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初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七章 宸王乘珏,南唐尸乱,明川初夏,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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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乘昭的质问,之前叫嚣无比的这些人此刻却选择了沉默,甚至都不敢去迎接李乘昭目光的对视。
毕竟一时头脑发热在经过一晚秋雨的冷静之后,有许多人心中都已经产生了愧疚。节度使李倓更因此受了伤,如今李乘昭他们又安全活着回来了。
回想起来,昨夜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令人寒心。
总之,随着李乘昭他们的归来,动荡不安的大邑城,总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由于之前的粮仓已经被烧毁,加上目前依旧没有找出隐藏在城里的焕璃,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李乘昭把从珲城运回来的粮食悉数运进了平成王府,并且派遣王昭为首的精兵日夜不间断看守。
不仅如此,李乘昭还下达了死命令,不到开仓放粮之时,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粮仓之中,哪怕是看到自己也不行。
李乘昭从小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他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只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以随时做出应对才能让他安心。
如果连一座亲王府都守不住这些粮食,那么整个大邑城之中也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了。
何况,如今的大邑城,明潮暗涌实在太多,不能信任的人那就更多了。那些躲在暗地里使绊子的人,不能不防着,尤其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
安置好粮食之后,李乘昭还是不放心,特意安排严东集在暗处进行看守,等于是有了双重保障。有他在,李乘昭才能完全放心。
李乘昭坚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他,严东集也不会。
安排好这些之后,李乘昭则带着都浊来到了李倓的府上。
来到李倓卧房的时候,他仍旧半躺在床上,见李乘昭来了,坚持要下床行礼被李乘昭给果断拒绝了。
“李大人,你都这样了行礼就免了,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
“多谢王爷,下人们给我传递消息说王爷你们平安归来的时候,下官我真是老泪纵横啊。你们要是不回来,这大邑城可就真的乱套了。这下大邑城的百姓们有救了呀。”
李乘昭一脸鄙夷地看着李倓:“李大人,亏本王还觉得你与那些庸官不同,有些本领,没想到连这种小场面都震慑不住。居然还害的自己被捅了一刀,你这个节度使当的也太窝囊了吧。”
李倓被说的老脸通红,这事确实不怎么光彩。
“王爷,粮食您存放在哪里了?”
“自然是本王的王府,本王以为此时的大邑城里,除了王府哪里都不安全。对了,让你找焕璃,可有消息?”
听到焕璃这个名字,都浊也不由得面色一紧,他已经寻找这个人很久了,眼下虽然还是没找到他人,但已经可以确定就在大邑城之中。
“按照都浊先生提供的画像,通缉公告早已张贴出去,并且我也派了人在东西集市难民比较集中的地方进行了排查,可都没有找到这个人。如今城里的情况太过复杂,又吸收了来自各地的难民,鱼龙混杂,要想找到一个人,这和大海捞针无异啊。”
“不可能是在集市里。”
都浊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师兄焕璃是一个极于享乐的人,难民营那样的环境他根本一刻都待不下去。而且,他若是还在继续培养死灵蛊虫的话,一定会寻出阴暗潮湿的隐蔽角落,因为死灵蛊虫在幼虫期对于生长环境的要求极高,必须躲避阳光的直射和火焰,不然很容易死亡,所以他不会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可大邑城里并没有那样的地方啊,只能是地窖或者暗阁一类的地方。”
李倓的这话倒是提醒了李乘昭,如果焕璃还在继续培养死灵蛊虫的话,那么他一定是躲在一个见不到太阳的地方,因为死灵蛊虫惧怕阳光和火焰。
“李大人,放弃东西集市的难民营,多带人搜索地窖一类的地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下官领命,一会就派人去搜寻。”
“对了,不是说花间雪在你府上帮你疗伤吗?怎么不见她人呢?”
其实来看望李倓是假,看花间雪才是李乘昭的真实目的。
“雪姑娘见下官没事之后,就留下了几副方子,就回到难民营了,毕竟那里更加需要她。不得不说,王爷您带回来的这位雪姑娘,当真是医者仁心啊。下官平生也算是识人无数,可从未见过如此蕙质兰心的姑娘。”
李乘昭冷哼一声,颇为自豪:“那是,本王看中的人岂能差了。”
正说话间,郭兆端着药走了进来,见到李乘昭等人内心也是一颤,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郭兆微微弯腰行礼:“王爷来了。”
“你是那个谁来着?本王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下官是雍城县令郭兆。”
“原来当初就是你把我们扔在了雍城自己却跑路的。”
郭兆被李乘昭这么一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话的好。不过此时李倓站了出来帮他解了围。
“王爷,那件事你也不要怪他,是我吩咐让他们先走的。”
“行了,都已经过去的事了再去纠结也没甚意思。眼下最紧要的坎算是撑过去了。但本王带回来的粮食不算多,而且鬼渡栈道已经被毁坏了,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所以我们眼下等待的只能是朝廷的援军。”
“还有抓住我的师兄焕璃,王爷,若是不抓住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尸人还会源源不断的出现,瘟疫也不能得到彻底的解决。”
都浊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位师兄很是在意,一直在提醒。
“嗯,都先生说的对,这两件事同样重要。好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本王也是疲惫的紧,现在要回王府休息了,李大人你也好好养伤吧,眼下的大邑城可是不能没有你。”
说完,李乘昭转身离去。在与郭兆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目光与郭兆对视了一眼。
郭兆随即低下头去,而李乘昭则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
一匹快马在江宁城的街道上快速急驶着,路上的行人都纷纷避让两旁躲避其锋芒。
看骑马人的模样,应该是一位信差,而且看这马蹄上厚厚的泥土印子,只怕是很远的地方跑到京城的。
祥和多年的江宁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场景了,兴许是边关出什么事了。
快马一路径直来到户部大门前,信差手持一封信件跪到户部大门前:“江州节度使李倓发来的加急信报。”
户部的人立刻接过信报快步走进户部之中,恰巧碰到了户部侍郎宗瞻朝外面走来。
“这是哪里来的信报?”
“启禀大人,是江州节度使李倓发来的加急信报。”
“江州?李倓?拿来我看看。”
宗瞻接过信报直接拆开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到最后吓得信报直接掉落到地上。
宗瞻重新捡起信报,直接进入到议会厅:“大人,大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宗瞻口中的大人,自然指的就是户部尚书管则之。
官则之见宗瞻一冲进来就大嚷大叫,很是不悦:“宗瞻,你好歹也是户部侍郎,乃是正四品的官职,何以在办公之地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宗瞻见到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大人,出大事了。这是江州节度使李倓发来的加急信报,江州那边都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加急信报?”
“您快看看。”
管则之接过信报一看,反应却并没有宗瞻那么大,反而很是淡定。
“就为这事?”
“这事?大人,这可是瘟疫啊,关系着江州十几万的百姓的性命。而且从信报上看,这是前所未有的新瘟疫,搞不好我们整个南唐都会沦陷的。”
“宗瞻,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捕风捉影的事在还没有确定之前,不要妄下结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
宗瞻虽然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这位长官没什么好感,只觉得迂腐不堪,但至少还算是一位尽忠职守的人,怎得此时如此愚钝。
“大人,难不成是怀疑这封信报的真假?这上面可是有李倓的节度使官印,这可是造不了假的。”
“这我自然知晓。但兹事体大,我们户部还要调查一番才行。”
“正是因为兹事体大,难道不该立刻禀报给陛下吗?”
“陛下如今卧病在床,已数月不曾住持朝政,现在没有沐妃娘娘的旨令谁也进不去后宫。”
“不是还有东宫太子吗?陛下染病,当由太子住持局面,何以轮到沐妃娘娘?”
“看看你说的这些话,真是愚蠢之极的蠢货,难怪你入仕多年却仍旧只是一部侍郎。太子在不久前才因为涉嫌结党谋逆进了卫廷司,卫廷司那是什么地方?虽然最后活着出来了,可太子恩师陈蕤在不久之后就因为谋逆之罪被处以五马分尸之刑。陈蕤可不仅仅是太子恩师,更是其岳丈,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太子的替死鬼罢了,连陈蕤这样的两朝元老都落得如此下场,现在东宫那边朝堂之上是躲都躲不及,你还主动贴上去,真不怕哪天这谋逆的罪名就落到你头上了。你不怕死,可别连累整个户部一起给你的愚蠢行为陪葬。”
管则之说的这件事在最近的江宁城闹得很大,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那——那此事难道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自然不会,我会禀报给首辅大人,由他老人家来作定夺。其余的,我们户部就等着听诏安排即可。”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管则之走到宗瞻的面前:“别忘了宗瞻,这户部是谁说了算?现在的南唐朝廷又是谁说了算?咱们为官的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审时度势,不然,你的仕途就真的到头了。”
管则之已经说出这样的话,宗瞻要是再继续说下去,那就真是不识抬举了。他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虽然胸中仍旧是气氛不已,但宗瞻却是不再说什么了,算是默认了管则之的提议。
宸王府
此府邸乃是四皇子李乘珏的亲王府。受益于母妃的得宠,以及施家在朝中的地位,李乘珏是众多皇子之中第一位获封亲王的,比战功赫赫的李乘昭足足在了五年,风头一时无两。
所以民间才会有传闻,这东宫最后的主人还说不定是谁的。身为嫡长子的李乘湘,太子之位并不稳固。刘皇后死后,这样的传闻更加喧嚣四起了。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到了宸王府的门前。
管则之从马车上下来,他此番穿着便服,并未着官服。
管则之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进了宸王府。
“禀报给王爷,户部管则之求见。”
宸王府的护卫直接点头说道:“王爷有令,若是管大人求见,可直接进府,不用通报。”
“哦,是吗?”
“是的,首辅大人也在。”
“施相此刻也在王府?”
“是的。”
“那真是太好了,快带我进去吧。”
“大人请随我来。”
管则之在王府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了清辉堂,这里是李乘珏私下会客的别院,一般只有他亲信之人才会在这里会见。
此时,李乘珏正与施芳泽两人坐在清辉堂之中喝茶谈事。身着红色大蟒长袍,头束摘星紫金冠的剑眉星目的男人便是宸王李乘珏,而坐在他对面的,一身黑色长衫,却有一股不怒自威气势的老者,便是内阁首辅权势倾天的施芳泽了。
南唐朝廷之中,权力顶峰的两个男人都坐在了这里,让管则之倍感压力。
“哟,管尚书来了。刚好,东离进贡的稀世好茶浪里尖到了王府,本王特地邀请舅舅前来品茶。既然管尚书赶上了,不妨来坐下一起品尝。”
施芳泽看了看管则之:“王爷,管尚书明显是有要事相谈。”
“那也不妨碍一边喝茶一边谈事。坐吧管尚书。”
管则之走了过来,他虽为一部尚书,乃高官要位,也不敢与这两人平起平坐,只是拘谨地站在一旁。
“王爷,相爷。就在不久之前,户部收到了一封来自江州节度使李倓发来的加急信报。王爷曾在一月前吩咐过下官,若是有收到来自江州的信报,无论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呈上,所以下官不敢怠慢,径直来到了王府。”
李乘珏与施芳泽相互对视一眼,在极短的时间里两人之间有眼神的交汇,但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表现出来。
“是什么信报?”
“兹事体大,而且事情太过诡异,下官也判断不清楚,王爷还是自请过目。”
说罢,管则之递上信报。
李乘珏接过信报一看,神色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嘴里念叨着:“人死复生?死灵蛊虫?管尚书,你觉得这份信报上所呈现的东西可信吗?”
“下官正是拿不准真假,所以先来请示王爷。若说这信报是假的,可他上面的确有李倓的官印,谅他也不敢撒如此的泼天大谎。可若是真的,人死复生然后噬咬活人,彼此间还能迅速传染形成瘟疫,这——这又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邪术。”
李乘珏看向施芳泽,询问道:“舅舅以为如何?”
施芳泽抚须缓缓道:“兹事体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真是如此,按照信报上所言,瘟疫已然泛滥成灾。此时的江州之中有数万甚至更多的尸人。他们既是不死不灭之身,又拥有彼此传染的能力,那么他们就是非常危险的存在。如此大的事原本应当禀报父王,可父王身染寒疾,卧病在床如今不能处理朝政。本王以为,应该由母妃在承天殿召开百官会议,共同商讨此事的解决之法,舅舅以为如何?”
施芳泽点了点头:“王爷,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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