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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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探讨一下学习上的困难什么的，赶紧去吧。”她又说到。

李梓被二婶推着上了楼。

二楼有一个客厅，李梓已经很久没上来过了，前几年都只是过年的时候在一楼吃个饭就走了。

爷爷还没去世时，总在二楼坐着，或是手拿两个核桃转啊转，李梓会问他：“为什么不吃呢？”爷爷总是笑着说这个很贵啊。然后两人一起笑了。有时会找一个朋友一起下象棋……那外面的阳台还是那几株花，好像在替去世的人继续活着。

走出二楼的客厅，李梓向右边的走廊走着，走廊上会有很多画，李梓一个一个看着，有水彩画，有素描画，有抽象画等等，在看到右边走廊的第三幅画时，这旁边的门突然开了，季和廷从里面走就来，表情有些不对。

李梓想跟他打个招呼，并且也这么做了。

“老师新年好。”说完就又向那个客厅走去，刚拐弯就看到客厅的那个青花瓷落在空中，是的，落在空中，还没掉，下一秒就要掉了，李梓想抓住它，奈何这个距离抓不住啊。

“砰”一声，那个瓷瓶碎成了片片。

“爷爷的宝贝。”李梓上前蹲下身来，捡起一个碎片，可能是太着急了，手被划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李梓才注意到顾烨宁也站在碎瓷瓶旁边。

“来人啊，李梓把爷爷的瓷瓶打碎了。”她喊着。

所有的人都上来了，奶奶也乘着电梯上来了，她的手发抖的厉害。

“你弄碎的？”她虽然老了，声音却很有力，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太生气了。

“奶奶，就是她，竟然把我爷爷生前最爱的瓶子给打碎了。”顾烨宁一下站到了奶奶的后面。

李梓又能说什么呢？顾烨宁的演技是那么拙劣，但是每个人都信她说的话。

走廊的拐角，季和廷就站在那，但他没说话，他竟然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对了，他忘记了，他们的关系更好，就算他明知道那个瓷瓶不是她打碎的，他也不会帮她说一句话。

“谁让你来二楼的？”奶奶发话了。

“妈，我让李梓到二楼来找烨宁说说话，没想到她看着这么老实，竟然……”陈怡二婶还没说完就瞪着李梓，

“阿姨，我会教训李梓的。”妈妈站出来了，却跟众人一样的指责她。

“哼，我让你们来过个年就是给我惹事的？”老太太拿着拐杖使劲敲了敲地上，“当年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我的二儿子被车撞死了，你现在安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已是最大的恩赐了，你害了我儿子就应该赔命的。”

是啊，这样的言辞李梓已不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她才能理解为什么她跟妈妈姓，为什么她给这个老太婆喊奶奶，顾烨宁也给这个老太婆喊奶奶，受到的待遇和态度却截然不同，从小妈妈就说，不论奶奶怎么说，她都只能是顺从，面对不公时，不能哭，不能埋怨。

妈妈说，爸爸的死是场意外，在买东西的路上起了车祸，我父亲一朝被撞，那就是我母亲坚持来的结果，她甚至都开始相信命运了，不该在一起的人，最终是多么不幸，死的人如五马分尸，活的人每天如割肉剜血，又能好的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