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章 凤冠霞帔,长安花未尽,苏言奚,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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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长安依约出现在了宴席中,同时来的还有长萱和苏至怀。长安和长萱是另外的个人邀请帖,苏至怀则是代表护国公府前来贺礼。
只是小辈结亲,用不着家中长辈出马。更何况,如今苏家最为要紧的就是削爵一事了,虽已开了宗祠议过,但他们仍在继续劝苏崇承。
长辈有他们的事情要做,当小辈的也不能权做甩手掌柜。
抚远将军家的宴席,自是来了很多人,其中不乏京都的小姐们。
她们聚在一处,低声说着话。不是伸出手指指长安。
“你说,她怎么来了?”
“这谁知道啊。”
“她也是可怜。”
“是啊,好好的宋公子结果被自个儿手帕交给抢了去。换谁心里不膈应。”
……
长安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仍由身后其她贵女如何说道,她眉间也再无一丝难堪。
有些事情无需太过当真,不值当的,废了口舌去争辩,反倒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人有一大劣根,那就是自以为是。
从送出请柬开始,叶清歌就一直在等,等长安的回应。
直到刚刚长萱前来送嫁。
她眼睛直直盯着长萱后边儿,希望能看见那个人出现。
“清歌姐姐,三姐姐没来,她——”
她失落地垂下头,“好,我知道了。”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长萱笑道。
“她现在还在府里进行选秀的课业,等到时候就直接去将军府了。”
“那也行。”她笑得咧嘴,一把将喜婆刚给她盖上的喜帕给揭了开。
“我的好姑娘,这可使不得。”喜婆忙将喜帕给盖了上去,幸好还没出房。
叶清歌捏紧手帕,眼眶泛红。
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她忽而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长安啊……
晚上,抚远将军府上红绸喜烛,丝乐不绝,席中众人欢笑连连。
“宋将军,大喜啊!哈哈!”
“同喜同喜!”
“新郎官,今天你可逃不了了,再怎么也得干几杯。”
……
长安独自坐在长廊下,没有在席中同众人交谈,这里没有她熟识交好的人。而其她上来攀谈的人多是借着安慰她的由头,再数落几遍叶清歌,她实在厌烦。
随便寻了个理由离了席,随手拦了个送酒的小婢,倒了一杯,她手持酒杯,朝新房方向遥遥一敬。
有一句话她没能亲口对她说:新婚快乐!
今天夜里的月亮很圆,十五的日子,该是阖家团圆的时候,难怪宋家挑了这天。
都说好事成双,百姓都在感叹京都近来的喜事太多了些。
这不,抚远将军家的公子结亲不过月余,这护国公府的铜锣也敲了起来。
“这还不好,这种事儿就是要多多的才好呢。走走走,咱们讨个喜钱去。”摆首饰摊的大婶儿一拍大腿就起了身,朝护国公府去看热闹了。
大夫人顾姨娘拉着自个儿闺女,趁着这么会儿空闲时间再好好唠叨唠叨多年来的心得,好让自家闺女嫁到别人家后少受点委屈。
无奈今日府中事宜实在过多,不过一会儿,就有丫鬟来叫,说是哪家哪家的夫人如何。
于是两个人急匆匆赶来了闺房,坐了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又风风火火地跑去招待客人。
房间里也就剩下一些小姐们陪着新娘聊着天,消除她们的紧张感。
她们在闺房中说说笑笑地等着新郎来,长娅长妍手里拿着苹果,努力地驱除心底那股不安紧张。
“长娅,等会儿你那俊俏的新郎官就来了,你别着急啊。”苏长娅的好友打趣道。
“说什么呢。”她微微红了脸,只是被喜帕遮住,无人能瞧见那一抹娇羞的风情。
“长妍,等会儿可就能见着你那位被捂得严严实实的新郎了。”长妍的好友也开始说些逗趣话。
对于好友的新郎,她就只知道是一位商人,且为了求娶好友,四次上门提亲,开始都被顾姨娘给否了,直到最后一次,是好友自己同意了。
长妍只笑,为何没细说呢?一是她素来高傲,不愿在这种事上矮了头;二是,那人家中背景如何人品如何,她自己也是不清的。但是那名字,听着却是极为耳熟。
那个人她也是没见过的,只是听外祖母说是除了身份这点,人品教养皆是极好,便也应了。
她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也不愿入宫,以她庶女的身份想嫁与好人家为妻,未免强求;也就只好低嫁,虽说那人不曾考取功名,但到底衣食无忧德行无亏。
“两位新郎来了!”有婆子一溜地跑到房门口叫道。
其他小姐婆子丫鬟连忙簇拥着新娘出房,苏至怀苏至宇老早就在房门口等着。
只长安一人站在角落里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略略发堵。
大姐二姐今天都格外地美,凤冠霞帔,大红嫁衣镂着金丝,绣着精美的图案,在昏时的光晕里柔和。
她似乎是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才抬步跟了上去。
苏至怀背着长娅,苏至宇背着长妍,跨出房门越过院门,穿过小花园,迈过垂花门,再沿着中庭回廊,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长娅用余光透过喜帕下方扫着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府邸,她从来不曾有过这般强烈的想要记住它的愿望。
光影斑驳,隔着大红色的帕子,她也能感受到府里寸草寸木的兴盛衰败。
临出府时,苏至宇顿了顿。
“妹妹,我们这就送你们出府。要记得,苏家的女儿,嫁出去了也还是苏家人,受了委屈别忍着,回家来,我们在。但哥哥希望你们的郎君都能好好珍惜你们。”苏至宇格外认真地说,纵使门外铜锣号角声阵阵,也没能掩了他的声音去。
苏长妍紧了紧环着苏至宇的手臂,这是她第一次被二哥背,她似乎是才意识到,这个放弃了仕途转而经商的哥哥,原来也有着宽厚的肩膀。
“嗯,长妍知道了。”
“嗯,长娅晓得。”
姐妹俩的声音同时响起。
苏至怀苏至宇两人相视一笑,这两人争这么多年,倒是难得这么默契。
却不知,两位新娘子藏在喜帕下的脸也是略有些小别扭。
长安听着这一切,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难言的伤感来。
有些人一直向前走,有些人一直留在原地。而她,似乎就是那个留在原地的人,看着身边的人离开、往前走。
大概等到她长大,她也就成了那个往前走的人,等到那时,又会是谁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呢?
她勉力提起嘴角,追上人群。
“大姐二姐,没事儿常回来看看啊。”
周围人都笑她,“舍不得姐姐?再不舍,你也就想想算了,这嫁了出去就是人家府上的人了,哪儿还能常回来,会被人家笑话的。”
“苏家的姑娘就是可以。”长安格外执拗。
众人见此也就不再争执,只当她是实在舍不得姐姐,转而闹新郎去了。
“嘭——”
大门外迎亲的队伍放起了礼花,这是苏长妍那神秘新郎的杰作,身为商人,他自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东西,为了给他的新娘一个完美的婚礼,他特地让人从西洋弄了这新奇玩意回来。
直到见着了真人,众人才知道,原来跟苏二小姐议亲的竟是金镶玉少东家——石裴临。
“长妍,你这瞒得可真是紧啊。”长妍的好友小声抱怨,不过,她也是真为长妍高兴。石家虽说只是商贾之家,但能在京都里混得风生水起,怎么都不会没点儿背景。
如此,好友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更何况,还是石家公子自己上门求的亲。
“石裴临……”长妍低声呢喃这个名字,想从记忆里寻出关于他的半点儿记忆,却是半晌无果。
对苏长妍来说,她可能是对石裴临没有印象了。但其实,他们还真就见过面,且不止一次。
其中真正意义上的偶遇,也就第一次而已。其余几次,不过是石家少爷自个儿找了借口粘上去,结果还是没能让美人记住他这个人。
也是可悲可叹。
再说两人上了花轿后,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分散开来。原本堵在护国公府门前的百姓也都散去,转了个向,跟着花轿走了。
且说洞房花烛之时,长娅那边倒是安安稳稳,顺顺利利地进行。
长妍这边儿……似乎新郎官出了岔子。
“卿卿夫人,你当真不记得为夫了?”石裴临皱巴着脸,好不委屈。
怎么娶了媳妇儿回来,她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我……”这下好了,长妍连那仅存的一点羞涩都没了,徒留下一个大写的尴尬。
她应该见过他吗?没见过吧?
“我真见过你?”她迟疑地出声。
“你再想想,金镶玉门口,那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他满眼的星光在长妍的迟疑中一点一点退散。
“……我,想起来了……”
“卿卿夫人!”石裴临激动得一下就扑了上去。
长妍无语凝噎,她想起来了,她那天确实去过金镶玉,但是,她有给过一个乞丐点心吗?
算了,就这样吧。
长娅长妍走后,护国公府里边就更空荡了。
府上老爷夫人虽喜静,但平时也是极喜欢与公子小姐们打趣说笑的。可这一下就走了三个小主子,府里空落落的,连下人们都开始感到不自在起来。
大厨房里
“最近似乎闲了起来,都没什么动力干活。”
“这是府里主子少了,活没有以前多了。”
“是啊,自从三少爷去了边疆,大小姐二小姐嫁了人,这府上的活就没以前多了。”
“哪儿能因为少几个人就轻松的!没瞧见府里主子兴致都不高嘛,对吃食都没太大要求。”
“好像是这样。以前这时候小姐夫人们也该来点些小点心了。”
少爷小姐们多的时候,这府里也是热闹非凡。但大多情况下也是小主子们聚在一起猜花令、斗诗词。在苏家,长辈们是极少管着小辈的,最常见的情况就是长辈们在一个圈子,小辈们在一个圈子。
从幼时起,长辈就会教导他们团结、独立、互帮互助,能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事绝不找他们,这似乎已经成了苏家的家训。至于,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因为长辈厌烦了小辈的麻烦事,那就无从得知了。
所以,对此时的长安来说。
如今,她的身边就只有长萱玉嫱陪着了,特别是,她还要继续在秦嬷嬷底下讨生存。
每月里,就会有边域的消息传回来,偶尔还带着苏至骁的家书,这样,他们就知道苏至骁近况如何。通常情况下,是给长辈的有一封,另一封则是给长安他们的。
每当这时候,兄妹妹几人就围坐在花厅里,细细读着信,从字里行间努力分辨苏至骁过得如何。之后,长安再将信重抄两封,遣人送到左家和石家。原件则是好好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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