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凶性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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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张麻子发现我脸上的紧张表情，笑说你放心吧，小妮很善良不会害人。我昨晚能及时赶到，对亏了小妮带路，她见过你一次，可以通过嗅觉找到你。</p>

<p>我擦掉一头汗水，“苗蛊婆呢？”张麻子冷冷道，“当然是死了。”</p>

<p>“什么，你把她杀了？”我几乎蹦起来，虽然苗蛊婆想害我，可我自小接受的教育却让我无法接受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出了事，原则上应该报警。</p>

<p>张麻子很不满意我的表情，皱眉道，“杀她的人不是我。”我下意识反问道，“不是你是谁？”</p>

<p>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揶揄，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说，“你说呢？”</p>

<p>我精神恍惚，想起了昨晚从我胸口中迸出去的那道“白线”，顿时手足冰凉，一屁股坐在地上，难道……</p>

<p>我一脸痛苦地抓扯头发，张麻子怒斥道，“你特么到底是不是叶乘龙的孙子，怎么怂成这个吊样？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是她想害你在先。”</p>

<p>听他的语气，好像杀人放火这事，他经常干。</p>

<p>我一脸虚脱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脸色灰暗地爬起来道，“谢谢你的帮助，我得走了。”他问我打算上哪儿？我一脸苦涩，没有回答。张麻子气得跳起来要扇我耳光，“你特娘的该不会想去自首吧？”</p>

<p>我躲开了，脸发慌，满头都是虚汗，“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这辈子连鸡都没怎么杀过，我想通了，现在去派出所自首，顶多判个过失杀人，蹲两年就能出来了，我还年轻……”</p>

<p>他气乐了，攥紧拳头磨牙，“去吧，你一心求死，我也不拦你！”</p>

<p>我愣了一下，反问他什么意思？</p>

<p>张麻子阴阳怪气地说，“你叶大善人执意要寻死，那是你的自由，我能说什么？”我听出他话里有话，“到底什么意思，你快讲啊！我去自首怎么就变成寻死了，就算过失杀人也罪不至死吧？”</p>

<p>估计是气消了，张麻子走上来，指着我的左手说，“你看看你的左手，看出什么明堂没有？”</p>

<p>我赶紧抬起手一眼，骇然地发现在我左手的手肘上居然长出一条很黑的线，从手心一直延伸到胳膊肘，好像用墨斗线弹出来一样。</p>

<p>而在靠近手肘的另一端，则被刺上了一道纹身神像，马脸青面，头生双角，手上还抓着一面铜锣，鼻子长长的，呈倒钩状。</p>

<p>我感觉不对劲，留着冷汗问他，“这是怎么了？”</p>

<p>张麻子无奈地瞥向我道，“虽然苗蛊婆没有害死你，可她把鬼婴胎的阴气全都留在你身上，我昨晚只能刺符的办法替你压制住这股阴气，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p>

<p>我吓得心肝一颤，“可以驱除吗？”张麻子摇头，“难，如果只是简单的冲煞，我自然可以替你拔除，坏就坏在你的龙灵蛊贪吃，昨晚吸收到了一部分鬼婴胎的灵气，把它永远留在了你的体内，这就麻烦了。”</p>

<p>我颤声问道，“结果会怎么样？”</p>

<p>张麻子讲道，“最坏的结果是龙灵蛊受到这些阴气感染，会变成一条邪蛊，它是你的伴生蛊，什么是伴生，你明白吗？就是命运被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它受到阴气的感染变成邪蛊之后，也会感染到你的心志，到时候你可就不仅仅只是偶尔发狂那么简单了……”</p>

<p>我想不通，又惨着脸问道，“可是，龙灵蛊为什么会吸收鬼婴胎的阴气？”</p>

<p>张麻子给我打了一个比方，刚出生的婴儿会吸吮母乳，这是所有物种的天性，可假如凑到婴儿嘴边的不是母乳，而是一瓶毒药呢？</p>

<p>我满头大喊，如果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就算给他喂毒药，他肯定也会当成母乳喝下去。</p>

<p>“道理其实一样，灵蛊要茁壮成长，就需要消耗能量，这跟每个人都必须吃饭喝水是一个道理，你这条龙灵蛊还在幼生期，对于人世懵懂，自然是你喂给它什么它就吃什么。”</p>

<p>张麻子说道，“现在鬼婴胎的阴气被它吸收了一大半，导致龙灵蛊受到了阴气的感染，它未来会变成真么样，连我也不知道了，唉……”</p>

<p>说到这里张麻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埋怨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p>

<p>我浑身冰凉，暗说这死老太婆真是把我害惨了！忙问张麻子应该怎么办，龙灵蛊会六亲不认，反过来对付我吗？</p>

<p>张麻子一脸惋惜道，“伴生蛊和寄主息息相关，本来应该互相亲近才对，可你先是把它送人，之后又挖出鬼婴胎，让苗蛊婆用邪气镇住它，龙灵蛊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对你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这才是最麻烦的，现在它根本不拿你当主人，我暂时还能镇住它的凶性，可时间一长，等你手肘那条黑线冲破了镇邪纹，那时候恐怕……”</p>

<p>我坐在地上发呆，这特娘的到底是闹哪样啊？我居然给自己招了这么大的祸！</p>

<p>张麻子皱眉道，“现在龙灵蛊很幼小，我可以帮忙镇住它，可这不是长远之计，相信蛊毒爆发的威力你也见识过了，不用我说，你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假如控制不住伴生蛊，我敢保证你的下场会比苗蛊婆凄惨十倍。”</p>

<p>我傻傻地问他，有没有办法把龙灵蛊和我剥离？他说不能，我这是伴生蛊，命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劝我别打歪主意，强行剥离龙灵蛊的代价，就是我和它都会死！</p>

<p>他总结出我现在的情况，伴生蛊既然已经进入了我身体，要剥离是不可能了，它受到阴气感染才会产生邪性，这种邪性导致龙灵蛊变得异常暴躁，搞不好会折腾我致死，所以我既要用身体养着它，也要防备它，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的下场！</p>

<p>听完这些话，我真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p>

<p>张麻子看出我的悔意，冷笑道，“谁让你自己作死去找了苗蛊婆？好好的伴生蛊被你搞成这样，这么多养蛊的人中你也算是个异类了，将来被自己的伴生蛊玩死，真特么贻笑大方！”</p>

<p>我求他救命，难道就没有办法解了吗？</p>

<p>张麻子想了想，很肯定地点头说，“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你系统地学习蛊术，不断强大自身，将来凭自己的能力把它的凶性压制住：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得到古夜郎王朝培育蛊虫的传承法门，或许有法子改变龙灵蛊的凶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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