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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迈进幻境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其间记忆的混乱,戾气挣扎尖叫着往她眉心钻,带来一阵阵的寒冷。
虽说她倒是可以一剑砍了这幻境,可枃斥君那倒霉东西被困在幻境中,无处躲没法避的,她这一剑下去,可就保不齐还能是个完整的人形了。
哼,等她救出这红袍子来之后一定要逼他跪在地上喊一万遍跪谢大人救命之恩。
于是执若撤去护体灵光,深吸一口气缓缓放松下来,忍住心底不适,并不阻碍幻境侵入神识。
片刻后再睁眼,眼前的场景果然变化了。
头上不是漆黑湖水,也不是三界的寻常日月,而是一只拖着极长的尾巴,通身赤金色的炽日鸢,在天空中缓慢飞行着。
而她站在那记忆中栽满菩兰的小院里,花期里乱飞的花瓣落了满地,铺成雪一样的浅粉,带来浮浮沉沉的香气。自己的杂毛小神兽就趴在脚边打瞌睡,前面站着的四哥拿着戒尺装模作样地训她,警告她再不好好练功就把她挂到碎天泽喂巨鸢。
是灵虚啊。
执若心里一动。
“小十三你别出神,正经听着,”白衣上神眯着双金瞳,戒尺在手心敲啊敲,“你再不学御剑我就把你拎到天上扔下去,怎么这么胆小,上古神一族就没有怕高的,父神把你养在我这儿,你别到头来屁都没学会再给我丢人。”
执若却完全略过了这训斥,只是近乎出神地看着正说话的白衣上神,不出所料地换来戒尺的头顶一敲。
“看你四哥干嘛,终于被你四哥的绝美皮相迷住了?”
执若呆愣愣地摇摇头。
“别不承认,”白衣上神随手一甩,手里的戒尺变成个描着折枝花的扇子,抖开来极其风骚地挡住半张脸,桃花眼轻轻一挑,眉心的神印晃出十分的招摇,“又不是什么亲生的四哥,要是哪天小十三你终于忍不住对我下手了,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
执若却依旧呆愣愣地摇摇头,像是魔怔了似的看着同记忆里毫无二致的白衣上神,听着她耳朵已听习惯了的调笑,站在多年未归的简陋小院里,才恍然发觉,原来她已流浪了那么多年。
荒凉人世里浮浮沉沉寻寻觅觅数万年,今日终于于浮光掠影之间求得片刻的魂归故里。
她几乎要感谢起这幻境来。
“哭什么!”白衣上神扇子一收,拧着眉毛走过来,一边向执若伸手一边道,“我寻思着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怎么越养越娇气了。”
执若在她四哥的手碰到自己脸之前先伸了手,果然在自己脸上摸到了一片潮湿。
白衣上神把她的手拽下来,嫌弃地拎起袖子在执若脸上擦一把,“我刚刚敲疼你了?”
执若摇头。
“那就是在外面受委屈了,”白衣上神盯着她的眼睛看,“不是跟你说过出门在外下手要狠吗,有什么事你四哥还摆不平了,实在不行你就找你十二哥一起去揍......”
“不是受了委屈,”执若摇摇头,看着白衣上神重复道,“没有受委屈,四哥,我下手很狠的。”
“那是怎么回事,”白衣上神眼里露出点危险,“跟那只小龙妖吵架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他不是个好东西,叫你别跟他玩......”
“我好像做了个梦,”执若打断他,随后抬起一双带着泪痕的眼看她四哥,艰难地扯出点笑,“这梦实在太长了,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什么梦,”执若低下头的时候听见她四哥在她头顶低声道,“是不是这样。”
她抬起头,白衣上神的双眼里缓缓流出血泪来,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轻轻歪头看着她,重复道,“是不是这样?”
执若瞳仁一震。
枃斥君依旧陷在幻境里,这大概是个十分恶毒的幻境,一直逼着他进入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像是要拼命地把他往黄泉深处拉。
想来也是,这鬼龙见了三界众生的梦,大概也经历了三界众生的怨气,被锁在冰冷湖底数万年,现在抓住了自己仇人的儿子,把他拽下来陪自己自然是个最泄愤的选择了。
可它大概没料到自己仇人的儿子是个如此顽固的人。
可能由于枃斥君的一生都在倒霉中度过,见多识广,什么糟糕的情况都遭受过一遍,即使身上带着厚到能压死人的业障,竟然也能在幻境里撑到现在。
枃斥君被关在气泡里,幻境一重一重地缠绕过来,带来永无止境的直指灵魂的寒冷。
他看到小时候久未归家的父君一把将迎上来的母妃推开。
他看到打了败仗的父君指着他的脑门骂他败家东西。
他看到天火落下击中别院时人们幸灾乐祸恶毒的眼。
他看到把他扔进阵法承受原本不属于他的业障的父君。
对,这业障本不该他承受。
神志渐渐不清醒起来,但他还是挣扎着睁开眼。
随后他就看到了执若。
白衣少年皱着眉头闭眼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幻境里,黑发在水中轻轻舒展开,身上晕出浅淡的一圈护体灵光,干净得和周遭的黑水格格不入。
就像误入这污浊之地的一缕皎洁月光,照得他有一瞬间的清明。
但可能枃斥君的衰气无可匹敌,他看谁谁就糟糕,下一刻执若身上的灵光猛地一暗。
枃斥君费力地挣动一下,气泡结界却纹丝不动,寒意却更强烈地渗透进来。
他叹口气,其实他大概想过自己的死法,想来想去原因都无外乎是自己这一身业障。从记事开始,便总是霉运缠身,性命被业障束缚,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索性便放开了浪,浪得几日是几日。
可现在自己倒霉他认了,没必要再牵连别人。
虽说这个人他看着并不顺眼。
“喂!那边的小子!”枃斥君艰难地反抗着这像是来自幽冥的黑暗,理出一丝神智来,冲执若喊道,“别钻牛角尖,你看见的都不是真的,睁眼!睁眼就没事了!”
白衣少年依旧一动不动地闭着眼,身上灵光却持续地黯淡下去。
就算这小子能挨得住幻境戾气,身上灵光暗到这种地步,闭气大概也成了个问题。
可能是枃斥君强硬的挣动引起了结界反噬,一股凉气猛地灌进心口,逼得他咳出一口血来。
随后视野突然变红,他伸手一摸,只摸到一片温热粘腻的血。
就在他神志即将泯灭,以为那边的少年和自己都要完蛋的时候。
黑暗中灵光暴涨,结界里无端卷起了强烈灵流,他费力抹掉眼里的血泪,就见远处的白衣少年缓缓睁开一双勾魂摄魄的金瞳,眉心现出一抹极其清晰的神印来,那神印枃斥君从未见过,却在看到的第一眼便生出了跪拜的冲动。
就像是神明。
混混沌沌间,这是枃斥君当时心中的唯一一个想法。
白衣少年冷漠地巡视一圈周围,像是将万物都看进了眼里,又像是高傲得不屑于看进任何东西。
少年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只轻轻一挥,眼前的幻境便像气泡一般,啪地破碎了。
他在水中如履平地,轻轻巧巧地踩着那些气泡似的结界走到他面前,随意一伸手,竟直接伸手穿进了他所在的幻境中,攥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枃斥君被幻境外混乱的灵气刮得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金瞳神印的少年已不见了,只剩下执若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嫌弃地看着自己。
仿佛那神明降临似的惊鸿一瞥不过他神志不清时产生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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