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行车风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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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的沙发上，林姝和李冰卿正饶有兴趣地摆弄着手机刷朋友圈，林羽踏着沉重的步子走过来。

林姝笑脸相迎：“吃完饭了？”

林羽哭丧着脸回答：“嗯。”

林姝的关心都写在脸上：“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羽挨着林姝坐了下来：“我下课去饭店点了份炒饼，刚吃了一口，就发现一只小强。”说着，又开始觉得恶心。

李冰卿说：“那就赶紧让老板给你退钱！”

林羽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拿手捏起那个小强，想拿给他看。结果，蟑螂猛扇翅膀然后就飞走了。”

林姝问：“你洗手了吗？”

“还没。”

林姝和李冰卿立马起身和林羽保持两米的距离。

李永户和刘盈盈也回到了画室，李永户看起来气呼呼的，头也不抬，拿起刘盈盈背包里的零食就开吃。

李冰卿主动跟刘盈盈搭腔：“李永户他怎么了呀？”

刘盈盈有气无力地回答：“别提了，我和他去马路对面的餐馆吃饭，菜刚吃了一口，就……”

“发现一只小强？”林羽接话。

刘盈盈摇头，然后伸出两个手指说：“是两只！。”

“这附近的就餐环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幸好我们中午吃的泡面。”林姝抱怨。

“难道是天气太热，小强都出来乘凉？”李冰卿分析说。

刘盈盈也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干脆面，啪啦啪啦地捏碎：“可是乘凉哪有往锅里钻的？肯定是热晕了。”

林羽点了点头：“有道理。”然后又愁眉苦脸地说：“可是，以后我们怎么吃饭？”

赵晓东忽然走进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肚子吃的圆圆的，嘴角还沾着几粒米饭。

他将手臂搭在林羽身后：“怎么各位，不去吃饭在学习老师的范画？”

李永户说：“我们在研究生物学问题。”

赵晓东很惊讶：“挺牛的啊，还研究这么学术的问题。”

刘盈盈继续接话：“我们是在研究，为什么天气这么热，小强还喜欢往锅里钻！”

赵晓东瞬间明白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课题呢，原来是吃饭吃到蟑螂了。”

林羽好奇地说：“赵老师，你觉得这很常见吗？”

赵晓东说：“差不多。这附近餐馆卫生都成问题，所以我最近也一直在清华食堂吃。你们也可以去，干净又便宜，直接付现金就可以。”

“慢着，慢着，”李永户打断，“老师，你是说我们可以去清华食堂，而且不用办饭卡？价格便宜并且绝对看不到小强？”

赵晓东说：“对，但是距离有点，你们最好骑车去。你们买自行车了吗？”

众人摇摇头。

林姝提议说：“马路对面都有很多自行车店，我们下午去一人买一辆呗。”

其他人也都表示赞同这个建议。

赵晓东说：“那家店啊，我知道，我们同学基本都是在那里买的车。不过，稍微提醒你们一句，清华的学生几乎没有不丢自行车的。”

下午课程结束后，林羽，林姝和李冰卿来到马路对面的自行车店。

“老板，我们要买三台自行车。”进门后，林姝大声喊道。

卖自行车的老板看见几人，热情地上前迎接：“几位同学，我们这里什么样款式的自行车都有，你们随便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什么要求都能满足吗？那我们想买那种不容易丢的自行车，来三辆。”林羽说。

“绝对不会丢？那就配质量超好的防盗锁！”老板从展示柜上取下三种不同样式的车锁。

“第一种，看起来小巧，但是质量坚固，能防气压剪。第二种，这种锁具有第一种的优点，并且附带了密码功能，不怕偷车贼的万能钥匙。”

“老板，你这个长得跟定海神针似的也是车锁？”李冰卿问。

自行车老板说：“小姑娘眼光挺好啊，还真被你说对了了。超级无敌巨无霸伸缩自如防盗车锁，防割防锯，耐磨不生锈，可伸两米长，多达六个锁，你们三辆车用一把锁就够了。就是有一个缺点，太重，10公斤。”

“我们就要这个！”林姝果断付了钱，林羽则背起的车锁。

拿到车后，三人一起向清华食堂骑去。

林羽他们才离开没多久，李永户和刘盈盈也来到了自行车店。

“老板，我们买两辆自行车。”

“好的，同学，你们想要什么款式的？”老板热情地迎上去，心里暗喜今天的生意真好。

“我们想要绝对不会丢的自行车。”李永户说。

自行车店老板又拿出刚才推销的劲头来：“绝对不会丢的？有的，有的！只要配上我的超级巨无霸伸缩自如防盗车锁，保证各路小偷闻风丧胆。”

李永户不以为然：“老板，你这车锁长得跟定海神针似的，你忽悠我的吧。”

车店老板脸色一沉急了：“我靠，老板我在清华西门混迹这么多年，凡是骑自行车的谁不知道我车轰的大名，凭的就是一个信用。同学，你不买可以，可不能污蔑哦。”

刘盈盈赶忙说：“老板，你别理他，我要这辆红色的车。”

车店老板脸上又恢复了笑容说：“小妹妹挺有眼光，这辆是今天新到的，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友情价只收你150。”

刘盈盈从背包里拿出现金：“行，给你钱。不过车锁给我普通的就好，我可不要这个定海神针，一看就拿不动。”

车店老板拿出一号锁：“没问题，这把便宜给你，总共200。”

李永户想了想说：“老板，您的信用我相信，您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吧。”

“我车轰说过的话，从来就没反悔过。”车店老板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

李永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刚才进门说的可是要买‘绝对不会丢的自行车’，不是买绝对不让车丢的锁，所以您得给我找一辆，不用那个‘定海神针’也不会丢的自行车。”

车轰楞了一下：“同学，你这就有点让我为难。”

李永户说：“你该不会是没有吧。”

“当然有！你们稍等。”说完，车轰从后门出去，不一会推着一辆黑色的破自行车回到了店里。

李永户仔细打量了这辆车，款式实在是老气：“老板，你这车是二手的吧？”

车轰把车立在地面上：“同学，你这话就不严谨了，我这辆车啊，它是祖传的。”

“祖传？”李永户和刘盈盈一起惊叹道。

车轰接着说：“我爷爷传给我爸爸，我爸爸又传给了我。本来我是计划将它传给我儿子，既然你想要，现在我就勉为其难，忍痛割爱将它传给你。”

李永户不理解：“我去~老板，这车看着都快散架了吧，还有你凭什么说这车绝对不会丢？”

车轰认真分析说：“你这就有所不知，从经济学角度来分析这种状况其实很好解释。偷车你可以看做是一种经济活动，它都暗合这经济学的最基本的规律——成本和回报的比价关系。这些人在偷车之前投入的成本相对是较高的，这些成本包括时间成本——踩点，风险成本——被抓被打，然后就是看回报——销赃所得资金。这辆车，成本回报不成正比，自然就没人看得上。”

李永户听完惊叹道：“老板，经济学你也懂！厉害啊！您还会什么？”

车轰抱拳回礼：“过奖过奖。鄙人不才，土建，编程，英语，金融，插花，舞蹈都略懂一二。只因大学选错了专业，本专业就业实在困难，于是广修选修课，只为踏入社会能多一个技能混口饭吃。人在江湖混，技多不压身。”

刘盈盈试探地问：“敢问…您的本专业是？”

“清华美院雕塑系。”车轰回答。

“什么！清华毕业来卖自行车？”李永户和刘盈盈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然后惊呼道。

车轰回答：“北大毕业也有卖猪肉的。同学，你可不能妄加评论，俗话说，人才不论美丑，工作不分贵贱。只要能赚钱又不违法，何乐而不为呢？”

李永户瞬间来了精神，小声说道：“您是说……在这卖自行车特别有赚头？”

车轰也小声回答：“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给你列个简单的数据：第一，清华一年本科到博士新生就有4000，几乎人人都要买自行车。第二：我垄断了五道口到清华西北门之间所有废旧自行车处理业务……”

刘盈盈突然打断：“废旧自行车处理业务？原来你是收了脏车再倒卖啊！”

“哎！同学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可以质疑我的人品，那种违反学生守则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是处理毕业生随意丢在校园的无主僵尸车，我拉走翻新改造就又是一辆新车。即能从学校方面收取一定费用，又能得到免费的货源，并且又经济环保。”

李永户皱着眉头：“为什么我想反驳你，但是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

“那我这辆车呢？也是翻新车？”刘盈盈忙问。

车轰回答说：“不要慌，你这辆不是翻新车，它是辆重生车。”

“重生车？！”刘盈盈惊讶地张大了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车轰认真地解释说：“就是我将回收的僵尸车上面高性能的零件一一拆除，然后将其组装，让它的性能发到正常自行车的三倍。之后再喷漆，就是这辆重生车。”

刘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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