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危急时刻 九王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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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原愿以五十匹汗血马，以及两国百年交好为由，金银玉珠五十斛为聘。不知皇帝陛下可否愿意？”三皇子此话一出，顿时大殿里一阵的抽气声。

要知道汗血宝马可遇不可求，如今整个京城上下也有只有两匹，一匹在皇帝内院，一匹在九王爷府，正因为数量极少，价格也是惊人的。不光光是价格昂贵，更加难得的是，草原与中原的战斗力向来不匹配，一来是因为草原之人体型多高大健壮，整个民族的民风也是彪悍的很，他们向来崇尚武力，全民上下，不光光是男人，就连女人也是能上马拉弓的，而中原地区的女子能骑马就已经算是厉害的了。

二来就是因为这马匹，中原地区的马冲劲不足，体力也是远远比不上草原的马的，更别提是汗血宝马，皇帝原本就想找一公一母两匹汗血宝马配种，可无奈一直未能成功。战场之上，打的是持久战，多数时候人能坚持的住，可马匹累瘫下了。毕竟是草原是适宜马匹生存的地方，地广人稀，又处处是肥妹的草地，所以草原的马普遍要比中原的马更加适宜战场。

就单单汗血马来说就已经难能一见，更别提还有两国百年交好的条件，以及金银的附加条件。如今王朝虽说还算繁盛，但是前段时间的天灾人祸，也的确削弱了国库的一定实力，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五十斛金银玉珠充实国库，哪个傻子不愿意接受呢？

“三皇子倒是出手大方。”老皇帝作为成了精的狐狸，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开口应承下来，草原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就是要找到这个女子，可见这女子的身上一定还有秘密，才能承担得起草原开出的条件，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代价。

“皇帝陛下，这是我草原诚意，就是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否有意？本皇子进京之前，父汗曾说如今的皇帝陛下是少有的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这最后一句他已经稍稍带上了一丝威胁之意。

“就算你能找到这女子，又如何能确认此女愿意嫁于你呢？”老皇帝衡量了片刻，意有所动。

“中原不是有句话说，媒妁之言吗？我草原婚嫁虽说是看上了就抢回去，可既然如今是在中原，也一定会遵从中原的风俗，想来皇帝陛下若是赐婚的话，怕是就能完美解决了。”三皇子镇定自若，可见他对中原的风俗人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而此时大殿里有两人的心情极为复杂，太子尉迟泽之前曾与三皇子见过了一面，只是他不曾亲自出面，而是由手下的谋臣出面的，可谋臣带回了三皇子的原话：“太子殿下还是先将自己的事情坐稳了，再抽出身来管本皇子的事吧。”这一句话显然是将太子此时的出境了解的透透彻彻的，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而太子对面的尉迟都问同样心情复杂，他是亲自去见的契丹三皇子，只是契丹三皇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难免刺痛了他的眼。“二皇子是几个成年皇子中最能隐忍的一位，若是别人说想与我合作怕还是有几分真，二皇子的合作，本皇子可不敢接受，本皇子知道中原的一个成语，叫卸磨杀驴，二皇子还是请回吧。”

这一句不仅让尉迟都问摸不着头脑，自己的为人怎么了？他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做出什么过河拆桥的事情来，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了一棒子，虽说他的确是有借契丹之力扳倒太子上位的想法，事后若是能继续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对不起的想法，但还没有开始行动啊。

此刻尉迟都问看着大殿正中的契丹三皇子，特别觉得眼疼。他心里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若是今日在大殿之上不能阻止契丹三皇子这一理由的话，自己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他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它却真实的存在。

“皇帝陛下放心，先知也清楚中原的规矩，自然不会让各位小姐为难，因此先知事先让本皇子带了一只玄鸟，这玄鸟自能分辨。”三皇子说道。

“还有这等神奇的事情。”老皇帝也有些不相信，听三皇子这么一说他倒是有几分好奇。

底下的官员们也在交头接耳，纷纷表示从未听说过此等神奇的事。

很快三皇子接过了手下的鸟笼子，这上面的白布一遮开，里面原本正在睡觉的玄鸟瞬间精神了起来，在笼子里面引颈高亢着，玄鸟美丽异常，五彩的长尾，锐利的眸子环视整个大殿。三皇子将笼子打开，这玄鸟也听话的从笼子里跳了出来，顺着三皇子搭在笼子门口的手跳上了他的肩膀，那骄傲的模样与它的如出一辙。

老皇帝见状也同意了他的请求：“那三皇子就试试看吧，不过朕不能确定你的命定之女是不是在大殿里。”

“皇帝陛下放心，玄鸟如此兴奋就说明她一定在。”他有些自得的说道，然后轻拍一下肩膀，说了声：“去吧。”

玄鸟长鸣一声飞上了宫殿顶端，并不断环视着，盘旋了一阵之后，猛地一头扎下来，落在了舒蔓茵的面前，并慢悠悠的在舒蔓茵的桌子上踱着步子。

“哎呀，是舒姐姐呢。”礼部尚书的二小姐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捂住嘴，惊呼出声。

就连老皇帝一旁的丽嫔都开了口：“看来这玄鸟也是识人的，舒家嫡女不仅仅是京中权势最重的大将军嫡女，更是有着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呢，果真是只有灵性的鸟。”

这话一出，舒蔓茵就觉得有些不对，这话里话外虽说在夸赞着自己，可是每一句都在暗示皇帝自己的身份特殊，若是与敌国联姻了，怕是更加连累了舒家，若是依着老皇帝的性子，得不到的必定是会毁了的性子，舒家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舒家的嫡女，朕记得是叫舒蔓茵对吧？”老皇帝声音低沉的说道。

被点到名的舒蔓茵站起了身，步若莲花地走到了大殿的中间：“臣女舒蔓茵见过吾皇万岁，愿吾皇万福金安。”随后目光稍稍下移，不曾与老皇帝对视，但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大殿之中。

老皇帝见此女气质芳华，虽是年轻可是沉稳，处事不惊。“抬起头来”老皇帝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契丹三皇子的玄鸟选定了你，你可有想法？”

“回吾皇的话，臣女不愿。”舒蔓茵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古语有言：孝有三：大尊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如今臣女的二妹刚刚出了祸端，爹娘膝下再无其余子女，若臣女不能尽孝于前，此为不孝，臣女身为中原之女，却无端成了外邦的皇子妃，于国而言是为背叛，此为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事，臣女恕不能从命。”

老皇帝见此女态度坚决，内心倒是有了些安慰，至少可以说这事不是安国侯搞出来的，否则，这人怕是不能久留了。

“舒小姐所言非实，既然玄鸟认定小姐是本皇子的命定之人，必定是要嫁于亲的，那此乃天意，若天意如此，怎能算得上是不孝，若是违抗了天意，怕才是真正的不孝，再者，小姐与本皇子结亲，能保草原与中原百年之好，这又能救了多少人的命，以一己之力救万人水火，此乃大忠，小姐无需多虑。”这三皇子不亏是契丹最具潜力的皇子，更加是契丹可汗内定的下一任可汗，言辞之犀利，态度之坚决，反应之迅速，也算得上佼佼者。

舒蔓茵对他有所了解，但是却不曾想到此人如此难缠，正要陷入僵局之时，突然停在舒蔓茵桌子上的玄鸟腾空而起，向着宫殿门口飞去，众人被这变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纷纷向外看去。

“三皇子，你这鸟如今停在了本王的肩上，难不成本王也是你天选良人不是？”众人一听这声音，顿时连惊讶都不敢在惊讶了，只见大殿门口，一身玄色的九王爷墨瑾瑜正一脸黑得快滴墨的表情站在那里。

舒蔓茵听到听到九王爷墨瑾瑜的声音，焦躁的内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对了她身上还有九王爷的白玉令呢，若是事不可违，怕是也要借助九王爷的势了。

契丹三皇子本以为玄鸟加上自己的巧辩必定能将舒蔓茵带走，可不曾想却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出了差错。他的脸色有一瞬的难堪，但是他对这位九王爷也是早有耳闻，只能大笑了几声：“九王爷此话可当不得真，这鸟第一个选的可是这位舒小姐，许是九王爷身上龙气旺盛，才引得神鸟前往呢。”不动声色的挑拨一下九王爷与老皇帝的关系。

“哼，看来你这鸟选的也做不得准，本王本就是皇室中人，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自然有几分皇室之气，倒是三皇子的鸟见识少了呢。”九王爷龙行虎步，不多时便到了三皇子的面前，两人不做声，倒是让大殿之中的气压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