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懵咪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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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蕾娜便出门探查。她刚走到那条街上就发现了懵咪的家，昨天塔罗斯说懵咪从泰坦斯拿到不少的好处，不过她的家也太普通了吧，就是一道篱笆围起来的四层小楼，不过在寸土寸金的冯布朗市内有这样的别墅建筑算是宏伟的豪宅了。

懵咪家的正门一直紧闭着。

第三天早上，蕾娜又来到这里，发现懵咪的正门还是紧闭着，院子里面的照明灯也没有开。塔罗斯还说泰坦斯警备着此处呢，看上去完全没有这种迹象。

去年秋天，蕾娜的假身份便成为了冯布朗快送鲜花店的伙计，所以是一身闪送摩托车手的打扮。店主胡戈原是卫星公社出身，是蕾娜的亲戚。一年战争之后，由奥干出资开了花店作为冯布朗的情报站。泰坦斯开始强力镇压奥古势力时，胡戈便主动将蕾娜藏匿在店内。

探查完毕的蕾娜回到鲜花配送店，问胡戈：“你知道一个名叫懵咪的作家吗？”令她意外的是，胡戈答道：“是我们店的常客。”她还说，为了送上保鲜的roseonly礼盒，她还去过懵咪的家。

“是个怎么样的人？”蕾娜问道。

胡戈想了想，冒出了一句：“他的老师编剧邦妮是真了不起。”邦妮乃是第3批宇宙移民浪潮中移居宇宙的，来到月球都市后名声大噪，晚年时期月球都市颁发给她宇宙移民文化终生成就奖。擅长做电影编剧，写泄露地球联邦和卫星公社移民政策阴暗面的小说，为人刚正清廉，言而有信。她平时老爱说“眼睛就是我的生命，我写的所有情节都是我看到的。如果我双目失明，便不会苟活于世了”。

但是到了晚年，邦妮偏偏就患上了她最怕的眼病，双目失明。为了不让自己老爱说的那句话成为了失信于人的谎言，失明当天她公众面前消失了。过了十天后她居然割脉自杀死在自己家中，果然言而有信。

胡戈认为，邦妮是一名顽固的大师，而懵咪身为邦妮的弟子，却让她感觉非常轻浮。

“媒体对她的评价如何？”

“不好不坏。人们会谈论到她多半是因为她的女友。”

胡戈说，懵咪的女友叫做波西亚，是当红的专拍les题材的A类片电影明星，双性恋，容貌堪称月球都市第一，无论是卫星公社的宣传大使还是网络直播频道的网红，都不如她那般超凡脱俗。人们谈论波西亚的美貌时，便会提到她的双性恋女朋友懵咪。

“身材矮小，性格文静，寡言少语，极少出门。”

蕾娜很吃惊，这和她在SIDE5通过媒体了解到那个身材修长，自信骄傲的美丽女权作家的相差甚远。

几天后，恰巧懵咪家派人来到鲜花店内订购鲜花礼盒，用于正月时作家协会之间送礼。蕾娜决定亲送到懵咪的家中。

她刚进入后面，懵咪家的保姆便出来接过了鲜花礼盒。因此，蕾娜当天没能见到懵咪。不过她并未失望而归，而是迅速记下来懵咪家宅院内的结构。她发现院内西侧的矮墙连接着隔壁月球都市护民官家的庭园，那幢建筑有通道通往宇宙港，应该可以从月球表面的使用NT精神感应无人机潜入进来。

第二天，蕾娜又来懵咪家附近转悠，正好碰到懵咪出门。

（是这个女人吗？）

令蕾娜大感意外的是，懵咪一脸的穷酸相，三十多岁。穿着ins正流行的宽松长袖红衬衫，衬衫上没有花纹。和网络上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她起码通过技术P图修掉了身上30斤左右的肉。真实的她身材臃肿，大腿肥壮。

但懵咪的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蕾娜一看到他，表情便情不自禁地僵硬了起来。那是泰坦斯的月球武官阿德雷中尉，绰号刽子手阿德雷，是反间谍搜查高手，死在他审问下的奥古志士不计其数。

（阿德雷成了她的随从吗？）

二人与蕾娜擦肩而过。阿德雷瞥了一眼蕾娜，随后便毫不留意地走了过去。

当天夜里，蕾娜回到格拉纳达，在奥古情报网总部内技术研究部里使用精神感应系统无人机，从月球表面悄悄地飞越过了冯布朗安装的安保用的围墙，翻了进去，并通过护民官的私人通道电梯到达到了懵咪家邻居家。无人机散布了2公里范围的米诺杰夫离子，便飞临懵咪的家。她的家与军用建筑截然不同，几乎毫无防备。无人机径直穿过庭院，来到与懵咪家之间的那堵矮墙下，轻轻松松飞了过去。

此时刚过标准时间003时，当空一片漆黑，不夜城的广告牌因为生意惨淡早已熄灭。但从庭院中可以看到懵咪家的地下结构中泄出一丝微弱的冷发光装备放出的荧光，似乎有人还没睡。

蕾娜使用精神感应控制无人机留到一层厨房边，看到面前有一个石制洗手盆，上面隔着一块船型的大石头，对面则是走廊。她心想说不定等一会有人会出来上厕所，便耐心地潜伏在暗处。

不一会儿，屋内传出了一阵女人的爽朗笑声，一刻钟之后，蕾娜看到一道摇摇晃晃的荧光由远及近。

这道荧光照亮了走廊，一高一矮两个长发女人走了出来。一个女人手持激发光谱的电筒，为那另一人照着脚下的路。蕾娜本以为那个矮女人是懵咪，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十分年轻的美男子，留着狂野卷发，身穿白色紧身服，远看好像是个不戴面罩的宇航员。这身打扮对于地球联邦出身的蕾娜来说真是画风怪异。

“小心。”那女人突然把荧光电筒往前伸，脱手掉在地上。而那男人则是一副假装要搀扶，其实是马上伸手要占便宜的架势，结果一不小心踢到了电筒。

那一瞬间，烛光电筒照亮了女人的脸庞，蕾娜一下子忘掉了呼吸，真是惊为天人的美貌啊。

——这就是波西亚吗？

那男人转身抱住站在走廊上的波西亚。波西亚挣脱了一下，弯下腰，一副欲拒还迎的姿势。荧光电筒的微弱的光剧烈地颤抖着。

“不要这样啦”

“不，我还没有抱够呢。”

“都说了不要这样啦。”波西亚开始娇喘着。

过了一会儿，那男人松开波西亚，退了两三步后说道：“那，再见了。”

他熟练地穿过一片漆黑的庭院，走到蕾娜东侧的矮墙边翻了过去。竟然就是蕾娜过来时的那条路。原来她是隔壁家的人？

后来蕾娜问过胡戈，得知那个年龄，那副长相的人，只能是可以随便出入邻居家的护民官长子黄梓饕。

“这两家其实是姻亲关系。”

“也就是说？”

懵咪的姐姐希麦是护民官的后妻。而黄梓饕是月球都市护民官与前妻所生，所以她与懵咪家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再怎么说，波西亚也是她的小姨的女友。这两个人竟然勾搭到了一起。

这天夜里，波西亚送走黄梓饕后便进入了厕所。蕾娜的无人机躲在洗手盆边的暗处想道……

（今夜的探查就到此为止吧）

虽然她所为的是反地球至上主义独裁事业正大光明，但是作为一个女性驾驶无人接潜入别人家中，还看到了不该看的偷情，这不是自身喜爱之事。

——不一会儿，波西亚从厕所出来。蕾娜正打算悄悄离去，却没想到无人机却碰翻了附近的橱柜，花瓶跌落到地上发出陶瓷粉碎的声音。

“谁？”

波西亚颜色发青看向黑暗的庭院说道。蕾娜一咬牙，让无人机从洗手盆边的暗处飞了出来。

“我们是反对泰坦斯的宇宙组织奥古。”

波西亚一声惊呼，正打算逃跑，蕾娜打开红外光束，将她周围地板烧焦并制止住了她，随后蕾娜打开麦克风拼命地挤出温柔的声音传输过去：“我不是小偷。”波西亚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如今月球都市之内，如同嗜血豺狼一般高喊反对地球暴政的大抵都是高古的人员。在这种场合，听到她说是奥古的人比听到说是小偷可怕的多。

“对于我的无礼闯入，我深表歉意。”蕾娜说道：“但是我正大光明地报上组织，不正是说明我无意加害于人么。另外，希望你不要将此事以及我的名字告诉别人。如果你说漏了嘴，拿我便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你的女友懵咪。也就是说，我俩互相为对方保守秘密，你答应吗？”

波西亚双手遮面，沉默了片刻之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好。”看来她倒是个很会权衡得失的女子。

“我问完一件事便走。懵咪去了哪里？”

“我，我不知道。”

“休怪我不客气。”蕾娜的无人机向前逼近一步。坐在地上的波西亚瞪着双腿后退。

“不说的话现在便取你性命。”

“我，我说。今天去了格拉纳达做媒体人的线下分享会了。”

“何时回来？”

“后天。”

（此女确实容易招蜂引蝶。坐拥如此美貌的女子，却只能作为懵咪的LES女友，是一种不幸吧）

“夫人。”蕾娜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她的眼睛止不住地盯着瘫倒在地的波西亚的香肩。没想到这个女人让女人见了都有种冲动。

“嗯”波西亚抬起了双眼。她的眼睛楚楚可怜，简直就像是在等待着蕾娜的审问。

“你转过身去”

波西亚照做了。蕾娜驾驶无人机急急飞离庭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她不想让波西亚看到她的撤退路线。

第二天，蕾娜来到拉贝斯和塔罗斯潜伏地——格拉纳达的快递公司。

“我知道懵咪懵咪在哪儿了。”

“在哪？”

蕾娜刚说出格拉纳达几个字，急躁的拉贝斯便提起了佩枪插在腰间。“站住。”蕾娜厉声说道：“格拉纳达是我们宇宙革命的核心动员地。我们在都市内开杀戒的话会有损名誉。明天懵咪便会回家，我们在半路伏击便好。”

“原来如此。”

“不过，我不参加。”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蕾娜如实答道。听到这句话，拉贝斯激愤地说：“没关系，我们召集一些反联邦志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