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攻守之势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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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梦凡抬眼望了一下在山水间飞行的蝴蝶女，心念一动间，天翻地覆，这一方时空中的烈日、高山、瀑布、流水，乃至所有的生灵全部消失，大楼内部空间恢复了原样，变成了一个上下四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巨大密室。

瞬间一片漆黑。

下一刻，她心念一动间，亮而柔和的光充斥空间，随即几把舒服的沙发出现在身后，她身上的彩带也消失，随即她坐在居中的沙发上。

此刻的她，看起来像个女王。

更像是一个被供奉在神位正中间的冰雕、玉像。

蝴蝶女小小的身躯，出现在梦凡身畔，先是停留了一阵，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她和梦凡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每次见面，还是被她无与伦比的美丽而惊艳至极，不由得发出“唯有天地间灵秀钟于一身，才能诞生出她这般天地至美吧……”的叹息，同时也为她的困境而心疼不已。

梦凡天生的精神力量，有着说不明道不清也无法探知的场域，对于蝴蝶女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令得她们是一种奇妙的共生关系。

蝴蝶女可以吸收这种力量，来提升自己，而对梦凡来说，也算是一种宣泄，但因为它实在庞大莫测，以蝴蝶女的实力境界哪怕极力吸收，也是仅仅算是聊胜于无。

同时蝴蝶女奇异的心灵力量，能感知到梦凡那颗纯净、善良而又敏感的内心，以及理解她为什么只能将自己冰封起来的处境。

但她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帮她做些事。

此刻她停留一阵之后，来到梦凡的耳畔，给她低声细语地讲了一些自己刚刚的所得。

梦凡静静地听着，却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若非她在呼吸，大眼睛也有着焦距，以及眨眼时睫毛的颤动，甚至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一座至美却没有生命的雕像。

说完之后，梦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地端坐在那里。

蝴蝶女也习惯了，就站在一旁，和她说话。

但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她自己自问自答的独角戏。

这个独角戏，她在梦凡身旁已经演过多遍，似乎将会永无止境地演下去……

梦凡至始至终都是同样的反应，万年冰山一般的坐着……

但蝴蝶女知道，梦凡此刻是在认真地听她说话。

她只是不会有反应，也不能有反应。

不知怎么地，梦凡越是表现的淡然，蝴蝶女心中就越是难受。

忽然，蝴蝶女停下了说话，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她明明在你的眼前，明明和你一样，有一颗善良敏感而又渴望交流的心，但却因为无形的重重阻隔，而不能产生心与心的交流……”

不知不觉中，她忽然泪如雨下，心想：

“只要能换得她的笑颜和开怀，能解开她的死结，哪怕我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心甘情愿……”

忽然，她的脸上传来一阵冰凉，原来是梦凡伸出玉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她的耳畔，传来梦凡的如梦如幻般的低语：

“蝴蝶姐姐，不要为凡儿担心，咱们都要好好的，都会好好的，好吗？”

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梦凡的话音似乎有些生涩了，声音也给人山泉之中碎冰撞击、摩挲的感觉。

冰凉，细碎……但极为动听，胜过天籁，而且它似乎超过了语音，直达人的内心深处，烫平着蝴蝶女内心的创痛。

“嗯嗯嗯……”

蝴蝶女身后的巨大蝶翼急剧开合，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般。

随后她又脸色微变地轻叹道：“梦凡你不要管我，别因此勾动内心的情绪……抱歉，我只是一时激动了……哎……”

………………………………

出了五星级练功室的门之后，高维眼看身前的梦岚修为、气息蹭地一下，就涨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他不禁眼皮连跳。

这个真实年龄可能还不到十三岁的女孩，这一身的气势虽然隐晦，但竟然不弱于此前见过的那个行星级巅峰实力的智能机人。

甚至如果有人说她是恒星级的境界，高维也相信。

此前他从未在外面见过她，而在五星级的练功室，也实在看不出她的修为。

这时不得不说，她的实力之强，有些出乎意料。

由于实力的对比逆转，高维心中忽然浮起一句话：

攻守之势异也……

不过随后他便想到：“哪怕要死，老子也要站着死！”

这么严重的后果都预料到了，他便立即放开，神态显得颇为闲适，有几分吟啸徐行的意味。

这变化之快，令得身旁的老芋头虽然没有转身，但目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转为淡淡的赞赏之色。

飞在前面的梦岚不知道想到什么，娇躯轻颤，似乎在憋着笑，随后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高维一眼，道：

“你在怕？”

高维咳嗽一声，道声：“是对二小姐这种强者的敬畏！二小姐天纵奇才，我是发自内心的敬佩的！不过……想必二小姐不会为难我……”

梦岚哼了一声，道：“你在里面的时候，威风得很啊……”

说着，她示威似地握紧了小拳拳，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

高维心中说不紧张，也不可能。

一方面实力差距过大，凭实力的话，只有被人家狂虐的份儿。

至于说到装备……

在飞天能源这一亩三分地完全是人家的地盘，他肯定不会傻到双方发生冲突的情况下，把飞天能源给他发放的机甲和智能机器人拿出来的地步。

如果那么做了，他肯定会被对方随意一设置，就一撸到底，感受到被人“降维打击”的感觉……

甚至会感受到机甲和智能机器人倒戈的感觉……

不过他似乎有点明白这个梦岚的性子，就苦笑道：“那大概就是一种传说中的求生欲吧……二小姐大度，肯定不会往心里去的，哈！”

虽然他不怕，但觉得真没必要再她面前逞强，该低头就低头，哄得这个小白富美开心，不说将来大大的好处吧，关键是不吃眼前亏。

梦岚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直接飞身而起，朝着飞天能源园区的核心方向飞了过去。

高维心中微松口气，打开飞天能源发给他的恒星级机甲，跟在她身后，在钢铁丛林中穿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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