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不想蜗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五章 猜疑,宫女冷谋,一宠成欢,硬币不想蜗牛,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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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名灵是太子跟前恩宠正盛的大红人,凡事提及她,宫人们都不得不先思虑再三,以免惹怒太子,毕竟太子因为她连德喜公公都冷落了,更别说普通宫人。
复述事实的太监磕磕巴巴的把话说完,惶恐的偷瞄一眼李义的表情,弓着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水名灵与袁艺“有私情”整个东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来袁艺突然高升,现今事发第一个要找的是水名灵,他们的亲密关系逐渐明朗,再清晰不过。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大家揣着清楚装糊涂,只是想看一看,殿下能对她纵容到什么程度。
寒凉的夜风拂过李义的衣袍,起起落落,当下分明是春晚,却比冬夜还要刺骨,等候的宫人们不由瑟瑟。
他凌厉的视线转向水名灵,她于逆光处,那张美而冷的从容面庞被浓重的阴影晕染,只杏眸一点漆黑发亮,亦望着他。
纵使到了这个时候,她对他还是没有一分解释!
李义刀锋般的眉斜插入鬓,狠狠的瞪着她,一些话在口中百回千转,终是没有说出来。
他压制着怒意一拂袖,嗓音低沉,“那个该死的太监在哪!?”
德喜公公双肩一抖,“回,回殿下,带去刑房了!”
“走!”
“是,殿下。”
德喜公公深感郁闷,惹殿下生气的明明是她,可遭罪的却是他!他实在难以理解,不就救了殿下的命吗?殿下何必对她百般容忍?对于这种不知恩遇的人,要他来说,就该早早打杀了,以绝后患,也省得他们当差的被殃及。
纵使心中不服气,他也只敢把话憋在心里头,临走时趁众人不注意,警告的瞪一眼水名灵。
这一桩凶杀案,到底死的都是奴才,在冤魂无数的皇宫里,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李义眼里容不得沙子,站在灯火之中,华贵衣袍上的云纹若隐若现。他英俊的面容沉在夜色里,似暗夜的狩猎者,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令人发悚的魄力,“今日之事,谁若敢以讹传讹,侮辱东宫名声,本太子便拿谁是问!”
众人被他的气场摄住,纷纷道:“是!”
说罢李义戾气深重的背影融入朦胧月色之中,宫人们哄的一声尽数散去。
本来极满数十人的小院,一瞬空荡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而狭小的屋子内,只剩下关二面目狰狞的躺在地板上,空气里血腥味蔓延,透着一丝丝诡秘。
李义领着一众人进刑房,亲自审问袁艺。
水名灵和李祁站在幽暗的室外,缄默无言。
月光倾泻一地凉薄,城墙高高,在黑暗里重重叠叠,偌大的东宫之夜,太平里暗藏汹涌。
她从知晓关二被杀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李祁的表情也只是淡淡的,似乎并不为线索的中断感到苦恼。
两人并肩站了一会儿,飒飒风儿拂过她光洁的面庞,额角几丝碎发轻扬,衬得她越发动人。
半晌,李祁低头凝望她,眼里载着一汪脉脉秋水,“灵儿。”
他的嗓音轻又缓,似薄纱被风托起,又似仙钟飘渺。
水名灵闻言,慢慢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他们的眼里都装着面色冷清的彼此。
水名灵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她此刻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们。
“灵儿,你不会出卖胤儿,我知道。”李祁说得很肯定,温润的视线紧紧扣在她身上,“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也是一个正直的女子,说一不二,凡是认定了什么,不论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他知道他必须慢慢来,因为现在的境况不容她再固执己见。
但水名灵只拿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回视他,不作答,也不给他从中找到破绽的机会。
李祁苦恼,“今夜方找到突破口,传唤关二,但关二却蹊跷的死了,被袁艺杀死的……”
提到“袁艺”二字,他不觉眉头微微皱起,很想现在就进入刑房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若不是因为他与灵儿走得亲密,也不会刺激胤儿早早动手,恰好在他生病的那夜将水名灵强行收于麾下。
那一夜,一切都太巧合了,他没有阻止胤儿的机会,胤儿恰好在当夜设局……
李祁清润的眼痛苦的闭了闭,手指隐隐发抖,似在担心什么。
风过,他又睁开,再看她时,眼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害怕,“灵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他的直觉一向敏锐,从水名灵故意制造与袁艺亲密的假象之时,他就猜到了她有所谋划。不过她具体在谋划什么,他查不出来,也无法查证……她的行事太隐蔽,也太有耐心。
“多谢瑜王相信奴婢,但瑜王不怕奴婢在骗太子?”水名灵不紧不慢的开口。
说到底,纵使他相信她,她也不会认为他相信她。
因为重新回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一个人,只有五年寿命,无法用短短的时间享受生命,就要日夜谋划的孤独者。看过深宫的太多尔虞我诈,狗仗人势,她深刻的意识到,唯有相信自己才能走得更远。
所以,纵使李祁曾经对她温存万千,她也只感动罢了,更何况,他心里至始至终装着另一个人,她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
感情之事没有对错,她不恨,也不怨。
她很清醒的在自己和所有人之间划了一道鸿沟,站在河岸的人以为离她很近,但鸿沟宽广,流水湍急,他们依旧很远……
李祁闻言,如月的面庞失望转瞬即逝,他露出温和笑,“灵儿,我相信你!”
是吗?
面对他坚定的视线,水名灵却没有自信,她微微扬唇,“愿我不负你的一片苦心。”
“嗯,不会的。”李祁把玲珑骰子塞到她纤细的手中,“收下吧,小玩意儿,当作是对我的安慰。”
又是如此暧昧的话题……
水名灵站在凉薄的月色之下,恍然想起自己愚蠢的悸动,笑着摇头,“入骨相思非我也,瑜王又何必强求?”
她那日给了他一掌,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又自己的肝胆侠义,不为儿女私情委屈,更不为一时扭曲的痴念停留。
她终是拒绝了他!
李祁闻言,幽邃的眼底卷起一个漩涡,深沉的黑,白月光无法照亮。
忧伤的气质像是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来,他总是安静的,冷漠的,忧愁的,深深凝望她的眸子竟透出几许悲伤。
他紧紧闭上双眼,身子止不住颤抖,似乎不愿回忆残酷的过往。
良久,天上的月儿被乌云遮蔽,昏暗的刑房外,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她死了……”
说话间,他连嗓音都是抖的,嘴唇泛白,从水名灵的角度看过去,他沉默的片刻里,好似经历了世间的所有沧桑,身子越发虚弱,甚至呼吸也粗重起来。
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非常非常爱那个女子,那个就算已经死去也深深刻在他心里,被他珍爱着的女子。
莫名的,水名灵胸口发闷。
她默默注视李祁痛苦的表情,却无法找出一句话来安慰他。
灯笼散发的光很温暖,照在他脸上,没有一丝暖意,他眸光烁烁,接下来的每一字都说得艰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是我没能照顾好她,是我扔下她一人,是我害死了她!”
那样沉重的痛和爱交织在一起,他自责、懊悔、愤怒……无数的情绪混杂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竟有一丝扭曲。
而水名灵就像一个木头人杵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只心也痛着,跟他一样莫名的痛着,好似被千万条丝线紧紧缠绕,勒得血痕累累。
她张了张唇,终是无法发声,只拿一双同样忧伤的杏眸看着他,任由喟叹飘散在凉薄的月色中。
李祁袖中的双手青筋暴击,指甲陷入肉中,如此才能使自己平静。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月儿从迷雾之后探头,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柔,对谁都能笑一笑,但对谁都万分疏离。
“灵儿。”他唤她的嗓音发哑,“你会不会怕这样的我?”
温润的视线紧张的盯住她,李祁此刻有点像讨要糖吃的小孩,很难让人把他和高高在上的瑜王联系在一起。
水名灵浅浅望他一眼,诚实道:“为何要怕?”
就算他告诉她这些,但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他曾经与那个女子发生了什么,那名女子为何会死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是一个故事,若非要道出这个故事哪里不普通,大概就是它的结局——世上竟会有一个痴情的男子,为了她可以忠贞不二!
水名灵佩服他,仅此而已。
但奇怪的是,李祁听到她的答案,忽然就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又畅快肆意。
水名灵被他如流水潺潺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正巧,从刑房出来的李义黑着一张脸,化解了她此刻的尴尬。
幽暗的门框里,他冷俊的容颜隐藏在阴影中,看到他们站在一起气质相近,难以言喻的和谐,脸色暗沉,“袁艺要单独和你说!”
果然,这个转折水名灵早在凶案现场就知道了。
袁艺事发后想找她,但被抓起来,没机会找,现如今有机会了,定然不会放过。
他不傻,既然手里握着她的解药,为何不让她救他呢?
闻言,水名灵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李义阔步走到她身边,“他到底与你感情笃深,无论本太子怎么问都不肯说,只扬言要单独见你,见到你才肯说出幕后凶手。”
他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沉重,然后顿了顿,唇角上扬,“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太子对你的希望,大……骗……子!”
“恩,奴婢进去了。”水名灵答应,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入刑房。
李义盯着她略显清瘦的背影,严肃的看向李祁,“十二皇叔,你觉得我该相信她吗?”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已经很难再对时常闪烁其词的水名灵予以百分百额信任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祁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嗓音淡然。
“皇叔说的我都懂,可她藏得太深,又十分聪明,要我做到像你这样,很难!”李义叹一口气。
“下一次对弈,我们换一个赌注吧!”李祁收回视线,“我们赌她!”
“她?”李义看着早已没有人影的门框,不大明白她有什么好赌的。
“既然你认为她不不可信,倒不如让给我。”李祁微微一笑,莫名笑出一种让李义毛骨悚然的错觉。
但有人抢的饽饽最香,更何况和他抢的人是他最崇敬的人,男人在胜负欲方面往往有种超然的执着,他摇摇头,“人是我的,皇叔怎么能明抢?”
“我和你赌,正当手段,不是抢。”
“可我哪回赢过你?不是抢是什么?”
刑房内,墙上只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小口,墙上壁灯徐徐,霉臭的空气里混杂着血腥味。
屋子不大,一眼便可看见被绑在柱子上,浑身都是鞭伤的袁艺。
显然,他的嘴硬让他吃了不少苦。
“呵~你终于来了!”
看到水名灵,他诡异的笑一声,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唇干涩起皮。
水名灵停在他面前,“我来和你谈条件。”
“正好,我也有条件和你谈!”
“好。”水名灵答应得爽快。
袁艺又笑一声,“救我出去,我保证给你解药,否则,过不了七日你就会毒发身亡!”
人性贪生怕死,他十分自信水名灵为了活下去,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将他救出去。
“救你出去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水名灵杏眸中冷光一闪,并没有半点因为死亡即将到来的畏惧。
呵呵,居然还跟他谈条件?也行,就算她救他出去,他也没有解药给她,让她谈条件,也算是对她的怜悯!
“说吧,什么条件?”袁艺问道。
“姚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有于贵妃不少功劳吧?”水名灵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她是怎么和于贵妃通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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