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啻天之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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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跪坐在地上，一手抱住啻天不让他滑下来，一手胡乱摸上他的脸，轻声喊道：“啻天，啻天？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你回答我一声，好不好？”

“啻天，你回答我一声啊，你说话……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明明是你先来招惹的我啊……”

郁敏被族人扶着走过来，她刚刚才从昏迷中转醒，然后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她摇晃着黑月的肩膀，尖锐道：“啻天！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我啻天，你还我……”

可是她却得不到黑月的任何回应，黑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由着她打骂，任何人都无法闯入。

终于，郁敏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崩溃，摔坐在地上低声痛哭起来，狼族的人们也纷纷跪下，沉默地为他们的首领送行。

半晌后，黑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动了动手指，在脑海里疯狂喊道：“顾铭，顾铭，你快回答我。”

顾铭听到黑月的声音，边应对敌人，边回道：“黑月？怎么了？”

黑月焦急地问道：“顾铭，师尊有没有跟你在一起，你快来，你快带师尊来救救啻天，啻天他……”

顾铭感觉到黑月的焦急与绝望，皱眉回答道：“你别急，马上来。”

然后他看向一旁同样迎敌的莫凌双，说道：“师尊，我们快些解决了吧。”

莫凌双从刚才便注意到顾铭的不对劲，便点了点头，不再与这些人拖时间。

两人很快把这些拦他们路的小喽啰解决掉，顾铭上前拉住莫凌双的手，说道：“师尊，黑月刚刚说啻天出事了，我们立刻过去。”

“好。”

话音刚落，两人便进入了空间隧道，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黑月所在的魅音谷，顾铭顺着与黑月的精神联系，很快找到了他们。

黑月一感觉到顾铭和莫凌双的到来，便急急说道：“师尊，你快救救啻天，啻天他不会…死的，对不对？”

最后一句，黑月问的小心翼翼，莫凌双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了啻天的神魂和伤势，却发现啻天的神魂已经消散，再不可能醒过来了。

莫凌双看向黑月，他的眼眶泛红。

莫凌双却突然一怔：“黑月，你的眼睛怎么了？”

顾铭闻言也看向黑月的双眼，黑月摇摇头道：“我没事，师尊，啻天他怎么样了？”

莫凌双张了张嘴，却也没有瞒着他：“神魂已经消散了……”

说着，莫凌双一手泛着蓝光，虚空一抓，手中出现一片泛着银光的碎片。

他伸手拿起黑月的一只手，摊开他的手掌，将那片碎片放入他的掌心：“这是啻天的灵魂碎片，你…留着吧。”

黑月呆呆地握紧了手中的碎片，空洞无神的眼中流下了血泪，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的，他身为对神魂最敏感的梦魇兽，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啻天神魂的消散呢？他把莫凌双叫来，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莫凌双看向一旁被黑月的秘术所杀死的金仙期强者，说道：“铭儿，帮他们处理好，带黑月回去吧，他的神魂很不稳定。”

“好。”

顾铭点了点头，帮助一旁跪了一片的狼族人解决后事，然后他来到跪坐在一旁的郁敏面前，问道：“啻天毕竟是与你结为了道侣，你对啻天的…尸身的处理有何想法？”

一边的黑月像是听见了顾铭的声音，抱住啻天的手臂缩紧了一下，之后依旧没什么反应，好似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动容的了。

郁敏回过神来，擦干泪迹，坚硬地说道：“我要带啻天回族地，让他安眠在祖地里。”

顾铭闻言，多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回到了黑月身边：“黑月，你听到了吧，把啻天给郁敏。”

他见黑月不为所动，便又说道：“啻天这一生都在为了自己的族人拼命，你难道希望他死后也回不去自己的祖地吗？”

黑月呐呐道：“可是……”

郁敏打断他：“没有可是，你要知道，我才是被天道承认的啻天的妻子和道侣。你虽然…救了我的族人，但是你没有资格带走啻天！”

黑月沉默半晌，似是被郁敏的话刺到了心弦，缓缓松开了手臂，郁敏立刻上前，将啻天的尸身接回自己的身边。

莫凌双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黑月的头顶，说道：“黑月，我们回家吧。”

说完，他看向顾铭，顾铭伸手拉开一道空间裂缝，将黑月和莫凌双接了进来，三人消失在重狼族人面前。

狼族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郁敏捡起滑落在地上的、与黑月原形一般无二的玉佩碎片，她将玉佩碎片放回啻天的怀中，咬牙说道：“我们，回族地。”

一个月后，御冰城顾府。

“公子，黑月他怎么样了？”浩南见莫凌双从黑月的房间里出来，着急地问道。

莫凌双摇摇头：“神魂受损严重，眼睛……恢复不了了，就连他的听力，也开始受到影响。”

顾铭皱眉说道：“他还是那个样子？”

“嗯。”

黑月自从被顾铭和莫凌双接回来，便一直保持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手里握着啻天的灵魂碎片，对任何人都不搭理，只在别人提起啻天时，才会有些反应。

但是却是情绪激动，状似癫狂的反应。

众人见他如此，除了担心之外，也没有辙子，也再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啻天。

顾铭见莫凌双‘嗯’了一声后，便紧皱着眉头不再作声，就想进去把他骂醒。但又想起自己先前差点失去莫凌双的时候的绝望，以及自己的反应，便觉得自己实在没资格去骂他。

又过了两天后，接到消息的火燚和黑瞑也到了。

黑瞑一回来就问道：“听说啻天死了？黑月呢？他不是跟啻天在一起吗？他怎么样了？”

浩南叹了口气，看向黑月院子的方向：“黑月他很不好，神魂受损，双眼失明，听力也受了影响。公子一直在想办法，但也没有用。”

“而且，他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根本不与我们交谈……”

浩南还没说完，就见黑瞑拉着火燚往黑月的院子里跑了。

他刚想追过去，精神海里便响起了顾铭的声音：“浩南，不用拦他们。”

听到这句话后，黑月的脚步停了下来，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