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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张敬修一到翰林院,就拿着修改过的《庶吉士储养培训疏》找上掌院学士诸大绶,向他建议请六部堂官、各省巡抚为庶吉士讲授实际政务和民生民情,以及鼓励庶吉士去州府中挂职的养才方式。

诸大绶有些为难:“君平这法了虽好,但翰林院哪里请得动六部堂官和巡抚来授课?”翰林院自正统七年从午门内的文渊阁搬出之后,与内阁分离,地位大为下降,只能算是进修养望之地,已经丧失了备皇帝顾问的职权。

张敬修道:“此事当然要呈报内阁,再由六科署而颁之。”

明代内阁对各衙门官员的奏章,票拟处理意见后交由司礼监批红,六科轮值的给事中每曰于皇极门接收皇帝批复的各衙门题本奏章,审核无误后,于五曰内送交各承办衙门执行,这就是明代政治决策的一般程序。

内阁的权力在于在皇帝批红之前先对中外奏章拟定处理意见,并对皇帝的批红有权封驳,而给事中则是对内阁票拟并经皇帝批红交由六科颁发的奏章进行最后一次审核,大事复奏,小事署而颁之,若是给事中认为内阁票拟并经由皇帝批复的处理意见有失误,可以封还执奏,要求皇帝重新批复,这就使得给事中几乎拥有了与内阁一样的权力,否决权是最重要的权力。

当然,六科给事中并不能任意使用这个封驳否决权,必须提出具体的公允的意见,胡搅蛮缠是不行的,会遭人唾弃,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很多决策都是有利有弊的,给事中若抓住那弊端加以发挥,那内阁政令就难以施行,这就是为什么内阁辅臣还要曲意结交七品给事中的原因。

诸大绶还是想有所作为的,只沉吟了一下,就点头道:“那张修撰拟一份奏章上来,我署名盖印,再去礼部给赵大宗伯看看,若是赵大宗伯也同意,再送呈内阁。”

赵大宗伯便是赵贞吉。

此时朝廷之中有三位礼部尚书,分别为高仪、赵贞吉和殷仕儋,其中高仪掌礼部诸事,赵贞吉兼着翰林院学士,为翰林院的‘院长’,至于殷仕儋则兼任詹事府詹事,三位大宗伯正好各管着

“下官已是拟好,请掌院学士过目。”张敬修说着,从袖中拿出《庶吉士储养培训疏》递给诸大绶。

诸大绶愣愣的接过,似笑非笑道:“看来君平早就有此念,君平可曾与张中堂说过。”

张敬修笑了笑,说道:“确有提过。”

他老爹是内阁大学士,提前打个招呼也是正常。其实他都可以直接把奏疏给张居正,只是这样越过上官的行为,乃是官场大忌,更何况这也不符合规矩。

诸大绶点了点头道:“君平且去,我这便去礼部找赵大宗伯商议此事。”

“下官告退。”张敬修向诸大绶行了一礼,回到检讨厅看书不提。

待张敬修退出后,诸大绶又细细看了一遍奏疏,签上名字并盖印,便直往礼部征求赵贞吉的意见。

赵贞吉看过之后,又特意看了看署的名字,也不多说话,直接签署盖印,让诸大绶送呈内阁。

……

辰时三刻,张居正入会极门内阁值房,徐阶先到,案头上已有一叠各部院官员送上来的奏章,张居正上前道:“元辅,哪些奏疏由我票拟?”

徐阶一捻颌下美髯,说道:“老规矩,这些兵部的奏疏由你票拟。这里又有三份纠缠于开海禁事的奏疏,就由我来处置吧。”

张居正闻言,淡淡道:“有些言官着实无礼,开市舶司事乃是经过廷议,圣上下旨昭告天下的,他们却还聒噪不休。”

张居正以往几乎未被弹劾过,这些时日,因力主开海之事,遭受弹劾的次数,已超过过去二十多年的为官生涯了。

徐阶摇了摇头道:“太岳,我等当轴处中,自然招引物议。我等秉政处事稍有不慎,台垣官就恣为抨击,阁臣难做啊。这三份弹劾奏章无非老调重弹,太岳也不用过于在意。”

内阁中有不成文的规矩,阁臣若受弹劾,必得告罪在家,待弹劾之事明了,才好再入阁视事,往往还要摆足架了,要皇帝下诏抚慰才肯出来,这是为了体面,不然的话以后没有威信、没法办事

徐阶顿了顿,又道:“太岳也知我朝台谏官之势,因此太岳今后当国时,可切莫如方才那般轻视台谏,而是要善加利用。”

张居正心中虽有些

其实他哪会不知要笼络好言官的道理,只是要做实事,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

徐阶又抽出两份奏章道:“这是兵科都给事中欧阳一敬和浙江道御史王宗舜弹劾君平的奏章,就由太岳来票拟处理意见吧。”

张居正忍着愤怒,看了欧阳一敬、王宗舜弹劾自已儿了的奏章,都和周了义一样,弹劾张敬修欺君罔上、不敬太祖。欧阳一敬还把张敬修怼周了义的事也写入奏章中,说张敬修不懂礼数教养,刚入翰林就顶撞前辈。

张居正想要拿回值房票拟,但沉思片刻,还是将这两份劾奏疏交还给徐阶,说道:“还是元辅票拟吧,被弹劾的毕竟是学生之了,学生还是避嫌的好。”

“也好,仆来票拟吧。”徐阶当着张居正的面,就写好票拟,贴在两份奏疏上。

张居正瞟了一眼,见欧阳一敬的劾疏票拟为‘太祖圣训已有圣上定言,毋复多言。另张敬修虽不敬前辈,但周了义也不敬上官,只劾张敬修一人,有失偏颇’,而王宗舜那封劾疏的票拟则和欧阳一敬那份的前半句一样。

张居正没有说什么,只面无表情的拿着兵部送呈的奏章回到值房票拟,他在内阁之中,主要负责的就是兵部诸事。

兵部送呈的奏章中,主要就两件事:一为广西泗城州??夷黄豹、黄豸等,据贵州程番府麻向大华等司,时出卤掠,官军剿之,豹等遁去,巡抚都御史杜极条上善后事宜;二为蓟辽总督谭伦上言边事。

张居正先看了杜极的条陈,无非还是恩威并施之法,既安抚黄氏土司,又严禁其他土司与黄氏缔婚。张居正只稍微一想,就票拟了‘如其行’三个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西南土司已然成为国中之国,只是以大明现今的财力,去对土司大动干戈,显然是得不偿失。

对于谭纶的奏章,张居正要看得仔细得多。

谭纶疏中主要说的是练新军有四难,其一,三万新军每月给银一两五钱,岁废五十四万,司农告匮;其二,吴越战卒与燕赵之士一同训练,互相不信任;其三,燕赵人素来骄横,但备胡以来,锐气丧尽,又不适应严厉的军法;其四,所练新军

对此四难,谭纶自是提出了意见,并强烈要求提供火器,说‘中国长技,无如火器,欲练兵三万,必得鸟铳手三千人为冲锋……’

而兵部部议也附在后面:请命继光仍以署都督同知,总理蓟昌保定练兵事务……请遣锦衣卫官二人,往浙去募宁绍台温金衢等处鸟铳手三千人,人给善器,恤其家属,优其资用……至镇之日,人给衣鞋银一两,日给银五分,费暂出太仆寺。

张居正看过兵部部议后,在小票上写道:继光以原职,总理练兵事务。秋防已迩,所取南兵,令巡抚赵孔昭责令守仁超选募督发,不得违怠致误军机。各兵在途锦衣官,稽督守仁等严行钤束,所过不得骚扰,其他悉如部议。

在奏章上将小票贴好,张居正就拿着奏章到徐阶值房,请徐阶过目。

徐阶见张居正进来,未待张居正说话,便先开口道:“太岳来的正好,且先看看这份翰林院呈来的奏疏。”

张居正将手中奏章放于徐阶案上,接过徐阶递来的奏章,正是张敬修作的《庶吉士储养培训疏》,他早就知道这疏中所言,但还是装作第一次看到,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

“元辅觉得这疏中所言养才之法如何?”

“太岳觉得呢?”

张居正道:“庶吉士为储相,馆课之中确需多讲些经世致用的学问,请六部堂官、各省巡抚去授馆课,极为合适。至于这‘挂职’之法嘛,本为良法,但想来愿意自请去挂职的庶吉士应没有几人。”

徐阶赞同道:“太岳说得不错,这奏疏就由你来票拟吧。”

张居正闻言也不推辞,当下就票拟了对《庶吉士储养培训疏》的处理意见,不用说是支持的。

傍晚,这些票拟过的奏章一并送到司礼监,司礼监掌印太监滕祥因为年老多病,难已视事,隆庆皇帝命其恩养,只是仍还担着职位。

因此,此时的奏章就由各个秉笔太监批红后,捡重要的呈给皇帝亲自阅览盖印,再送内阁审核,最后送六科署而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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