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产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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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在藏书馆最高的五楼里，徐浩然正和赵老爷子一起发愁。也没什么别的问题，问题就是太穷了。

赵老爷子昨天的战斗虽然大获全胜，可代价却是消耗了十万块灵石。而且战斗结束之后，还没有半块灵石入手。这就等于他使用十万块灵石的巨款，买了一时的爽快。

要知道在人类修仙界，一般门派的练气期高级修士工作一个月，也就能领到十块灵石的酬劳。他这一场战斗的消耗算下来，都够给一万个练气期高级修士发一个月工资了。即使赵老爷子有元婴后期的实力，可他又不去抢劫，也实在不能说是个有钱人。这十万块灵石，基本上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在赵老爷子前去战斗的前一天下午，为了优化聚灵阵法，他还自己掏灵石做了许多尝试。这些消耗还得由徐浩然负责，因为这就是根据徐浩然的指示而做的。

徐浩然的要求很明确，以他刚刚得到的一千块灵石为资金，研究出效率更高的聚灵阵法。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低估了元婴后期大佬消耗灵石的速度。他原本以为这一千块灵石毕竟是巨款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在短时间内被用完。可不过才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些灵石额度不仅全部被消耗完，他还倒欠下了赵老爷子五百块灵石。

看着空空如也的储物袋，徐浩然又一次体会到了贫穷的滋味。更惨的是他还修炼了一门古怪的玉清仙法，没有聚灵阵法加持的话，聚气修炼堪称极其缓慢，而要想使用聚灵阵法修炼，就必须投入大量的灵石。

虽然他有个神秘的妖灵小樱，可它毕竟已经破损严重了，目前也就仅仅是能提供一些上古时代的零散修炼知识。虽然他现在可以直接问出一些低阶的内容，可毕竟还不想做一个只知道照抄的咸鱼。

他希望有独立自主的想法，将来也能走出前所未有的道路。

虽然小樱自己说它是一个飞升失败者的器灵，但徐浩然可不是个什么话都相信的傻瓜。万一小茵心怀鬼胎，他到时也不能毫无防备。

他成立的修仙研究中心，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忽悠到灵石，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能掌握核心修仙技术，能在小樱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毕竟按照小樱所说，它上一任主人是飞升失败而死的。他徐浩然可不想步其后尘，也落得个飞升失败而死的下场。

虽说灵石不是万能的，但没有灵石可是万万不能的。没有灵石，他不仅修炼起来会很慢，而且还没法尽快研究出更高深的修仙知识。在这个仙侠宇宙里，法力总量和高深的修仙知识都是实力的一部分。

赵老爷子对此深以为然，若是没有徐浩然提出的简易聚灵阵法，他就不可能在激战的间隙大量恢复法力，也就很难击败老对手忘忧老僧。另一方面，如果他能布置出更加强大的阵法，恐怕也就用不着打消耗战了。

想了一圈，问题又回到了起点，如何才能稳定获取大量的灵石？

明抢的事情他俩是做不出来的，况且抢劫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不仅风险高、而且收益也不稳定。

徐浩然想了一会儿，抬头问了赵老爷子一个关键问题：“赵爷爷，灵石是从何而来的？”

“灵石这东西除了天然的矿脉产出之外，就是想办法为低品质灵石灌注额外的灵气，令其吸纳灵气之后升华为高品质灵石。我原来的高阶灵石，基本上都是我亲自动手灌注自己的法力升华而来的。”

徐浩然猜测道：“赵爷爷您既然有制造高阶灵石的能力，现在却在这里和我一起发愁没灵石可用。想必制造高阶灵石是个非常辛苦的工作吧!”

“可不是么！以我现在的修为，亲自动手把中级灵石升华成高级灵石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在不考虑失败的情况下。我原来辛辛苦苦耗费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得到十块高级灵石。昨天教训了一个秃驴，就全给用了。那可是我一年的辛苦啊!你知道升华灵石这活儿有多枯燥么？”

徐浩然小声嘀咕道：“您老人家起码还能用时间来换灵石，我现在就是想换都没办法换啊！”

赵老爷子无奈苦笑：“你觉得我想么？一年的时间多宝贵，用来做什么不好，非得用这一年时间来枯燥的升华灵石么？”

徐浩然看了看赵老爷子那花白的头发，点了点头答道：“您说的有道理！灵石可换不来时间！不过就没有别的方法来升华出高品质灵石么？非得人来亲自动手操作不成？”

“别的方法自然是有的，许多大山之中的灵脉可汇聚了不少灵气，利用灵脉之中的灵气，是可以自动升华出高品质灵石的。不过能升华出高级灵石的大山高级灵脉，要么被昆仑宫、少林寺和岳麓书院这三大人族势力把持，要么就被各种强横的妖兽占据。稍微差一点的，就是能升华出中级灵石的灵脉了。可这些灵脉要么属于三大势力的附庸，要么就是强大妖兽的老巢。至于我们四象山么，除了山里的地火和奇金还算有些价值之外，根本就没有能升华灵石的灵脉。也幸亏四象山里没有灵脉，要不那里轮得到他赵镇涛一个金丹期修士在此立足，还成立了个什么太乙仙门。”

徐浩然听了这一大段话，也大致明白了高品质灵石的来路。可他的心中不免又产生了一个疑惑，于是就追问：“为什么是赵镇涛叔叔成立的太乙仙门呢？您不是有元婴后期的强大实力么？”

赵老爷子呵呵一笑说：“你忘了我的外号了么？别人可是叫我骇浪老魔啊！我能苟且偷生，不被三大势力的前辈大佬出手打杀就算谢天谢地了，怎么还敢明目张胆的占山为王开宗立派呢？我和赵镇涛的父子关系，三大势力的高层是心知肚明的。人家是见我近来变得安分了不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做不知道我在这里的。”

徐浩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追问道：“那赵爷爷你为什么被称作骇浪老魔呢？您以前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大事？能不能跟我讲讲呢？”

“哈哈，都是陈年旧事了，和你说说也无妨。我从小就喜欢抱打不平，这也跟你说过。在修成元婴之后没几年，偶然间结识了岳麓书院首座的一名女弟子。我们之后就发生了两情相悦的故事，这部分就不给你这个小孩子讲了。奈何她有一个卑鄙的师兄，老想横刀夺爱。他为了搞臭我的名声，便给我栽赃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屠杀啊、抢劫啊、逛青楼之类的都有。差点让我蒙受不白之冤，错过和她的爱情。我实在是气不过，仔细调查之后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他干的。于是，我找了个他准备滥杀无辜嫁祸于我的时机，直截了当的揭穿了他的真面目，顺便干掉了那个混蛋，然后和那名女弟子一起离开了岳麓书院。可惜天下悠悠众口何其恐怖，我的罪名已经被说成了事实。再加上我时不时为了伸张正义，还要杀点人，所以骇浪老魔的名声是越来越名副其实了。”

“后来呢？”

“一边儿去、后来没有了，你这个小孩子别胡乱打听这些东西。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如何才能赚到大笔的灵石吧。”

徐浩然无奈地说：“我没有实力，您不能露面，这样一来灵脉是不能想了。至于法器制造，赵叔叔这个金主已经干了，好像也不是很赚钱的样子，要不也不至于身上只带一千块灵石。还能干点什么好呢？没有灵脉，就没办法升华灵石。而制作法器的利润空间，貌似也不是很大。那干点什么好呢？还有什么东西是修炼者的必需品呢？”

他说完话，不禁就陷入了沉思。

赵老爷子谨慎地问：“你觉得我们卖丹药怎么样？丹药这东西好啊！修炼和战斗都缺不了它，而且这丹药和法器还不一样。制作法器时的原材料越好，法器才能更好。而丹药对原材料的要求不高，其更需要的是合理的配方。”

“那赵爷爷您知道什么优秀的配方么？”

“我要是知道，早就发大财去了，何至于和你在这里商量。”

徐浩然难以置信的问：“这藏书馆有五层之高，里面就没有什么对修炼者有用的医药书？”

“说起炼丹制药，昆仑宫可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你父亲好歹也在昆仑宫待过几百年，他就没有教你什么秘方么？”

徐浩然沉吟道：“以前倒是了解过一些偏方，只是我也没有亲自做过。要不您让我先查查资料，想办法搞个成熟的方案来，我们改天再去尝试制作丹药。这藏书馆里总该有普通的药草书籍吧，都在什么地方放着呢？”

片刻之后，徐浩然就被赵老爷子带到了一楼，随后进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在这个角落里，书架上放着几本陈旧的纸质书籍。

在送走赵老爷子之后，徐浩然就结合小樱提供的几个上古药方，开始在那几本药草书籍里寻找药材。他小时候毕竟是被徐轩当成郎中来培养的，医药书籍也背会了不少，药材的药性还是能分个大概的。而在上古药方中，药材名字虽然和现在的药材名字不一样，可药材的基本药性是不可能改变的。

他在翻了两本书之后，再结合记忆里的内容，终于找全了第一个药方需要的药材。看着时间还早，他就继续开始翻查其他的药材书籍。

一名进入藏书馆的仙门炼气期弟子偶然发现了徐浩然，于是就和同伴窃窃私语道：“你看见那个角落里翻书的少年人了么？他叫徐浩然，门主前几日亲自带他和他妹妹上的山，还把他们安排到了自己的院子旁边。你说他们兄妹和掌门是什么关系？”

他的同伴悄声的回应：“难道他们兄妹俩是门主的私生子？我昨天采矿的时候听到一个确切消息，门主任命了一个新的藏书馆管理员，那人穿着惊涛铠甲。”

“哦！你说的惊涛铠甲，可是门主原来使用的惊涛铠甲？”

“听说是同一件！你说门主把惊涛铠甲交送给谁了？”他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徐浩然。

“难道那个藏书馆管理员，就是门主的私生子徐浩然？可他在藏书馆里为什么不穿着惊涛铠甲呢？藏书馆管理员可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啊！”

“你瞎啊？他在看那些没用的药材书籍。那种东西是个人就可以随便看，根本就不用穿上惊涛铠甲，用藏书馆管理员的身份去看。”

那人尴尬的说：“失察了，失察了。不过他既然是门主的私生子，又为什么要穿上惊涛铠甲做藏书馆管理员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他想看什么直接找门主要不就行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门主将来指定接班人的时候，他一个没有半点权力的私生子如何才能服众？就算他有那个实力，可门主的四个宝贝女儿能答应么？门主的弟子们、尤其是大师兄能答应么？”

“哦，原来如此，师兄高见啊！小弟佩服。我们现在去和他打个招呼、混个脸熟如何？”

“你没看见人家在专心看书么，你现在过去烦人家干什么？那样岂不是会让人家厌烦么。”

“师兄说的对，那我们下次再找机会吧！我们先去兑换法术秘籍。毕竟想办法变得更强一点总没错，你我兄弟太弱的话、恐怕人家将来根本就看不上眼。”

“是啊！只会溜须拍马可没资格当人家的手下。他可是个妥妥的潜力股，不少人都看好他呢！走吧，这些事情将来再说，我们先兑换法术秘籍去。”

徐浩然对各种各样传言可谓是浑然不知，他利用一整天的时间，终于搞清楚了几个上古药方的具体成分。这几个药方分别是槽点满满的：壮骨神丹、大力仙丸、安神灵粉。

以下是赵小风日记节选：

一想起今天的事情，我就很自责，都是我们四姐妹太冲动的错。

冷静下来一想，我们不仅无视徐浩然哥哥的热心劝慰，还愤怒的攻击了他。就算是他穿上惊涛铠甲之后信心十足，我们也都对惊涛铠甲无可奈何。可毕竟他才刚修炼了没几天，身体素质还是个十二岁普通少年，我们几个在这一点上好歹强一点。

我们在发现他流血之后，想当然的认为他的身体素质和我们一样，流一点血没什么大碍，就没有及时停手。

还有徐玉现在想必是非常讨厌我们了吧！当时她为了救下哥哥都不惜喝下了妖血，导致原本可爱的小女孩外貌发生了变异，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半妖形态。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外貌多么重要啊！都是由于我们四姐妹的冲动，她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徐浩然哥哥整天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好好陪一陪外貌改变的小玉、安慰一下她。要是小玉由于外貌的急剧改变，心里感到难过该怎么办？

作为姐姐，我得引导三个妹妹一起和小玉恢复好朋友的关系，避免她由于外貌的改变而感到孤单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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