朝堂之中所发生的这件大事就传遍了临安府。
然后,舆论彻底炸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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