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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雅伤得很重,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伤害,对她来说,心灵上的伤远远大于身体上的。
顾安然抱着秀雅,给她擦拭着脏兮兮的脸颊,秀雅娘也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力的伸出手颤抖着,想要抚摸却又不敢,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秀雅啊,是娘对不住你,是娘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娘的错。”
秀雅娘的脸上还带着淤青,憔悴的面容让任何人都无法指责她。她也是一个心疼孩子的女人,不然也不会鼓起勇气也要带着秀雅离家去治病,只是这个世界男子为天,她们母女二人依旧逃不脱这个男人。
“谢谢安然小姐,谢谢您……”秀雅娘哭了一会儿,对着身旁的顾安然道谢,她跪在马车上磕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
容时看着脏兮兮的母女两个,皱了皱眉头,看了眼顾安然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身子挪得远了些。
他素来有洁癖,若不是为了自家娘子,是断然不会让这些人上马车的。
顾安然腾不出手去扶秀雅娘,只能道:“你别磕了,等会儿入府了,好好陪着秀雅吧。”
秀雅娘连连点头,许是察觉到了容时的不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往马车车门的方向挪了挪,尽量不让自己冒犯着贵人。
马车快速前进,不一会儿就到了安和王府。
容时看着顾安然身上的女孩,道:“让下人抱进去吧,你力气小。”
顾安然不解道:“我力气不小啊,抗你都抗得动。”
容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了,但他也没有负气走在前方,而是陪着顾安然慢慢入府。
容时的小心陪伴与好心的建议,顾安然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冲着容时勉强笑了笑,道:“秀雅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把她交给其他人会引起她的应激对她的情绪更不好。她娘亲也不知道多少日没有休息好,自己走路都要昏倒的模样,只能我抱着了。”
好在,以往她为秀雅治病的时候,秀雅便是极其的信任她。哪怕现在秀雅不愿意开口说话,可是她的小手却是牢牢的搂住了顾安然的脖子。
将秀雅带进了自己的小药房
里,为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身体,给她身上的鞭子打伤与棍棒打伤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又吩咐小鱼打来几桶热水,将秀雅脏污的衣服脱下,给她擦拭了一下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府内没有小孩子的衣裳,所以便拿的小鱼的,虽说大了些,但总算干净整洁,穿着也舒服。
秀雅乖巧的任由将她打理好了,放在软塌上。她睁着大眼睛看着顾安然,依旧不发一眼,少许咳嗽几声。
处理好秀雅,秀雅娘的外伤也由王府内的大夫处理好了,换上了一身衣裳,被丫鬟带着寻了过来。
许是得知了救她们母女二人的安然姑娘的真实身份,秀雅娘见到顾安然颇有些局促不安,想要行礼,又不知道该怎么行礼。
顾安然没有在意这个,只是对着秀雅娘道:“我把秀雅安排在了华更殿,你也一同住进去陪她吧,其他先不说,养伤吧。”
秀雅娘感动万分的冲着顾安然好一顿感谢,才由着丫鬟将她带去了华更殿。
其实,顾安然本想将秀雅安排在她这院子的便殿,也方便照顾。但是容时坚决反对,说他院子容不得外人住下。
顾安然自然知道王府里面谁说了算,所以同意将秀雅母女安排在距离她院子不远的华更殿去了。
夜晚,容时睡在寝宫里,他伸出手将顾安然的腰环住,沉稳的呼吸扫在顾安然的背上。
顾安然被容时抱着,很自然的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他抱。从一开始的抵抗,不自在,到现在两人自然的和衣而眠,仿佛是老夫老妻一般。
“对了。”顾安然似乎是想起什么,翻了个身,与容时面对面,“今日之事,谢谢你啊。”
若不是容时,哪怕她如今的名头是安和王妃,那个恶霸也不见得会怕她。虽说她可以下毒将恶霸药倒,可要进窑子里将秀雅救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唔。”容时闭着双眸,轻轻应了一声,“娘子若真想感谢,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情。”
“实际的事?”顾安然不解,仰着头想要看容时的脸,小脑袋在容时的胸膛无意的蹭了一下。
容时的身体瞬间紧绷,手臂
用力将顾安然紧紧的搂在怀中,许久才松开快喘不过气的她,垂眸无奈道:“你相公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顾安然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不敢动,一动都不敢动,紧紧闭上了双眸,快速道:“快睡吧睡吧。”
说完,她将脑袋埋在容时的胸膛处,不一会儿倒真是睡着了。
容时抱着怀中的人,无奈的弓了弓身子,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眼底清明而冷静。
如果,这个丫头能一直陪着他,倒是好事。但他自知身子太差,年月无多,药瘾也戒不掉,他不忍拖她下水,所以才忍着没有碰她。只待将来他撑不下去之时,放她自由。
反正这小没良心但家伙,说不定过几年就忘了,成就她但梦想,去开她但药堂,做她热爱的事情。
秀雅由于受到的刺激过大,所以暂时就在安和王府住下了。她的娘亲过意不去,想着法子在王府里面找事情做,不愿意吃白饭。
后来听人说,王妃特别爱惜她的那块药材苗圃,所以每日都观察着天气,一有刮风下雨,她就跑去苗圃旁边守着,生怕大风大雨伤了苗子。
这件事情小鱼有跟顾安然说过,秀雅娘每次都是趁着顾安然不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来帮她看护苗圃,而她在的时候,却从来不来添乱。
顾安然其实有些心疼秀雅娘的小心翼翼,她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做错,唯一不好的便是嫁给了那个恶霸。
至于秀雅爹,容时吩咐人将他关在了王府的地牢里面。
秀雅娘对这个男人早已经没有了感情,只希望能够摆脱他,能够再也见不到他。
而暂时没有处理他的原因,是因为秀雅由于应激过度,短暂的失声了。顾安然想要知道秀雅的想法,再来处理秀雅爹。
毕竟,这个男人再万恶不赦,也是秀雅的爹爹。要怎么处理他,只有秀雅母女两个人才有资格决定。
半月时日悄然而过,广安侯府与三皇子的婚事只剩三日。
容时带着顾安然,提着早已经备好的‘贺礼’,去了广安侯府看望早已经出宫待嫁的李诗雨。
刚到广安侯府,小侯爷朝着容时冲了过来,委
屈的瘪嘴道:“二哥,自从你成亲了,都不带我出去玩了。”
李锦辰是真的委屈。
以往仗着安和王,哪怕他在顽皮,侯爷夫人管教他,只要二哥来救他,准能带他出府玩。可是现在,他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出府了,母亲入了宫照顾那个女人,他就被父亲管教着。本以为父亲公务繁忙,他可以找机会溜出去玩,可没想到父亲老是抽查他的功课,还亲自试炼他的功夫,把他凑得不行。
这个小屁孩,顾安然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的。要不是李锦辰,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和容时牵扯上什么关系。
“喂,你哭诉错人了。”顾安然笑眯眯的挡在容时的前方,“想出去玩,找我啊,你家二哥只会听我的。”
李锦辰压根就不信,高傲的抬头看向自己的二哥,想要二哥出口反驳,没想到看到他二哥分外诚恳的点头。
“没错,二哥现在得听你嫂子的,你嫂子不让我出府,我也出不去啊。”容时摊了摊手,配合得很。
李锦辰直接傻眼了,“不是吧二哥,你这是娶了一个母老虎啊!”
被李锦辰叫母老虎,顾安然也不生气,只是威胁道:“你若是真想出去玩,就该考虑一下怎么讨好我。指望你二哥肯定是没戏的了,好像今日下午我们要去钓鱼来着?”
本没有计划钓鱼,可是顾安然就想逗一逗这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广安侯府的基因实在是好,李锦辰长得好看,容时随他娘,长得更是俊美。哪怕是李诗雨,那是一个美人胚子啊。
李锦辰转了转眼珠,摸了摸自己现在还疼的屁股,决定识时务,瞬间变了脸,冲着顾安然讨好道:“二嫂你下午要去钓鱼啊?带上我好不少?”
“看你表现。”顾安然捂嘴笑了。今日天气不错,下午倒是真的可以出去钓鱼,正好将秀雅也带上,让她散散心。
她其实给秀雅检查过了,还是清白之身。毕竟秀雅年纪小,那老鸨要么是还没丧尽天良逼迫这么小的孩子去接客,要么就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客人。
但是,秀雅精神上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始终不肯敞开心扉。让她与大不了多少的李锦辰
一起玩,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嘞。”李锦辰屁颠屁颠的跟在顾安然的身边,带着她往李诗雨的院子引路。
二哥是指望不上了,李锦辰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自己昔日的伙伴,直接忽视了他,换了一只大腿抱着。
顾安然与容时到的时候,李诗雨正在试嫁衣。一身华丽的大红色嫁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整个人美极了,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娇羞与期待,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盼着嫁给容庆的。
由于是女子的闺房,所以容时与李锦辰并没有进屋,而是在屋外等着。
顾安然带着小鱼进了屋,广安侯夫人看着她,笑眯眯的招手道:“安然来了啊。”
那亲切的态度,不似作假。怪不得,容时愿意与他的外家走动,至少广安侯府是真心实意爱护着他的。
哪怕容时的娘亲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广安侯府依旧是容时的靠山,他们从不吝啬表现这一点。
皇帝对此也没有丝毫忌惮之心,由于广安侯府对容时的爱护,甚至更亲近广安侯几分。毕竟当初皇帝是真的爱容时的娘亲,也是真的悔恨没有保护好她……
“舅母。”顾安然也笑着打了声招呼,示意小鱼提着的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表嫂,这是什么?”李诗雨看着红布包着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给你的新婚贺礼呀。”顾安然没有卖关子,转头看着广安侯夫人道:“舅母,还请把屋子里都屏退吧。”
广安侯夫人心思细腻,没有多问,挥了挥手,屋子里伺候着李诗雨试嫁衣的丫鬟们鱼贯而去。屋子里很快就静了下来,只剩下广安侯夫人,李诗雨,与顾安然。
小鱼不用自家主子的招呼,自动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不让其他人靠近。
“嫂嫂,这是怎么了?”李诗雨有些惊讶。
广安夫人只是和蔼的看着顾安然,没有问话,但那双眼中,也有些疑惑。
顾安然将红布打开,里面是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其中放置了好几个小瓷瓶。顾安然一一拿起瓷瓶,给她讲解了一下每个瓷瓶但用处,然后放回原位,推到李诗雨但
面前,道:“嫂嫂没有什么可以给你,这些你收好,擅用护身。”
李诗雨有些震惊,毕竟刚才顾安然所介绍的药都是她闻所未闻的,哪怕是她想去买,都不一定能够买的到。
不仅是容时知道李诗雨嫁过去是一条血路,广安侯夫人自然也是清楚的。在此之前,她已经告诫过李诗雨很多次切勿小心形势,也准备给她陪嫁不少手脚利索眼光毒辣的婆子。
但,顾安然给的能够解百毒护心脉药才是真正能够保人的。甚至她说的毒药,每种毒性不同,不易察觉,若是李诗雨好好记熟药性,擅用这些药,也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还不快谢谢你嫂嫂。”广安侯夫人拍了拍李诗雨的肩膀。对于这个女儿,她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毕竟是她一手带大,这个丫头也不是心思狠辣之人。
李诗雨此时并不是特别明白这些东西的作用有多大,但还是认真的感谢了一番顾安然。
只有广安侯夫人这种长居后宅之人,才清楚,宫里面哪怕其他官宦之家的后宅之中,各种腌臜的事情,都少不了各种毒,防不胜防。
顾安然送的,是大礼。旁人想买有这种药性的毒药,都买不到,顾安然却亲自给李诗雨送来了。
几人说了会儿话,顾安然便准备告辞了。李诗雨本来想出来送人,可是广安侯夫人让她在屋子里试试凤冠,人她送就好。
李锦辰不知道带着容时去府里哪里疯去了,并没有在李诗雨的院子,广安侯夫人走在顾安然的身边,温柔道:
“安然,你有空就来广安侯府玩,这里就当你自家一样,不用拘束。说来,你舅舅还没有见过你呢,上次听我说起,他都一直在说要见你一次。”
顾安然在一旁乖巧都听着,这些是容时的家人。
“今日不凑巧,你舅舅进宫去了,刚听你说下午要出去玩,我就不留你了,但是你记得,空了与时儿回家咱们聚一聚。”
广安侯夫人说话温温柔柔,可是那字字句句都是将顾安然当作自己人来看待的。其实虽说有李诗雨这个外室生的女儿,但毕竟是广安侯年轻时候,广安侯夫人还没过门闹出来但事
儿。其实这么多年来,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而广安侯夫人进府的时候,容时的娘早已经出嫁,姑嫂二人并没有怎么相处。但是她敬爱自己的夫君,自然从自己的夫君口中得知广安侯府是多么爱容时的娘,广安侯是这么宠自己的妹妹。
可惜无奈红颜薄命,幸好留下了容时,让广安侯府有个念想。所以,整个广安侯府都是将容时当作侯府的人来对待的,爱屋及乌,容时的娘子,他们自然也是喜欢,护着的。
顾安然听着广安侯夫人的话,心里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长辈的温暖和关切。这种感觉,她已经好多年都没有感受过了。
顾安然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记住了,有空一定来看舅舅和舅母。”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舅母,刚才给诗雨的药全部都是我自己做的,如果舅母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容时的家人,她也不防着。
广安侯夫人稍稍一愣,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药会是顾安然亲手做的。毕竟在她所知,丞相府并没有怎么心疼这个孩子,更不会派人来教导她学习医术。
但广安侯夫人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道:“好,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就找你。”
两人慢慢走着,走到了花园中,看见李锦辰爬到了树上不知道在捉什么,容时双手环胸在树下笑着,抬眼看了眼走近的顾安然和广安侯夫人,凉凉提醒道:
“你娘来了……”
“啊?啥?!”
李锦辰手脚并用的抱着树干,朝下方一看,果真看见自己娘亲铁青的脸,顿时就怕了,手忙脚乱的想要下来,却不小心一滑,跌了下来。
“小心!”顾安然一惊,往前踏出两步发现根本来不及接人,却见容时轻飘飘的上前一把接住了李锦辰。
李锦辰头上还挂着几片树叶,从容时手中下来,磨磨蹭蹭的挪到广安侯夫人面前,道:“是……是二哥说树上有好东西的……”
容时摊手,慢悠悠补刀:“舅母,锦辰说他日日都练着功夫大有长进,特地给我展示一下。”
“二哥你坑我!”李锦辰哀嚎了一声欲哭无泪,在感觉
到自家娘亲已经准备开口想要惩处他的时候,利索的躲在顾安然的旁边,扯着她的衣袖小声道:“嫂嫂救我。”
身为容时的插刀好搭档,顾安然自然不是一个老好人,她眨了眨眼睛,小声补了一句道:“记住欠我一个要求啊。”
李锦辰是真的有些傻眼,他愣了一下没有回话,就听见他娘怒道:“来人……”
“行行行,我答应你,我欠你……”李锦辰怂了。
顾安然这才笑着去拉广安侯夫人的手,撒娇道:“舅母,就饶他这一次吧,我答应了他下午带他去钓鱼呢。”
顾安然晃着广安侯夫人的手腕,乖巧的模样,漂亮的长相,看得她心都要化了。
广安侯夫人没有亲生女儿,养大的李诗雨由于性子原因,也没有这般跟她撒过娇。感受到从来未曾感受过的说不清的感情,广安侯夫人哪里还有什么主见,连连笑着点头,道:“行行,这一次就饶了这个臭小子。”
说着,她又拍了拍顾安然的手,道:“记得经常来看我们。”
顾安然笑着点头,拉着李锦辰与容时出了广安侯府。
李锦辰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娘亲这么好说话,不由得称奇道:“嫂嫂你真厉害,居然搞定了我娘!”
广安侯夫人虽说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可是她的性子却极其要强,决定好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以往她要惩处李锦辰,哪怕是侯爷也救不了场。
在宫里,三皇子生母祁贵妃施压,也被她温柔却坚定的怼了回去。
所以,顾安然一句话就让广安侯夫人改变了主意,李锦辰怎么会不惊讶呢。惊讶的同时,他决定了,以后就抱住这只大腿,有嫂嫂在,他出门玩就方便多了。
容时的脸上带着笑,看着顾安然,伸出手拉过她的手,“看来舅母很喜欢你。”
“那可不是,本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顾安然挑了挑眉,一点都不带害羞的。
几人坐着马车,先回了一趟安和王府,接上了秀雅。王安也进府拿了一些钓鱼需要的渔具,给几位主子换了一辆大的马车。
本来容时是准备用两辆马车的,毕竟他不喜欢和
旁人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可是顾安然考虑到秀雅现如今本就怕生,不能让她单独乘坐。所以,容时的反对便成了无效的。
王安之前是对自家爷的话贯彻实行的,可是经历了上次顾安然给容时看病之后,王安对顾安然的态度大改。
在看着自家爷弱弱的反对之后,王安头也不回的去了马厩牵来了一辆更大的马车。
“完了,连王安都叛变了。”容时委屈的摊了摊手,看着顾安然道:“整个王府都是娘子你的了,你可不要抛弃为夫啊。”
顾安然忍不住笑,拍了拍容时的手臂,道:“你放心,跟着我有肉吃……阿不对,有药吃,药管够。”
李锦辰在一旁鄙夷道:“二哥,你这地位实在是低得没边了……”
“要你管,你这个小屁孩没人护着是不会懂的。”容时一点都不觉得害臊,还带着威胁道:“你再哔哔,我就让我家娘子不管你。”
李锦辰瞬间就怂了,但还是嘴硬道:“我温柔善良美丽可亲的嫂嫂才不会听你的。”
两人同时将目光看向顾安然。
顾安然跳下了马车,看着两人,挑眉道:“我自然是……护着我家相公了。”
于是,容时笑了。李锦辰哭了,指着两人道:“你们两夫妻合起伙来欺负人。”
顾安然凉凉道:“你都知道是两夫妻了,不欺负你,欺负谁?”
容时心情是真的好,特别好。所以一辆马车坐了六个人,车沿坐了小鱼和王安,他也不嫌弃挤了。
李锦辰自从马车上多了一个不说话的小女孩时,也憋住了没吵了。一路上,他盯着秀雅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扯了扯顾安然的衣袖,小声道:“嫂嫂,她是不是不会说话啊?”
秀雅的神情一直都比较木楞。她长得不错,可是搁在容时与李锦辰这种相貌里面,显得有些普通。她自从上了马车,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就连目光都没有没有到处看,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一般,也难怪李锦辰会这么问。
顾安然心疼的看了一下秀雅,与李锦辰道:“这小姑娘被坏人吓着了,你欠我的一个条件,就是哄她开心。”
她想,同龄人应该更有话题吧,尤其是李锦辰这个活宝,话又多,主意又多。
李锦辰皱了皱眉头,为难道:“嫂嫂,你这要求太难了吧,咱们说话她都听不见,我怎么哄她高兴啊?”
“她不是听不见,她是不想说话。”顾安然将旁边矮几上放置的一个小瓷瓶给李锦辰,“她还有肺疾,如果咳嗽,你就给她喝下去能缓解。”
李锦辰看着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眼秀雅,觉得这个小女孩确实是有些可怜,便答应了下来。
马车出了城,来到了一处水域边。
几人下了马车,王安将马拴在一处青草肥沃的地方,然后将鱼竿什么的拿了出来。
小鱼跟在一旁,手里拿着诱饵,蚯蚓之类的。弯弯曲曲不停弓动的虫子看上去有些恶心,至少一般小姑娘是怕的。
王安侧目看了一下小鱼,难得主动开口问:“你不怕吗?”
“不怕啊。”小鱼坦荡荡的挥了挥手中的盒子,顺手将要爬起来的一条蚯蚓给扔了回去,“我从小就跟着主儿挖地,地面挺多的。”
王安多看了小鱼几眼,没有说话,搬着渔具去了水域边,先撒了一些饲料,吸引鱼群,等一会儿主子们钓鱼的时候,好钓一些。
小鱼则是在马车与水域边来来回回,将小木凳,小木桌和一些瓜果干货都给搬出了马车,然后准备一样一样的给搬到水域边去。
这次出来是踏青,除了顾安然四人,就只有小鱼和王安了。
王安看着小鱼搬着桌子有些笨重,皱了皱眉头上前接了过来,道:“你别搬了,我来,笨手笨脚的。”
小鱼吐了吐舌头,跟在王安身后,也不闲着,手中抱着瓜果,待王安将小木桌放置好了之后,就将瓜果摆了上去。
王安回去搬木凳,小鱼就跟着回去拿茶水。
两人很快就将水域边布置好了。
而另一边,经过顾安然的耐心劝导,秀雅终于是点了点头,跟着李锦辰就在在这里玩。这里离水域还有一段距离,不用担心两个孩子落水。
哄着秀雅答应跟着李锦辰,顾安然这才拉着容时去了水域边,看着水域边的木凳木桌,
瓜果茶水,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连钓鱼都可以这么舒服有意境啊。
两人舒舒服服的坐在水域边晒着太阳,顾安然看着水中偶尔冒着的小泡泡,不由得来了兴趣,拿起旁边防着的竹竿,道:“不如来比一比?”
容时挑了挑眉,勾唇道:“既然是比试,有赌注才有意思。”
“赌注?赌什么啊?”顾安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捂着自己的荷包,道:“我可没钱。”
“真是财迷。”容时双眸闪了闪,似乎是想了什么,淡淡开口道:“今日起,你可以随意去帐房支取钱银,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顾安然来了兴趣,财政自由啊!
“你不可以偷偷的离开,真的想离开了,先告知我。”容时认真的看着顾安然,“自你进府第一日我就告诉过你,娶你回家是为了护着你,不是限制你的自由,但我希望我有知情的权利。”
顾安然脸上的笑容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容时这么说,她的心突然快速而慌乱的跳了很多下,她吞了口唾沫,干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想走啊。”
至少现在,她是真心没有想跑路了,王府里有她精心种植的药圃,有……容时。
容时笑了笑,“赌注是什么暂时没有想好,不如就定一个条件。谁输了,必须听对方要求一次,不涉及道德与生命,无条件答应对方。”
“什么古古怪怪的要求。”顾安然耸了耸肩,没有多想,答应下来,“来吧,谁怕谁啊!”
她可是用药小天才,实在不行……她在她的鱼饵上撒一些辅料,也不算作弊的吧……
打定主意,顾安然钓鱼钓得分外认真,连动都不敢乱动,生怕吓跑了水中要吃饵的鱼儿。
太阳西斜,与水面齐平。
天色暗了下来,但是两人的比拼却没有停,进行得非常激烈。
连小鱼与王安都蹲在一旁看热闹,纷纷为自家的主子加油。
顾安然与容时的身边各放置了一个木桶,里面或多或少都有鱼。
至于究竟是哪个人钓得多……
水面传来波澜,容时本懒洋洋的用手撑着下巴,
见此优雅的扯了扯鱼竿,一条银白色的小鱼破开水面,被提溜到了鱼桶边。
王安熟练的从鱼钩上取下银白色的小鱼,放入了鱼桶内,又给鱼钩上穿上鱼饵。
容时轻轻一甩,鱼饵再次入水。
另一边,顾安然看得目瞪狗呆。
明明……明明她都已经在自己的鱼饵上放了鱼饵爱吃的辅料,为什么作弊都赢不了容时呢?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鱼桶,里面三三两两的小银鱼游得非常悠闲。在看看容时的鱼桶,里面的小银鱼挤得那叫一个密密麻麻,都快装不下了。
“还比吗?”看见顾安然的样子,容时笑了,说话间,他的鱼漂又动了,显然又有鱼上钩了。
“不比了。”顾安然愿赌服输。容时的鱼漂动十下,她的鱼漂都不带动一下的,还怎么比?再比下去,估计到了明天,差距更为明显,更难见人……好在她也不是没有开张嘛,有几条垫底,够了。
顾安然放下了鱼竿,问道:“你们想吃烤鱼吗?”
作为标准的吃货,小鱼率先响应,道:“我要吃,主儿我要吃!好久都没有吃过你做的东西了!”
她家主儿的厨艺是真的超级棒,以前她们主仆二人吃不上相府给的饭菜的时候,主儿就会动手给她烧一些野菜啊偶尔也会溜出府去买鱼回来烤鱼。
那个滋味,真是太美好了。
见小鱼这么激动,王安也略有些好奇的看了顾安然一眼,莫非王妃做的烤鱼很好吃?
不过他没有问出来,作为行动派,他自觉的提起两桶鱼,掏出匕首开始破鱼处理内脏。
小鱼不用吩咐,轻车熟路的去旁边捡干柴去了,来来回回了好多趟,堆起了一座小木柴。
“你还有什么会的?”容时在旁边问。安然进了王府这么久,他还特意饿过她,也没见她去做吃的,导致他压根不知道她会做饭,更别提吃了。
“这个么,一时我也说不上来,你慢慢发现吧。”顾安然是真的想不起来她会什么。她会的东西比较多,只是很久没做,一时半会儿真要说个三四出来,确实有些记不住。
顾安然去指挥王安怎么在鱼的表
面划刀子,大家都在忙,容时也不是一副贵公子的样子,他蹲下身子将柴堆聚拢,拿出干柴的树叶用火折子引火,点燃了火堆。
等顾安然与王安提着鱼回来的时候,容时已经将火控制得不大不小,正好,此时正有条不紊的间歇着加着干柴。
本一般马车上是没有备佐料的,可是这辆大马车是容时平时长途跋涉时乘坐的,让人不用那么疲惫。既然是长途,自然是准备了佐料,以便干粮不够的时候随时打野味。
王安拿来了车上暗格里备着的佐料,顾安然与小鱼一边串着鱼,一边看了眼,道:“这佐料备得不全,但也将就了。等回去,我来备一些,下次出来野炊。”
顾安然利索的串好了鱼,用手拿着在火上翻动着,一边撒了一些佐料下去。
不一会儿,便香味四溢,闻上去让人觉得肚子都饿得打鼓,十分有食欲。
鱼被顾安然烤得金黄却不焦黑,火候正好,撒上最后的一点点辣椒,顾安然将手中的第一串给了一旁的容时,道:“尝尝?”
容时接过烤鱼,闻了闻,确实是很想。他咬了一小口,鱼皮焦香,鱼肉却不老,味道十分好,他还未曾吃过这样的烤鱼。
“好吃吗?”火光闪烁中,顾安然的眼中似有星辰,分外耀眼。
“好吃。”容时看了顾安然,笑了,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中的烤鱼,动作虽然优雅,可是速度却不慢,很快一条就吃光了只剩下了鱼骨。
“再来一条。”容时朝着顾安然伸手。
顾安然又给了他一条,白了他一眼,“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两个小家伙还没回来呢。”
“我是钓鱼的主力军,自然得多吃。”容时才不害臊。
给小鱼和王安各自分了一条。
王安吃了一口之后,补充道:“这些鱼全是属下杀的。”眼下之意,他也不能少吃。
“柴!柴火是我捡的!”小鱼自然不甘示弱。
“行了,你们去把那两个小家伙叫回来。”顾安然又串了几条鱼开始给那两个还没有回来的李锦辰和秀雅烤。
王安正准备去寻人,就听见李锦辰夸张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哇,你们居然背着我们偷吃!”李锦辰哇哇大叫着冲了过来,作势要抢容时手中的烤鱼。
容时身子轻轻一侧,李锦辰就扑了空,只得委屈巴巴的望着顾安然,“嫂子……”
“等一会儿。”顾安然一边烤鱼,一边看着跟着李锦辰回来的秀雅。
秀雅的怯怯的样子比之前好了一些,受伤还拿着一个用杂草编织的巴掌大笼子,里面插着几朵花。
看着顾安然看向秀雅手中的小笼子,李锦辰连忙邀功道:“嫂嫂,这是我编的,我厉害吧!”
堂堂一个小侯爷,会编草笼子,可不是厉害得很。
顾安然夸奖了他,顺手给他递了一条刚烤好的鱼,李锦辰赶忙接了过去。
顾安然手中拿着鱼,给秀雅递了过去,“秀雅你也吃点吧?”
秀雅乖巧的接了过去,另一只手却没有将笼子放在地上,还是提在手中的。
许是烤鱼真的好吃,两桶鱼没多久就被几人消耗干净了,甚至还有几分意犹未尽。李锦辰摸了摸肚子,道:“这鱼钓得有些少。”
容时钓的那一桶鱼确实是满满的一桶,不过顾安然的那一桶里面就只有几条,所以算起来,六个人也就只吃了一桶鱼。
“撑不死你呀。”顾安然白了李锦辰一眼,看了眼夜空,星星都出来了。
“好了,咱们回去吧,再不把你送回广安侯府,你娘亲下次估计就不让你出来了。”顾安然故意吓唬李锦辰。
李锦辰看了眼天色,确实吓了一跳,他很久没有这么晚都没有回家,不由得朝着顾安然求救道:“嫂嫂你可得帮我啊……我还想吃烤鱼。”
“那就看你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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