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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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杰道人见李笛手中搅出的旋涡与他武当派的太极阴阳功有些相似，心中惊怒交加，又见李笛神功盖世直逼当年的释度神僧，将万千江湖好汉打的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几乎丢了全体士气。

尚杰道人只道自己必须出手了，向华山掌门、崆峒掌门、青城掌门使了眼色，四个掌门呈绞杀方位动身而出。

华山掌门一式潇潇剑雨侧面刺向李笛，李笛心有所感伸手夹住剑锋，青城掌门随即施展青城十三剑短时间内在剑刃上叠起三股内力，电光火石刺向李笛后心，李笛仓促之下来不及躲闪，只能运足内力抵挡，青城掌门一剑刺击在李笛皮肉上，深入寸许后便不得再进了。

李笛见对方袭杀一剑只是破了自己皮肉，便松了口气，这时崆峒掌门挥动七伤拳狠狠锤击在李笛胸膛上，“乓”一声巨响似是打铁一般，李笛脸色猛然煞白，尚杰道人的八卦游龙掌随后而至，飘飘柔柔印刻在李笛腰腹上，但就是这飘飘柔柔的一掌令李笛当即喷射出一口血箭。

李笛愤然大怒，彻底开启九天四海惟我独仙功，将四位掌门体内的内力滚滚吸摄而来，四位掌门惊骇变色，想收剑或是撤掌都做不到了，华山掌门恐惧道：“吸星大法！你是魔教的余孽！”

李笛发狠，一口气将四人的内力抽掉八成，这才收起仙功，否则以他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吸摄成人干。

“你到底是什么人？”尚杰道人虚弱不堪问道。

李笛满脸复杂的看着他，回答说：“爹，好久不见了。”

尚杰道人怔了一下，随后脑海里翻起惊涛骇浪，死死盯着面前蓬头垢面的少年，干涩道：“笛儿？你真的是笛儿？”

李笛点点头，尚杰道人流泪满面喃喃道：“你失踪三年，我都以为你死了，原来你没死，太好了……”

尚杰道人虽然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但却极其在乎他的独子，当年李笛失踪后，尚杰道人穷尽手段去调查，调查结果表明李笛当时全是遭了峨眉派的牵连波及，所以才被沙白客盯上，最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尚杰道人自此便将丧子的仇恨全算在峨眉派头上，所以在第二次竞选武林盟主时对灭灵师太痛下杀手，更包括今日要灭峨眉满门的壮举，全是在为李笛报仇。

周围万千英雄好汉目瞪口呆看着此刻失态的武林盟主，一时不清楚李笛究竟是敌还是友了，忽然又听到十几个峨眉派弟子在主殿外面惊喜呼唤一声：“师妹！”

李悠挣开李笛怀抱，朝那些峨眉派弟子跑去，一三十岁左右的女弟子抱着李悠喜极而泣，哭声道：“师妹，那日逃出包围后你都跑哪里去了？师父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见你最后一面。”

李悠哭的泣不成声，说：“怪我不孝，没能侍奉师父跟前，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呜。”

李笛朝妻子方向心疼望去一眼，对尚杰道人说：“爹，你带人撤退吧，我已经娶了峨眉派的李悠为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攻打峨眉。”

尚杰道人沉默良久，点头说：“可以，你跟我一起走。”

李笛说：“我要在这里等悠妹，等这边事情处理完后，我再回武当山找你，我当初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如今一切安好，爹不用为我担心。”

尚杰道人欲言又止，他有太多的话想问李笛，比如他失踪后去了哪里，比如他一身无人能敌的神功从何而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暗暗叹一声造化弄人，率领四大门派弟子如潮水般退下峨眉山，空留一地尸体惨象。

四大门派弟子退走后，存活下来的二三十名峨眉派弟子走出主殿收拾同门遗体，李笛动手想要帮忙，却被一人重重推了一把，那女人哭的梨花带雨，语气恶狠狠道：“我峨眉派不需要你们武当的假仁假义！你们已经杀了我的师姐师妹，绝不允许你们再欺辱她们的亡魂！”

李笛手足无措，连忙朝李悠所在的方向看去，却不知李悠何时不见了踪影。

当天夜里，峨眉派全体弟子披麻戴孝，在广场上烧纸哀哭，无一人理会李笛，李笛也始终没再见到李悠的身影，他因此而感到不安慌乱，尽管他冥冥中已经预知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在广场上站了一天一夜的李笛终于见到了李悠，李悠披麻戴孝，因为伤心过度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

李笛没看到女儿，猛一揪心，结巴说：“悠妹，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我爹会这样，我，我，我真的很对不起……”

李悠摇摇头，说：“笛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笛哥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

李笛忙说：“不，我有错，我肯定是有错的！”

李悠看着自己生命中最亲密的男人此刻小心翼翼卑微的模样，忽然鼻头一阵酸楚，眼眶迅速泛红，就连视线也模糊掉了，泣声道：“笛哥，你走吧，我们就当从来都没见过，也从来不曾经历过，这样对你我都好。”

李笛顿时牢牢抓住她，怕她跑掉一般，控制不住也跟着流出眼泪，说：“你要我走去哪里？我怎么可能没有见过你？我怎么可能没有经历过你？又怎么可能会对我好？你说这番话是我对最残酷诛心的折磨啊！”

李悠泪水簌簌落下，别过头不敢去看李笛。

“那你又让我怎么办？”李悠绝望道。

“我师父被你爹杀了，我几百个手足师姐妹也被你爹杀了，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若是继续跟仇人的儿子结成夫妇，我有何颜面面对师父师姐妹？天下人又有谁不会骂我离经叛道畜生不如？笛哥，我们已经不成了！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笛哥我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我宁愿我这一生从来不曾遇到过你……”

李悠声泪俱下说道，话语中极是伤心悲哀，一字一句仿佛刀子一般，深深刺进李笛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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