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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文帝回到宫中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了来。他靠着软垫坐在罗汉床上,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那两颗小巧的核桃。
冯山垂手站在惠文帝身侧,低眉敛目,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殿中十分的安静,仅能听见殿中滴漏传来的滴答之声。惠文帝双目微阖,眉头微蹙,似是在想着些什么,好半晌他才沉声问道:“张千今日可进宫了?”
冯山躬下身,略想了想这才低声的回道:“张大人今日下午便递了牌子,说是等您回来就来请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奴婢替您将张大人请来?”
惠文帝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去罢。”
冯山应诺,躬身退出了内殿。他来到廊庑下,向着候在一旁的冯保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你快些出宫去张千大人府上,将张大人请来。”
冯保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应了一声,便立刻小跑着离开了。
冯山望了望阴沉的天色,叹了口气,转身向着一旁的茶室走去。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冯山端着一盏茶出了茶室,就看到冯保又小跑着回来了。
冯山眉头微皱,待到冯保走近了,才压着声音呵斥道:“不是要你亲自去的么,怎的这么会子工夫就回来了?”
冯保一脸谄笑着回道:“义父交代的话,儿哪里敢怠慢。儿子听说张大人已经进了宫,怕是再有一会儿工夫就该过来了,这才赶紧来给您回话。”
冯山听了这才脸色稍霁,低声笑道:“也难怪圣上如此器重他,到底是个懂事的。”说罢,他摆了摆手,又继续对冯保说道:“那你便去宫门外候着罢,别怠慢了张大人。”
冯保立刻躬身退了出去,冯山这才笑吟吟的端着茶盏回了内殿。
惠文帝见他回来,只是扬了扬眉,却没有说话,冯山却是率先开了口道:“张大人倒真是了解圣上您的心思,奴婢正准备去请,却听宫门外的护卫说,张大人已经进了宫,怕是再有一会儿工夫就该到了。”
惠文帝却不说话,脸上浮现出些微的笑意。冯山躬身将茶放在榻几之上,再次垂手退到了一旁。
果然没过多久,殿外便传来了内侍的通禀声:“陛下,张大人到了。”
惠文帝哼了一声,抬眼示意冯山。冯山立刻会意,提步迎了出来。
张千穿着一件香色的飞鱼纹贴里,面容冷峻的大步行了进来。冯山笑吟吟的向他行了一礼,语气恭敬的说道:“张大人来的倒是正好,陛下方才还念起您来着。”
张千神色淡淡的向冯山回了一礼,冷冷道:“公公有礼。”便不再多话,跟着冯山径直进了内殿。
惠文帝此时仍旧半靠在软枕之上,见张千进来,待他行过礼后,便略抬了抬手,说道:“给张卿看座。”
冯山立刻搬了把杌子过来,张千谢过,这才在杌子上端坐了,垂首等待惠文帝问话。
惠文帝略扫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朕叫你查的事情,你可查清楚了?”
张千端坐着拱了拱手,垂目回道:“回避下,已经有了几分眉目。”
惠文帝轻哼了一声,双目半阖,示意他继续说。
张千这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臣回京后,便仔细查探了那汪真的来历。那汪真原本也是二甲进士出身,却因为守制耽搁了前程,这才投身宁王府中为谋。
“这汪真到了宁王府上,倒也没有什么作为,不过因着宁王府中原本并没有谋士,所以宁王对此人倒是十分的看重。
“臣听说,在舒家出事之后,宁王在府中发了很大的脾气,还是这位汪真出面,才将宁王劝住。
“不过,臣还查到,在狩猎前夕,这汪真曾与一江湖门派有过来往。臣怀疑,那刺客,便是汪真在这江湖门派中请来的杀手。”
张千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却见惠文帝神色仍旧不动,只是手中那两颗核桃却不再转动了。
惠文帝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那江湖门派,你可查过了?”
张千脸色微变,略带几分迟疑的回道:“臣昨日方才查到那江湖门派的名字,正欲前去查问一番。却没有想到,那门派竟是燃了一场火,将店铺屋子都烧了个干净,门派中的人也不见了踪迹。”
惠文帝此时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皮,冷冷的望了张千一眼,语气不善的低声问道:“竟有如此巧的事情?”
张千被惠文帝这一眼看得冷汗淋漓,忙垂了眼眸恭敬的回道;“臣无能。”
惠文帝却并不说话,只沉默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那还有什么旁的线索没有?”
张千缓缓的舒出一口气,这才低声回道:“微臣无能,现下就只查探到这些。”
惠文帝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罢了,那汪真如今在太子的手里,想必你也是不方便直接审问的。朕明日召了太子过来,让他将那汪真交到你手上,再行查问罢。”
张千立刻躬身应是。
惠文帝面上显出了淡淡的疲惫之色,他略抬了抬手,低声说道:“无事的话,你且先退下去吧。”
张千抬首看了看惠文帝的脸色,见他已经阖上了眼,这才低声应了是,躬身退了出去。
张千走后,冯山便悄声从外殿走了进来。他见到惠文帝眉头紧蹙,便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抬手替惠文帝轻轻的揉着额头。
惠文帝并没有制止他,不过是略调整了一下姿势。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冯山道:“你对此事,又是如何看的?”
冯山面露难色,有些无奈的低声回道:“您这可是为难奴婢了,奴婢愚笨,哪里能想的明白这些事情。”
惠文帝似乎也并不指望冯山真能说出些什么,听他这么回答,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他只是微阖了眼,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这才低声喃喃道:“小五虽然顽劣,却不是这等心狠手辣之辈,但是朕又觉得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惠文帝说着,声音愈发的低了:“朕原想着早立了太子,便能避免了这等手足相残的境况。可是,朕却是忘了,在这皇室之中有哪里有真正的手足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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