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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弱了下来。
对于这些侍卫来说,越是安静,就越为恐怖。
李将军一双牛眼,紧紧盯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的注意。
“西南角!”众侍卫立刻转向此处,只见茂盛的草木之中,有什么在微微颤动。
“将…将军,那…那是什么?”一名侍卫牙齿打着颤,问向李将军。
他摇了摇头,“不清楚,切莫轻举妄动,小心是调虎离山。”说罢,随手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向异动之处狠狠掷去!
“嗖—”一只兔子窜了出来,“嗨,原来是只小畜生。”众人都松了口气,唯独李将军,表情未有任何松懈。
现在这个场面,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都要三思而后动!
兔子朝人群中窜来,有侍卫想伸手将其抓住。
“别动!”李将军立刻喝止了这种行为,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将军长刀一挥,这只小小的兔子被劈成了两瓣。
“呲—”鲜血从兔子撕裂的身体中迸出,李将军向后退了几步,并未溅到他身上,而站的比较近的几名侍卫则倒了霉,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战场厮杀,浴血奋战是常有的事,这种小场面,算不得什么。
但是很快,那几名身上溅上鲜血的士兵,就感觉到不对劲。
“额啊啊,怎么这么痒!”凡是与鲜血直接接触的肌肤,布满了红色的疹子,一股难以抑制的瘙痒传遍全身。
“有毒?!”李将军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全部侍卫,护着陛下后撤一丈,切莫沾到鲜血!”但是那几名一开始就沾到鲜血的士兵,这个命令对于他们,似乎有些迟了。
一名嫌天气太热,而挽起袖子的士兵,沾上的鲜血最多,此时的样貌,也最为凄惨。两条胳膊上面的血肉被抓的七零八落,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脸部开始溃烂,就像三伏天放进被窝捂了好几天的猪肉,恶心的脓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着,眼瞧着就要往脖子下方,心中的部位蔓延开。
“将…将军,救我!”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跪倒在地,只见脸上的肉一块块的往下掉落,“将…将军,我不想死!”士兵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哎。”李将军心痛的闭上眼,手起刀落,一个不剩多少皮肉粘连的头颅滚落在地。其余几名同样沾染了鲜血但是量要少的多的士兵见此,也不再犹豫,抄起刀,对着自己被污染的部位,快刀斩乱麻!
皇帝见此场面,心中也是大骇,“这…这是什么毒?”一边的谢鲤脸色也同样不好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属于南疆的毒。南疆小儿,最善用毒,所用之毒,也是五花八门,令人谈之色变。”
“南疆?”皇帝默念了好几遍,“爱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中秋你曾和朕说过,诗会之时会有人来刺杀,随后第二天,在北街发现了几名身形异于常人的尸体,那些也是南疆的人所为之?”
“回陛下,那件事,确实有南疆插手的痕迹。”谢鲤稍稍回忆了一下,谢莫袂和谢无惑曾对自己所说的话,有些犹豫的开了口,“如果微臣的消息可靠的话,此事应该和一个叫五邪教的诡异门派从中作梗。”
“五邪教?”皇帝记下这个名字,“等此间事罢,我会让那群南疆猴子知道,南晋铁骑的滋味。”
“那就请陛下先尝尝我们这些南疆猴子的待客之道吧!”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二人皆惊!
但是李将军的动作更快,一把扯开皇帝,“小小的猴子,哪里跑!”他的刀,和一道黑影狠狠的撞在一起!
李将军乃南晋成名许久的大将,在沙场之上,杀个七进七出是常有的事,一身蛮力,这五邪教的刺客自然是抵挡不住,黑影像块破布似的倒飞出去,但是被撞飞的同时,又从怀中扔出一把飞刀!
自从见识了那名士兵的惨状,对于这些似乎可以轻易躲过的飞刀,他是丝毫不敢大意,脚步往右边稍撤一步,躲过绝大多数飞刀,手中长刀一横,剩余几枚,无力的撞在刀背上,落在脚下。
“不过如此!”李将军不会给那黑影任何喘息的机会,窜了上去,长刀猛的一劈,但是黑影也不是吃素的,身形一晃,躲开这致命一刀!
两人此时相距大概五丈,手中阔背长刀横在胸前,不再前进一步。并非他不敢,而是担心身后的皇帝再遭其他人偷袭,也害怕那五邪教歹徒还有什么花招。己方可用之人已经不多,再赔上他这一员大将,无异于自斩一臂!
那黑影同样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原地静静的站着,就对另一边,形成了极大的威慑!
李将军借着阳光,看清了他的真实模样,四肢短小,但是身子相对于四肢,似乎长的过分,五官如同被热油所浇过,融化在一起,眼睑覆了一层白膜,随着眨眼的频率一闪一闪。
“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的怪物?”看着这令人反胃的外貌,李将军问道。
“怪物?”那人听完李将军的话,哈哈大笑,“我喜欢你对我这个称呼,怪物。”
“你们背后,到底是何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来刺杀皇帝陛下?”明明知道不会有答案,李将军还是将这话问出口。
“李将军,你又何必白费口舌呢?”“怪物”歪着头,眼睑中的白膜闪动的频率陡然变快,似乎有些疑惑,“这可不像你这种杀伐果决之人所问出的话。”
“我懂了,你在拖时间,对吧!”怪物咧开嘴,黄中带黑的牙齿露了出来,很是恶心。
怪物说的没错,李将军确实是在拖延时间。
“只要六千大军一来,你们的死期,就到了,现在算算,应该快到了吧。”李将军看了看天色,露出一抹微笑。
“真的吗?”怪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听声音,似乎一点儿也不慌张。
怪物伸出手,在自己怀中掏了掏,摸到什么东西,扔向李将军。
李将军以为是什么暗器,连忙抽身躲过,“别害怕,不是暗器,你捡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怪物的话带着一股诱人的魔力,李将军犹豫片刻,走到那东西落地的地方,用长刀挑挑拣拣,提出一个小巧的木牌。
“这是?”李将军并不认得这个东西,但是看样子,似乎是身份证明一类的器件。
“大人,认出来了吗?”
李将军刚想回答我不认识,陡然意识到,这句话并不是跟自己说的。
远处的谢鲤,脸上的血色已经消失了,双手不住的颤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将军刀上挂着的木牌。
“爱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注意到谢鲤的不对,连忙问道。
“禀告陛下,”谢鲤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酝酿着些什么,“这是我派去给王将军传信之人所携带的信物。”
“大人果然好眼力,隔着这么远,都能一眼认出来,在下佩服,佩服。”怪物的嘲讽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无比刺耳。谢鲤咬咬牙,坚定的对皇帝说道,“陛下,且莫着急,虽然未能将信息传给王将军,但是我和他早有约定,若是消息迟迟不来,他定会知道此间事情不对。”
“我们只需要拖下去,拖到王将军察觉到异样,等到他的大军救援。”
“别无他法了,吗?”皇帝古井无波的脸似乎并未收到这个坏消息的影响,但是心里的绝望还是压抑不住。
拖,能拖到几时呢?一个刺客都如此难以对付,还不知道整座莫空山中,埋伏了多少他们的人?还不论山下队伍之中,又有多少他们的人?
给予希望,又告知绝望。
“你们可真有一手。”皇帝轻笑一声,“那么,就来比一比,谁能笑到最后吧。”
“李将军,拼尽全力,阻挡刺客!”
听到皇帝高昂的声音,李将军松了一口气。
“微臣就算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会为陛下抵挡住一切危险。想要伤害陛下,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怪物看着这边激情澎湃的君臣,眼中白膜闪动的频率又快上几分,“好一个君臣情啊,真是让我感动。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在玩这种假惺惺的把戏吧!”怪物拎着匕首,径直向李将军冲来,李将军毫不退缩,以手中长刀来回应!
……
快到山顶,树木的密度陡然降低了许多,这让司朔三人的行进,快了不少。
“快到了,加把劲吧。”不知为何,司朔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股悸动让他有些难受,便回头催促着同伴。
虽说树木已是不多,但是抬起头还是很难看见天空,林间,弥漫着淡蓝色的烟雾——这些由枯枝败草还有泥土混合起来带着松香和腐败的气味,就是人们所常说的,瘴气。
许多人总喜欢把瘴气说成是一种杀人于无形中的恐怖事物,其实不然。短时间的摄入,最多会让人头昏脑涨,不过若是长时间吸入,也免不了个百病缠身。
不过说起来,这股子不香不臭,有些奇怪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尤其是严重干扰了司朔的嗅觉,这一点让他很头疼。
“等一等。”司朔停了下来,伸手拦住了闷着头赶路的谢莫袂和阿九。
“又怎么了?”谢莫袂无奈的抬起头,刚刚还让他们加快速度,现在又让他们停下来,又是闹的哪一出?
司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长了脖子,好像在闻什么东西。
“喂,我说,这瘴气,又那么好闻的吗?”谢莫袂学着他的样子吸了两口,就立刻捂上了鼻子。
“别说话。”阿九也学着他的样子,四处嗅了嗅,一脸凝重。
“闻出来了?”司朔看着他的样子,同样脸色不大对劲。
“诶,你们别打哑谜啊?到底怎么啦?”谢莫袂被两人的样子弄的摸不着头脑。“有血腥味。”司朔抽出腰间别着的两把短刀,在脚下的枯枝中搅动着。
“血腥味?我怎么没闻出来?”谢莫袂听了司朔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但也解下长剑,握在手中,以防万一。
三人分散开来,但是始终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在堆满落叶的地上搜寻者。半晌,传来阿九的声音,“找到了。”
声音很小,似乎经过刻意的压制,但是对于其余两人来说,足够了。司朔和谢莫袂围了上来,看着阿九从落叶堆里扒拉出来的尸体,同时皱起眉头。
尸体是个男人,身材不算高大,但是身形结实,手臂粗壮,手指上布满老茧——是个武夫。而让他致命的伤口,则是胸口处一个细细的血洞,一击致命,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等一等,这人的服饰,我好像见过。”谢莫袂盯着尸体的衣服看了会儿,不确定的说道。
“你认识?这人的身份是什么?”司朔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道。
“别着急,我先确认一下。”谢莫袂将长剑靠在一旁,腾出手,将尸体翻了个身,露出背部,上面用黑金线绣着一个不明显的“御”字。
“果然!”谢莫袂的表情发生变化,严肃的脸上似乎要滴出水来。
“这些人,是皇帝从南晋各个军队中抽调出来,专门培养的一只秘密队伍。名义上是维护皇宫的安全,但实际上,是陛下的私人护卫,我爹曾经带我见识过他们的统帅,也是穿着和着相同的衣服。”
“这么说,两伙人,已经开始交手咯?”阿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而且看起来,你们的皇帝似乎,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啊。”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这人死的无声无息,甚至连拔刀都做不到。”谢莫袂解下他腰间斜挎着,还未出鞘的长刀,注视了一会儿,还是放回到尸体身边。
“不光如此,这更说明了,这件事有我爹的参与,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处在什么境地。”
“恐怕,不妙了。”司朔说出了心里的猜测,其实其他两人所想的,也差不多。
“真的不能再拖了,冲上去吧!”谢莫袂急迫的看着司朔,三人中,司朔才是那个决策的人。
“嗯。”司朔没有表示反对。
“想走?晚了!”一柄飞刀掠过,司朔偏过头,飞刀没入旁边的树干之中,三人同时回头。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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