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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早,你是个腼腆的男孩,很少说话,更不会说情话,虽然什么样的情话我都听过,可是却最喜欢看你无言的样子。你总是那么话少,有时候似乎只会点头或者摇头。
有一次,你跟我说:觉得自己和我相比,很没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依然对那一次耿耿于怀。就是那次在一家国企门口,那个大恶人门卫驱赶我们的事情。
你想息事宁人,而我却针锋相对,最后门卫被我怒怼回去了。
那天,我看出了你的不开心,也当然明白你一个男子汉的情结。但是,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是对的。你的价值不在于打架,而是在于你安静的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世界相处的方式,我选择激烈地斗争,而你选择了与世界和解。
有时,你的寡言少语会让我感到很沉闷。但是,跟你呆久了,又会觉得恰恰是你的安静,让我有了莫名安宁的力量,让我感到舒心,我很喜欢这份安宁,我感到很幸福。我似乎觉得这样的舒心、安宁、幸福,有点似曾相识,就像那一年在荔枝湾,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感觉。
幸福并不是指你说了多少情话,而是一种理想状态,一种心境。可是我的母亲却不懂得这样的道理,她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回想自己的不堪,自己似乎也迷失了,像我的生母那样。
回到家后,阿花大妈会特别开心地对我说:“慧慧小姐,你最近心情不错哟。”
我边喝着阿花大妈熬的老火鸡汤,一边看着电视,然后美滋滋的。电视里是地方电视台的新闻频道,新闻主播周慕歆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新闻:“海富水城广场已经建成,将于下个月1日对外营业,海富水城广场是在我市原第二橡胶厂地块上兴建的……”
第二橡胶厂,正是我爸爸原来的单位。刚才愉悦的心情,却忽然有了一些悲伤。
海富水城广场开业那天,我和你一块去的。
在广场中间还搞了开幕仪式,我远远就看到了孙海富。他腆着肥硕的肚子,陪着一位市领导模样的男子谈笑风生。
主持人宣布:“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林粤南先生和海富集团董事长孙海富先生上台……”随后,孙海富陪着那位市长大人走上台去。
看着那位市长大人,我却觉得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觉得我在哪里见过那位林市长。”我对你说。
你笑了:“他不是天天上电视么?他是市领导的嘛,小时候我们住一个院子里。”
我想也是,也许是哪一次新闻上看到过,我发问:“哦,熙早的爸爸妈妈是公务员吗?”
“我爸爸是。”你如此回答。
市长大人慷慨讲话:“各位来宾,今天来到海富水城广场,我思绪万千。多年前,我在这片土地上工作过,我的青春都是在这片土地上度过的,这里是我们的原第二橡胶厂,我在橡胶厂工作了十几年了……”
市长的演说,赢得了阵阵掌声,情动出,台下不少人——那些原橡胶厂的领导们,眼角还泛起了泪光,不时掏出手绢擦拭眼角的眼泪。
我则四下张望,在前排贵宾席上,不经意间看到了周慕歆,心中猛然一怔,再转过头望了望主席台上的林副市长——忽然想起了上次在香港的餐厅里,碰到的那个男人,似乎就是台上的林市长。
这林副市长和周慕歆的年龄相差得也太大了一点吧。
内心对周慕歆的欣赏,忽然减掉了许多分——多少女孩子的成功,似乎都是建立在贪慕虚荣上的。
周慕歆也看到了我,我们目光交接,她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却又似乎碍于身处公众,不便起身,我们点头打了招呼。
我猜想周慕歆是想走过来和我打个照面,可是我拉着你走开了。她站起了身,却又坐了下来,也许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尴尬。
我们在水城广场闲逛,看那些新奇的玩意——很多细节都跟我从香港时遇到的一样,只是转换了时空。许多市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在各种雕像前、店铺前照相留影,一个shopping的地方,活生生变成了旅游景点。
这个shoppingmall 带给人们全新的购物体验,包括你。但是应该没有一个人有我那时的心情复杂。
这里,曾是橡胶厂,是我父亲曾经工作了十多年的地方,当年的濒临破产的老国企,如今成为了富丽堂皇的shoppingmall。这里也是他意外坠楼的地方——一个伤感的地方。我走到当年他坠楼的地方,如今已经修了一个富丽堂皇的碰水池,水池中央是一尊金光灿灿的丘比特雕像。
距离父亲离开已经4年了,时间真是一只藏在红尘陌世里一双毫无踪影的手,在我们一个恍惚之间,竟就斗转星移。父亲的憨笑、颓废、慈爱的面容一一重现我的脑海,再往后回忆,便是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身体,我的心突然好痛好痛,像是被千刀万剐,像是被流火灼烧,像是被千军万马践踏。欢乐的时光,却被回忆冲击成支离破碎的伤感。
当我回过头来,才发现你似乎对商场不感兴趣。
“我们走吧。”我提议。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逛街么?”你傻傻地问。
“你听谁说的?”我没好气地问。
“看TVB的电视剧看来的……”你回答。
“哈哈哈,可是我被熙早改变了。”我暖暖地说。
因为伤感,不愿停留,我们牵手离开了水城广场,当然你也许没有察觉到我的伤感。
顺着水城广场走,没多远,我们就走到了荔枝湾牌坊。
我指着里面的那堆房子对你说:“熙早,我原来就住在那里。”
“要去看看吗?”你提议。
我摇了摇头,因为这一天我已经被悲伤的回忆萦绕,让我没有丝毫的心情再去更深的悲伤之中。
我是个孤儿,被荔枝湾抛弃的孤儿。再回到荔枝湾,只剩下我嘤嘤一人,只会让我的孤苦感更重。我不想让你看穿我的忧伤,我提议:这一天的约会就到此结束吧。
“我送你回家。”你提议。
我摇摇头:“我们坐公交车走吧,谁的车先来,谁就先走吧。”
也许是恋爱中的男女都如此迷恋在一次的时光,合适的公交车来了一辆又一辆,你都没有上车。
你说你要等我的车先来才走,其实,这个车站没有一辆车是适合我的。
这些年来,我都习惯了目送亲人离去——爸爸、奶奶、妈妈。
人生第一次,有了被人诊视的感觉,被人目送是一种甜蜜的感觉。
我们说好早点结束,却又这样一起在车站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你父亲的出现,他开着一辆墨绿色捷达轿车过来,摇下车窗:“熙早,上车。”
我看到了你脸上的恐惧,似乎是怕你父亲知道了我们早恋的事情而被责备。
“这是你朋友吗?”他眼睛转向了我,眼神里充满了打量。
我马上堆着笑:“叔叔,我们是同学,今天碰巧碰上了,准备坐公交车回家呢。”
“那一起吧,我送你回家。”你父亲说。
“不了,叔叔,我的公交车来了,我坐公交车回去,再见了叔叔,再见了熙早。”我便向你们父子俩招手,便跑去刚到站的一辆公交车,然后跑到最后一排,从后车窗看着你不情愿地上了你父亲的车。
我在下一个站就下了车,然后又步行,往回走,走到了荔枝湾,却看到了高挑的周慕歆。
她停驻在小桥上,看着这破破败败的荔枝湾出了神。在她转头的时候,她看到了我,然后笑了笑。
远远的,我也笑了笑。
很快,一辆车牌号为0006的黑色奥迪轿车驶来,在周慕歆旁边停下。车窗摇了下来,周慕歆却视而不见,怒气冲冲地朝反方向走了。
桥很窄,轿车停留在桥上,很快就造成了小拥堵,不少行人露出厌恶的脸色,似乎是反感达官显贵们座驾的特权。有一个老妇人直接破口大骂:“开豪车很了不起吗?堵塞交通啊!”
奥迪轿车当即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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