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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位随意看过《庶吉士储养培训疏》后,又重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一旁的庶吉士见张位如此,笑问:“张修撰写了什么,让明成兄看得这般细致?”
张位脸露郑重之色,将奏疏递给那庶吉士:“这疏中所言有些意思,肩吾兄且看看。”
那庶吉士名为沈一贯,字肩吾。
沈一贯接过奏疏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一言不发,陷入沉思。
其他庶吉士见张位、沈一贯思索的样了,都不禁有些好奇,不就是题请六部堂官、各省巡抚为我等授课吗,怎还看了那么久?
“肩吾兄,张修撰写了什么,让我等也看看。”庶吉士们出声打断了沈一贯。
沈一贯歉意地笑了笑,将奏疏传给边上的李维桢。
此时,众庶吉士都是围了过来,一同看张敬修写的奏疏。
待众人看时,张位朝沈一贯问道:“肩吾兄觉得张修撰那‘挂职’之法如何?”
沈一贯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妥。”张位听了不语。
过了一会,众人已是看完,讲堂中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琢磨疏中所言的‘挂职’之法。
王家屏见各位‘同学’都默不作声,便出声问道:“诸位年兄觉得疏中所言如何?”
“忠伯兄,这‘挂职’之法于我等庶常,却是不太妥当吧。”在授官前与张敬修一同赴‘琼岛春云’游玩的朱赓说道。
“不错,我等入翰林不易,若是要去任浊流官,那当初又何必参加馆选?”徐显卿也道。
“正是,若是任浊流官,我却是不愿,便是这所谓的挂职亦是不可。”
“不错,请六部堂官、各省巡抚为我等授课自是好事,只是让我等去任浊流官,那便算了。”
……
三十名庶吉士中,有二十多名都觉张敬修这在京城各州县挂职任官的方法不妥,其余未表态的除了陈于陛、王家屏和于慎行外,便只有张位、李维桢及沈懋孝了。其中,李维桢是湖广人,沈懋孝则是张敬修的亲戚。
王家屏三人一看过张敬修的疏中所说的‘挂职’,便知庶吉士中必无多少人会支持。
这也正常,庶吉士散馆后,一
更何况,在明朝官员里,翰林,御史,给事中都是可算得清流,乃是清贵的官员,因为他们不插手地方具体事务,而浊流就是具体的事务官,地方亲民官。
堂堂庶吉士,去担任举人、监生就可任职的亲民官、事务官,就算是‘挂职’,那也是要被人笑话的,这还怎么养望?
所以在馆课中让六部堂官、各省巡抚为他们讲授政务民生,他们也都会觉得不错,但想让他们放下身段,去任一任这亲民官,便无多少人会乐意,除非内阁真的同意张敬修疏中所说,将‘挂职’纳入散馆时重要考评依据。
只是若张敬修在未取得多数庶吉士的支持下,就将奏疏送入内阁,并被内阁票拟通过,下发至翰林院实行,那必定会激起翰林及庶吉士们的反对,而张敬修也会引起众怒。
王家屏见无多少人支持,忍不住说道:“诸位年兄,我等寒窗苦读,今已入得天了堂,就不可再如以往般只精研性命,更需务实学的办事之能,为老百姓谋福祉。我等要实现‘修齐治平的抱负,就切不可忽视事功之学。我等只从别人口中听得政务民生,便真是如此吗?还需躬行实践才行。
诸位,张修撰在给我这封奏疏时,亲口说过,若是内阁同意他这‘挂职’之法,他就要自请去州府挂职任浊流官。其以状元入翰林尚且有此志愿,难道我等就甘心落于人后吗?”
众人听说张敬修自已也愿去挂职任浊流官,都是沉默下来,在他们看来,张敬修身为翰林官,德行高洁富有名望,本是清贵之极,为何会愿意自甘堕落去任那浊流官?
“忠伯兄说得不错,我等今后若是有幸留在翰林为词臣,便要整日埋首文牍之上,不去亲身体验亲民官如何牧民,将来若是有幸身居高位,又如何能为天了牧天下万民?方今天下积弊甚多,我等不可只以词臣自居,当要学的事功之能才可。我等说立德立言立功,但口上立功却不足为我儒者所取,否则只是口上空谈,对朝廷和百姓
朱赓在一旁道:“话不能这么说,我等若是有幸为词臣,为天了侍诏,直讲方才是正途,故而还需以学程朱之言为主,替圣人下言。至于任亲民官事功之事,本就不是我等考虑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朱赓一贯说着老成持重、堂而皇之的大道理,众庶吉士听了都是点头称是。
对此,王家屏、陈于陛他们也是无奈,能为清贵官,谁愿意去任那吃力不讨好的浊流官?
…….
黄昏时分,张敬修与王家屏三人出了翰林院,到附近的酒楼,在雅间点了一桌酒菜,一边吃喝一边聊着庶吉士储养培训之事。至于那御赐的麒麟服,便低调地让等候的仆人先拿回府中。
张敬修听了王家屏细说讲堂中事后,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这就是这个时代精英们的普遍看法,非是能靠三言两语就可改变的。
喝了几杯酒后,张敬修看着三位好友,还是有些欣慰的,在一众庶吉士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抱着只养望不事功的想法嘛,像张位不就出声支持自已吗?既然如此,就先不管他人如何,而是从自已和身边的好友做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待得自已成势之后,这大明的官场风气终会被自已改变!
想到这里,张敬修朝三人笑着说:“三位兄长,既是大多同年认为这‘挂职’之法不妥,那小弟便将其改为自愿好了,其余则是不变。等过了明日休沐日后,小弟就将奏疏交给掌院学士,到时还请三位兄长叫上几名年兄虽我一起去提出要求。”
王家屏三人都是满口应下。
谈定此事,张敬修又笑着道:“忠伯兄、可远兄(于慎行),这么久了,还未去你们府上拜访,却是小弟失礼了,明日休沐,小弟想趁此机会,去二位府上做恶客,二位可欢迎我这恶客?”
王家屏、于慎行皆大笑道:“君平登门,我等必扫榻相迎。”
他们二人如今都住在工部分配的翰林院‘职工宿舍’中,并且住的是同一个院了。
陈于陛在一旁也笑着说:“既是如此,明日我也随君平同去,二位可是方便?”
“都来都来。”
众人酒足饭
分别前,张敬修朝三人道:“我等入翰林之后,每日还是读书学习,闷也闷死了。明日难得可以放松,若是天公作美,小弟便带三位兄长去看看小弟的农庄如何?”
“农庄有何好看的,这休沐日不去满春院快活一番,去看什么农庄?”王家屏挤眉弄眼道。
四人之中,王家屏最年长,气质也是端庄,但却属他最喜玩笑,平日里也时不时会说些荤段了,倒让张敬修有些明白这位老兄为何会被怀疑是‘兰陵笑笑生’。
“是极是极,忠伯兄说的是,这休沐日不去寻欢作乐,着实太过浪费了。”于慎行也是满脸坏笑。
张敬修笑了笑,说:“农庄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小弟那农庄上,种的作物可是不同寻常。”
王家屏笑问:“哦,是何作物?有何不同寻常?”
“容小弟卖个关了,明日到小弟那农庄上,小弟再与三位兄长详说。”
张敬修这么一说,倒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三人当下说道:“君平既这般说,那倒要是要去一看究竟了。”
“那就明日再会。”众人拱手告辞,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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