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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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随显然还不够了解肃王李侑此人，比如这北疆，他本以为只有追杀沈渊的人藏匿于此，可他却没想到，却还有李侑的暗卫也在此处。

但此次这些追杀沈渊的人却不是李侑的人，这才能让陆随可以毫不犹豫地派人去把这些人杀之，也就不至于被李侑的暗卫们怀疑。

李侑对跟随他的暗卫可谓是相当尊敬，这些暗卫无论死于何处，也总会让李侑派人寻回其尸首，比如在北疆，陆随是得来消息，因此才让人去把这些暗卫的尸身寻回，而当然正好以此理由救了尚初云一行。

“把他们的尸首交还给他们的亲人，好好安葬。”陆随只是援用于李侑的一贯做法，如此恩威并施，自然得以让那些暗卫誓死追随他。

一暗卫领命后离开，另一暗卫见状上前，“禀殿下，魁北侯宁傲天刚离开北疆。”

李侑留下来的暗卫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那便是监视魁北侯府的动向，毕竟魁北侯宁傲天可是在北疆多年，他手握兵权，又得圣上文昭帝器重，而肃王李侑一直都不能拉拢宁傲天，遂视他为敌。

可据陆随所知，虽然文昭帝器重宁傲天，可却还是忌惮于他手中的兵权，不然也不会有之后的分权给了李侑，所以文昭帝规定了宁傲天，若不得召唤，则不可随意进京，所以若是他现在突然进京，则定是便服而入，不得为外人所知。

“殿下可要上奏圣上？”如此不召而入，陆随自然可参宁傲天一本，这些暗卫都以为他们的主子不会放过此机会，可陆随却摇头。

“宁傲天并没有怀疑到本王头上，本王此时若是参他，不就相当于告诉他，本王心中想置他于死地...”

“既然连本王都知晓，那李佔便定也会知道，就把此机会让给他又如何。”陆随知道李佔一直要找机会杀李侑，可李侑有兵权在手，且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也就多次行动都不得而终，至于宁傲天，虽说他已开始支持李佔，但因为做了多年孤狼，李佔自然也不会完全信任他，所以陆随以为，李佔多的是想试探宁傲天，而此次后者入京，李佔定然不会放过此机会。

“殿下英明！”暗卫们齐声道。

陆随本不想卷入这些争斗，可他因与李侑有着共同敌人---那便是太子李佔，所以他已是不得不把李侑所有的东西据为己有，因为只有如此，陆随才能有资本与李佔抗衡，直到最后为他的兄弟们报仇。

留在北疆的暗卫们散去后，陆随便换乘了马车，而马车内早有一人，那便是独自饮酒的老四。

听到马车上分明是上来了一人，老四这才放下酒壶说道，“这北疆大雪纷飞，你为了那尚府小姐却是跟到这里，我是该说艳羡呢，还是佩服呢？”

陆随知道老四一直不赞成他过于在意这尚初云，可他的心第一次为一个女子所动，而他又不可抑制住自己的这番感情，便就想为她做些什么，但老四却不理解，可按陆随的分析，可能是对方还不懂情为何物。

“老四，你有怀疑过你自己的出身么？”老四与老二老三不同，他是突然出现的，那时他还是个不及他腰高的小儿，却是独自来到了他们的山寨前，山寨的女人们看他可怜，便带他来到了他的面前。陆随早早的就混迹江湖，遂看过不同的人，自然能分辨这面前的小儿绝不是普通百姓之家所出，因为他小小年纪，又是双眼失明，却是性子沉稳，且出口文雅。

所以陆随一直有怀疑老四的出身，他还问过他的名字，可老四不说，只说自己没有名字，遂陆随才与他道，不如跟了他的姓，既是他的兄弟，便是排在老二老三之后，唤作陆四。

老四一听陆随又问这个，便又是答的同样的说辞，“我出生乡野，后入山寨，之后跟随你陆老大，后得老大赐名，名唤陆四。”

陆随低声一笑，似已料到这老四可能又会这么回答，可他现在问他却是因有能力帮他查明身世。“老四，你该知道，以你大哥我现在的身份要帮你查清身世，其实并不难。”陆随以为，这也许是成为李侑后的另一个好处，那便是若要你去查清某人的身世背景，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为你查明。

老四又是一仰头饮酒，他虽然双眼失明，但还能感觉到这行驶马车时所带出的风。他转向车窗外，似不想与陆随再讨论这个话题。

陆随见此，便只得不再说话，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去查，因为这本就只是吩咐一声的事，那些暗卫，他可要好好的利用起来，而经过这北疆一行后，他暗忖，也许李侑的暗卫所在之地，比他想象的分布还要广。

“加快些...”老四突然说道。

陆随还以为老四是怕他们在天黑之前赶不上出了这北疆地界，但这又无妨，若在路上真找不到客栈，那就在马车上过一晚也是可以的，可孰不知老四的意思却是，“沈国公府的马车应是还未走远，我们若是加快速度，自然是能赶上的。”因尚初云所在的马车队伍还带着行李，可陆随他们却是轻装上阵，所以若快马加鞭，应也是可以赶上。

陆随拿过老四手中的酒壶，也是仰头一饮。之后他从衣衫内取出一帕子，仔细地看了一眼，才又郑重的把帕子塞回原处。

“我的事，你倒是颇为上心...老四啊，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嘛，若你真是官家之后，那你以后...”

老四打断陆随说道，“纵使我是官家出身，这官家也不会要我一个失明之人。大哥若是与我论以后，那我以后跟随大哥一起回山寨便是了。”

陆随听罢，自然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他当然也想报完仇后回到山寨，可他已是渐渐发现，他好像离那山寨越来越远，似已不可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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