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之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三章 谈字典,话辅臣,大阁老,离之渊,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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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外,高拱回首看着巍峨壮丽的城楼,思绪万千。
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这个为官二十多年的地方。
正待走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城门,不由有些诧异。
来人走到高拱身边,道“听闻玄老今日离京,我特赶来相送。”
“太岳能来相送,实是有心了。”高拱语气有些复杂。
来人正是张居正。
张居正握住高拱双手,满脸真诚地说道:“玄老且安心养病,待重新出山之日,我再助玄老为国尽力。”
闻言,高拱眉毛不由一扬,他不知张居正此言是否真心。
自拟先帝遗诏之事后,郭朴、张思维都曾对他说过,张居正与徐阶乃是一党,而他素知张居正之才不在已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不是他人所能驾驭的,又怎会是徐阶一党。
于是,高拱哽咽道:“还是太岳知我,有朝一日,老夫定不负太岳之言。”
两人又叙了一番离别之情,至高拱告辞之时,张居正方到河边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枝,递给高拱,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无他物赠与玄老,唯以此柳枝祝玄老此去一路顺风。”
高拱接过柳枝,道:“多谢太岳相送,老夫告辞。”
说完在隆庆所派专人护卫下,安然离去。
送完高拱,张居正心里不由想到,若是自已也似高拱般,受言官逼迫,又当如何?
忽地洒然一笑,若我为首辅,言官又能奈我何?高拱被逼致仕,只是权势仍不够大而已。
见高拱车马离开视线,张居正方往家中而去。
待张居正回府时,张敬修正在书房里聚精会神地撰写拼音字典的编写方案,他穿越过来后,发现此时的字典使用颇不方便,虽也有声韵体系,但比之后世的拼音字典,有诸多不足,尤其是作为启蒙读物来讲,遂有此念。
“吱呀”,张敬修的思绪被开门声打断,抬头便看见张居正开门而进。
他立即起身向张居正行礼,道:“孩儿给爹请安。”
张居正坐到椅了上,拿起桌上的纸张,认真看了一下拼音字母及字典编写方案,嘀咕了一声:“字典?好大的口
又指着拼音字母,向张敬修问道:“这些符号有何意义?”
张敬修解释道:“此符号来自大秦(罗马),儿将其称为‘字母’,通过字母组合可成‘拼音’,再以官话声韵为基础,将所有字词编写成一部拼音字典。”
张居正奇道:“你为何有此想法?”
张敬修道:“儿近日看《礼部韵略》和《说文解字》,觉其多有不便。因此而便突发奇想,以此字母结合声韵,来编写一部拼音字典。成书之后,既可为工具书供人查阅,更可为启蒙读物。只是此事极耗精力,凭儿一人之力,恐需穷极一生方能成书。”
闻言,张居正有了点兴趣,道:“且将这字母中的玄机说与我听。”
见老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了,张敬修赶紧向其简单解释了字母和声韵的组合规则。
又把字母通读一遍,再以拼音之法读了几个字后,道:“儿将此法称为汉语拼音法,并准备编制一本《汉语拼音字词规则》,作为字典的辅助读本。”
张居正本身就是智商极高的人,在学着读了几遍字母拼音,又按照张敬修的所讲的规则进行拼音组合,很快就领悟到其中的妙处。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儿了,这字母拼音虽源自番邦,但以其所定规则组合,确可包罗万千汉字,且远比朝廷制定的《礼部韵略》要简单易懂,若能推广开来,于教化大有益处。
张居正已经习惯了儿了的奇思妙想,道:“你这所谓的‘字母拼音’确有可取之处,若你能以此成书,仅凭于此,便可青史留名。但听你之言,似乎不欲独自编制此书?”
张敬修笑了笑,道:“汉字何其多也,且孩儿所编字典不仅只以拼音检索,也兼以部形检索,还需阐述字词之义,实非一人之力可行。再者,就算字典编制完成,仍需朝廷推广,方能发挥效用,否则不过一堆废纸耳。故孩儿意在让朝廷组织编撰,再行推广。如此方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
张居正摸着美髯,满意道:“你有此念甚好。此事非一日之功,你可在闲暇之时将你那《汉语拼音字词规则》编制完成,字典之事待你秋闱之后再行计较。若你能连中今年秋闱及
听完老爹的话,张敬修有些错愕,他本意是想让老爹将其献给朝廷,来组织书吏进行编撰,以早日完成这项工程,没想到老爹竟让他为官后再进献朝廷,并以此为功。
张敬修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老爹言之有理。
毕竟老爹已经是内阁辅臣,这功劳给他并无大用。反之,若是张敬修初入官场,就能在教化之事上有此功劳,对其会大有益处。
当下,张敬修说道:“孩儿明白父亲的意思,悉听父亲安排。”
张居正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考校起张敬修的学问来。
张敬修的表现自然让他极为满意。
“以你当前制艺之能,中进士或有难度,中举应不在话下。”张居正话中满是欣慰:“今后,你要代为父多教导几个弟弟,使其成才。”
张敬修点头应是。
“若无他事,你便自去玩耍去吧。”张居正道。
张敬修看了看老爹的脸色,试探着问道:“父亲,儿听闻高阁老已致仕回乡去了?”
若是以往,张居正听到儿了打听官场中事,必会大发雷霆。但现在,他已习惯听听儿了的见解了。
于是,张居正道:“为父刚自城外送别高新郑。对于其致仕之事,你有何看法?”
张敬修想了想,道:“儿虽不知其中内情,但高阁老深得陛下信任,又身负大才,仍为言官所逐,由此可见言官之势,竟能逼迫辅臣去位。只是,以高阁老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其早晚必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
张居正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只要元辅在朝一日,便无高新郑回朝之时。更何况,此次高新郑去位,正是元辅暗中推波助澜。”
此次朝堂风波,他完全置身事外,以他的眼光,又怎会看不出徐阶的手段?
张敬修心道:恐怕你也不会想到徐阶明年就会主动辞职了吧。
想到这里,张敬修道:“不知父亲如何看待元辅和高阁老二人?”
张居正不假思索道:“二人皆有辅政之才。元辅心思缜密,工于谋身,凡事谋定后动,一举一动皆有深意,且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可成大事之人。但观其施政,却只如一修补匠耳。至于高新郑,虽性格高傲,但其政才,为父都自叹不如。此二人都为一时人杰,与其共事,我亦获益良多。”
张敬修心中偷笑,修补匠?老爹形容的还真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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