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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山海大厦二十二层的落地窗前,看着这个城市繁华的灯光,夜这般冗长,车只管在寂夜长鸣,树影也只管顾影自怜,路只管承受着人来人往。

傅斯年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华灯初上,就觉得仿佛拥有了这座城市;可当他看到自己映在窗上的轮廓,又觉得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也不过天地间一个匆匆过客罢了,百年后,这一切拥有的都将失去,一切属于他的也要属于别人。

那一瞬他明白了,橘生对他说的:傅先生,此时此刻的前一年,前一月,前一天,前一秒,都与我再无关系了。我的人生每走完一分钟,我就又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将来的事或许由过去的因果铺就,可过往的事既无法改变,那就都不在属于我。

他从不敢去慨叹时间,因为时间往往比他所叹息的走的更快。

五年了,居哲还没醒过来,他可悲自己为不知名的牵绊束缚,连一声弟弟也没来得及叫,现在只能在病床前诉说兄长隐秘的心事。几千个日夜晨昏,傅斯年也从当初的朗朗少年,成了商界大鳄,唯一未变的是他身上深沉肃穆的气质。这些年,他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大概从居哲成为植物人那一刻开始,他常常跳出躯壳,以一种局外人的目光审视自己的一切,像是看了半部电影,剩下半部未播,也不知结局。

他忆起警校毕业不久,去毗邻松江的清县实习,正赶上一桩连环杀人案。手法各不相同却都有一个特点,艺术感,所有在案发现场的人,脑海中弹出的第一个字不是恐惧,而是美,美到足以让人短暂忽略这是一场杀人案的美。

受害者一共五人,直到他一年后离开也没有破案,之后他也断断续续去了解过,悬而未破,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桩悬案。他离开了这么久,却清晰的记得每一个细节,大概除了受害者家属外,唯一对案子念念不可忘的,只有接手过案子的警察了。

刚刚从校门走出来的学生,是很好辨识的,大部分人都未曾接触三教九流,再怎么深沉老练,真到实事上就会漏了相,稚嫩。

带他的是个老干警,叫战满国,所里人和周围巷头巷尾的街坊四邻都叫他战叔。早些年,战叔也是在市里破过几起大案,拿过二等功三等功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年纪越大走的却越低,回了县城的公安局,本来要调回来做局长的,他非闲局长事多,麻烦,逮了个办公室就开始上班了。战叔这个人,有股老警察的痞气,四十来岁的人,整天捏着烟,该闹的时候闹,该办案的时候一丝不苟,小麦色皮肤荷尔蒙爆棚。傅斯年近两年的接触过后,觉得他像匹草原上的老狼,藏着一身的野性,却又十分谨慎。有时候看着他背对着路灯站着抽烟的样子,又觉得那喷薄的烟雾中透着股难以言状的孤独,后来才知道他是新疆人,西北汉子,难怪有股与生俱来的豁达粗犷。

傅斯年去的第二天,刚熟悉了所里的同事,干着所有实习生的工作,打扫卫生,打水泡茶,刚刚坐下,就听战叔隔着窗户朝他喊了声:“小傅!有案子!”端到嘴边的水正冒着热气,他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紧跟着跑上了车。

“我跟你小子说,咱们这儿可太平了,一两年没遇见杀人案了,偏你小子一来就有案子了!”战叔把车开的飞快,几次都贴着其他车边过去的。

傅斯年坐在旁边副驾驶位置上,对这个打趣他的老警察没什么好感,没有表情也没说话,有几分倨傲的劲儿。战叔笑了一声:“你这愣头青的样子可不行,不会接领导话能有什么发展!”

这话说完,傅斯年更不自在,抿了抿唇,但没说话。战叔开着车,看了眼后视镜,继续笑着说道:“你小子这会儿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不是你战叔混不上去,有时候说人话可比说鬼话还费劲!”

车子开到了案发现场,黄线已经拉了起来,线外围了一圈儿的人,零几年的时候,网络还没那么发达,但还是有不少人举着手机拍照。死者是个二十五岁的姑娘,周围大爷大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我看啊肯定是情杀!要不然杀人还弄这么漂亮干什么!现在的小姑娘可不比咱们以前,太开放了,肯定是脚踩两条船翻了!”

傅斯年觉得刺耳,又束手无策,总不能将这种长舌妇带回警局去,战叔关上车门,扒拉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边走边回头对傅斯年说:“诶呦!小傅你看大爷大妈真是心善,怕这姑娘路上孤单,特意过来陪着说话!还别说,万一哪句话真说对了,姑娘听了高兴,晚上溜达去家里找你们聊天呢?”说完掀起警戒线进去了。上了年纪的人对鬼神都是宁信其有,后面的大爷大妈渐渐消了声,指着战叔背窃窃私语几句就都散了。

傅斯年听着钢琴曲,看着面前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公园的桂花树下,一个姑娘倚坐在树前,低垂着头,穿着一件红斗篷外套,看不清面貌,僵白的手中捧着一束栀子花,身侧的录音机中放着一首久石让的钢琴曲《那个夏天》,这一幕如果不是命案现场,那看起来就会是安静而优美的。这个美丽的姑娘似乎只是沉沉睡去,等待着王子亲吻她醒来。

极美与极恶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悠扬的音乐与吵闹群众的烘托,带着美感的命案,当思想从直观上的欣赏转化为客观的审视,让人觉得有种真实的荒诞,虚无又怪异,情绪处于真实与虚构之间。

法医拿着工具上前检查伤口,傅斯年跟着战叔一同上前,这时才发现这姑娘脖子上的致命伤,要说这种杀人手段也不少见,可在场的谁也没见过给脖子割开又用线缝上的,法医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小时。”

“小何!小何!”战叔朝身后喊着:“快查监控去!”

“战叔,这监控都坏了好几年了。”何警官为难的说。

战叔叹了口气:“先把人弄回去吧!”

战叔在现场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很明显,这不是第一现场。傅斯年本还想打算查证据破案,大展身手,结果蛛丝马迹也没发现,无功而返。

“小傅,你觉得先从哪开始查?”

“受害者的家庭人际关系,应该先找到第一现场。”傅斯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战叔点了点头,刚下警车,就有家属从外面跑了过来,向停尸房跑去,傅斯年看着两鬓夹着白发的受害者母亲,心下有些酸楚,不忍的别开眼睛。

“白发送黑发,也是常事了。”战叔叹了一句,叼着烟进了办公室。

经过小半天的调查取证,得知受害者张艺明不是本地人,刚从邻县搬过来的,在镇幼儿园当幼师,性格活泼善于交际,人缘很好,平时基本家和单位之间两点一线,但最近刚刚跟老家的男友分手,情绪比较低落,所以有时会在外面散心到晚一些才回家。

战叔顺其自然的问道了张艺明的前男友李冠,但最近一个星期,李冠一直在邻县上班,没有作案时间,排除嫌疑。

这时候法医处传来消息,说从死者的皮肤上查到了第二个人的血液痕迹,根据警方DNA数据库对比,没有找到相同基因。

战叔倚在院子里的墙上抽着烟,傅斯年走过去问:“战叔,只有DNA,怎么查?”

“怎么查,没法查!”战叔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斯年有些不甘心:“挨家挨户的查,一定能找到!”

战叔看了他一眼:“清县地方是不大,可也近十万人呢,说得倒容易,你看看咱们派出所,加起来不到一百个人,得查到什么时候去!别的案子还办不办了!”

“那就这么算了嘛!”

“你小子!”战叔抬手拍了傅斯年脑袋一下,警帽向下扣着,遮住了眼睛:“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年轻人一点也沉不住气!”

傅斯年没说话,转身回去继续盯着现场拍回来的照片看。

命案在这小县城可不多见,一出现就是人心惶惶,警局上下没日没夜的忙了两天,能查的监控全都查了个遍,受害者认识的人也都走访了,但还是一根毛的线索也没找到。气馁之余也感叹这凶手的手段太干净,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傅斯年两天没离开所里,十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琢磨着凶手的动机,大半夜的迷糊着睡着了,电话就响了起来。

凌晨两点,警车的声音在寂静的县城格外刺耳,许多夜猫子和熟睡中的人都拉开窗户向外看去,这是第二案发现场,死者还是女性,战叔骂了句顶风作案,开始观察现场。

这回凶手的动作似乎有些仓促,处理的没有上次那么精致,或者说压根没处理。杀人手段十分残忍,法医检查后看向战叔道:“死者现被钝器击打脑后致使晕倒,又被湿纸巾蒙面窒息而死。”周法医站起身摘着手套:“这在古代叫贴加官,是种刑罚,一层纸淋上水贴人脸上,再贴一层纸,再淋水,直到窒息死亡。”

“真他娘的变态。”战叔拎着强光手电,四下查看着。下午刚下过一场小雨,战叔一脚踩在旁边的井盖上,溅了一裤腿的泥点子来,骂了句娘,然后踢了踢井盖跟周围几个警察说:“都小心点,别掉进去!都坏成这样了也没个人修!”,拿手电随便晃了几下,这一晃不要紧,战叔站在那不动了,皱了皱眉,两秒之后迅速的掏出了枪,指着井盖大喊:“别动!再动开枪了!”然后一脚踢开了破烂的井盖,几个警察围过来一看,底下竟然藏着个人,下不敢下,上又不想上来,硬是被傅斯年和另一个民警拎着衣服扯了上来,扣上手铐带到了派出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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