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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一阵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严东集一马当先冲了过来。随后是周昆率领的官兵队伍,就连不擅打架的李倓也拿着一把刀跑了过来。
李乘昭长舒一口气,但却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们从那边的那个狗洞钻进来的,得想办法堵住那个狗洞,然后把钻进来的全部解决掉。注意斩杀头颅,别的地方是没用的。”
由于还要留有人手看管围墙那边的尸人,严东集带来的人不算多,但好在由于狗洞的限制,加上这些尸人没有什么智力,钻进来的也不过数十个。
严东集先是配合几个人用好几块木板堵住了狗洞,然后用石头抵上,最后才开始围剿已经钻进来的尸人。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只花费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解决了粮仓里面全部的尸人。
大家开始打理尸体,并且一一把全部的尸人割下头颅以防万一,然后集中到一起焚烧尸体。虽然都浊说了只要斩下头颅这些尸人的生命也就彻底结束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李倓还是下令焚尸。毕竟砍掉头颅蛊母虽死,但那些蛊虫还活着。
李乘昭累得不轻,依靠在墙边休息。嘴里大口喘着粗气,原本华丽的上等丝绸服也沾染了不少的鲜血,模样有些狼狈。
面前两个官兵抬过一具尸体,立刻吸引了李乘昭的注意。
“等一下。”
“王爷有什么事吗?”
“把这具尸体放下来。”
两人虽不明白用意,但还是照做把尸体放下来。
李乘昭一步一步走上去,然后摘下了系在这具尸体腰间的一块半龙纹形玉佩放在手里仔细观察着。
此时,严东集也走了过来,看到李乘昭手里的半龙纹玉佩,一向平静的脸色居然也难得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王爷,这是?”
“东集,你也觉得很眼熟是吧?这是东宫之物,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东宫的人。”
“东宫的人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这江州?莫非是殿下派来找王爷的?”
李乘昭也觉得奇怪,这人的打扮看起来像是东宫的侍卫,仔细一看面目,虽然五官尽毁看不清容颜,但他既然能得有资格佩戴这枚半龙纹形玉佩,想必是大哥身边的亲近之人。他既然不远万里派遣人来到江州,难道是找我有什么事?难不成,京城之中发生了了什么变故?
“咦,居然是这具尸体。”
正当李乘昭还在疑惑之时,一旁的方大志突然走了过来。
“你认识这具尸体?”
“王爷,这具尸体就是当初下官在驿馆发现的最初的三具尸体中的一具。另外两人就是驿馆的驿仆,可唯独这人的身份下官至今不知,县城里也无人认识他,更不知他来到跌马县的目的。”
“你确定?”
“不会有错的,这尸体是下官亲自带回县城的。谁曾想这居然是噩梦的开始。早知道我就把他们给火烧了,也不会酿成今日的局面。哎,说起来这一切都是下官的错。”
李乘昭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缓缓说道:“他是东宫的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李倓也追问道:“王爷说的可是京城之中,皇宫之下,太子居所东宫?”
“没错。本王与太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好。本王多次出入东宫。凡是东宫的內侍护卫,为了表明身份都会随身携带这种半块龙纹玉佩。所以本王不会认错的,这个人一定是东宫的护卫。他来到这里,一定是受太子所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不知该如何是好。此事原本就已经诡异无比,居然还牵扯出了东宫太子,这事就更加复杂了。他们这些底层的人物,或许这辈子都无法见到东宫太子,也就更加不敢去想象这中间到底还牵扯了哪些人哪些事。
李倓只觉得自己都快焦头烂额了。尸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如今,东宫的侍卫在江州离奇死去,还变成尸人,要是查不清楚原因,只怕自己这个江州节度使的日子也是到头了。
“王爷,如今东宫的侍卫死在了江州境内,下官可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李乘昭一个白眼飞过去:“你问本王,本王问谁去。”
李倓吃了个闭门羹,不再言语。
“好了,与其想那么多,不如抓紧时间休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明天还有的忙的。”
大家也俱是身心疲惫,回到围墙上后,看着下方张牙舞爪不眠不休的尸人,吓得又缩回来塞住耳朵,直接倒地睡去。
李乘昭担心这个破洞再次被尸人们利用,于是干脆和严东集,都浊以及几个官兵留守在这里,至于围墙那边则由李倓和周昆看守着。
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勉强算是可以安全度过去了。
地平线之间的第一道曙光缓缓升起,给这沉闷的大地带来了一片希望。
的确如都浊所言,天还未亮的时候,这些丧尸就纷纷撤去了,而且散去的极快,如潮水退朝一般迅猛,生怕有一缕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尸人们守了整整一晚上不依不饶,离去的时候却又迅速无比,没有丝毫的留恋。对比起对火焰的惧怕,对于阳光的恐惧更甚。
众人也都是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算是暂时放下了。
不管明天怎么样,至少他们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光明安全的白天,比起那些已经变作尸人的人,他们好上了太多。
人生许多时候,就是要知足才能常乐啊。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的年代,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李乘昭一早就把李倓叫过来商谈事宜:“李大人,你接下来怎么安排的?”
李倓看了一眼围墙的外面,天色还未全亮,被一层白色的雾气包裹住,显得有些云雾缭绕,不知道在那些白雾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可怖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退去的尸人此刻藏身何处躲避这日光。
经历了昨晚那一夜,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的,至今想来仍旧是惊魂未定。
李倓扫视了大家一圈,转头对李乘昭说道:“咱们这么多的人,还有伤员,纯靠徒步跑天黑之前是绝对到达不了大邑城的。下官建议先到雍城,然后从雍城码头乘坐水路到大邑城,这样应该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大邑。”
李乘昭思索片刻随后便肯定了李倓的建议:“好,就依李大人所言按计划行事。李大人,你带着大家前往雍城,然后乘坐水路回到大邑城。记住,眼下瘟疫已经扩散,你们到达大邑城之后立刻就向朝廷上报此事,并且还要构筑大邑城的防御工事。”
“王爷难道不与我们一起吗?”
“本王还有点事情要去调查一下,这件事非常的重要。也许事关这次瘟疫的起源。李大人,本王需要两位对江州地形轻车熟路的人带路,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
李倓听闻连连摇头摆手:“王爷,现在疫情扩散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你这样独自贸然在外面是非常危险的,下官是不会同意的。”
李乘昭露出他那经常吸引少女欢心的笑容,拍了拍李倓的肩膀:“放心吧李大人,本王可是很厉害的人物。当年朝廷里那么凶险的明争暗斗本王都活了下来,这些不过是死人罢了,就更加不可怕了。”
“下官还是不能同意,正因为王爷乃是王族,若是在这江州地界出了什么事,下官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更如何向陛下交代。”
李乘昭心想这真是个秤砣,简直油盐不进,看来要换种方式与他沟通。
于是李乘昭立刻收起笑容,换上了一副正经的神色:“李大人,别忘了,本王虽是无行政权的封爵亲王,但论品阶却是在你这个节度使之上,你无权干涉本王的任何决定。”
李乘昭说得异常的决绝,不容易有丝毫的质疑,事态紧急李倓也着实不愿在此事上与李乘昭多做纠缠。
“既然王爷已经有决定了,下官也不好再劝阻。但王爷,眼下瘟疫迅猛,很有可能发展成祸患至全国上下的瘟疫,所以为了顾全大局下官在雍城最多等你到未时,若未时还未赶到下官只能带着大家先行离开,还望王爷体谅。”
“李大人,你这么做是对的。本王也会争取在未时之前赶回来!”
李倓不再继续与李乘昭纠缠,给李乘昭配备了两名熟路的官兵,随后就带着大部队朝着雍城出发了。
全体官兵几乎是随便吃了点干粮就开始朝着雍城奔袭。每个人都如同拼了命一样狂奔,没有一个人喊累,包括李倓自己。
李倓则带着严东集,都浊,加上那两名带路的官兵,朝着最初的事发之地驿馆而去。
大家都是在与时间赛跑,经历过昨晚的事情,谁都知道一到了夜晚这人间就会变成地狱。
一路上所见当真是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道路两旁的树叶堆下,阴暗的石洞里,杂草灌木丛之中,甚至是石桥沟底下。总之任何阴暗的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都堆满了尸人。
他们如同动物一般强行挤压在一起,把非常有限的空间都填满了,只为了躲避那洪水猛兽一般的阳光。
白天这些尸人看起来就是一具具尸体,并无任何异常。可李乘昭等人知道,等到了晚上他们就会变成这世上最为嗜血疯狂的怪物。
李乘昭有些心急,问道:“还有多久到达驿站?”
“估计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不行,太慢了,我们得再加快速度,争取半个时辰到。”
一行人又开始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好在李乘昭与严东集都是练武之人,体力倒是跟得上。另外两人也是官兵出身,至于一直都很神秘的南越人都浊,昨晚一路狂奔逃命也不见他喊一声累,此时就更不见喊累了。
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拖后腿,速度自然也就快起来了。真的如同李乘昭计划的那样,只用了半个时辰多一点就到达了驿馆。
此刻的驿馆从外观上看去和平常无异,但宁静之中却透着一股森森阴气,平白无故添了几分萧瑟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李乘昭提醒大家小心之后便率先和严东集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才发现,驿馆之内,凡是可以躲避阳光直射的地方,全都塞满了尸体。这一路走来,所见到的尸体,只怕已经不下千具。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瘟疫已经蔓延开来,扩散到周围整个地区了。如果不加以扼制,那么灭亡的只怕不仅仅是江州,整个南唐恐怕都不能幸免。
整个驿馆里都充满着一种肉体腐烂的臭味和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几度作呕,可以肯定的是,这驿馆内也藏了不少的尸体。
众人小心翼翼穿过驿馆的前堂,来到了后院,这里由于有阳光透入,倒没什么尸体,反倒是拴着不少的马。
一路上看来,尸人似乎只对活人血肉感兴趣,除去生人之外的一切活物牲畜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这些马才能留存至今,不然只怕早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立刻搜索这里所有的马,任何地方都不要漏过,一旦发现任意东西都禀报给本王。”
两位官兵满头的疑问,他们不顾危险跑了这么远来到这里就为搜马?
“王爷,这些马并不都一定全是驿馆里饲养的,很有可能是其他的人骑到了这里更换过的马,驿馆里的马匹都是流动的。”
“这个本王自然知道,所以才要搜索这些马。你们勿须多问,只管照做便是。”
两个官兵虽然不懂其用意,但还是照做了,毕竟人家是王爷,是江州这地界的顶头天,他们只不过是小小的官兵罢了。
于是一行几人开始在马匹身上搜索。
没过多久严东集就发现了东西,递到李乘昭的面前,是一封沾血的信。
“在哪发现的?”
“马鞍下面的夹层里,藏得很谨慎,不容易被发现。”
李乘昭接过来一看,信封上面写着:九弟乘昭亲启。上面的封存印章正是东宫独有的印泥盖上的,他与李乘湘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个自然是清楚的,
李乘昭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很担心自己的担忧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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