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关系冷淡 远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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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舒镇远几次在冯姨娘那里感受到温暖和对冯姨娘母女二人的愧疚之后，舒镇远更是越发的喜欢去冯姨娘那里坐坐，不管是去一起用个饭，还是聊聊天，渐渐地他发现冯姨娘似乎与周氏是不同的风情。周氏从一开始给自己的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做事也一直一板一眼的，让人挑不出错来，却也有些无趣。

冯姨娘就不一样了，她虽说也算是官宦人家，但是家道中落，自己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才遇到自己，也曾经有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在某些方面更是显得像个寻常的夫妻，很少会让人有高攀不起的想法来，所以舒镇远在这里就暂时喘口气。

倒不是说周氏一直让他觉得窒息，就是因为周氏是他自己喜欢的，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身份便没有周氏那么高，也算是高攀了，这么多年来，他因为自己的爱意，也是一切都顺着周氏，难免会觉得自己男人的气概有些折损，这会这些感觉在冯姨娘这里都找补回来了。

而周氏见到舒镇远果真是一点都不顾及自己与他的夫妻之情了，是越发的难受起来，也终于相信了那句话，叫：男人的嘴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这个时候的周氏觉得这句话虽说粗鄙了些，倒是真的合时宜，也的确有一定的可信度。

久而久之，周氏也不再盼着舒镇远回来了，原先的周氏的尔雅苑应该是最热闹的院子，如今却是冷冷清清的，下人们也大都是见风使舵的主，除了一直跟在周氏身边的之语，书雪，黄莺和孙嬷嬷，大都有些散漫起来。

加之周氏如今不再掌管家权，原本人就少了，这下更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夫人，咱们去院子里转转去吧，这几日天气好，园子里好些花都开了，可漂亮了呢。”之语看着周氏整日里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是觉得心疼，便想着带周氏去走走。

“不了，院子里太热闹，我去了不合适。”周氏没什么心情，花园里可不就是热闹嘛，冯姨娘基本上每天都会在花园子里转悠，身边不时都有巴结的人过去打招呼。

“也真是的，好心都喂了狗了。”书雪从屋外进来，气鼓鼓地说道，一见周氏就立马住了嘴。

“怎么了。”周氏忍不住问道。

“还不就是整日里嘚瑟的那位。”书雪刚说到这，之语便准备要打断她：“书雪。”之语瞧着之语眼神的方向，顿时住了嘴。

周氏手里缝衣服的动作没停，只是说了一句：“说下去吧，我倒是好奇的很。”

书雪想了想，还是说了下去：“刚才奴婢在花园子里替夫人摘熏衣服用的花，那位身边的丫鬟说夫人如今怕是用不上了，奴婢便和她理论了几句，哪知道那位过来了之后，一句训斥的话都没有，反倒有脸问夫人最近怎么不出去逛花园子了。要奴婢说啊，夫人这就是将一条大尾巴狼养在了身边，这么些年净装小绵羊了，如今刚得了些好，便不知道姓什名什了。”

周氏听完之后，手里的动作停了停，轻轻笑了一声，这声音里带着些嘲笑，只是在嘲笑自己还是谁就不清楚了。之语和书雪看着周氏这般沉默的样子，有些不习惯。

孙嬷嬷从外面拿了托盘进来，一进来便觉得气氛不对劲，联想起这几天的事，也大体是明白了些什么，使了个眼神让两个丫头先退下去了。

“夫人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老奴这么些年了，总算是又见到了夫人的手艺了。”孙嬷嬷一边笑着走进来，一边看着周氏手里柔软的小衣服说道。

“嬷嬷可是取笑我了，这都多少年不碰这些了，也是生疏了不少。果然啊，只要一段时间不碰的东西，什么都会忘记的。”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又似乎意有所指。

“夫人这话可就绝对了，有些东西别人忘了，自己可不会忘，就算忘了也能再想回来的，瞧瞧夫人如今的针脚，不就是又想回来了嘛。”孙嬷嬷也是打着迷哈哈。

“可是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周氏叹了口气，这些天她也是想明白了，忘了就忘了吧，自己还能怎么得？这么多年他也就这一个，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了，这京里以前还不是就有许多人过来和自己说男人不会独宠一个多久的话，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回应的来着？如今看来，还真应了这句话了。

“夫人，要奴婢说的话，若是真的堵得慌，还不如出门走走，不也是有人说过，天天在一起，再好看的天仙也会有腻的时候嘛，海参鲍鱼吃多了，偶尔也想换换萝卜青菜的。”孙嬷嬷在一边劝道：“何况如今夫人的身孕已经七月有余了，出去走走，换个心情，怕是对夫人，更是对孩子好一些呢。”

“我走了，蔓儿要如何呢？”周氏倒也不是放心不下这舒府，只是一直放心不下舒蔓茵，总是担心自己万一走了，没人再替舒蔓茵顶着了，真要有个什么事，舒蔓茵可怎么办呢？

“老奴看啊，如今的大小姐很好，有魄力，更有手腕，做事又绝不拖泥带水的，干净爽落，要我说的话，倒是比夫人您更是要厉害一些，再者大小姐总归有一天会嫁人的，与其婚后让她去学习，倒不如如今便放手让大小姐自己折腾，说不定还能成长的更快呢。”孙嬷嬷能提出让周氏出去走，可绝不是胡口乱言的。今天她在大小姐那边的时候，大小姐亲自让自己劝周氏出门散散心的，这后院里糟心的事大小姐想来会处理好。

再加上孙嬷嬷这段时日看舒蔓茵的所作所为，很是为夫人感到开心，舒蔓茵成长的很快，有的时候做事的雷厉风行和手段老辣，比周氏都能胜上一筹来，似乎这样的作风是大小姐与生俱来的优势一般，又像是掌管多年高位的后宫贵人们一样，总之孙嬷嬷对舒蔓茵能撑得起来这件事丝毫不怀疑。

“嬷嬷，你容我想想。”周氏这一夜想了许久，第二日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儿女自有儿女福，自己管不了许多，这些日子她的确是伤透了心，所以周氏也决定暂时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先行离开京城。她仔细想过了，这一路上可能会有很多的不太平，但是这一次她想放纵自己一次。

“你想去就去散散心吧，暂时离开一下也好，现在你和远儿都有些浮躁了。”老夫人在听到周氏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也同意了，她虽然不怎么问府里的事，但是这府里的动静她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没有多说的原因就在于，即便是自己点出来了，舒镇远也不一定会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心，他们的感情来的太平顺了，因此经不起一点风雨，所以让周氏出去散散心，暂时离开一阵子也是好事。

舒镇远听到周氏说自己要去别庄上住一阵子的事情，倒是也没多往心里去，周氏以前也会去别庄小住，他没多放在心里，只当是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只是嘱咐了几句将生活用品带齐全了便是了。

“蔓儿，母亲这一次也想随心所欲一次，只是一直放心不下蔓儿。”周氏最后才去了舒蔓茵的院子，她是爱怜的抚摸着舒蔓茵，满心的担忧。

“母亲放心，女儿如今大了，自然知道哪些事当做哪些事不当做，母亲出去散散心也好，换换心情，也好过整日里憋闷。”舒蔓茵自然知道周氏的意思，她其实是很赞同周氏的决定的，她以前一直在为了别人而活，也失去了自己，如今她不希望周氏也走与她一样的路，所以她支持周氏去活出自我来。

周氏见舒蔓茵很是懂事，便拿出了一部分的银子和自己小库房的钥匙交给了舒蔓茵：“这里是娘的一点心意，这京城里的一切事宜你都看着办，左右你已经掌管家权一段时间了，必定是熟悉了，这里的东西是你外祖母留给娘的，所以现在交给你保管。”周氏有些郑重的将东西交给她：“蔓儿及笄之日，娘还是会回来的。”

舒蔓茵小心的接过了钥匙，点点头，更是清楚周氏将怎么样的一份心意交给了自己，这里面有外祖家的陪嫁，也有母亲这么多年来的积攒，所以这分量不可谓不重，不过她紧紧地将钥匙握在自己的手心：“娘放心，女儿不会让它们有事，母亲孤身在外，凡事要小心为妙。”

周氏又与她说了会话之后回到自己的院子，准备着出发的事宜，而舒蔓茵立马联系了容康，这也是容康来了这么久之后唯一一次能有现身的机会。

“容侍卫，我母亲即将远行，小女分身乏术，却异常担心路途遥远，母亲恐遭不测，可否能请九王爷出手，派人照看一二？”这才是舒蔓茵最担心的地方，这个时局都知道是怎样的，她不敢托大，想来想去，唯有九王爷的人她最为信任，只能动用容康了。

容康看了他一眼，半晌之后回了声：“恩”便领命而去，他身边的紫草正好瞧到了那副场景，不由更加撇撇嘴，这个冷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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