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江南查案 初到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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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定了主意要帮助太子，如今朝堂中讨伐声越发的激烈了起来，保太子的一党坚持认为太子无错，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而二皇子一派则咬定了太子心狠手辣，德不配位，誓死要废除了太子，另立贤君。

只是朝中还是有不少人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比如舒家，比如马诚然等人，这些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他们只忠于皇上，对于江南冤案更是愿意派人去查个彻底，但是对于派谁去查，又是一个问题，两个党派是互不相让，争吵不已，老皇帝冷眼看着底下乱成的一团，心里有些凉，这些争吵不休的就是口口声声“忠于吾皇”的好臣子们，如今倒是更有倒向。

太子一党还好说，毕竟有太子身份在那里摆着，谁都想要做个捧他上位的功臣，只是二皇子一众人等，倒很是出乎老皇帝的意料，不知不觉中竟发展到如此庞大的队伍，当真是可以与太子一较高下了。

只是幸好这朝中还是有中立的人的，正当朝下一群人争吵不停地时候，老皇帝终于是动怒了，将手里的瓷杯狠狠地摔了下来，这一下众人纷纷住了嘴，看着高位上的老皇帝：“臣等该死。”又是官方到不能再官方的说辞。

“你们确实该死，朕还没开口，你们倒是替朕做起了主，真是好大的主意。”老皇帝动了肝火，这一口气上来，呛住了不由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那些朝臣低着头不做声，只是觉得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老皇帝环视了一下底下的朝臣，半晌开了口：“你们既然说了，那派谁去查案？”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一时间又没了声音，舒镇远见众人都不再说话了，便上去一步说道：“皇上，臣认为派马大人去最合适不过。”

他向来看不惯这些文臣嘴巴动动的本事一流，等到真要做什么事的时候一个个都没了声音的行为，所以这会见皇帝问了，自己便上前说了，再者他前一日接到了九王爷的消息，说是推马诚然去江南查案，他自己是不太喜欢马诚然这个人的，觉得他做事十分死板，为人又固执的很，所以对他并不是很亲近，但是九王爷是不会害自己的，所以九王爷让做了，他便这么做了。

果不其然，将马诚然推出来之后两个党派的人奇迹般的没有了别的意见，主要是因为这个人实在是不属于任何一方，为人又正派，找不出他的什么把柄，这个时候也的确是合适的人选，只是尉迟都问有些担心，这个马诚然自己拉拢过好几次，但是他一直都不为所动，可是也不看见他与太子有何关联，实在是棘手的很，这次江南的事情自然是他的手笔，虽说他做的比较隐蔽，但是未尝就是毫无破绽的，若是被他查出个什么东西来，自己怕是会被动的很。

老皇帝瞥了一眼舒镇远，没做声，以老皇帝的眼睛自然是能看得出能让舒镇远做出这个决定，推一个自己不亲近的文臣出来的人非九王弟莫属，但是这个人倒是也推荐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去了，的确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还是马诚然最为合适，两边都没话可说。

“马爱卿，这次就辛苦你去一趟江南，记住定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至于太子，这段时日就在家静思一段时间，老二这段时间朝堂之事便不用操心了，多去关心关心你后院之事。”老皇帝这一招是够狠，先是将自己的人派出去查案，又两面都打压了一番，看似太子被打压的厉害，但那是在家里静思还是可以管朝政之事的，二皇子暂时不让接触朝政之事，才是打击最大的，看来老皇帝对二皇子也是有了些疑心。

这个决定让两方的人都没了话语，太子自知这次办事不利，便应了下来，接受了惩罚，尉迟都问虽然嘴上同意了，可是暗地里那手却是捏的死死的，父皇总是这样，不管自己做多少努力，总是得不到他的赞赏，偶尔有一点好转，却每次都将自己打压下来，他心有不甘。

从小自己就跟着太子，论能力自己不差，可是就一直被隐藏在了太子的光芒之下，无论自己有多努力，多出色，父皇的眼里永远都只看得到太子，而不是自己。

马诚然就因此被任命去调查江南一事，临行之前也终于知道了舒蔓茵让自己去调查的目的，马诚然自己也是觉得这件事有所蹊跷。自己每日在朝堂上，与太子也是日日得见，太子的人品如何自己还是有数的，这的确不像是太子会做得出来的事。

但是临行之前九王爷特意给了他几个暗卫，说是在一路上会保护自己，马诚然已经不是那个初入官场的愣头青了，自然知道此行必定是困难重重，所以还是点点头接受了。

更是让人意外的是，当马诚然刚刚到达江南的时候，九王爷墨瑾瑜带着舒蔓茵也乔装入了江南，并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明面上马诚然在主持查案，但有些时候，走些暗路子怕是来的更加的快，也更容易发现线索，所以两个人就乔装成贩卖丝绸的夫妻，进了江南。

“蔓儿还好吧。”墨瑾瑜看着舒蔓茵脸色有些发白，不由有些担忧。

“无事，许是在马车里有些闷得慌了，这才不适应。”舒蔓茵已经很久不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了，这会的确是有些不舒服。

墨瑾瑜见此情况，看看车外也到了目的地，也便决定在此先歇息下来。

到了客栈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舒蔓茵突然想出去走走，这里的风景她前世来过，只是那个时候根本就来不及仔细看，如今再次过来，心情却是不一样的了。墨瑾瑜随着她，也跟着一起过去。好在舒蔓茵一直蒙着面，即便是这样，这来往的人都不免被这两人的容颜惊到，这般又气质的人儿怕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吧。

转了一圈，舒蔓茵觉得有些累了之后回到了客栈，正巧听到有些人在讨论宫家的事：“你们不知道吧，当时宫家被抄斩的时候，我就在现场看着呢，三百多号人呐，那血染得一条马路都红了，侩子手的到据说都砍得卷了刃。”

“要我说啊，这宫家也是活该，写什么不好偏偏要写反诗，这不杀他杀谁？”

“你真是听风就是雨，我听说可不是因为写反诗，而是另有原因呢。”说话那人一脸的洋洋得意，故意拉长了话音，却又将话说了一半，听得众人心里痒痒，催促着他快讲下去，那人见众人一脸急切地样子，四处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啊宫家是因为在招待太子的时候没有找好女人，这才得罪了太子，被污蔑是写了反诗被抄家的呢。”

这话听得周围的人唏嘘不已：“你说太子殿下也真是心狠呐，这么多条人命，说砍就砍了，啧啧，真是死的可怜啊。”

另一个人使劲敲了敲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你不要命了，太子的坏话也敢讲，不怕也被砍脑袋啊，这皇家的事哪里是我们能非议的，小心你们的脑袋哦。”

众人听到这话都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听到这里舒蔓茵不由眉头皱了皱，这流言传的太快，若是不能查出真相以正视听的话，怕是就算以后太子继了位，也是个得不到民心的皇帝，再被有人之心推一推的话，江山更是不稳固了。

墨瑾瑜看出舒蔓茵的心思，吩咐店小二做几样招牌的菜色送到房间里，回到房间之后，他说道：“蔓儿不必太过担心，我相信马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再说我们也都在这里，只要是人做的，总会留下痕迹。”

“恩。”舒蔓茵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这查案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得到的，所以不管心里有多急，还是要等等才行，这个时候反而是马诚然最为危险，若是这里面真的又什么隐情的话，他这会就成了目标和众矢之的，可想进展会有多慢了。

的确如舒蔓茵所想，马诚然到了江南之后，发现要想查案的确是苦难重重，且不论这里的大部分官员都有逆反心里不配合之外，更是迫于舆论的压力，民众反抗的也很激烈，不过马诚然的确不愧是大理寺卿，先是放下架子四处走访，安抚了民众的躁动，又是恩威并施，让下层官员清楚自己的立场，做好了这些事之后，这才顺着事情的始末一点点的进行着。

但是查着查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据说太子过来的时候宫家已经被收押了，那之前收押是为什么？都说宫家是写了反诗，可如今反诗的证据却是不翼而飞了，宫家上下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当地的官员也是绝口不提当日的事，这一切的迹象都让马诚然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