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墨子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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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何时我们才能偷溜出去呢？”脸颊两股腮红的少女，梳着两只羊角辫，瞪着大眼睛望了望竹栅栏外的一片绿森。

“嘘，等师傅睡着。我就带你出去！”一白衣少年蹲在少女身后，柔声细语道。

“听说外面有好多好东西呢！”少女兴奋的开心笑着，两只眼睛笑眯眯好似月牙，两只小肉手不知安放何处。“但……但是……”少女貌似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微弱丧气。

“嗯？”少年看到少女的变化，连忙问道：“怎么了师妹？”

“嗯……嗯可是……”少女小手紧抓着衣角，声音发颤着道：“师傅，师傅说外面很危险的！”

“没事！有师兄保护你！”少年起身直了直腰板，挺胸昂头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手握了握腰间挂着的玉剑！“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敢欺负你！”

“切，跟我拆招都没赢过我，怎么保护我呀？”少女憋了眼一脸正经的白衣少年嘴角抽了抽。

“……”白衣少年顿时被瘪的哑口无言。

“好啦好啦师兄，师叔要讲课了，今日早课又要拜托你挡住师叔啦！”少女摇了摇少年的衣袖。

“……为何每次都让我坐在你前面呀？”少年瞪大眼睛凝视少女。

“嗯……”少女眼睛转了转，微微抬头，走到少年身后推着少年道：“哎呀！因为你坐姿端正呀！”

“呃……你随意……”少年宠溺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少女，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可不能给你白挡着呀！”

“哎呦，师兄！你这是跟我谈条件？”少女白了眼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傻笑了下道：“老坐你前面，下回我要坐你旁边！”

“哼！打死你！”少女挥了挥手中的小拳头，清晨的朝阳照射到少女的脸颊，使得少女脸旁面白如玉，哪红腮红扑扑的霎是可爱！

猝不及防的美景使得少年一愣神，手不知觉的向少女脸上掐了一下。

瞬间周围四寂，只能听见丛林之中传来哪悦耳的鸟鸣声。

“墨……子……翟！”伴随着少女的羞怒声。丛林中的鸟儿都飞散开来！

“哎呀……手下留情！师妹！”白衣少年飞快的奔向学堂，少女边喊边扬起拳头在少年身后追着。引来周围的师兄弟们纷纷侧目！

“这道德经好乏味呀，我都好睡了！”白衣少年两眼空洞的望着手中的卷轴。

“挡好！别乱动！”少女在白衣少年身后狠狠的掐了一下，痛的白衣少年一个激灵！

“咣当！”一声，伴随着白衣少年的惨叫，只见一厚厚的书卷重重砸在白衣少年清秀的脸上。

“哼！”只见一老者愤怒的走了过来道：“墨子翟！不好好读跟着读经！干嘛呢？”

“师……师叔……”白衣少年连忙起身，捂住流血的鼻子。不敢看向老者！

“伸出手来！”老者淡淡道。

白衣少年害怕的握了握左手手心，颤抖着深到老者面前。呼吸急促的喘息着。紧张的盯着师叔从身后抽出的戒尺！

“啪！”的一声，白衣少年柔软的手心瞬间撕裂开来，映红的鲜血流出。白衣少年眼中翻滚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猩红的血味带着哽咽的哭啼声传荡在整个学堂。周围的师兄弟都不敢抬头去看。

少女看着生气的师叔，跟哭啼的白衣少年，也被吓得不敢吱声！偷偷的把头低下盯着桌上的道德经。

…………半晌。日阳当空，少女盘坐在树下打坐。

“谁在树后张望？”少女眼眸睁开侧头看向身后。

“我！我……是我师妹！”白衣少年连忙从树后站出道。

“师兄……”少女看到白衣少年哪哭啼完憔悴的脸庞。“一个男人，怎么哭哭啼啼的？”

“呃……”白衣少年哑口无言，揉了揉眼角的微红。轻轻地坐在少女身旁。

“师妹，别打坐了。给我吹一曲箫吧？”白衣少年拽了拽少女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道。

“……”少女看了看白衣少年伸了伸舌头道：“拆招赢过我，我便吹给你听！”

“我赢了你，你能给我吹一辈子嘛？”白衣少年傻笑道。

“哼，你怎么这么幼稚呀师兄！你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少女微微皱眉转过头便不去理会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怔了怔。他们还只是孩童。何谈幼稚不幼稚？

“今晚等师傅睡了，我们便离开这吧？”白衣少年轻轻的对着打坐的少女道。

“好呀！”少女睁开眼睛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我要去守护！’白衣少年握了握被包扎的左手，鲜血瞬间染红了纱布。这一刻疼痛都没有那么重要！

…………黝黑的山林之间，月光都被高大的树木遮拦。一烧着明火的山洞中。

“我好冷师兄！”少女瑟瑟发抖的声音响起。

“穿上它！”少年将身上的一袭白衣脱下，漏出干瘦的上身。将衣服递给少女。

“嗯……”少女接过衣服紧紧的包裹自己。少年将手伸向火堆争取能暖和些。

“嗷……”一声长啸声从山林间划过。山洞之外，数百双鲜红的双瞳死死紧盯着二人。

“师……师兄！那是什么？”少女呼吸急促，紧紧抓着少年的胳膊道：“我好怕！”

“别怕，有师兄在！”少年咽了口口水道，紧紧的盯着面前在黑暗中哪上百双猩红的双目。将少女死死护在身后。

只见从黑暗中走出一只混身长满毛的四只腿动物！

“那是狗嘛？”少女在少年背后探出头望着前方动物。

“不，应该是师傅说的野兽！”少年低声道。将少女探出的头轻轻推到身后道：“狼！”

“野兽！”少女害怕的说道随机连忙用少年的衣服将自己包裹紧紧的。

“嗷！”狰狞地低吼声响起，四周在黑暗中的狼群纷纷走出，都死死盯着着两个嫩嫩的鲜肉！

“来呀！”墨子翟大声向着狼群嘶吼，给自己壮胆子。手狠狠抽出腰间配剑。指向靠过来的狼群。

夜，伴随也厮杀静了下来。遍地的尸体染红了大地。伴随着玉剑的挥砍，一头快有少年身高大的巨狼被混身鲜血的少年狠狠用长剑插入头颅。

“嗷呜……”伴随着巨狼哪悲凉的嗷叫，轰然倒下。少年也跟着尸体狠狠摔在地面。

“师……师兄？”少女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混身鲜血的修罗是她认识的师兄！他们还是只8岁的孩童。尽管跟师傅修行过，但却从未出过书院。互相也只是切磋而已。少女我用手捂住长得大大的嘴巴一脸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温柔，谦虚，调皮的师兄。

“呃……”原本已经要筋疲力尽昏过去的少年听到少女在叫自己，连忙狠狠的咬了口舌尖，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大脑让少年清醒不少。

“唔…………”少年忍着浑身苦痛拄着长剑缓缓爬起。艰难的走向少女。鲜血跟密密麻麻的伤口布满少年全身。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旁边，赤裸的胸膛处哪狰狞的伤口很是吓人。

“啊！”少女看到眼前吓人的少年，连忙拿起少年的白袍挡住眼睛。从小在书院长大她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伤口。

“呃……吓到你了嘛？小师妹？”少年颤声道，连忙将手上本来就已经鲜红的纱布摘下，狠狠的擦着身体。想要将身上的伤口擦干净。不会吓到少女……

“你……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拆招还输给我？输的人要受罚的！”少女看着慌张擦着身子的少年道。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输，我会让你赢得……不管何时何地！”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道。

“你待在这藏起来等我回来，我出去采草药！”少年柔声对着少女道。随机扶着墙壁缓缓走出。

少女怔神的盯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将衣服包裹的紧紧的。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射大地。一城镇村庄中，人群川流不息。一两个孩童在拥挤的人群中挤来挤去。一少女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周围稀奇古怪的吃的还有玩具。

“哇！师哥师哥你快看！”少女惊奇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少女身后的白衣少年一脸病态的跟在身后。温柔的看着少女哪好奇东张西望的表情。

盯着眼前的一处地摊，哪香香的烤肉味扑鼻而来。两个孩童都看呆了。在印象中他们从小到大根本就没吃过肉。闻到着香味自然抵挡不住。

“师哥！”少女可怜巴巴的盯着少年看，少年吸了口气，缓缓走到烤肉摊。拿起一串烤肉。刚要递给少女就被一只大手拦下。

“谁家的小孩？这么不懂事？还敢来偷东西？”只见一大汉抓住少年的手狠狠道。

“呃，您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吃到这个嘛？”少年委屈道。

“呃。”大汉看到两人可怜兮兮的表情。随即声音也变柔了，道：“要用这个买”边说边从口袋中拿出碎银跟铜钱。

两人互相看了眼，少年开口道：“我……我们没有这些呀……”

“呃，看你们的穿着也想富家子弟，怎么会连钱都没有呢？”大汉看了看俩孩童，随即看到少年腰间的佩剑。只了只道：“是在不行你们去前方那个当铺！把你们的剑当了吧！”

少年低头看了看腰间长剑，又看了看少女。少女好像知道了什么问道：“师兄，这可是你妈妈就给你的遗物。还是算了吧。”随即少女肚子响了起来。少年回过神来，轻轻的摸了摸少女的头道：“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她的记忆，算了吧呵呵……”

“可是……可是……”少女也有些惊慌了。这佩剑从小就陪在师兄身边，他一定把它当作自己的母亲，怎么能为了一块肉就当掉呢？

“可是什么？”少年笑了笑，随即道：“乖，在这等着师兄！”说完便消失在少女面前。

半晌……幽静的湖边，少年跟少女着光着脚丫踏着水泼。吃着烤肉欢快的笑着……少女痴痴的望着水中的倒影，欢快的渐起丝丝水花。一旁的少年则静静地看着她……

一日复一日，一年一年。

一河边草屋外河边，一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在河边漏出叉子仔细的观察水中的鱼儿！

“师兄，我爱上了一个人！”一坐在河边石头旁的女孩突然出声道，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暇的肌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使得周围花儿都黯然失色。

“哗！”的一声，少年手中的鱼叉落空，河中被惊醒的鱼儿四散开来。

“哦……喜欢就去追嘛！”少年嘴角微微抖动，还是表情装作轻松的说了出来。但却还是忍不住去问：“谁呀？”

“嗯……他太尊贵啦，我怕攀不起人家！”少女皱了皱眉委屈道。

“哦？谁呀？”少年心中微微颤抖，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什么。又好似乎被大锤狠狠轮过胸口。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

“嗯……他是武安君之子，白仲！”少女娇羞地说完后脸色瞬间微红。

“人屠白起的儿子嘛……”少年深吸一口气道。

“嗯嗯！”少女连忙点头道。越点头越害羞的抬不起头来。

“剩下的，我会解决的……”少年轻声道。随即摸了摸少女的头，眼睛微微泛红道：“小师妹终于要嫁出去了呢！”

生死台，上百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鲜血从台上流淌而下，一道剑影划过，一个惊恐的头颅高高飞起到半空。阳光照射到台上哪少年的身上。乌黑的长发随着微风缓缓飘散，一袭雪白的长袍都被鲜血染成红色。手中的长剑流淌着鲜红的血液直接滴在地上。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声，眼前这个少年，接连杀死了数百个挑战者，没有一丝停息！

“碰……”无头尸体狠狠砸在地上。人头也滚落在身旁。

“通知武安君大人！”台上观看的检验官轻声告诉一旁的随从。随从应了一声，边消失在一旁。

周围响起人群中狂烈的嘶吼，少年空洞的眼神盯着天空，死死发呆。周围的一切都好似与他无关。

“你很好！”一声音响起，一身着雪白铠甲的高大男子向少年走了过来。：“以后，跟着我！”男子身后跟着一袭黑衣背后背刀的面具男子。

“你是谁？”少年回过神来，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

“白起！”雪白铠甲男子轻哼道。哪声音冰冷刺骨，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将迎来死寂！

少年一怔，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到白起，随即缓缓走到白起面前。

“你！”白起指了指少年道：“很不错！愿意随我征战嘛？”

“武安君大人可否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少年抱了抱拳道。

白起盯着眼前的少年，眉头微微皱起。也不作声。身后的面具男子也有些意外的看向少年。

降至了半晌，白起语气威严夹杂着冰冷道：“从来，没有人敢跟我谈条件！”

少年脑袋冒起丝丝冷汗……

“不过！”白起突然朗笑道：“我很喜欢你！说吧！”

“武安君大人，不知可否，让我师妹嫁给您的儿子白仲？”少年语气微微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完全控制不住。整个身体都狠狠的发颤。

白起看到少年的变化，默默不语，轻轻摸摸了少年的头道：“值得吗？”

“只要她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少年抬起头。白起看到少年痛哭流涕的表情，缓缓抬起手，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别后悔！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我……我不后悔！”少年哽咽的声音沙哑道。

“哼，卑微！”白起轻哼一声。边转身离开，而身后的面具男子走到少年身旁，轻声道：“大人答应你了，擦干你的眼泪。明日随大人征战！我以后就是你的师傅，记住我不重复第二遍我叫素幽！”

“碰……”少年单膝跪地，双手握剑对面前的素幽道：“是，大人！”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少年拖着大旗手中紧握长剑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厮杀。战马的嘶鸣声在战场上显得格外瘆人……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少女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鲜血四溅，少年狰狞的面目闪现在敌人面前，手起剑落，敌人已经尸首异处！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惹的轿子上的少女心情难复。

浓烟在四周卷起，遍地的尸体使得少年艰难的迈步，伴随着每一次的劈砍都将是一个生命的终结！残破的战袍已经沾满无数的亡魂，曾经触摸哪发丝的手已经遍布老茧。长长的黑发伴随着浓烟滚起。战袍被少年撕开，裸漏出浑身哪密密麻麻恐怖的抓痕！威慑着周围的敌人不敢靠前！

少女缓缓从红轿探出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斜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

“活下去！”少年身旁的一黑甲士兵搀扶着体力不支的少年打气道。

“一拜天地！”傧相望着少女跟一俊秀的男子微笑道。

“呼呼……”厚重的喘息声响起，少年艰难的扛着大旗在死人堆里攀爬着，手中的指甲，都流出鲜血，眼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据点，一步一步艰难的爬着。

“二拜高堂”傧相笑了笑道！随即少女两人跪拜了坐在高堂之上的白起。白起只是默默的看着二人的跪拜磕头。

“爹！”少女甜甜地向白起叫了一声。白起微微点了点头。

傧相点了点头道：“夫妻交拜，同入洞房！”伴随着全场的哄拥，二人走进喜红的婚房。

“嗖……”一声破空声传来，就是天空铺满了箭雨。

“不好！敌军援军来了！”剩下的黑甲士兵充满绝望！一个个哀嚎。

少年重重的将旗插入地上，缓缓回头看向漫天遍布的箭雨心中充满迷茫……握了握手中的剑，脑中回想起她的身影，苦笑了下，她不在了，我现在还能保护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