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九王逼问 初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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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九王爷是有何事？”突然被拦下，舒蔓茵有些不解。

“西北大旱，你有什么办法？”墨瑾瑜直直盯着舒蔓茵眼睛，似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不一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平乐说舒蔓茵也会过来，自己便巴巴着过来了，见到舒蔓茵的一瞬间，他却有种想把人藏起来的冲动，便不由自主地将人留了下来，只是留下来之后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匆匆寻了个借口。

“九王爷，臣女不过是后宅女子，此等国家大事臣女不便参与。”舒蔓茵内心奇怪，墨瑾瑜怎么会平白的问自己这件事？

“本王恕你无罪。”墨瑾瑜站在她的面前，笔直的立在那里，便如山一般，却无形的让舒蔓茵觉出了一种压力。

舒蔓茵思量了一番，这个时候能够攀上九王爷也是好的，有了九王爷的支持尉迟都问才能成事，若是自己提前将这关系打破，那是不是尉迟都问成事会更难一些？

“据臣女所知，西北地区也不止一次大旱，之前所做不过是开仓赈粮，赈银，或者其余城镇接纳流民，却从未在根本上进行过解决。”她抬眸看着九王爷的眼睛：“九王爷出身皇家，自古以来，贪官污吏是每朝每代屡禁不绝之人，即便是朝廷真的赈粮赈银了，真正能用到平民身上的又有几许？”

“有本王在，没人敢贪墨。”九王爷听了舒蔓茵的话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虽说要知道前朝贪墨之人数量之多，如同蝗蚁一般最终吞噬掉整个王朝，但本朝政法严格，上下监管得力，前朝的血迹还未干，他不认为还有多少人有胆子顶风作案。

“九王爷怕是过于自信了，人性本劣，追命逐利是人性所趋，不过是所求利益是否够大罢了。”舒蔓茵突然的语气有些淡漠。

墨瑾瑜见到她突然变冷的气息，有些莫名，舒家的嫡女，向来是被舒镇远夫妻捧在手心里的，自小到大，从来未受过什么委屈，不知道这个丫头哪里来的这么低沉的情绪，不过这样的舒蔓茵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之前每次见到她，要么是她耍了小聪明的得意，要么就是机智逃脱危机的聪慧，这样的舒蔓茵让他胸口的有些闷闷的。

舒蔓茵很快的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九王爷，臣女这些日子认真的查看了西北地区的县志记载，西北地区向来多高山，地处内陆，河流湖泊之数量比不得江南，又常年黄沙漫天，吞噬良田与水流，更是导致小的湖泊时有干涸。”

墨瑾瑜轻轻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也是看了不少，黄沙肆虐不仅有延续吞噬之象，更因如此能种植的植物也甚少，因此更加剧了当地民众的贫苦。

“臣女看了不少的传纪，发现胡杨，柠条，沙棘之物倒是能固土挡沙，只是如今这些树木也甚少，臣女以为若是一味的将压力转移至其他城镇，也只是治其表面不能治其根本，年年治年年旱，若是能先固其土壤，土壤便能保住水分，河流湖泊也能存在更久。”她顿了顿，继续说：“基沙固土是个长期之事，另外深挖蓄水池，还有一件事，臣女看到西北边缘城镇不远之处有几个地方，时有洪水，若是能将这些地区的水疏通至大旱区域，更能缓减旱情。”

九王爷听着舒蔓茵的话不由有些震惊，他自信舒蔓茵能知道西北大旱之事，并且觉得在她这里也能听到一些解决之法，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舒蔓茵为了这事会劳心劳神去查县志，文献资料，更是没有想到舒蔓茵所提不仅能解决眼前之困境，更是惠泽了子孙后代。

“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墨瑾瑜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蹙着眉头问了一句。

“臣女不曾对别人说过。”舒蔓茵在赌，赌九王爷是否可信。

“以后不要再对别人提起这件事了，虽说你的意见是可行的，可你毕竟是后宅女子，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了，恐生祸端。”墨瑾瑜低头看着身前的舒蔓茵，她眼神坚定，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臣女明白。”

“为什么没有将这些告诉给安国侯爷？”墨瑾瑜有些不明白，若是将这些告诉给了安国侯，想必安国侯可以更进一步，但是舒蔓茵的举动却有让安国侯避开锋芒之意，可安国侯如今年纪也大了，下面又没有儿子可以继任，以后势必是要往文官上转的，若是能借此立足脚，也是好事。

“爹爹是武官，即便告诉了爹爹，也还是需要文官去做，何况这事不是一两个城镇就可以施行的了的，需要许多个城镇一同配合，爹爹性子过于强硬，不适合此事。”舒蔓茵不是没有想过让爹爹去，可是这样一来，爹爹便会再次被推到争位的风口浪尖上，她并不想这样。

“你在害怕什么？”显然这样的说辞并没有让墨瑾瑜信服，他虽说不理朝堂之事已久，不过每个官员什么性子，能做什么事，他还是能理得清的。

舒蔓茵抬头看了看墨瑾瑜，见他没有反常的神色，并没有回答。等了片刻的墨瑾瑜见她不想回答：“本王会护着。”舒蔓茵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墨瑾瑜神色正常，见他不愿多言，舒蔓茵只能压住心里的疑惑，九王爷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却不知墨瑾瑜此时也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一冲动之下就说出了口，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到舒蔓茵一脸疑惑的样子之时，又悄咪咪的送了一口气，看来她没有听懂或者说没有注意，也好也好，这样省了麻烦，可一想到舒蔓茵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又开始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这边两人说完话之后也向着茶肆的方向而去，墨瑾瑜却故意慢她一步，走在了最后面，苏萤看到舒蔓茵终于过来了，不由送了一口气，见墨瑾瑜离得还有些远，放松了胆子上去拉住了舒蔓茵的袖子：“舒姐姐可算是过来了，刚刚九王爷冷着一张脸，可将我和姐姐吓坏了。”

苏若汐也迎了上来：“舒姐姐，没事吧？”她刚刚看九王爷的脸色可是不好呢。

“无事，不过是九王爷问我有没有什么心愿，也好顺道实现了，将白玉令收回去呢。”舒蔓茵见苏家姐妹都担心自己，不由心里一暖，编了个借口，骗了过去。

很快平乐郡主过来了，在主持的时候说道西北大旱，作为郡主唯有祈祷民众有所依有所靠，能天佑我朝等等，并捐出了一部分的财款用作西北赈灾。

随后众人纷纷慷慨解囊，也有善于丹青之人绘了丹青用作筹资等等，苏若汐与苏萤两姐妹也各自捐了些银子。倒是舒蔓茵因为来之前就清楚郡主的意思，倒是带了不少的银票傍身，也省得从自己的身上褪首饰。

这茶宴也算是完美的结束了，因为是郡主组织的，倒是也没有人不开眼的惹事生非，所以舒蔓茵也因此很是舒心。平乐郡主也是知道舒蔓茵这是入了自家皇叔的眼，可是瞧舒蔓茵的表情，似乎还是被蒙在鼓里，她有些好笑，九皇叔一生叱咤风云，做事向来雷霆万分，可是头一回能看到九皇叔瞻前顾后的样子呢。

平乐郡主有心瞧瞧两人究竟会怎样发展，索性也不戳破墨瑾瑜的小心思，只是将舒蔓茵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不由让人留意起舒蔓茵的动向来。

再说舒芳茵约好了与尉迟都问在他所开茶楼中会面，等到舒芳茵到的时候，尉迟都问已经在茶室里等了一会了。

见了面之后，舒芳茵让红杏留在了室外，将自己与丽嫔所议之事说与了尉迟都问。尉迟都问听到她说丽嫔那边愿意在宫里助自己一臂之力，很是高兴，不由拉住了舒芳茵的手：“茵儿真是深得我心，本皇子如今是越发的喜爱茵儿了，有了丽嫔的帮助，想必本皇子以后会更顺一些，真想将茵儿娶回去，只是无奈如今还不能给茵儿一个锦绣前程啊，当真是委屈了茵儿了。”

“二皇子莫要自责，茵儿对二皇子之心天地可鉴，为了二皇子做什么都是愿意的。”舒芳茵脸上飞霞，眼中春水弥漫，只看得尉迟都问心神不宁，不由起身拉住了舒芳茵的手臂，手上一个用力将舒芳茵压在了自己身下，声音有些低沉：“茵儿可真是美，本皇子从未见过茵儿这般明媚的女子。”

“二皇子......”舒芳茵见尉迟都问动了情，心中更是一喜，颤颤巍巍的唤着尉迟都问，声音里都透出了魅意，更是让尉迟都问把持不住，不由吻上了舒芳茵嫩滑的唇舌。不多时，这特意空出来的茶室里一片春意。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两个人整理好出来了，红杏看着自家小姐，觉得有些陌生，明明还是自己的小姐，却像是多了些什么似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舒芳茵将自己交给了尉迟都问之后，更加死心塌地，要不是因为还得去做尉迟都问交代给自己的事，她可真是不想离开，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心里更是大安，二皇子是真心想娶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