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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是下午三点。
淡薄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床头,暖暖的,有些耀眼。
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挡住那不合时宜的光线,却感觉被子里的手一紧,然后听到一个声音说:“醒了?”
转头,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宋锦年。
“嗯,”她脑子还有点混沌,看一眼手机,睡了将近两个小时,“你什么时候来的?”
为避免麻烦,好友和家人早被她撒泼打滚赶走,没多久自己也无聊到打瞌睡,还真不知道宋锦年什么时候来的。
宋锦年道:“没多久。喝水吗?”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杯水。
并不想。
在那之前,她已经被母亲大人灌过一大盅鸡汤,还被好友关怀备至的递了无数杯白开水,寻恩做的水果沙拉她也只吃了一半就落入花花的肚子。以至于补水过度充分,导致她睡前一直跑厕所。
尿频尿急尿不尽。
宋锦年递到她嘴边,柔声细语地又问一遍,她眨巴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说:“喝。”
温热的液体从喉咙流入胃里,心尖发烫。
“我做了一个梦,”楚小筱道,“梦到你给我唱歌。”
宋锦年调高床头的高度,边掖被子边问:“还有呢?”
“还有……”我变成了你的女朋友,你变成了我的男朋友,我们在填平村的老家嬉戏打闹,窗外下着下雨,滴答滴答,一时冲动夺走了你的初吻。
蜻蜓点水的吻。
她笑道:“还有我们不算愉快的第一次认识彼此的场景。”
宋锦年道:“看来确实在做梦。”
光线渐弱,天空只剩大片灰白,没多久,稀稀拉拉地飘起了细雨。
母亲大人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她随意回了几句,放下手机,余光一扫看到直直盯着她的宋锦年。
宋锦年问起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偏头对上他的脸。
“你不用上课吗?”
“请假。”
“你有事?”
“嗯。”
“重要吗?”
“挺重要。”
“那你先忙?”
“喝水吗?”
憋着一泡尿的楚小筱听完膀胱一紧,差点尿失禁:“你去忙,不用管……”我。
我字还没出口,嘴边就多出一杯水,撩被子的动作顿住,有个声音大喊说不能喝了不能喝了要爆炸,可看到杯子上骨节分明的手,还有轻声细语的叮咛,便不懂拒绝为何物了。
闭眼又是半杯下腹,跑完两趟厕所,说有重要事请假的人还端坐床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躺回床上,他又问起受伤这件事。
在这人面前,想绕开的话题永远绕不开。
楚小筱索性盘腿坐在他面前,撑着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也不说话,想着用这种压迫人的方式逼退他,不想对方根本不放在眼里,直接对上她的,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脸颊滚烫,面红耳赤。
她真切的感受到在喜欢的人面前做这种事简直是作死。
无奈之下,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长话短说的描述了一遍,说完补充道:“不要让我家人知道,他们都以为是我不小心打滑摔下去的,我不想他们担心。”
三天之后,楚小筱出院。
尽管早有心里准备,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感觉到班里同学异样的目光时,还是免不了一阵心惊肉跳。
在医院就听好友搬过他们私底下对她的议论,说她学习压力过大导致精神错乱从三楼跳下来什么的,甚至还有猜测她为情所困对生活失去热情选择一了百了的。那会儿她正一手油的抓着鸡腿啃,话落她人一愣,鸡腿掉入保温盒里溅出一脸汤。
掏出书本的时候,同时带出的还有五颜六色的折成各种形状的纸条,她数了下,数量还不少。
这节是老巫婆的课,所有人都专心致志的抬头看黑板,楚小筱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拿一个千纸鹤状的到手中,眼睛盯着黑板,手在桌肚里轻轻地拆纸条。
她想不出会是谁在搞恶作剧。
粉色的千纸鹤被打开,她小心翼翼的夹在语文书上,边假装看书边看纸条上歪歪扭扭的两句话——
平安。
心如花木,向阳而生。
落款是高三二班全体同学。
她的视线瞬间模糊。
班上同学之间的打闹不少,鸡飞狗跳的日子也常有发生,一直以来都让老李头疼不已,说他们不懂事不成熟,时不时就拿一班比。比完后又苦口婆心的教导,同学之间要团结,要友爱,相遇不易,我们要珍惜每一分共同坐在一间教室里挥洒汗水的时光。
而那时的他们总会很没感情的敷衍,知道了,明白了。
几天过后又开始吵吵闹闹,动手动脚。
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同学爱。
转眼两年已逝,分别在前,看到这些写满关怀与祝福的纸条,楚小筱的心里突然溢满了感动,还有些许惆怅。
或许每个人的青春都会经历这样一个班级——
闹的时候天翻地覆,静的时候深度抑郁。
同学之间总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摩拳擦掌,会给不喜欢的老师起外号,偶尔还会打打无伤大雅的小报告。
不好的时候非常不好,当然好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好的学习天地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拨开云雾见明月,而拨开乌烟瘴气,里面藏着的是一颗柔软的心。
楚小筱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不舍即将而至的离别。
虽然很多同学都夸张的认为她是压力过大而跳楼,但这场无声的安慰,这些矫情而真挚的文字,都在她的心里种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无人过问,她也不提起,这就像她与高三二班的一个秘密,如春风化雨般细无声。
推她摔下楼梯的人没找出来,算是楚小筱意料之中的事。
楼梯口没有安装监控,她也没看见动手的人长什么样,仅凭别着熊猫的钥匙扣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看到宋锦年和洛初寻因为没找到下黑手的人而皱眉不喜的样子,她那几天辗转反侧。
这就是她刚开始不愿意把事实告诉他们的原因。
明知道不可能,又怎么愿意给人添堵呢?
就在事情逐渐平息的时候,学生私底下又开始流传一个传闻。
之前那个坠楼的女生,是被人推下去的。
谁?
高三二班钟文雯,听说她们之前就有过节,还差点让那个女生背上偷题的罪名,太恐怖了,现在竟然还直接动手,这是杀人,是杀人。
真的假的?有证据吗?
听说是有人亲眼所见,我也不知道。
流言蜚语都是在一传十十传百中变味的,像把无形的利刃,杀起人来无辜又残忍。
她极力解释,那些人全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流言越传越勇。
成病.毒式在学生之间蔓延,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风暴。
班上的同学都选择相信,并给了许多安慰鼓励的话,但一个星期过后,钟文雯还是受不了路上他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而转学。
她忘不了她最后离开时看她的那个眼神,隐忍,厌恶。
这一个传闻,把她们都拉进一张巨大的沼泽网,一步一步将她们引入黑暗。靠近的人,都不能幸免。
时钟滴答滴答的往前走,日复日,月复月,钟文雯和她之间的事早就被淡忘,此时流转在他们脑海里的,只剩一个星期后的期末考,寒假,新年。
各科老师越加喜欢抢夺学生的自由时间,时不时的试卷小测试,一天不落的作业,打比赛般,把高三学生压的快要喘不过气。
图书馆常亮,不管何时都有喝着咖啡拼命算题的学生,直考试前三天有学生因此劳累过度昏迷送医抢救,彻夜不息的灯才终于有了时间界定。
在期末考试一个星期前,楚小筱继续三天两头的往学生会办公室跑,去时总是抱着一沓新发下来不久的试卷,物理,数学,化学……回时空白的试卷已经打上红笔墨,有时候勾很多,有时候叉很多。
不稳定。
但总归是进步了,她这次有一张物理试卷考了100分。
用宋小冉的话来说就是——未来可期。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在风雪中到来。
第一天语文数学,第二天理综英语。
楚小筱还是和覃跃做同桌。
两个人只要待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题,等监考老师敲桌子说安静准备考试时,他们已经从柯南说到了新年计划,并约好了个饭。
考试结束,全校学生狂欢。
白雪皑皑的世界,在太阳底下折射出五彩的光,美伦美奂。
在老李一句响亮的“放假”声中,下课铃声在静默的校园里响起,呼喊声,脚步声,笑声……谱写着青春的记号。
这是最好的年纪。
与朋友提前说了新年快乐,分别后,楚小筱又跑了趟学生会办公室,想当面说声新年快乐再走,但到的时候办公室门紧锁,她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人,遂对着门轻轻说了句新年快乐就拖着一行李箱的课本试卷作业回了家。
假期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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