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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我更佩服的,其实是你颠倒黑白的功夫,宁安。”斯内普收起了一丝微小的笑意,阴沉地盯着宁安。
“哦,这么说可太伤人了,斯内普教授。”宁安绕开斯内普,来到校长办公室一侧摆着许多银器的透明玻璃柜前,柜中的架子上,有一层放了一瓶阿夸维特酒,宁安将它取出来的时候,还冒着凉气。
“瞧瞧,烈性烧酒,我打赌这是卡卡洛夫的珍藏,”宁安捧着酒瓶,回头对斯内普笑了笑,他拔/chu腰间的魔杖,冲办公桌一点,两盏晶莹剔透的空杯子出现了,宁安依次将酒杯倒满,黄澄澄的酒浆散发出浓烈的酒气,让人闻之欲醉。
宁安抽了抽鼻子,他还不是很习惯喝这样的烈酒,也许甜兮兮的黄油啤酒更合他口味。
“教授?”他把酒杯递给斯内普,他曾经的导师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却没有拒绝宁安递过去的酒杯,他把酒杯捧在手里,缓缓递到苍白的唇边,喝下去一小口,宁安看着,也跟着仰头喝了一口。
“嘶——哈——”
他畅快的发出一声吐息,在寒冷的雨天喝下一杯冰凉的烈酒,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描述。
“如何,教授,我款待的还不错吧。”
宁安笑眯眯地看着斯内普,完全无视了从正面投来的冷漠目光。
“伏地魔复活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宁安又轻轻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马上蹙起眉头,仿佛被烫到了舌头一样,“嘶——我还是喝不来,这种酒,太苦了。”
“邓布利多希望我能把你拉拢到我们这一方来,可你猜怎么着?”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起来,盯着宁安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你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
“怎么着?”
“我觉得他在异想天开,”斯内普笑了,他小声说:“我们都知道,宁安,是你扮成的克鲁姆,伏地魔的复活,也有你一份。”
“教授,如果你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可能会以为你来我这儿之前,服了一份胡话药剂。”
“呵,你还记着这些,”斯内普笑着,笑声像是哭泣的夜枭,“记着,这些都是我教给你的——!”
“当然,你永远是我的老师。”
“所以你就是用那种方式报答你的老师的?用魔杖指着他,哈?再给他一发恶咒?”斯内普把酒杯拍在办公桌上,酒水溅洒出来,殷湿/le一片凸起来的皮子。
窗外的雨,似乎有变大的迹象,从乌云之中,隐约传来一阵遥远的雷鸣声,在天空,擦起一道微弱的电光。
宁安沉默不语地看着斯内普,就被在他手里缓慢地转着圈儿,“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看着宁安,他曾经最看好,也是最喜爱的学生,对自己的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看似礼貌至极,却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任何有意义的答案都不愿意从他嘴里说出来,甚至还如同防着毒蛇一样,在防备着自己。
这或许也没有错,斯内普在心里暗想,如果说三年前让他预期未来的宁安会成为什么样的巫师,那他脑海里或许就是这个样子了,一个另类的,出色的黑巫师。
“邓布利多让我告诉你,”
斯内普恢复了冷冷的腔调,板着脸说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或许是关于那个失踪的沙菲克家族女孩儿的,黑魔王都不可能给你真正的答案。”
他抬起头,黑色的小眼睛危险地闪动着
“黑魔王惯常于利用这样的人——骄傲的、感情用事的傻/gua们,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让自己沉溺在悲伤的回忆中,黑魔王会利用这一点,他可以向你许诺,如果你软弱的、轻易地让他控制你的话。”
斯内普说到最后,声音慢慢放缓,他盯着宁安的眼睛残酷地说道:
“不过我想你也许,不会那么愚蠢,不会那么容易受刺激吧,不是吗?”
“这可说不准,不过教授——”
宁安和斯内普对视着,他死死盯着这双冷漠,空洞,仿佛在严守着什么秘密的双眸,一眨不眨地说
“从刚才开始,你就不停地对我用摄神取念,到底是想从这儿,得到什么信息?”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
“收起你那可怜的把戏吧。”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抵御了我,就能抵御黑魔王了?”他讥讽地说道:“那个人想要侵入你的思想,易如反掌。”
“我知道,教授,所以说当您在他身边的时候,是否也被伏地魔看了个清清楚楚呢?”宁安转着手指头上的那枚复活戒,他每天都戴着,当然知道这是死亡圣器之一的,可以说除了宁安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您?让您保持了忠诚,邓布利多才会让你来做这些事情——”
“话我已经带到了。”斯内普抚了一把袍子,大步朝办公桌另一侧走去,越过宁安,向办公室门外走去,黑色的旅行斗篷旋起一股风。
他显然不想多说了,在和宁安的交谈中,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说他已经不期待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了,对宁安使用摄神取念的同时,宁安又何尝没有千方百计地入侵他的思想。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斯内普不得不说他对宁安的摄神取念术,有些疲于应对了,当宁安说出“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儿的必要了,所以斯内普走的毫不犹豫。
“具体怎么决定,我想你早就有答案了。”斯内普生硬地说着。
“等一等,教授。”
当他快要走到那扇硬木门边时,却猛然被叫住了,他冷笑着转向宁安,望着他,望着他一只手端着酒杯,靠在桌子前,低头沉思着什么。
“既然邓布利多教授如此慷慨、大方的给我警示,我怎么能没有任何表示就让您离开呢。”
晃悠着酒杯中橙黄色的酒液,宁安用鼻子深深地闻了一下,却不再喝了,他把酒杯轻轻放下,漫步到放银器的柜子旁边,一块儿宽阔的墙壁前,那里立着一排高大的木质书架,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书。
宁安认真地横排竖排数着,斯内普在后面冷冷地看着他,片刻后
“有了,”他从书架上,抽/chu一本儿厚厚的书,翻开书页里面却是空的,连一页纸都没有,只有一个深深陷下去的凹槽,里面放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有袖珍窥镜,它此刻正安静的平躺在那里,还有几根施了咒语的银针、一只巫毒小套娃、一块儿怀表、和几张五颜六色的卡片,仿佛是某个孩子堆杂物的抽屉一样。
宁安拿出两张卡片,然后笑嘻嘻地将书合拢,重新放回到书架上,他手轻轻一扬,两张卡片轻/ying地飞向斯内普,短短的距离不过一眨眼,就被斯内普阴沉地抓在了手中。
“我也给邓布利多教授一个警告吧,如果伏地魔真的在拉拢党羽的话,那我想相比于担心我会被拉拢过去,也许校长先生更应该考虑这两个人被拉拢的危险性。”
斯内普低头看着手中的两张卡片,分别是一男一女两名巫师,这是巧克力蛙附送的魔法卡片,两个巫师正在相框里,笑吟吟地看着斯内普,只不过是那种让人寒到骨髓里的冷笑。
“海尔波……”斯内普轻声念出魔法卡上写的名字,“莫尔根?勒?费伊……”
“她自称莫佳娜,我想这两位应当都是赫赫有名的巫师吧。”
宁安又靠回自己的办公桌,两手撑着桌面,干脆一用力坐了上去,晃悠着两条腿看着斯内普。
“可他们……不应该生活在这个时代,他们应该已经死了。”斯内普冷静地说。
“嗯——怎么说呢,出了点儿意外,但总之据我所知,他们应该是复活了。”
“哈,异想天开——”斯内普不屑地撇撇嘴,讥笑着说道:“简直是妄想,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复活的,宁安,难道我当初没有教过你这些?或许你该向霍格沃茨的幽灵们学习一下——”
“是我把他们复活的——”
宁安的话打断了斯内普的嘲笑,他认真地看着自己曾经的老师,收起了之前的轻率和懒散,从桌子上跳下来,平静地说:
“是我亲手把他们复活的,你不知道,他们的状态准确的说,还不叫做死亡——只是一线之隔——”
斯内普怔怔地后退了一步,又低头确认了一下卡片上的名字和照片,仿佛仍旧感到难以相信,但宁安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片刻后,默默把卡片收入黑色的长袍中。
“我会和邓布利多说——”斯内普转过身,这次宁安没有喊他,他却站在门前犹豫了一秒。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宁安恍惚好似回到了霍格沃茨,那件他熟悉的办公室里,四周放满了稀奇古怪,甚至令人作呕的魔药材料,他曾在那间办公室里,接受过斯内普无数次教导,他曾经正是用这种语气和自己对话的。
“教授,”宁安慢慢说道,“你相信人死不能复生是吗?”
“是实情如此。”斯内普没有回头,冷冷地答道。
“那么你有想要复活的人吗?”
宁安的声音和窗外忽然挂起的北风混合在一起,雨点儿混乱的打在窗棂上,发出强烈的噼里啪啦声,这阵子,不知为何,雨突然下大了。
“你后悔莫及,拼了命也想要挽回的事情吗?”
如同是幻觉一般,宁安仿若看到斯内普的肩头,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仍旧没有做声。
片刻
“要我和你说多少次,才能纠正你这愚蠢的想法,”
斯内普恶狠狠地说,“死人就是死了,人死了,就要走死去的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你抱着那些虚妄的幻想,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让别人能够轻易地找到你的破绽,然后——杀死你。”
他站在门前,用一头油腻黑发的后脑勺,对着宁安,但宁安能想象他脸上嘲讽的表情
“邓布利多或许真没预料错,如果你总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天真幻想,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控制利用,也许都用不着黑魔王亲自动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宁安,我本以为你会更强韧,没想到——”
“所以你认为,你是更坚强的那个人,是吗教授?”
“我永远比你想象的,强得多——”
斯内普终于转过身,用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双眼,死死盯着宁安,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更加冰冷无情。
“少在那儿自高自大了。”他最后冷哼了一声,狠狠推开硬木门,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脆的“啪啪”声响,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许久过后,卡卡洛夫才重新推开门,如同是错觉,他好像听见屋子里有一声低沉的叹息在回荡
“我的确没有你那么坚强,老师……”
“斯内普走了吗?”
宁安依然靠在桌子边上,正小口,小口地尝着那杯没喝完的阿夸维特酒,卡卡洛夫看着被开了瓶的酒,脸上表情心痛不已,那是他储藏了许久都舍不得喝的珍品。
“已经离开了。”
他走上前,宁安笑着递过杯子和酒瓶,卡卡洛夫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半杯,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过了片刻,才喝下去一大口。
“还有其他人的预约吗?”
“下午的时候,也许英国魔法部会来人。”
卡卡洛夫声音圆润悦耳地对宁安说:“商讨关于你何时去魔法部接受问讯,以便他们取消对你的通缉,以及曾经的错误指控的问题。”
“我想我不需要面对威森加摩的审判吧?”宁安站直身子,来到窗边,看着雨水前仆后继地绽开在一格一格的透明圆形玻璃上。
“这需要和魔法部的人确认,但我想按照您事先和他们说好的,应该只是单独的问询,在一间小屋子里……或许简单地问几个问题。”卡卡洛夫心有余悸地说着,把酒杯默默放下,仿佛想起了自己曾经接受审判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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