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还有这种操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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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偶也会累、猥琐青年和克里斯分头离开。

这座建筑物的内部道路交错纵横，还有很多不同层之间的长楼梯横跨在空中。除了建筑风格不像，其纷繁复杂，交错连横，让胖子想起电影版《哈利波特》里的霍格沃茨城堡。

霍格沃茨的楼梯甚至会突然改变方向，好在这里不会。但是这设计要不是有特殊用意，就是设计师脑子有问题。

比如胖子现在走到了地下三层的C区域，明明可以看到三百米外的D区，但要走过去，就需要先上到地下一层C区，通过连通桥走到地下四层F区，转而到达地下四层D区，再往上走到地下三层D区。

“这里的专家们肯定一个个四肢发达。”胖子恨恨地说。可不是吗？要在这神奇的道路设计里长期工作，没点体力怎么行？像胖子现在已经快要累到暴毙。

哪怕四肢不发达吧，来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也得给它练发达了。霍金来这里干三个月指不定就能站起来了。

“妈妈的，”胖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祝设计师早日升天。”

在另一边，猥琐青年已经有了大发现。

“我——懆！”猥琐青年卧了个长长的槽，“牛逼啊！”

原来不知不觉误打误撞地，猥琐青年来到了基地的核心地带。

这基地里也没个内部门禁，又没有指示牌什么的——猥琐青年严重怀疑是不是经费不够了——一下子这么壮观一场面，让他感到有些震撼。

这是外空间基地的中心地区，其建筑形式有点像购物中心，一楼大厅，高层环绕。在中间，一枚火箭矗立在中庭。

它拥有三节助推，四枚捆绑式辅助火箭。

“那些博士估计就在这里。”猥琐青年蹲在地下三层的走廊上，一边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穿梭的工作人员一边暗自思付，“但这他妈人也太多了，我要怎么找出来？”

他把枪抓在左手，右手打开通讯频道。由于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他没有发语音，只是发了一条文字信息。

“跟着我的定位走，目标可能都在这里，兄弟们操作起来！”

“我懆，还是知名主播有操作。”胖子看到信息。“比你这种香港记者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狗屁！”偶也会累怎么可能承认？“我又不是香港记者，我只是个记者啊！难道你以为大陆没有记者了吗？”

这两个人怎么会搞到一起去的呢？原来大家分散开来之后，端着枪，在建筑物里漫无目的的转圈，转来转去，这两人竟然遇到了。自然都是一无所获。胖子抓到个老头，穿着蓝色的外空间基地制服，胸口还挂着工作证，戴着眼镜，黑框的那种，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

这形象，一看就是前国家领——不对不对，一看就是德高望重老教授。胖子想，最好这人就是他的目标，再次一点，好歹是那三个人的目标。最差强人意还可以当人质嘛。

想想就知道，这什么外空间基地搞得这么高大上，随便一个研究员，估计学术界身份都不低。

“别动！老丫挺的！你娘了戈比的，我说别动，听到没！”

胖子一个虎扑从转角跳出来，指着吴亦凡的鼻子——不对，虎扑也不一定和吴亦凡有关系——总之跳出来，一下把老教授壁咚在墙上，然后马上把他双手反剪，枪口顶在老教授的后脑勺上。

然后从老教授胸口把工作牌扯下来一看，基地……队长。

中间几个字被污渍挡住了看不清。

但胖子已经很激动了。又是资深又是队长什么的，一看就是条大鱼——莫非是基地科研总队队长？

胖子用拇指擦掉那些污渍。

基地清洁工作队队长，李狗剩。

“我靠，老鬼！”胖子嫌弃地一脚踹开李狗剩。“他娘的一个清洁工，穿这人模苟样的，还带一黑框·眼镜，你以为你是沪市市长怎么的？”

“嘛？”李狗剩不满意了，“俺们劳动人民还不能戴黑框·眼镜了？指引我们向前进的伟大领袖说过，全世界无产阶级都是一家人——”

“无你个鬼啊！”胖子不屑的挥挥手，“咱们这是华国特色社会主义路线，和你们那修正主义能是一回事吗？”

李狗剩还想说什么，胖子眼睛一瞪，整一个猪猪生威，把枪口朝他一指，李狗剩顿时不说了，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完胖子，再说偶也会累。这位仁兄拿着枪转了一会，竟有些尿意。

“这游戏做的挺真实。”偶也会累想着，看到不远处墙上的厕所标志，于是往那里走，“我在这儿尿一泡，不会在现实里也尿出来吧？”

尿了一阵，浑身舒爽。尤其最后那个尿噤，和某些时候的感觉如出一辙。

刚尿完收家伙，并且看着墙上的标语“随地大小便没收作案工具”笑出来，偶也会累看到一个老头子慌慌张张跑进来。

老头穿着蓝色的外空间基地制服，胸口还挂着工作证，戴着眼镜，黑框的那种，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

“哎！”偶也会累动了心思，“这副模样，不是老科学家就是基地首长，我把他逮了还怕问不出来目标在哪里吗？”

“别动，dog娘养的，别动！”偶也会累一个鹰蹿，把老头按倒在地，双手反剪，枪口指头。

伸手摸到他胸口工作证，

基地清洁工作队队长，李狗剩

“懆，老东西，你个扫厕所的穿这么人模苟样的干什么？你以为你是光明冷饮厂厂长怎么的？”

于是李狗剩队长不过是检查卫生工作的时候去了趟厕所，就被一个胖子一个瘦子分别壁咚和按倒在地一次。

出门，偶也会累看着李狗剩在门边揉着屁股，没好气骂一句，滚滚滚，老东西。

“年轻人，不要太急躁。”李狗剩幽幽的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咋都这套路？二话没说把俺按在地上，刚才那个也是，二话没说把俺按在墙上，哎——”

“刚才那个？”偶也会累闻言有些诧异，“长什么样！快说！”

李狗剩摇摇头，自顾自走开。

“俺不说！一个个人五人六的，连俺老头子都打！俺老头子干上歌命之后还木有被欺负过！”李狗剩嘴里小声说。

“对咧！”他突然一拍脑袋，“基地里肿么会有俺不认识地人咧？俺在卓（这）里干咧几十年咧？还拿着枪……卓怕不是个恐怖分子咧！”脚步加快几分，“俺要去报告保安队！”

偶也会累猛地一拳打在李狗剩背上，“老丫挺的，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李狗剩苦力出生，早年落下病根，老来身体已经不行，所以这个队长的工作是监督和提供经验。偶也会累这一拳，直接把李狗剩夯趴在地上。

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两条浑浊的泪水。“后生娃，你们肿么恁凶狠呐！俺一个老头子半截土里了，恁还要欺负俺？俺一生献给歌命，虽然木有杀过敌特分子，俺也把基地弄的干干净净，你们肿么就欺负俺呐！”

“你们肿么就下得去手哟！”

“……”偶也会累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自认为是个还算有良知的人，在路边看到老人摔倒，先录个像，还是会扶起来。

现在别说扶起来了，对李狗剩挥出拳头的时候，偶也会累扪心自问，没有感到一点自责。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在游戏里……我变得这么残暴？”

他忽然有些恐惧了，《星界征服》这款游戏的发行……真的只是单纯商业行为吗？

“搞毛呢！”一个一听就属于死肥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伤春悲秋的干啥玩意？”

这声音，这腔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什么人。

“你怎么在这里？”偶也会累把刚才的情绪收起来，“找到了吗？”

“找到个屁！”胖子骂到，“就他妈一老头，穿的像沪市市长似的——哎？”胖子看到倒在地上的李狗剩，“不就是他吗？”

“呀，这穿的像光明冷饮厂长的老头说刚才被另外一个人打了一顿，原来就是你？”

为什么我要不断重申这两个身份呢？大家可以自行搜索，水就不灌了，怕一下灌了404升那可不妙。

“这老东西就留在这里？”胖子嘬了嘬牙花子，“一般来说死人的嘴巴比较紧啊。”说着就把枪指向李狗剩。

“算了。”偶也会累拦住他，“留个死人在这里不是更可疑？”

“老头，嘴巴严实点！”偶也会累嗯哼哼对李狗剩说。

这也太奇妙了。这两个特务居然要求敌人中的老歌命不要说出去。偶也会累后来每次想起这事都觉得有些逻辑上的幽默感。

“行吧。”胖子放下枪，“其实你要不拦这一下，我还挺下不来台。”

“为什么？”

“再怎么是游戏里，再怎么是npc，要我对这么个可怜老头子开枪，我还真扣不下扳机。”胖子解释道。

“你之前枪战的时候不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吗？虽然水是水了点。”偶也会累问。

“那不一样。”胖子摆摆手，“不一样。那些是敌人，我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我。这虽然也是敌人，但他就是个清洁工，惹着谁了？别和我讲什么原子弹下无冤魂这一套，平民就是平民。”

常常能在各种营销号看到“原子弹下无冤魂”的文章，信誓旦旦说二战时日本百姓怎么怎么军事化训练，怎么怎么狂热爱国，因此死了活该。

每次刷到这种文章，胖子都表示嗤之以鼻。军事化训练是政府安排的，你能不去吗？到时候原子弹还没来，你倒先成了冤魂。狂热爱国有错吗？狂热不爱国才是问题。

两人说着话，忽然接到猥琐青年的消息。

“跟着我的定位走，目标可能都在这里，兄弟们操作起来！”

“我懆，还是知名主播有操作。”胖子看到信息。“比你这种香港记者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狗屁！”偶也会累怎么可能承认？“我又不是香港记者，我只是个记者啊！难道你以为大陆没有记者了吗？”

“妈吔，随口一说，你还真是记者啊？”

“正经的，”偶也会累拍拍胸口，“《海城晚报》记者！”

“海城是哪里？”胖子从来没听说过这座城市。

“……北方小城市。”偶也会累也有点尴尬。海城确实不是什么大城市，对于离得比较远的地方，听到的是这个名字的频率和听到“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频率差不太多。

“两位玩家。”李狗剩突然站起来，笔直地，“你们通过了新手引导测试。”

“咦？”胖子摸摸头，“这npc怎么会叫我们玩家呢？这尼玛什么人写的文案，脱线了啊！”

“新手任务是为了让玩家熟悉操作而设计的。”李狗剩一本正经解释，“但我们认为对于《星界征服》的玩家而言，操作不是最重要带我去。我们希望玩家享受这个世界，而不完全是战斗快感和杀戮的麻木。”

说这话的时候，李狗剩的脸慢慢变化成宫崎英高。

“新手任务有5，000种不同副本设计，而每个玩家进入副本，会随机匹配进来其他几个玩家。同时，一些高级AI也会被切进来，控制一部分特定的npc。这些npc有各种特点，但共性在于，他们很容易被玩家急刹——虽然他们对玩家完全无害。”

游戏是虚拟的，也是真实的。在游戏里对npc都保持尊重和怜悯的玩家，才能把《星界征服》当做另一个世界。”

“《星界征服》的核心在于‘星界’，而不是‘征服’。”

“一个靠操作完成新手任务的玩家也许将成为高玩，但只有通过引导测试的玩家才有可能真正享受《星界征服》。”

“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或发表出去，给他人留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游戏历程。”

偶也会累和胖子沉默了很久。

“我明白了。”偶也会累说，“之前打了你，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我已经不是我了。”

深鞠一躬，“对不起。”

“没事。”宫崎英高挥挥手，“现在拿好这个，你们可以直接跟着地图指示去找到航天器，而这是航天器的使用许可。”

两张磁卡被放在偶也会累和胖子的手里。

“去吧，玩家们。”宫崎英高对两人露出微笑，“去追寻你们的星辰大海吧！”

“谢谢您，宫崎老师。”胖子也鞠了一躬，“但是……您就是制作《黑暗之魂》系列的宫崎老师吗？”

“是。”

“好的。”胖子露出亲切的微笑，随即一拳头呼上去“老丫挺的，吔屎啦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宫崎英高，或者说李狗剩，在空中扭曲一下就不见了，留下一串邪魅狂狷为老不尊的笑声。

“成了！”胖子看着手中的磁卡，“第一次知道游戏还有这种操作。”

“这是非常合理的。”偶也会累说，“我估计别的玩家以后也会被潜移默化，就算在游戏里也不会过度杀戮……好事……吧？”

“是好事。”胖子点头。

两人打开地图，上面清楚标出了路线。

“所以游戏不是不能设计得贴心一点。”偶也会累吐槽，“刚才肯定是有搞我的成分在里面。”

“宫崎出品，毕属坑比。”胖子说。

与此同时，克里斯和猥琐青年已经汇合有一会了。

“这两个人怎么还没到？”猥琐青年有点烦躁，“香蕉锤子，要么不等了！”

克里斯知道他是烟瘾有点犯了。带着封闭式头盔，抽烟有点不方便。

“你要不先下线抽一支，我在这等着。”

“还是你懂我啊！”猥琐青年拍拍克里斯的肩膀，“马飞就不如你。哎，他怎么啥都不行？马飞这个月工资扣三百。”

短短几小时，马飞已经损失九百元。

说完wh1te角色就不动了。

克里斯蹲在旁边，窥伺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咦？”他忽然看到了异状，一群工作人员集中起来，站在一座厚重的钢制门前。

“搞什么幺蛾子？”克里斯自言自语，“难道有什么重要人物要来？”

忽然精神起来，“会不会就是我们的目标？”

这时猥琐青年终于抽完烟上线了。

“wh1te你看那边。”

猥琐青年看过去，也想到了这可能性。

“妈的不等他们了！”他当机立断，“找路下楼！直接弄死他们！”

钢制大门缓缓打开，工作人员们拥上去。

门外面进来的是一胖一瘦两条身影，真是偶也会累和胖子。

“偶也会累先生，上条势力先生。”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站在最前面，“祝您飞行顺利！”

两边走来工作人员，抬着两套太空服，看起来也不十分笨重，大概穿着出舱是不太可能的。

两人在许多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好太空服。

“祝您飞行成功！”

两人在工作人员引导下，站在对接舱内，不知什么设备把对接舱安到了火箭的不知什么位置。

两人根据提示，走进飞船的主舱。舱内还是充满莫里大公国风格，两台宇航员座椅被安置在操作台前。

“妈吔。”胖子看了一眼偶也会累，“我觉得我不会开这玩意。”

“巧了，”偶也会累摸了摸操作台，“我也不会。”

胖子在左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马上旁边延伸出来许多结构，把胖子固定好。

操作台亮了起来。

【欢迎您，飞行员。“麻雀”级太空巡逻舰6号舰准备完毕。】

胖子看看操作系统。

“好像就是赛车游戏那样的触屏操作。”他得出结论。

“我看也是。”偶也会累也坐下来，“玩个游戏总不能要求玩家都会开飞船。”

其实真正的飞船基本都是地面控制的。要真让航天员开……恐怕不太有趣了。

“两位航天员，请问是否准备完毕？”屏幕显示出刚才那个中年男子的脸。

两人对视一眼。

“完毕！”

“倒计时！十！九……”

外空间基地的大屏幕上投射出两人的模样。

“这什么香蕉锤？”猥琐青年和克里斯在底下相顾茫然。

“六！五……”

“说起来，”偶也会累终于想起来了，“把他们扔下是不是不太好？”

“那发个消息通知一下吧。”

猥琐青年正看着屏幕发愣呢，消息跳出来。

“拜拜了您内！跑路了我们！”

“二！一！点火！”

大量的火焰从火箭底部喷涌，火箭慢慢被抬起来。初时很慢，越来越快……

“卧槽！”胖子大喊，“我上天了！！！”

“喊什么，耳朵疼！”偶也会累不满。

“我尼玛，胖爷我恐高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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