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话 现实是灭就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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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横遍野，嗯，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些不算尸体，只不过是些红蚁，白蚁，黑蚁，小黑蚁，死了也没多少，一半的一半吧！

“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要不要先仰天长啸，之后再悲痛欲绝的大哭一场，我想这样应该会好些，大部分的病都是自个儿没事找事憋出来的!”钱小宁分析的头头是道。

当他们回到小土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钱的一幕，没有啦，甚至来不及英雄救美，保护世界，就猝不及防的看到亲蚁们离去。

“啊！”小黑只是干呃了一声，整只蚁全身放空直直旳倒了下去，失血过多的绝望不是无可奈何而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这是他们的命，接收就好啦，等到明天一早，就会刷新副本，所有蚂蚁重生!”钱小宁自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他都早已习惯，不过就是些游戏世界的生生死死，早看腻啦。

“你真的不会为他蚁难过吗？或许活着有一定要死的道理，可是这不代表我们活着完全没有意义!与你相识之后见过太多的重新开始，你知道在山顶见到小鱼人族时我有多慌乱吗？你知道小人族烤糍粑长老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时我有多久吃惊到不能说话吗？”

“生命呐!这样珍贵的东西是何时起在你眼中失去了意义，每个人生命都只有一次不是吗？可是在你身边我看到的却是一次次的重来，而活在其中的人却一无所知，你说这叫做觉醒，那我宁愿不要!”

唰，大草原的披风盖在了小黑的身上，那披风的原有主人摸了摸他的圆脑袋笑道“喂，笨蛋，活下去吧！他们不过就是活在一场小小轮回中，可是我们呢？更大的轮回罢了!觉醒者不过是绝对真实世界的旁观者，可是当觉醒者足够多的那一天，我们也是局中者!”

“《世界绝对真实的上百条令》第三十三条规定：凡是众人所信的皆是真实，凡是你一人所知的尽是扯淡!”钱小宁念出这世界的真言法则，他落地只有吃饭的家伙还有一本破书，许多事情不是不在乎，是早就习以为常。

“叔跟你说啊，这个东西吧，确实让人很难过，从前我一直在吃地下世界的各种怪物，他们都说我祖上是疯子连龙都不放过，可是我记得场与龙所站之中做出了牺牲!”废柴龙大叔到了地面上之后就一直在吃，这世上到处是他没有见过的食物，比起没事无病**要有趣的多。

“不，你们就不在乎，那个死去还丢了三条腿的是我表哥，小黑黑，他带我吃过果子，虽然是他藏起来的有些发霉，可那是我第一次吃水果!”

“手里还抓着一只红蚁手的是我表妹，她可彪悍啦，别的蚂蚁都说她一定嫁不出去，只有我知道她喜欢的是一只红蚁，真是没有想到她临死前还是得到了一只手!”

大叔正在吃烤糍粑，听到这不由得生厌，差点吐了出来，怒骂道“你在心里黑化啊，不要在乎眼前的，这是战争会有牺牲的，我们要做的是吸取教训，并非沉浸其中走不出去!”

失魂落魄的小黑一路颠着，直到看到了一只老蚂蚁，他的阿公，死前手里撰着一张破纸，这些东西都是从前找小人族所换。

走的安详不安详不知晓，因为蚂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有的只是我们的旁白强调。

可以基本看出，这一场四大蚁族战最终战场居然是小土坡，看来是小黑分出的力量使得小黑蚁族远远强大于普通人，这也使得本是弱者的成为了群起伐之的强者。

“我以为只要我给了他们力量就可以活下来，我也以为最强的会活的最久，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下去不让小黑蚁族侵略其他蚂蚁就好……”立在小土坡上，一眼往下看去全是尸体，一层层的知道野草之中，估摸着有成千上万也不为过。

或许四大蚁族全灭，或许还有遗留。

钱小宁瞧着小黑的心里旁白字幕，忽的心里觉不是个滋味，呼了口气笑道“其实你多想了，有活着的也有被灭的!”

话音刚落野草之中就齐刷刷的战出了密密麻麻的蚁族，仔细一看不仅仅是一族之蚁，是三大族，黑蚁，白蚁，红蚁。

哼，小黑蔑视的笑道“怎么？”

“等等，给你这个，咱老大的好物件!”龙大叔将钱小宁借给他玩的镀金镶钻豪华奢侈版扩音器郑重其事的交给了小黑。

“好，谢谢!”小黑嗯的一下清了嗓子，开骂道“你们居然还敢来入侵我们小黑蚁族，混蛋们，你们试试，小黑蚁族我以后罩了!”

野草前的三大蚁族盟军寂静无比，未啃一句，钱小宁唉的一声坐在了地上低头不语，这种事情他做的多啦，只不过他不需要这么多人罢了，一个人或者一支海盗团足矣。

飒，不知哪来的疾风扫兴，寂静过后，所有的蚁族盟军竟然同时大笑不止，是哦，守护小黑蚁族，凭什么？守护什么？

“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做不到吗？我可是悟道的道蚁!”小黑哽咽，他心里有一个想法可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

啜，下面的蚁族异口同声，“你们小黑蚁族早就灭啦，要不是有探子回报的话，我们也不会来到这!”

滑稽可笑的画面，有人说狮子是自个玩的，因为他是万兽之王，傲慢无礼，可是人们后来才知道是母狮子狩猎，公狮子守家，人们说狼是可怕的，他们是群居动物，可是有过多久再也未曾见过窜冻在森林中的狼群。

当一群蚂蚁在你面前笑说出你所守护的族群被灭，他们的语气像是开着最低俗无趣的玩笑，他们说话的频率一般无二像是一场表演，一个有造诣的文人会说这是将戏剧的夸张仪式感代入了生活。

可是当小黑站在他曾引以为豪的小黑蚁族小土坡上时，他所听到的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笑话，一个人欺骗自我的时候他就成为了一个无处可去的人，可一只蝼蚁呢？人感觉脸面尽失时总会说要找地缝钻进去，小黑是一只蚂蚁他可以钻，问题在于他还愿意吗？

是啊，守护什么？小黑蚁族全部被灭，不，这算是一个病句 并且小黑自己还活着，没有灭呀，只要自己活下去小黑蚁族就不算灭，对，活着，可是要活下去的话就要突破眼前的三大蚁族联盟，杀出去，唯有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可以缓解此刻急促的呼吸与爆裂的心跳，他那无处安放的心。

“哈哈哈，我得活下去，那你们就都得死!”小黑面目狰狞，小土坡，野草，洞穴之内，有着金光闪出，那是小黑分散出的力量，它们正在一一归来。

“这年头真的是可怕，不过你不是说一切都会在今天后恢复吗？”废柴大叔有些难过，毕竟他的族人都还活着，这样一比小黑确实是可怜。

“我就那么一说，你也信呐？”钱小宁眨了眨眼，像是开玩笑一样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信，你说什么大叔都信，因为你承认了我的价值，任务我不是怪物，还带我们蜥蜴小人族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星空!”龙大叔喜欢自称大叔，可他有时候还是会称呼钱小宁为老大，不算怪，只是对自我与他人称呼的自由。

“小黑的难过在于他和混久啦，明白一件事，其实觉醒者所杀的是不会重生的，就像是我杀得那一条河的鱼，天道系统会自我修复，鱼族会加大繁殖速度，可是再也不会有那几条鱼一夜过后再次突兀的出现在水中!小黑蚁族被谁灭的不知道，但是至少得是四大蚁族全灭才能重生，毕掉他们的就是三大蚁族，只要一起重生才行，否则不可能!”

冲下小土坡的小黑一路拼命的嘶吼着，那些冲杀的死士总有一部分爱乱咋呼，或许这样真的可以发泄怒火，或者开启杀伐决断的死神之心。

在这里他被全族抛弃过，去冒险的一路历尽艰辛，他攀登过大树，去过四大小人族，他成为过道人，还回归这里将自己的力量施舍，有好几次他被两个混小子的尿河冲刷在小土坡上差点死掉。

这里是耻辱与所有荣誉开始的地方，耻辱的是他没有守护的住自己的族人，荣誉的是，他们每次送他时的泪光，其实小黑蚁族一直很爱他不是吗？

这么一个不干活每天嚷嚷着要冒险的笨蛋，天真又幼稚的活着，要不是小黑蚁族的暗中帮助，他死了又有几回？

“老爷子，咱们是不是有点太残忍啦，怎么一回来就让蚁家一族全灭，不能力挽狂澜的让小黑做个大英雄吗？”钱小宁也有些愤愤不平，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些耀耀发光的心脏覆盖灰尘。

“不，我们那一次虚假过，死就是死，灭就是灭，那些被你毁掉的岛屿是，被你杀掉的玩家永久退出了游戏，甚至被迫魂穿，NPC觉醒只拥有一次生命，小黑蚁族的强大换来的是他族的敌视，是小黑的担忧害了他们，也是要他们用现实铸造他成为英雄!”

老爷子一边吃着烤糍粑一边讲着，钱小宁实在不理解为何他们都喜欢着食物，他尝了一块，嗯，感觉还行，嚼咽着问道“老头，为什么小黑他们的他字不用兽字它？”

“他们也会思考，也有爱，更有与自然对决的野心，不是只懂繁衍生息的节肢动物与昆虫，这样的家伙就是灵，就是人。”旁白老伯慢慢道，土坡下的盟军嘶吼着冲了上来，他们可能有成千上万，可敌人只有一个，一只曾经不务正业的小黑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