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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见洛清晖还要还嘴,忙道:“清晖,你有没有想出什么法子救人?”
洛清晖停了一下道:“今上素来骑墙察辨,拿住侯爷多半是为了堵阉党的口。阉党已占足上风,若再趁势逼迫施压,必适得其反。以蔡甫之机深阴险,绝不会轻易对侯爷下手。我猜他会设法引我们出手,以此为把柄,借今上之手将襄侯府连根拔起。”
钟毓秀道:“师兄的意思是,我们得忍?”
洛清晖道:“不是忍,是等,是韬光养晦、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钟毓秀道:“那师父他会不会有危险?”
洛清晖道:“有今上在,应当不会。”
金井叶接着道:“祁国公一帮老臣在朝堂颇有根基,唇亡齿寒,也定会倾力相救。加之北疆告急,蔡阉想动侯爷,也没那么容易。我们也正好借机养精蓄锐。”
燕明听了诸人之言,点点头道:“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他转而对嵇源道,“嵇老弟,我们襄侯府这帮人看来要做乱臣贼子了,不知你是否愿与我等为伍?”
嵇源道:“燕二爷何出此言。我乃南诏弃民,同是天涯沦落人,此处相逢乃天意成全。我既已不是南诏的亲王,还请诸位称呼我的表字‘小山’。”
燕明拍拍他的肩膀道:“侯爷最爱说,‘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小山弟,从此以后,我们便都是家里人了。”
嵇源闻言,轻轻地看了眼赫连昭道:“小山求之不得。”
燕明道:“如此甚好。前路未知,得此良伴,幸甚至哉。”他见天色擦黑,便道,“今日都累了,去寻地方休息吧。好在是夏天,虽无床褥,凑合着歇息几夜也是过得去的。”
嵇源见状道:“燕二哥方才为流光疗伤,损耗甚巨,今夜还是好生歇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吧。”
燕明看了洛清晖一眼,低声道:“那就辛苦小山弟在这门外守着了。若有变故,即刻来唤我。”
嵇源连连点头,抱着剑立在门边。钟毓秀怕洛清晖看了憋屈,忙推着玄机催着他走了。燕明拉着金井叶,就睡在前院的一棵老树下,远远地便可望见。嵇源见他们都已歇下,也靠着墙缓缓地坐了下来。因连日来的奔波,不多时也打起瞌睡来。
嵇源正睡得迷糊,忽然觉得鼻子发痒,睁眼一看,见赫连昭正坐在他身边,捏着一根草茎轻扫着他的鼻尖。
他见她星眼含笑,哀怜地望着她道:“没事了么?”
赫连昭笑了笑:“你真神,每次我倒下前都会遇见你。”她见嵇源目光忧伤,笑不出来,忙问:“怎么了?”
嵇源黯然道:“流光……就在今日,襄侯府被抄了,侯爷被羽林军带走了。”
赫连昭倒吸了口凉气,面色煞白,怔忪道:“我家里的其他人呢?”
嵇源指了指前院的大树道:“燕二哥和金四哥就宿在那树下。还有你师父和师叔,也都逃了出来。”
赫连昭面色稍解,又问道:“就我们几个人吗?关大叔和顾三姨没逃出来?”
嵇源道:“你顾三姨叛了侯爷,投了蔡甫。关大爷被陆凌那贼厮偷袭,殁了!”
赫连昭闻言,惊怒交加,含泪咬牙道:“好!好!这贼厮与我襄侯府又多一笔血债!他日也定教他尝尝一剑穿胸的滋味!”她的眼里噙满泪水,只死命咬着牙没有哭出声来,片刻后才低声道,“有我外祖在朝堂,总想得到法子救爷爷的,对么?”
嵇源见她重伤初愈,怕她动怒伤身,安慰道:“是的。你师父也说了,侯爷现下是安全的。我们都还在,不怕没有沉冤昭雪、大仇得报的那一日。”
赫连昭闻言,心定了不少,想了想问道:“爷爷一向韬光养晦,怎么会被抄没全府呢?”
嵇源的眼中泛起泪花,哽咽道:“昌明国王暴毙,嵇汐自立为王,以借兵予大殷、镇压北疆叛乱为由,逼迫殷真宗以你休夫之事问罪襄侯府。”
赫连昭蓦地弓起身子哭了起来,嵇源想起先王之死,也默默垂泪。
赫连昭见状,愣了一下,忽道:“小山哥哥,你不必为他哭泣。”
嵇源不明缘由,问道:“什么?”
赫连昭擦了擦眼泪道:“嵇偊不是你的生父,原本连南诏王都算不得。”
嵇源道:“流光,你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好吗?”
赫连昭点点头,将祯王死前所告知的秘辛一一道来。嵇源得知嵇偊不仅不是他的父亲,还与他有着杀父之仇,既因自己认贼作父懊丧悔恨,又为祯王舍身救己而清泪长流。
赫连昭见他如此哀戚,一时也忘了自己的哀伤,安慰他道:“小山哥哥,我公爹他豪气冲天,必不愿你因他而郁郁寡欢。嵇偊也已暴毙,多行不义,终食恶果。无论是嵇汐、嵇涵哪个下的手,都让他尝到了骨肉相残的痛苦。你……莫要太难过了。”
嵇源听她话音婉转,又见她神情温柔,不禁心驰摇曳,问道:“流光,你唤我父亲什么?”
赫连昭拧眉嗔道:“你又开始轻嘴薄舌了!”说着背过身去,不让嵇源看见她的神情。
嵇源见她微怒的模样既俏丽又动人,情不自禁地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缓缓将她扳过身,凝望着她道:“流光,我的心意,你是懂的,对么?”
赫连昭屏息回望着他,见满天朗星映在他的眸中,犹若银河迢迢,深情而望不到边际。她蓦地记起无数次嵇源投向她的眼神,一颗心在慌乱与欣喜中跳得厉害,轻轻低下头道:“我懂的。可我的许多事,你……并不知道。”
嵇源道:“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知道的呢?”他想起燕明的话,轻轻一笑道,“燕二哥都说了,我与你们都是家里人了。”
赫连昭想起洛清晖,心间一阵隐痛,摇摇头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嵇源见她如此为难,拥着她柔声道:“你有什么事难以启齿的呢?无非是你嫁过人、休过夫,我不也曾有过侍妾么?前尘往事不可追,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赫连昭见他如此体贴,甚是动容,但知洛清晖就在近处,内心烦乱,不知如何向嵇源提及,只得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叹道:“小山哥哥,我……不能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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