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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以为那堆稻草下面只有不忍直视的破败神像,谁知竟还有个可供一个通过的隐蔽小洞。
温明殊别有意味地瞥了眼叶澜英,才在兵丁带领下过去查看。他捏着下巴忖了忖,朝身后挥了挥手,静候多时的冯成走上前来。
“你带几个人下去,看看这洞到底通往什么地方,有可疑的人立马逮捕,什么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是。”
冯成躬了躬身,很快便带着几个人进洞去了,温明殊在那儿蹙着眉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消失,没有留意不远处正擦着满头大汗的赵元良,额头又沁出了几丝冷汗。
他方才看到了棚子里的那辆小推车,如今又见到了这个诡异的小洞,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从热汗擦到冷汗,他再看向叶澜英时,眼里多了几分阴鸷。
不管会不会坏事儿,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轻饶。
*
此时,乐安县的另一头,一列长长的马车停在东丹驿馆的门口,马车上绑着高高的货物,庞然的身躯将本就不宽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而东丹驿馆的大厅里,有一女子端坐在首位的红木椅上,一边不耐烦地敲击着配套的红木桌,一边听跟前那人恭敬的说话。
那女子身段玲珑,穿了身墨绿色的苏绣衫裙,发际簪一支名贵的镶花红玉簪,面容姣好,特别是眉间那点浑然天成的朱砂,更衬得整个人清丽不凡。
只是此时,她神情严肃,眉头紧皱,一点没有外形看上去的那般温婉模样。而那汇报的人话多说一句,她的脸色便沉上一分。
“找人故意走私假的金丝茧?”听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女子该有的温柔,听得那下属整个人颤了颤,“他赵元良的智商被狗吃了么?”
她简直要被这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给气笑了:“没有真货哪个蠢蛋会凭空造假货啊?又有哪个不要命的,会为了卖个明显染色的破茧,把乐安有金丝茧的消息传得天下皆知?”
她一把扔了手中消暑的冰袋,冷笑:“打草惊蛇,果然是赵主使想出来的好妙计!”
属下的人听着她大骂自己的上司,皆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更别提替上司辩解一番了。
辩解?看玩笑呢!这位可是盟主大人一直捧在手心的的掌上明珠,惹了谁也不能惹了这尊大佛啊。
江清玉冷眼巡视了一圈龟缩着的众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她这次打着赈灾的名号前来乐安,目的有二。一是给赵元良近来的工作做个考绩,二是将那些被东丹私藏起来的真正金丝茧带回本部。谁知那赵元良没事先跟上头通个气就自己下了一手昏招,把原本好好的局势搅和成了一盘烂泥!
见她起身出门,一直抱着剑立在门边的贺青便转身跟上。他是江清玉的贴身护卫,比她年长上几岁,自进了东丹后一直跟在她身边,也是她最得力的亲信。
“准备一下。”见他跟上来,江清玉看了眼远处门外浩浩荡荡的马车,沉声道,“带着所有物资随我去乐安县衙,去给他赵元良圆这个破烂摊子!”
*
东坊巷院里,众人依旧各怀心思,沉浸在复杂的情绪当中。
温明殊回过身,走向没打算站起来的叶澜英。
“姑娘。”他问,“你如今举目无亲,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多谢大人关心,民女还没有打算。”叶澜英依旧是一副抹泪的情状,看上去楚楚可怜,“不是大人您的错,是民女命苦,才会在您的治下糟了这骗。如今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若是抓不到那骗子拿不回钱财,恐怕这辈子都要风餐露宿了。”
嗯,重点不是民女命苦,重点是在您的治下。
温明殊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回话,反而侧首瞥向了一旁的赵元良:“赵主使,这位姑娘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怪可怜的。在你我的管辖之下出现这种事儿,也算是我俩的失职,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帮帮她?”
赵元良本可以找个理由拒绝,奈何金丝茧一事正悬在那里,他本就心虚,如今又怕节外生枝被温明殊抓到了什么把柄,只好哑巴吃黄连,一口应下:“温大人说的是,这姑娘也确实可怜。”
他鄙夷地瞟了眼叶澜英,自认慷慨地道:“这样吧,咱们就不等那些抓骗子的人回来了,你被骗走的银子就先还给你吧。”
他想这女子这般落魄,浑身家当凑起来也值不得几个子儿,就当破钱消灾了。
叶澜英很配合,颤巍巍地朝他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两银子?”赵元良看了眼,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来,一个乞丐身上有个五两银子也算是不错了。
“不,不是的。”谁知,叶澜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反驳,“那胡子脸说金丝茧是举世难得的宝贝,除了银子还拿走了我一块祖传的宝玉,大概值……五百两。”
五百两?小正太腿一抽差点栽倒在地上,五两银子说成五百两,你丫怎么不去抢?
赵元良手抖了抖,眼神直直地瞪着她,半晌才转向一旁的温明殊:“温大人,这,这……”
被求助的温明殊只是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袖子:“赵主使您是知道的,本官素来清廉,喝的是浮渣陈茶,吃的是野菜素斋,比不得您这样流连凌峰楼的东丹贵人。身上除了这两袖清风,实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宝贝了啊。”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瞅了瞅赵元良那个鼓起的钱袋,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如要我同你分摊这五百两,我顶多填得上一个小零头。
赵元良差点被气疯!
“原来是东丹的主使大人。”叶澜英听言,在一旁趁火打劫,“素来听闻东丹是四大降妖盟实力最强的一个,在咱们百姓心中威望也最高。如今主使治下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想来主使大人定不会姑息,给民女一个交代的吧?”
“不然,”她顿了顿,故作无知地问,“万一哪天传出去,说东丹辖域假货频出,旁人会不会不放心地以为,东丹交易出去的妖宝里掺有假货啊?”
这话入耳,赵元良猛地噎了一下,一瞬间,他脸色惨白如纸。
他恶狠狠地瞪着叶澜英,额上青筋直跳汗意连连,恨意、悔意、后怕,一个个浪头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掀翻。是啊,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怎么就为了掩盖金丝茧的存在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呢?
“赵主使?”温明殊见他面色不对,关心地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这回,赵元良连个脸色都不愿给他,他眯着眼,撕开钱袋扯出一张银票来。那银票被他紧紧地捏在手里,像是一张没用的废纸,恨不得直接给撕烂了。
“好一张巧嘴的姑娘。”他冷笑着,一把将银票甩在澜英脸上,转身,愤愤离开。
队伍里哗啦啦少了不少人,那些东丹的人离开前纷纷盯了会儿叶澜英,像是回头会来找她算账一般,将其所有的特征都记刻在脑海里。
叶澜英无所谓地耸耸肩,甚至还放下了一直掩面的手任其观看,自己则小心地将赵元良甩过来的褶皱银票轻轻捋平,宝贝地摸了摸上面五百两的大字。透过这几个大字,她想到的倒不是白花花堆成山的元宝银子,而是凌峰楼红润润热腾腾的美味光棍鸡。
好一会儿没听见周围的动静,她抬起头来,才发现周围人皆无声地盯着她的脸看。她扯了一下嘴角,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脸还真不是一般的倾国倾城。
其实也难怪,如果是个衣着华贵的世家小姐长得貌若天仙,众人纵然惊艳也不会觉得哪里奇怪,可如果遇上一个邋遢脏污还有点瓢泼的小乞丐,顶着那么一张甜美无暇的容颜,是谁都要怀疑一下自己的眼睛的。
叶澜英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看到连温明殊都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温大人。”她问,“我脸上有东西?”
温明殊看着她,挑了下眉梢,她是打定方才帮了自己的忙,所以这会儿一点不担心原形毕露后他会治她的罪么?
他看着像那么不公正的人么?
自问了一句,温明殊才笑着开口,说的却是另一番话:“姑娘的脸看着有几分面善。”
“面善?”澜英摇摇头,“温大人怕是搞错了,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我知道,我是说,我可能见过同姑娘长相相似的人。”
“可能?”
“是啊。”温明殊道,“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他日若有缘再会,我一定相告知。”
“……”叶澜英抿着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这对县令夫妻还真是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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