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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万年以来,不可一世的鬼王殿下终于忐忑了一回。
明明昨天还没感觉的,自打隔壁张婆子将她从床上叫起来后,她才有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
本来是件多么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会突然之间有了紧张感呢?
话说,初为人妻的姑娘都会这个样子么?
张婆子多子多福,凡间嫁女儿时,就会特意找些这样的人来为新娘子梳头穿衣,据说,这样是叫借喜气儿!
流荒向来是不管这些的,本来就是既定的命数,与仪式风俗什么的,都无甚关系。
喜事自然是要找个好兆头,流荒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她会像凡间的姑娘一样,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共白头,相偕老。
嗯,虽说到最后……白头的人只有青衣一个吧。
一大早就不见了青衣,啊,不是,是他们将青衣给藏了起来,说什么不吉利。
流荒默默叹气,她可是想念死她家青衣了呢。
只不过,凡间结婚的习俗忒多,光一个梳头就繁琐极了,绾这么个高高的发髻是要戳死人还是要怎么着?
涂了胭脂,瞄了眉毛,穿上嫁衣,已把时辰过了两三个。
流荒喜滋滋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开眼笑。
这是青衣为她做的嫁衣!
今天她要嫁给青衣!
成亲是件神奇的事情,好像经过了这么一天,这样一个仪式,有些东西就变得不再和以前一样了。
比如:她现在可以和青衣光明正大地在一个床上睡觉,若是分了床,就不是件正常事了。
张婆婆笑:“流荒姑娘穿上这身红嫁衣,真是好看!”
流荒翘起嘴角:“这身嫁衣是青衣给我做的。”
张婆婆一听更是乐了:“青衣这孩子,自小是我看着长大,懂事的呦,夏夏的衣服都是他做,这手艺,没得挑,谁说这绣花针,他男人就捏不起来了?流荒姑娘与青衣是天作之合,早该将日子定下来的。”
流荒笑得满脸羞涩:“青衣特别好,我都知道。”
“瞧瞧,这到底是不一样了,”张婆子拉着流荒的手,语重心长,感慨颇深,“这女人啊,披上这身红嫁衣,就不再是姑娘家了,为人妻,为人母,从今以后,流荒姑娘就是青衣媳妇儿啦!”
张婆子眼底泛着泪花,神色十分动容,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初为新嫁娘的时光。
“流荒姑娘呀,青衣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爹娘走的早,这些年……我都是拿他当半个儿子看的,今日也终于成家……”
说到最后,张婆子有些哽咽。
流荒上前拉着她的手说:“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他的!”
张婆子“噗嗤”一声笑了:“流荒姑娘,我对你知根知底,自然是放心得下的,”她有些抱歉,“老婆子年纪大了,说话也不听脑子使唤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我这个样子,对不住姑娘啊!”
流荒忙道:“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青衣若是听了您的话,指不定有多感谢您呢。”
张婆子拿着婆子擦了擦眼睛,笑说:“姑娘且等等吧,等着青衣骑马坐轿过来接你。”
由于流荒与青衣住在一处,没法八抬着大轿将人娶回家,流荒在昨个夜里就被张婆子拉到了她家睡。
流荒问:“青衣何时才能来接我?”
张婆子乐了:“瞧姑娘心急的,且早着呢。”
“需要很久吗?我都穿好衣裳,梳好头发了。”
张婆子捂着嘴笑:“姑娘不似我们这些凡人,不懂凡间的这些规矩也是正常,这婚礼啊,是要在晚上举行的,此时还未到午时,还有些时辰要等。”
流荒一脸被雷劈的模样:“那……那,那也就是说,我起这么大早的梳妆打扮,就是为了穿好嫁衣登上一天么?”
“姑娘可不要乱说话,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女人哪,要早起孝顺公婆,自然与在娘家时是不一样的,故来,新嫁娘要起早梳妆,等着官人来接。”
流荒心里苦闷极了,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凡间向来重男轻女,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连结个婚,都要守着这些个规矩。
“那我……就一直这么等着?”
张婆子笑着点了点头。
“张婆婆,”流荒委屈巴巴,“我早上连饭都没吃呢,咱要不,先吃个饭吧。”
张婆子伸手将流荒给拦住了:“不可,不可!”
流荒疑惑:“为何不可?”
“新嫁娘这一天是不能吃东西的,起码,是官人将红盖头挑起来之前,不能进食的。”
“青衣没跟我说过呀!”
!!!
张婆子被她逗得直乐:“他一个男人家,又没成过亲,他怎会知道这些事情。”
“说得也是……我好饿呀!”
“姑娘且得忍着,忍过了今天的饥饿,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这都是谁定的破规矩?!!
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凭什么要女人挨饿,而男人就不用?!!
早知道结个婚还要受这份苦,她怎还会提那么一嘴成亲的事。
不能吃饭就不能吃饭吧,反正他们荒鬼向来都是不用进食的,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凡人的作息规律,这突然有一天不叫她吃饭,还真是有点适应不来。
“我家夏夏呢?”
“夏夏自然是在家里。”
“他那么小一个孩子,也不知道这会在做什么。”
“流荒姑娘又犯糊涂了,夏夏今年十五岁了,哪里还小?你家那门槛都要被上门求亲的人给踏破了。”
流荒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笑道:“也是,虎子在我们夏夏这个年纪,都有娃儿了呢。”
张婆子掩嘴笑道:“姑娘是想为人母了呢。”
流荒一瞬间羞红了脸,这事吧,她与青衣说,就不曾脸红,可被人这么的说出来,竟会可耻地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莫要害羞,成亲后,要个孩子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听完这话,流荒眸里的光芒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她这种至阴至寒的体质,到底要不要得孩子还是个问题呢。
若是不能……青衣嘴上虽然说不在意,可心里……还是想当爹的吧。
张婆子见流荒突然间没了兴致,还以为她是想到了女人们都会发愁的那个问题。
她拉着的手说:“女人嘛,头一胎生是会很疼的,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再说,生的是自己的孩子,疼也值当的。”
流荒恍然回神,其实……若真是能生,多痛多难挨,她都受得,只是怕她连这样疼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是神是鬼还是人,只要是母的,遇到心爱的男人之后,都会想为他生一个孩子。
流荒向来寡心寡欲,但到想为人母的时刻,心里还是会变得柔软起来。
她从未照料过小孩子,那日在西海,是她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抱刚出生的孩子,好软好小的一个小孩啊,就躺在她怀里熟睡,那一刻,她的心痒痒的,像极了一池被春风吹皱了的湖水。
大抵也是在哪个时候,她头一次产生了想要个孩子的想法。
糖心脸上的笑意是她从未有过的,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在为人母后,身上奇异地散发出温柔的光芒来,她知道,这种柔光,是为母爱。
她真羡慕啊!
“姑娘的手怎么这般凉?”张婆子后知后觉地问道。
流荒急忙将手抽出来:“无事无事,我向来如此,正常的。”
“姑娘以后可得好好将养着,女人的体温过低,身子就弱,养孩子是要费力气的。”
张婆子这话本来是句关心,却莫名戳中了流荒的伤心事,她以前从未觉得自己体质阴寒有何不妥,果然是……一旦有了软肋,很多东西就会不自觉地在意起来。
她成亲这事,也就跟荒鬼众兄弟说了说,辛吾君表示,有再紧要的事也不能耽误了她的婚礼。
一早她就知道他们过来了,但她没让他们来张婆子家找,一是,她也没想到会等这么久,二是,毕竟实在张婆子家,他们贸然过来,于礼不合。
等待这种事情,流荒向来不喜欢做,尤其是成亲!
本来简简单单地拜个堂就好,谁知凡间会有这么多的礼节禁忌。
好不容易熬到了黄昏,流荒只觉得自己中间没无聊得睡过去,实在是稀罕极了。
张婆子里里外外将一切打点好,又是检查发丝有没有乱,又是看看嫁衣是不是穿错了顺序的,流荒一脸与世无争地站在那儿,仿若置身事外。
远远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流荒神色十分兴奋:终于结束了!终于不用等了!
她忙向门口冲,被张婆子一把给拉住了。
“婆婆这是作甚?”流荒疑问。
“哪有新嫁娘这么心急的,都是等相公来了才能走的。”
“青衣这不是快到了么,我早点出去等他。”
“姑娘不可呀,待他到了门口,你在出去也不迟。”
流荒撇了撇嘴,心想,也不差这会的时间,便听话地又坐了回去。
这时,张婆子突然“啊呀”了一声,将流荒吓了一跳:“婆婆何事?”
张婆子忙将凤冠戴到了流荒的头上,抚着心口直念叨:“吓煞老婆子了!差点将凤冠忘了。”
不止张婆子,连流荒都忘了,这可是昨夜里辛吾特意叫君怀送来的。
纯金打造,镶着金珠宝玉无数,流光溢彩,十分之辉煌璀璨!
流荒哎呦一声:“这凤冠怎如此重?”
“姑娘又说笑了,这凤冠上全是宝贝,怎会不重?姑娘不愧是天仙,这顶凤冠,可要比宫里娘娘们的要好上太多了。”
流荒极想纠正:不是天仙,是天鬼,天生为鬼!
正当流荒出神的时候,张婆子忙催促道:“到了到了,姑娘该起身了。”
“啊,哦。”
“等会等会。”
“又怎么了?”流荒回头问。
张婆子伸手将红盖头精准无误地扣在了流荒头上,成功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又往她手里塞了个鲜红个大的苹果。
“这下万无一失了。”
流荒看不到张婆子都能想象出来她拍胸口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极了。
她捧着苹果,心里疑惑,捧个苹果做什么,难道张婆子是怕她饿着,给她路上吃的,可这段小路程,等她到了,这苹果也吃不完啊,可方才明明是不叫她吃东西来着。
张婆子揽着流荒的胳膊将她送去了门口,流荒顶着盖头,啥也看不见,只听到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在耳边,门口围观的邻居不少,纷纷拍手叫好。
流荒心里好奇,就瞧瞧释放了一下能力,但见青衣一身大红喜服站在门口,胸口绑着一朵比他脸都大的红花,这要是别家的新郎穿成这个样子,她得哈哈大笑个半天,但对方是青衣,她就觉得那朵红花竟出奇地好看。
青衣嘴角一直是上扬着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亮晶亮的光,注视着他心爱的姑娘身穿嫁衣向他步步走来,心里被某个被叫做幸福的东西给塞满了边边角角。
流荒似要被青衣眸里的柔光给暖化了,今天的青衣真是分外迷人,好想冲过去好好亲他一口啊!
毕竟是成婚,青衣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连握着红色绸带的手都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强硬的力道。
真想抱抱他的流荒!
可惜还不到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边经过上了花轿。
流荒以为她得站在青衣旁边,刚想停下,不成想自己竟被张婆子给硬生生地拽了过去,塞进了花轿里。
青衣骑在高头大马上,欢欢喜喜地带着她的姑娘回家,他一定想像不到,此时的流荒在花轿里一直在纠结这个苹果到底该不该吃。
得!
还没纠结完呢,就到了青衣家。
流荒索性不想苹果的问题了,心急地要撩开轿帘子下去,被张婆子在一旁“咳咳”了两人给吓退回去了。
怎么了?
还不让她下去,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张婆子也不说说清楚,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头一次成亲好不好啊?真当她什么都懂呢。
正疑惑着,轿帘被一只葱白玉手给微微掀开了,是青衣!
青衣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要拉她下来,流荒脑子就在这里犯了轴,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苹果是这么用的啊!
她忙将苹果递到了青衣手里!
青衣看着手里红艳艳的大苹果,不禁轻笑出声。
他小声说:“给我手。”
手?
要手干嘛?
青衣瞧她不见动作,又悄悄说:“我带你下来,给我手。”
流荒瞬间懂了,忙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青衣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冰凉的指尖上,温度不高,却在两人心里烫出一朵奇妙的小火花儿。
青衣将手里的红绸带给她匀过去了一点,小声提醒道:“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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