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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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健回到了学校的寝室，老六还没有到校，整个校园静悄悄的。

他在辅导员处领取了准考证，考试地点是海事大学，考试时间在一月三十日上午九点开始，学校大巴车早八点出发，距离很近。

开始准备考试用具，都是考试老鸟，不会犯低级错误。

还有几天才是研究生考试，张子健收拾一下，带上从冰城购买的肉联红肠，秋林大列巴，玉泉方瓶高度白酒地方特产，装满了一大包，来到凌水村戮脚武馆。

凌水小镇很寂静，东北农村基本都一样，秋天收完庄稼，一下大雪，有几个月的农闲时间，村子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距离城市还远，电视机也极少，即使有没有卫星接收的大锅盖，市里电视台信号到这里已经极弱，基本看不到影像，当年更没有手机、电脑、网络等现代通信娱乐设施。

传统上到了冬天，东北农村大姑娘小媳妇平常白天里串门，叼着大烟袋，磕着瓜子，家长里短扯闲话，晚上熄灯造人，老爷们整夜吃饭喝酒耍钱，当然是极少数，绝大多数还是勤劳的，一般会出去打短工，或者在家里收拾农具，搞点副业。

东北的过年习俗从小年开始一直到二月二都属于过年期间。

不过自古以来东北农村也有一项娱乐活动，尤其是过年期间在乡村里流行草台班子，就是二人转，甚至有的农民说：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

二人转是中国东北地区的走场类曲艺和地方戏曲，是广泛流传于吉林、辽宁、龙江以及内蒙的戏曲形式，又叫小秧歌、双玩艺、蹦蹦、过口、风柳、春歌、半班戏和双条边曲等。

二人转融合了东北秧歌、民间说唱莲花落、戏曲、东北民歌、笑话和杂耍等曲艺形式，大约有三百年的历史。

二人转这个名字最早见于伪满洲国康德二年，表演台词具有浓厚的乡村地方特色，最大特点就是低俗，黄色，下流，逗笑，还形成了四大流派，有“南靠浪，北靠唱，西讲板头，东要棒”的谚语。

二人转有多种演出形式，大体可分“单、双、群、戏”四类，还有“四功一绝”之说，“四功”即唱、说、做、舞，“一绝”指用手绢、扇子、大板子、手玉子等道具的特技杂耍动作。

国内以演出喜剧小品闻名的ZBS出身就是东北铁岭二人转演员，ZBS将二人转净化成绿色版本后才登上了大舞台。

……

村里的戮脚武馆人很全，师爷、吴大叔、张师叔、小师姑和王强等人都在，还有一位家属是吴大叔的妻子，神秘的二师叔依然不在。

师爷的夫人已经去世，儿子和媳妇在外地工作，刚刚离开滨城，只有在盛京工作的孙女离得近，还没有走。

吴大叔的媳妇是典型农村妇女，朴实勤劳，张师叔家不在滨城，媳妇也不在，王强没有对象，无所谓家属。

张子健的到来，他们都很高兴。

“子健，拿了那么多东西来看我们，破费了。”

“小师妹，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记名弟子张子健。”

是吴大叔在说话。

“你就是大师兄常提起的武术奇才张师侄吧，找机会练练。”

英姿飒爽快人快语的小师姑打量着他。

“师姑你好，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放过我吧。”

师爷发话了。

“子健，明天小丽回盛京，今天就在这吃顿饭。”

“谢谢师爷。”

吃饭了，东北农村没有什么讲究，大桌子，大盘菜，大碗酒，大鲅鱼，大螃蟹，海蛎子，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酸菜汆白肉。

饭桌上，大家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

张子健敬了一圈酒，他重生之后酒量与前生完全不同，以前是沾酒即酔，现在是千杯不倒。

在闲谈中他说起了在火车上的遭遇，最后说道：

“我看那母子两太可怜，硬着头皮管了这件闲事，仗着师门的威名，出手威慑了那几个小偷，倒是没有打起来，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

小师姑抢着说道：

“做得好，就是太手软了，要是我就把他们牙全打掉，手指打折，看以后还敢不敢偷。”

吴大叔给予了肯定。

“你现在也算半个武人，长存武德之心是应该的。”

王强也插活了。

“以后遇到打架叫上我，我比你厉害。”

张师叔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说的这伙人，听说过，为首的姓黄，有传承，有功夫，手下好多人，在河南中原一带道上的人都怕他，据说他的师父是沧州的鬼影擒拿手传人，岁数很大，姓李，徒弟很多。”

“前一阵道上都在传一件事，河南洛阳牡丹花会，地方政府开始招商引资，有一些外国人也来了洛阳。”

“LY市外贸局的两个干部陪同考察团里的五个老外，去看洛阳龙门石窟，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所有人的钱、护照和机票全部不见了，光是美元就有上万元，弄得老外连家都回不去。”

“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回来丢失的物品，案子破不了，地方政府面子没了，公安局长挨尅了，这个案子影响很大，据说就是他们做的。”

小师姑点点头说道：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年前盛京局里专门开会讨论过，估计他们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最后师爷神情有些凝重地说：

“姓黄的不知道，但是他师父我知道，姓李，绰号沧州鹰，比我岁数还大近二十岁，是鬼影擒拿手正宗传人，与盗门关系匪浅，在中原一带武林名声响亮，我没见过，据说手上的功夫出神入化。”

“都说人在江湖的时间越长，胆子就越小，咱们小门小派更应该注意这些，不怕事，但也不能惹事，尤其是有关部门注意到的事情。”

“盗门也不是以前的样子，变味了，财物迷人眼。”

“现在社会不同了，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你们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武德之心不失，随机应变，灵活掌握。”

看来师爷是个文化人和明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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