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如影随形（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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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

李枫看着眼前散落一桌的文件，大大的打个哈欠，连续的阅读让自己视觉疲劳达到顶峰。

总算是将这些文件全部阅读完毕，李枫瘫坐在地面上。抬手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将近下午三点，要知道在自己记忆中，可是离醒来没有过去多久。

后面还有这更多的东西需要翻找，无论是其他楼层还是其他建筑层，不知道有多少细节需要探究。

李枫不知道较真这些文件值不值，因为从中也没有获得什么爆炸性的有效消息。

说全都是无用消息也不是，但怎么想也只是知道这里的剧情罢了。

这上面是关于此次事件接收到的一系列文件。包括九月份突然开始接收多名病患，当作简单的新型传染病而已的人们并未当回事。毕竟每年都会发现一些比较新型得病毒，这些病毒都不会造成什么严重性的后果，因此在一开始这里的人并未重视。

起先这些人只是感觉到有些不适，病毒的入侵让他们只是有类似于感冒的症状。对于李枫身体强度早不言而喻的人倒是没有这种困扰，于是在几天之后，这些人终于慢慢展露出新的病情。

身体渗出透明粘液，这对于哪种病症都是史无前例的。虽然没有太大危害，不过还是引起相当的重视，开始着手调查起这种病因。

事件进展的很快，这里的人对于未知的重视程度超乎想象。很快成立调研组并且提取析出液体开始研究，但最初除了他的弱腐蚀性，之外一无所获。

虽然重视后的调查紧锣密鼓开始进行，但是病症的爆发性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病人开始出现噩梦、恐惧、口吐鲜血的症状，也有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新患上这种疾病。

从最初的十几人，到暴增到上百人。步入十月，疫情开始明显已经有些失控。而在这时，第一例死亡人员也开始出现。

从最初到这里开始，文件通知从两天一件变为一天两件的在增长，而就在死亡病例出现后。文件已经转为机密文件，上面逐渐开始出现重要机密严重泄露的章程或者字样。而文件的个数，也开始暴增恨不得一天下达五个。

原因是第一例死亡病例太过于恐怖，以至于根本无法泄露。有一例病人开始出现全身的胀痛，根据描述是五天前开始就感觉到有东西在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向外面顶着，似乎想把皮肤戳破。

原本的医院隔离间立马安排检查，但并未查出什么异常。随着几天的过去，这个人的皮肤已经涨到红肿的程度，于是再一次鬼哭狼嚎之后再次安排检查，就在推进检查室的那一刹那，这个人爆体身亡。

场面惨不忍睹，身体中出现一些虫子，但是之前的检测从未发现这些虫子的存在。同时，混合着血液，从尸体中流出大量的粘稠液体。

这次死亡案件，让所有人更加重视，建立专门的研究中心提上日程。而在之后两天，接连更多的人开始爆体身亡，研究中心的日程逐渐加快，最终承受不住压力，征用原本这个打算建立疗养院的地点，改造成研究中心并且大范围召集这里的国民，开始进行统一性的治疗和研究。

来到这里的人比想象中的更为巨大，一部分人继续向其他分部转移，陆续进行多次隔离才算稳定下来。这次在群众之中还是造成不小的恐慌，索性没有被人目击关键性的东西，加上王国内部犯病的范围不算多，都是从附近村庄开始蔓延。于是舆论暂时压了下来，所有人都誓要尽快找到病因进行救治。

但好景不长，接下来的每一个文件基本都是恶化的现状和难以维持的资金。哪怕是储备粮巨大的国库，也在大量人员荒废田地导致没有税收情况下，反而大量赔钱进行无限额的消耗。与此之下，资金一度匮乏。

之后的文件是越来越多，粗略看上去已经没有太大价值，而从这些报告中的零散语句中可以得知，似乎研究室有着更重要的资料，那里记载着每一次研究进展的最新报告。

直到最后，文件定格在2月份，一天收到十几封来自于各个高层的抗议邮件，抗议治疗研究过于缓慢。也就在这之后，彻底没有了新的邮件，应该也是在此时，全城爆发。

抽屉翻找完，桌面上的文人用具没有什么线索。电脑打开也只是重复的一些文件资料，进行统一的整理和各部门协调之间的信息，对于李枫的调查毫无用途。

电话？

突然间，瞥见原本被电脑遮掩的坐式电话，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至拿起。

录音：3。

上面的简短显示让自己眼前一亮，说不定这里有什么重要事情。

“喂？是明院长吗”

“是的，我已经在办公室内安置完毕，这里环境真不错”

“喜欢就好，让你担当研究中心的院长是因为你是整个森德王国最天才的医学研究人员，希望能够在你的带领下成功攻克这次难题，我先替森德王国对你表示感谢。”

“最天才算不上，不过我会全力以赴，怎么说我也是森德王国的一份子”

“你有这个想法我很高兴，这次条件很艰苦，完全是紧急情况下设立，无论你我还是其他所有工作人员，都是没有任何提前准备的。辛苦你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们会尽量满足”

“谢谢支持，这边暂时什么都不缺，设备都很齐全。今后有什么需求我会提出，现在我想要知道群众方面怎么样了”

“非常紧迫，虽然死亡场景都没有被其他人亲眼看到，但当时因为检查室的紧张，前一个人的死亡惨状难以清理，导致后一个准备使用检查室的人或多或少还会看到残余的污秽，肯定也会从各个角度散发出脑内猜测。暂时用单纯地去世掩盖过去，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明院长”

“好的，我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录音再次戛然而止，这是第一段录音。

临危受命，李枫只有想到这个词可以形容当时的情况。这应该就是初次建立这个研究院时，这位明院长来到这里通的第一个电话。

按下下一个的按钮，听着里面第二段的对话。

“喂？你好是程议员吗，我这里资金又出现了不足，现在连买提取分离试剂的钱都没了。咱们这周的财政拨款什么时候能下来”

“明院长，实在是资金太紧缺。我一直在想办法，已经提高两次税收，现在城内人人不满，再提高怕是要出大乱”

“这才两个月，难道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资金吗”

“对，说来惭愧，一开始本着大灾当前，国王就放出无上限的支持政策。结果出现不少败类，至今为止一共在各个场合包括偏远的郊区建立四十二所研究分院，你作为中心院要的资金很少这但我都清楚。他们动不动狮子大开口是你的三五倍甚至十倍之多，并且一个个仗着年老经验多的借口拍着胸脯保证必然会完成任务，还说已经有很大进展。但是结果太让人失望，他们只是单纯地挥霍，无脑性的购置一切材料并且大肆用在吃喝以及其他生活作风方面的不耻之处...导致现在全线缺少资金。”

“你们，你们，唉！”

“明院长冷静，现在那些酒囊饭袋都已经被严惩，但是资金都已经被浪费。加上本身开销过大，实在是只能想办法东拼西凑”

“关键，关键是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我简单汇报下目前我们显着进展，这场疾病完全出现了超自然力量。我们在X光里面加入多次改良都无法在发病前进行探查什么。最后竟然是在一本无意中找到的古书中找到方法，在上面用各种动物血液混合的材料划出奇怪的图案，才能够显露出一些特别之处”

“明院长，你可是整个森德王国最天才的人，可不能说不负责任的话”

“我知道，听我解释完啊。一开始我也不信，那本书是一个有些疯癫的病人称自己家的传家宝中记载过这些。最后闹腾一周才有人员去他家取来，病人拉我们一同翻阅，最后本着试试又何妨的心态，果然发现了重要线索”

“什么线索，怎么没听你报告”

“这不是只是找到一丝头绪，还不能确定吗，我们想一鼓作气将至攻克。有了奇怪图案加持的X光机看到了病人心脏左侧三公分附近有一个白色的异常存在，然后从那个白色的异常处竟然不断增殖着小小的白点，分散到身体内部。我们试图将其取出，但是只要一进行解剖手术，立马就会所有的白点集体涌入到白色大点的周围，稍有任何继续手术近战，病人直接爆体身亡，爆破的点，正是心脏附近。”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我们现在找到非常多无法说清的线索，但同样需要大量的物资支援，这是最关键时刻啊”

“我会如实进行报告，并且个人在等等的会议提出削减其他所有地方的物资开销，同时再增加一些税收。但这些估计还不够，从今天开始我允许你用中心研究员所有的病人进行任何实验，不用担心任何死亡率，放心大胆的去干”

“直接做实验吗，这样是不是，不太稳妥”

“时间紧迫，我们顾不得这么多，哪怕是下下策，也是方法。不要有心理负担，命令是我下的，放心去做”

“是！”

第二段录音结束，李枫说不出话。

看不起最后的决策？不，作为一个曾经无数次考虑过电车难题的李枫，不认为这种方式做错了什么。甚至感觉这才是明智之举，但是有些事，总是不好去做。个人心理，集体性质等等，都是干扰这些方式的实施。

釜底抽薪，李枫给这段对话的评价。心中认同，但不评论对错，继续暂时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听最后一段对话。

“明院长啊…”

“哟，这不是治国举世无双的易大公吗。能够接听到您的电话我真是三生有幸，请代我向国王问号，并且谢罪，无能的我无力完成这些”

“国王他…在一个小时前已经驾崩，他在一场噩梦中永久的失去了自己的心跳。现在全城都已经乱了，所有人都没有了秩序。现在人们，祈祷的、发泄的、哭泣的比比皆是。森德王国，已经完了”

“这边研究中心也已经大乱，所有患者、所有工作人员、包括我都感觉到了最终的到来”

“是吗，看来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患上了粘液病晚期，也许今天，就会全部爆体身亡吧”

“该死，都是我的错，明明所有调研都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明明最后不计任何代价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连来当我助理的妻子都在最后被当成实验体进行研究。她是那么配合，工作的默契和专业知识的丰富让我们采集到了那么多资料。再给我五天，不，三天，我绝对可以治愈这个疾病。啊，不公啊”

“明院长，不要自责。所有人都是无力的，像我这种只会治理国家的人，也是束手无策。我不会夸你做得很好，因为你没有成功，我也不会骂你的失败，因为所有优异的科研人员一同出动也只落得如此结果。不要怕哭泣，想哭就哭。哭完之后，给自己人生最后一段旅程，来一个完美的句号。啊，啊啊啊啊”

“易大公，易大公你怎么了。啊，看来你先走一步。现在，我将在这个电话中留言。我们作为延续千年之久的文明，森德王国竟然会在这里覆灭。不知道是否会有幸存的人，或者是否会有其他人类发现这段话。我们已经尽力，以人类的身份尽最大可能。虽最终还是失败，但我们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

咳咳，咳咳，呕

“看来我的时辰也要到了，请一定要记住。在背水一战时，不放弃未必会成功，但放弃一定不会成功，希望任何能够听到我这段留言的人，砥砺前行，勇往直前。最后，所有的现有资料都在研究室那边保存，如果你也不幸患上粘液病，拿到之前的资料，就有希望治愈。再见了，人类的希望，让我以自己进入医学院时导师赐予我的一幅字画，来为我自己的生命划下最后的句号”

嘟嘟嘟嘟…

电话中一直传来占线声音，李枫沉重的放下电话。

从办公桌正中央拿起那副字，“初心”两个大字苍劲有力的跃然纸上。和李枫所认知的字体写法竟然有几分相似，也许在这个世界中，这个词同样是很多职人所追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