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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案件一经揭开便没什么可怕的,晚上人们照样出行,偶尔还有鬼影闪现大家也不放心上。
夜店生意冷寂一段时间后更加火热,皇城过半的世家公子都出来狂欢,里面的位置都坐满了,最后干脆在院子里燃起篝火。
篝火旁边再烤上几只羊,以及其它的肉类,一帮青年俊才围坐在火堆旁边,大口吃肉喝酒好不痛快。
大约每个年轻人心里都有一个江湖梦,而夜店的气氛总算是圆了他们的梦想,无论家人如何制止,都会想办法跑到这里见识江湖人的风采。
“公子,您要的汤。”绣禾麻利地把汤放到墨染尘面前。
“绣禾,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墨染尘唤住绣禾问:“晓月楼有一位很会织布的润姑娘,你对她了解多少?”
“公子为何打听润姑娘?”绣禾好奇地问,难道公子已经变了心,墨染尘道:“那天无意看到一眼,发现她上马车的姿势,跟少夫人颇为相似,少夫人也织得一手好布。”
“公子是觉得,润姑娘便是少夫人所扮。”绣禾一脸激动地问,他们一直盼着少夫人归家。
“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尚未确定,想求见陈娘子又一直阻拦,故而向你打听一二,你到底是从晓月楼出来的,方便打听她的消息。”
绣禾想一下道:“奴婢听阿娘说,润姑娘是两个多月前,面试进的织布坊,她织的布十分抢手。”
忽然绣禾十分失望地叹气:“原先奴婢也以为她便是少夫人,后来听阿娘说她只为贵人们织布。”
“还有还有……”绣禾想一下道:“只要对方出得起银子她便会没日没夜地织布,少夫人才不会如此没风骨,为区区几两银子而折腰,坏了自已定下的规矩。”
“以少夫人的性子会怎么做。”墨染尘故意逗绣禾说话。
“肯定是物以稀为贵,用一匹布料换十布料的价钱,才不会似润姑娘这般有求必应,自降身价。”
绣禾一番评论,倒把托月的性子说出了七八分。
墨染尘瞬间打消心中的想法,有些好奇地问:“模仿得如此神似,定是熟知少夫人的人所为,除了你们几个丫头还有谁会如此了解少夫人言行。”
“侍候过少夫人的人,除了墨贝跟在公子身边,良玉又在打理故居,所有人都在这里。少夫人又没有交心的朋友,按理说应该无人熟知少夫人才对。”绣禾脑子向来灵光,马上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是有人房间模仿少夫人吗?”
“现在还不清楚,你让你阿娘留意一二,但也不必太过勉强,你阿娘的安全最为重要。”墨染尘虽然想查出润姑娘的来历,却不能让母女二人冒险。
“公子放心,阿娘是晓月楼的绣娘,向来与织布女工们交好,他们之间常需要沟通,打听点消息不会让人起疑。”
绣禾是个胆大心细,想必其母也十分聪慧,根本不把这点事儿放在眼内。
墨染尘郑重其事地提醒道:“还是要注意安全,她藏身于晓月楼又刻意模仿少夫人,定然是有目的,万一你们妨碍到他们的计划,定会毫不留情除掉你们。”
“奴婢会提醒阿娘小心的,万一她真是少夫人怎么办?”
“还用想吗?”墨染尘咬牙切齿道:“拿根绳子捆起来扛回府里,再用铁链子拴起来,让她哪都不能去。”
“还要没收她身上的银子,没钱了她便跑不远,等她攒够盘缠时,我们已经的到她。”绣禾大声地说话。
“你说得对,就是要没收她的银子,让她没有钱上路。”墨染尘忽然看到一辆眼熟的马车停下在门外,“门外的,是不是晓月楼陈娘子的马车?”
“是啊。”绣禾一眼认便认出来:“大约是过给润姑娘买汤。”
“陈娘子每天都过为给润姑娘买汤吗?”墨染尘还以为上次买汤,是为了奖励润姑娘加班熬夜。
“天子选秀,皇城里适龄的姑娘都在赶制新衣,需要大量的高档衣料,润姑娘加班加点,陈娘子为能拢络润姑娘,每晚都会过来买补气提神的汤。”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墨染尘问:“今晚生活如此火爆,怎么不见老板娘出来招呼。”
绣禾环视了一圈道:“点篝火前还看到她,许是今晚客人太多,食材不够用,她到仓库去取吧。等老板娘回来后,奴婢告诉她公子找她有事商量。”
“倒不必,也不是什么要归的事情。”
墨染尘裁了这么大的跟着,说不记仇是假的,道:“就是想跟她打听一下,那天那间客房是谁订的。”
提到这件事情,绣禾忍着笑道:“公子和云三公子先后在夜店出事,老板娘也在暗中留意,定是要给你们个交待,找到什么线索一定会通知公子您,您就放心吧。”
墨染尘心里十分无语,淡淡道:“这个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找到机会就出手,让人防不胜防。确实是要好好地留意,不然长此以往对夜店的生意也会有影响,谁知道他会不会往汤里加什么东西。”
“奴婢明白。”
绣禾转身去招呼别的顾客。
墨染尘喝完汤放下钱便走出门,正看好到陈娘子提着食盒上马车。
思赋街,欧阳先生的故居深处,隐约有谈话的声音:“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九姑娘有什么看法。”
老板娘当面问托月,托月半靠在小几上道:“先不动声色,这些人潜伏在景国我铁皮,直致今时今日方有所行动,必然是所图甚大,至于晓月楼的润姑娘……我隐约觉得是前世的故人,可我又想不到是谁。”
前世跟她熟悉她的女子现在都在她身边,至于其人她实在想不到是谁,给了老板娘一个茫然的表情。
“你身上的伤还有没痊愈,还是早点休息吧。”老板娘想一下道:“依我看就由让润姑娘继续模仿你,吸引皇城那些人的注意,你才好躲在这里静静的养伤,调理好身体。”
“原先我以为是风素他们那些人还在,直到这几个月我跑遍了五国,所以曾经出现双生天石的地方,确认此物从未出现过,我便认定世上再无异血脉出现,至于我等为何保留记,大约是心有不甘吧。“
托月轻叹一声,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知道自已并无执念。
献祭自已是心甘情愿的,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如天下在浩劫中毁灭掉。
老板娘道:“我知你心中并无执念,大约是别人的执念太深吧。”
“别人的执念太深!”托月不知是谁的执念太深,老板娘迟疑一下道:“你把自已献祭时倒潇洒,可是六公子却很痛苦,时间倒流之前他来过小店,他为了找你而心力憔悴,几乎不成人形。”
“前世……是我亏欠了他。”托月淡淡道:“若非如此,我便不会帮他护住景国。”
“关于那天那具尸体,你有什么看法。”老板娘问,托月迟疑一下道:“想是轮回教中有人留住了记忆,苦心研究出来的,不过终究是以失败告终。”
“故意把尸体送到墨染尘我等面前,大约也是想以此试探,到底还有多少人保留前世的记忆。”
有托月的提醒,老板娘想一下道:“六公子和云三公子没有前世记忆,只要姑娘一直不出手,对方一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自然就会停止试探。”
托月想了想道:“近来你出入小心些,最好不要亲自过来找我。有话让冰儿带过来,她来这里不会引人注意。”
“明白了,告辞。”
“回去的路上小心些,那个人一直以不同的身份在夜店出没。”
老板娘点点头道:“你安心养伤,以后就让冰儿过来传话,不会让人察觉到你的行踪。”
送走老板娘后,良玉从外面走过来道:“姑娘,时辰不早了,您的伤还没痊愈,总是这么劳神操心,身子何时才能恢复健康,喝再多的汤药也没用。”
大约在一个多月前,托月突然出现在夜店,存放食材的仓库里。
老板娘生怕被人发现她的行踪,没有多想便把她送到故居,再找个借口打发冰儿过来医治。
为了不让人察觉到她的行踪,如今整个皇城只有她、良玉、冰儿知道,医治了一个多月才有好转,无人知她大半年里都经历了什么,是谁有本事把她打成重伤。
良玉他们不敢问,就算问她只会说:“过些时日你们便会知晓,眼下只管做好自已的分内事。”
见她不愿意提起,他们不好继续问,只是细心调理着她的身体,为掩人耳目连买药都是偷偷摸摸,以至于她的伤一直无法得好药的医治。
托月轻叹一声,心里暗道:“别人活着不过柴米油盐犯愁,为何我想活着却如此困难,还得如此算计才行。”
“奴婢听闻,摄政王王妃疯病越发厉害,姑娘真不打算出手帮忙吗?“良玉想着摄政王对托月向来不错,便忍不住出声提醒,有摄政王作靠山她可以过得松快些。
“我现在分身乏术,再说连摄政王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又能如何?”托月不以然,她好不容易才化明为暗,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已的行踪,淡淡道:“王妃如若是生病,理应找大夫医治;如若是心病,需找系铃之人解开。”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姑娘有恩于摄政王,定能得到摄政王的庇佑……”看到托月的神情改口道:“奴婢还是先侍候姑娘休息。”
良玉扶起托月起身,宽掉她外面的衣裳,侍候她躺下才到外面的榻上休息。
托月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熟,花大半年赶时间走遍五国,既是为了确认双生天石的存在,更是为了那天的到来准备。
路上本来十分顺路,直到在武国才被人察觉,没想到武安君一直在古地等着她,一番交手后被她打落悬崖,幸好下面是一条江河,直接把她带到安全之地。
若非她通晓穴位易容之术,根本无法逃回景国,却几乎丢掉半条性命。
墨染尘借着嫌犯失踪一案,清理掉顺天府内不少眼线,同时安插不少自已人入内,以后这个位置他坐得更稳,可是想要护住她还不够,他需要更多权力才能为她遮风挡雨。
“墨染尘,最近查阅了不少书卷,终于在一卷古医书找到记载,是在南疆有一种透明的虫子,把虫子捣碎涂在物件上便能隐去其形,只是……”云齐停顿一下道:“此虫有剧毒,若直接与皮肤接触,时间一长便会中毒身亡,其状如中曼陀罗之毒。”
“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墨染尘感叹一句,望着桌面上空无一物的托盘道:“古医书上可有记载,让物件现形的办法。”
云齐从衣袖里取出一卷古书道:“把东西放到清水中冲清洗,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现原形,不过他们如何做到在雨天里不现原形呢?”云齐给自已出了一个难题。
“这个问题……你自已想吧。”墨染尘没心思理会这些事情。
“南疆的虫子?”云齐若所有思道:“莫非那些人是从南疆过来的,唯有南疆的人最擅长此术。”
“南疆人擅长巫蛊之术,莫非摄政王王妃是中了巫蛊之术?”墨染尘若有所思道:“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会无缘无故便发疯,即便是受了惊吓,调理些时日应该便没问题。”
“精通巫蛊术的不止是南疆人,还有大伏国的祭司们,他们也有办法操控人心,让人发疯应该不是问题。
景国是因为她一人摆脱困局,她的存在在是对上位者们的威胁,武国、天启国、大伏国不会放过她,只怕不是五国都不容许这样可怕人物存在,他们都想要她的性命。
皇城内出现的这些问题,便是四国人对那女子的警告,他们想把罪过推到那女子身上,说是她招过的祸患。
如今她人还没有出现,四国中人已经开始在皇城布局,到时他若不能为她破解困局,天下人都会以为她是祸乱天下的妖孽转世,到时候所有人都逼着她去死。
“你在哪里?”
墨染尘在心里轻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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