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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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门，戒律堂，今日的戒律堂格外的冷清，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道生在戒律堂四周巡视。蓦然，一道人影踏上戒律堂，打破了这久违的平静。

“算乾坤无量，测伏羲八卦。掌万物教化，平四方暴乱。”狂霸的诗号响起，大地震颤，一道人影缓步踏上戒律堂。看着来人，众人只感心口如遭巨锤重击。一步一步，众人心口剧烈越甚。

“是悟道声。”看着来人，众人无一不惊颤。

“乾坤无量，伏羲八卦。离火-荒原火海。”悟道声术法一出，戒律堂四周顿时化为一片火海。火海所过之处，皆化为灰烬。然而，火势蔓延到戒律堂门前，却难以前进。

“阵法吗？果然没这么轻松。”见阵法拦截，悟道声自袖中取出一锥形宝物，真元源源不断灌入，锥形宝物光华大作，见时机已成，悟道声用力一掷，守护在戒律堂外围的阵法应声而破。同一时间，蓄势已久的荒原火海疯狂肆虐。戒律堂众人避之不及，纷纷被火焰灼烧。

“乾坤无量，伏羲八卦，震雷-极限狂流。”为求尽快结束战斗，悟道声道术再运，震雷离火互补，威势再添几分。雷火交加，戒律堂众人终是难以招架，纷纷殒命。

“任务完成。”看着眼前尸骸遍地，残垣断壁，悟道声方才满意，转身离去。

……

无极殿上，莫知秋已是强弩之末，方文山步步紧逼，欲一举擒下莫知秋。就在危急时刻，三长老、四长老一同出手。三人分立天地人三方，组成三才之阵，共同抵抗四极封界阵加持下的方文山。

三人功体相连，真元叠加，威能直逼四极封界阵上方的护道者。受到天地方位真元的灌入，莫知秋一改颓势，《道藏密卷》招式再出，硬撼护道者，一时之间，莫、方二者阵营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莫知秋，放弃抵抗吧。去戒律堂面壁三年，三年后，我允你再度掌教，如何？”

“未到决胜时刻，方执事何必妄下定论？”

“哦，那就看掌门还有何高招可以扭转乾坤。”方文山术法再变，身后护道者一分二，二化四，四化十六，瞬间就将莫知秋等人包围。

“今日，就让尔等见识一下四极封界阵的真正威力。”刚刚平衡的局面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瞬间打破，被十六尊护道者包围，莫知秋等人再遇险境。

“怎会……”几番交手，莫知秋渐感真元运行停滞，方察觉到方文山的意图。

“众人留意，此阵会吸取我等真元，众人还需小心应对。”

“现在才察觉，为时晚矣。”

“原来如此，这就是四极封界阵吗？当真可怕，若不是我早有布局，今日还真有殒命的可能。不过，你也到此为止了。”莫知秋诡异一笑，向暗中隐藏之人发出讯号。

“妄想。”未免徒增变数，方文山率先下手，阵法催至极致，阵中三人顿时受制，真元被封，难有作为。

“也该结束了。”面对受制的莫知秋等人，方文山催动杀机，护道者手中巨剑，应声斩下。危急时刻，一片柳叶飘飞而至，挡下致命一剑。

“来者何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方文山再提戒备之心。但奈何，方圆百里不见一人。方文山再催护道者，柳叶再次挡招。

“柳叶寄身？何人有此能为？”感受到来人的不凡，方文山萌生退意。恍惚间，阵中三人已是脱离阵法中心，再战下去，对自己不利，思考种种，方文山抽身而退。

“追。”

“不必，他走不了的。”莫知秋拦下欲追击的三长老、四长老，带领众人擒下戒律堂众人。

“柳叶寄身，是谁？”高峰上，戏道人向着方文山奔走的方向追去，欲一探究竟。

弃了部众，方文山一路仓皇逃窜，千算万算，没算到莫知秋有这么个强力的助力，如今敌暗我明，情势对自己大不利。只能暂时退去，再寻它法。一路逃窜，回首间，已至戒律堂前。

“没想到，竟一路逃窜至此，果然，这里还是我意识中最安全的地方。”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方文山减少了几分戒备。一边慢慢巡视着戒律堂的一草一木，一边感叹世事无常。不过盏茶，自己就从手握重权的戒律堂执事变成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还好，戒律堂是自己的归宿。

“这是，阵法。”正在行进的方文山遭遇一堵透明的气墙阻挡，难以寸进。心知不妙，方文山催动全身真元，欲一举摧毁此阵，殊不料眼前场景骤变，森严恢弘的戒律堂顷刻变为一片废墟，之前众弟子也难寻身影。

“算乾坤无量，测伏羲八卦。掌万物教化，平四方暴乱。方执事，悟道声久候了。”场景退去，却见悟道声稳居废墟中，身旁一桌二椅，二樽一壶，显然是等待已久。

“你就是传闻中的悟道声？那先前的柳叶寄身也是你了？”

“是，也不是。”

“莫非莫知秋还有暗手？”

“然也。”

“那依先生所观，我与莫知秋谁更胜一筹？”

“此事，阁下心知肚明，何必再问。”

“都说悟道声天资聪颖，超凡脱俗，却鲜有人真正见识，今日会面，方知传言皆虚。”

“世人抬爱罢了，道友，可曾想好了？”

“能与传说切磋一番，是方某毕生之幸。”酒足意兴，杀机再现。为夺生机，方文山率先发难，一出掌便是雷霆之势，携带灭世之能，悍然而去。却见悟道声不闪不避，端坐石台，斟酒自酌。瞬息间，杀招已然临身，却见道印浮现，将雷霆攻势尽数化解。

“不愧是道门万世难出的奇才，方才一掌，集四极封界阵中众人真元为一体，却难以破你之阵法，道门传说，果然可怕，方文山甘拜下风。”

“如此轻易言败，岂不可惜。此地是你之地势，何不再次使出四极封界阵，让吾见识见识完整的四极封界阵。”

“惭愧，此阵耗元太甚，非是我一人之力可承。”

“如此，倒是失了趣味。”

“方某有一事不解，不知道友可否解惑？”

“三不出世原则吗？“悟道声的话显然说到了方文山的心里去了，此刻的方文山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悟道声的解释。

“很简单，一口剑，一个局。此次就是我出山的目的。”

“何种剑？何种局？竟让你都出山了。”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先代掌门惨死，三教大会再度召开，湚龙之局提前开启，而且规则变更。你觉得无极门能可避过此局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入局，看看布局人意欲何为，岂不快哉?”

“多谢道友指点，方文山受教了。那看来，方某的头颅暂时不必担心了，只是可惜了这戒律堂。”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方文山忍不住痛心疾首。曾经庄然森严的戒律堂，如今化为黄土一捧，荣光不复。

“凡是总有个破而后立的过程，道友又何必伤怀。如今万象俱新，道友何不趁此机会，放手一搏，重复无极门当年的荣光。”

“道友都亲自出面了，方某自然不会那么不识抬举。”悟道声的出面，令方文山彻底偃旗息鼓，放弃了殊死一搏的想法。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香茗美酒，果案点心已备多时，还请道友务必赏脸，入内一叙。”别了方文山，悟道声向着前方虚空之处缓缓施礼，静待来人。

“贫道的伪装术就那么差劲吗？就这么被你识破，还真是没面子啊。”被识破藏匿之处，戏道人撤去周身道术，笑骂着步入眼前早已备好的西风亭。

“上次一别，已是一甲子，未曾想道友依旧记得我的口味，贫道真是三生有幸。”

“行了行了，少一些套路，多一点真诚。听你一开口，我这心里就一阵发毛。说吧，这次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天机不可泄露，待得需要好友时，还请不要吝啬才是。”

“人生有两大憾事，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偏偏都被我遇到了，真是时运不济啊。”

“行了，别发牢骚了，这次出来就好好当当苦力，锻炼锻炼身体，我还有事，先撤了。”交待完计划，戏道人再次掩去身形。

“喂，孤城，别走啊，有没有工资，没工资我可不干。喂，你不劝劝我吗？喂~”看着头也不回的戏道人，悟道声只能苦笑一声，继续开始苦命的劳役之旅。

另一边，被暴力劝阻的方文山放弃了反抗的念头，回到了无极大殿，看到等待自己多时的莫知秋，方文山仰天大笑。可笑自己真是无知，居然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夺权成功。现在看来，莫知秋背后的另一个道术高人应该是戏道人了，他早已支持了莫知秋，自己居然毫不知情，真是可笑。

“方长老，还请交还戒律堂行戒令。”大殿上，莫知秋居高临下，上位者的威严在此时更甚几分。迫于形势，方文山只能交出行戒令，血印一除，方文山只感自己对护山阵法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碎。”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始料未及，只见莫知秋真元灌入行戒令，将之一分为四。

“刘成，萧让，裴钰听令，你们三人各执一令，共同担任戒律堂副堂主，协助方长老重建戒律堂。”

“是。”

“秋生、冬雨听令，你二人协助三长老重建本门，广收门徒，重振我无极门雄风。”

“谨遵掌门道令。”

……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下去，大殿之上再次恢复庄严、冷清，唯剩戏道人与莫知秋二人，不知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