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珊莎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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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堡深处的高塔房间里，珊莎将自己彻底投入黑暗。珊莎拉上床帘，昏沉沉地睡去，醒了便哭，哭累再睡。睡不着的时候，珊莎蜷缩在被窝里，哀恸欲绝，颤抖不已。仆人们来了又去，为珊莎送来一日三餐，但珊莎一见食物就无法忍受。于是一碟碟碰都没碰的饭菜在窗边桌上越堆越高，直到后来发酸发臭，仆人将之收走为止。

有时候珊莎的睡眠沉重如铅，整夜无梦，等醒来精疲力竭，甚至较合眼时更累。但那还算好的，因为珊莎若是做梦，必定与父亲有关。或睡或醒，我也死了算了，珊莎对自己说，珊莎发现这个念头一点也不可怕。假如珊莎从窗户纵身跳下，便可结束一切苦难，多年以后，吟游诗人会歌颂她的悲伤。珊莎将支离破碎地倒在塔下的石板上，纯洁无瑕，令所有背叛珊莎的人均感羞愧。珊莎几度穿过卧室，敞开窗扉，但勇气就在那时离她而去，珊莎只能哭着跑回床上。

珊莎梦见高塔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种皮革与石头摩擦的不祥之声。有人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珊莎的卧室走来。珊莎所能做的只有蜷缩门后，不住地发抖，听他们越来越近。

亚瑟一推开门看见珊莎躲在杯子里面发抖，撇了撇嘴。前几天乔佛里派人把艾德的尸体抢了回来，史塔克家族人一般死后都会埋在凛冬城的地窖里，劳勃在君临给他简洁的办了次葬礼就运了出去，已经运出去半个多月兰尼斯特还是把他抢了回来在乔佛里登基大典王座厅内当着珊莎的面鞭尸还把腐烂的头给砍了下来放言把他的那两个拜拉席恩叔叔杀死，亚瑟看多了死人但见这种场景也忍不住皱眉。

不过瑟曦没阻止在她看来詹姆杀了艾德，和史塔克家和好的几率不大，索性做绝了还能震慑在君临的宵小。亚瑟也不阻止，狮家和狼家打起来才符合他的利益。兰尼斯特打北方史塔克和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亚瑟打南方玫瑰和蓝礼.拜拉席恩。

珊莎自己也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当时进入王座厅贵族们把她当瘟疫般避之惟恐不及。而珊莎的未婚夫更是当着她的面鞭尸，乔佛里的舅舅还杀了她的父亲，再傻也明白了那几封信的含义。

“珊莎你还好吧。”亚瑟说，“听说你不吃不喝生病了我来看看。”

“求求你，求求你，我很乖的，我会听话，请你不要杀我。”珊莎说。“我照王后的要求做了，写了信，内容也都是照她的话写的。您答应我会手下留情。求求您，让我回家吧。我不会背叛你的，我会很乖、很听话，我发誓。我体内没有叛徒的血统，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回家。”想起应该注重礼节，珊莎垂下头。“如果您高兴的话，”珊莎有气无力地说。

“我高兴可没用。”亚瑟道，“瑟曦说了你现在还是国王陛下的未婚妻，所以你必须留在这里，等到月事一来就嫁给他。”

“我不想嫁给他，”珊莎悲泣着说，“他砍了我父亲的头！

“要不你嫁给我怎么样？我的权势可以分享给你，你要做的事除了我没人敢管。没人会欺负你，没人再羞辱你。”亚瑟说。亚瑟清楚的知道珊莎很大几率会拒绝，珊莎任然认为兰尼斯特一家不会伤害她，珊莎是一个被公主与王子童话故事给茶毒的少女，崇尚浪漫爱情，等她明白君临是个要吃人地方的就会拼命抓住亚瑟这课救命稻草，不过珊莎在君临北境才会卖力和西境死磕，亚瑟就也没把她带走。

“亚瑟大人…殿下，我可以拒绝么，”珊莎嗫嚅着说。

“当然可以，你确定吗？”亚瑟说，“毕竟你现在还是乔佛里的未婚妻，你先想想。想好了等下次我回来再说吧。门口的布蕾妮是我的侍卫长，你有什么事可以和她说。”

……

多年以前，凯特琳怀抱襁褓里的儿子，离开奔流城，搭乘小船渡过腾石河，北上临冬城。而今想起来，仿佛是千年前的事。而今，她们同样渡过腾石河，重返家园，然而当初那个婴儿，已经长成了披甲戴剑的英挺战士。穿过拱门和城墙，从阳光下走进阴影中，接着又回到日光照耀下。四周停泊着大小船只，均稳固地系在石中铁环上。凯特琳的弟弟艾德慕正带着父亲的卫士们在临水阶梯上等候他们。

艾德慕.徒利是个体格壮硕的年轻人，一蓬枣红头发，一把火红胡须，胸甲上尽是战争遗留的刮痕和凹陷，红蓝披风沾染了血渍与烟尘。

艾德慕走下阶梯拥抱凯特琳。“亲爱的姐姐。”他哑着嗓子说。他生了一对深邃的蓝眼睛，那双唇天生便该用来微笑，只是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他的模样筋疲力竭，因为一连串的战争、压力而显得憔悴不堪，脖子上受伤的地方还绑了绷带。凯特琳紧紧地搂住他。

“凯特琳，我和你一样难过。当我们听说艾德大人出事的时候……兰尼斯特家会付出代价的，我对天发誓，一定为你复仇雪恨。”

“那能让艾德活过来吗？”凯特琳语气尖锐地说。伤口还太新，听不得安慰的话语。“这些以后再说，我要去见父亲。”

“他正在书房里等你。”艾德慕道。

“夫人，霍斯特大人卧病在床。”奔流城的总管解释。“他吩咐我立刻带您去见他。”

“他的情形有多坏？”凯特琳一边说，心里一边害怕即将听到的答案。

艾德慕神情严肃。“学士说他在人世的时间不长了。病痛时常发作……而且相当厉害。”

一股无名怒火陡然充斥了凯特琳的内心，凯特琳痛恨这整个世界，痛恨弟弟艾德慕和妹妹莱沙，痛恨兰尼斯特家族，痛恨亚历山大家族，痛恨学士，痛恨艾德和父亲，“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凯特琳说，“你知道情形就应该跟我说。”

“是他不准，他不想让敌人知道自己将不久人世。眼下王国如此动乱，若是兰尼斯特家知道他这么虚弱，他怕他们会……”

“出兵进攻？”凯特琳艰难地替他说完。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啊，凯特琳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假如你没有头脑发热，逮捕那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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