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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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秘书端茶推门而进，却看到了让他无比惊讶的一幕。他熟悉的总裁大人，完全换了一种风格，正对着桌子上的一只猪傻笑着，就连他走近办公室都没有任何察觉。

要知道，以前的总裁总是不苟言笑的，可是最近，自从他和安晓染确定关系以后，段秘书在顾琛的脸上，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笑容了。

那粉嘟嘟的小猪，在他宽大的手掌心里，被揉捏成各种形状。每一种形状，都会造就小粉猪的不同的表情，每每制造出一种可爱的表情，顾琛的嘴角弧度都会变得更明显一些。段秘书走进办公室时，顾琛干脆笑出了声。

段秘书轻咳一声，说：“总裁，您的茶。”

他放下茶杯，看了看顾琛，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总裁，您笑什么呢，心情不错嘛？这个，不是设计部交上来的周边产品吗。”

好像很久了，久到他都不记得，顾琛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地笑过了。即便是笑，也是办公室的笑容，那种公式化的笑容，像现在这么灿烂的，还真是少见。

顾琛英俊的脸上，绽放出春风般的笑容，段秘书这个男人见了，都觉得心花怒放了起来。

顾琛放下小猪，点头道：“额，是不错。”

“看来，这次开发区那边的工程很让总裁满意了。”他继续试探，却是在明知故问。

陆行川那边的工程进行得非常顺利，很快，周边产品也都设计完毕了。这几天，顾琛还拉到了四年一度的马拉松大赛的参赛场地竞标资格，也就是说，在开发区建成的那一年，举国瞩目的全国马拉松大赛，将在顾琛新建的开发区里面举行。

这些周边产品，在那时会成为希望的种子，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开发区这边的情况，带动的经济效益，将是非常巨大的。

这是一个天大的喜事，但是，只能内部欢喜一下，不能拿到明面上庆贺。因为郭思思。

“总裁，郭总那边很快就会知道这个消息的，到时候，她肯定会把杰森弄回来的。我听说，中海那边没少给他施压，杰森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超乎我们的预料了。”

“中海那对父子，整人的功夫是祖传的，把人交到他们的手里，我非常放心。”

于是，顾琛和段秘书都笑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瞒得了一时，去瞒不过大选结束。那时，未来几年的计划都会随着信任总统的上任在信息网站上公开的。”段秘书笑过之后，又担忧地说道。

“等到那个时候，也许，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顾琛仍旧一副十分轻松的模样。

段秘书觉得，顾琛太过乐观了。这一次，郭思思借口顾琛资金链短缺过这一个借口，就从总部下来调研，若是让她知道，顾琛还要在开发区内部生根发芽，肯定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地成功的。毕竟，这相当于另起山头，而且是一个非常肥的山头。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顾琛这一个小分部，每年的营业额就会超过总部的，那么，她的总裁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郭思思来T&G看着顾琛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这个，稳住地位，就要让自己的对手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顾琛现在，就是在谷底等待着时机，需要做的，也就是悄悄地把握住时机。

“可是我觉得，这太冒险了。”段秘书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总裁，您忘了之前资金断的时候，我们有多危险了吗？那个时候，还没有T&G的内患，我们做事来还不必提防谁。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郭总把朱朱从财务部调出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她想管钱，而且她正在管钱。要是财政这块都变成她的人了，到时候，她断开发区的资金，就是签个字的事，我们会非常被动的。”

段秘书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再一次的资金短缺，就算有顾二少的支持，也只是杯水车薪了。总部想要把顾琛踩死，肯定会找到多方势力，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那样的连锁反应，简直是太可怕了。

“郭总不在乎国内的情况怎样，她巴不得咱们在国内的项目全部失败，这样，整个T&G就都是她的了。总裁，咱们不得不防啊。”

顾琛轻松地说：“不错，是该提防她。但是目前为止，她还没有那个胆子，把整个国内分部全部取缔，她还得靠我们这边的生意呢。”

短短两年时间，顾琛的分部已经成为T&G发展项目的重中之重了，但是收入这一块，就相当于整个T&G的总收入的六成。这可是个十分可怕的数字。

一旦国内的分部没了，T&G就相当于一夜回到解放前了。郭思思就会一下子成为光杆司令，她才不会傻到自掘坟墓呢。

段秘书明白顾琛的意思，他一直是胸有成竹的，段秘书觉得，不管在什么时候，顾琛总是那么的有把握。

看到段秘书的愁容，顾琛又继续说：“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安在国的三个亿呢。”

“说起这个，您真的不用和安小姐说一下吗？这毕竟不是一笔小钱，也是总统大人承担风险为我们筹措到的，万一真的出事了……”

“不必和她说了。”顾琛说：“解释许多，她会担心的。说起来，这个也是顾家的钱，他们不敢不承认的，所以，不会出事。”

段秘书点了点头。

他不想把氛围破坏了，看了看顾琛手上的小猪，又说：“总裁，既然周边产品都做出来了，不如我们在这其中找几个有趣的东西，作为开发区的吉祥物吧。运动会，或者竞技类项目，都是有吉祥物的，杰森那个设计，连一个公园都是有自己的地标的。不如，我们为开发区不同的分区弄一些吉祥物的设计，孩子们会喜欢，也能更深入人心。”

“好啊，”顾琛说。

段秘书推了推眼镜，走向前一步，直了直顾琛很喜欢的小猪玩偶说：“参照这个样子做。”

顾琛笑了起来：“好，那就这么办吧。”

每天这个时间，是总部内容汇报的时间，可是现在顾琛不是总裁了，所以，他有了空余的时间。

这其中的心理落差，是十分巨大的。

从T&G总部，到T&G国内分部，段秘书一直跟在顾琛的旁边，知道他的所有。顾琛就像个机器，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其实，他已经非常累了，可是还是那样一直坚持着。

从前，每次他比较累的时候，段秘书都会悉心地为他端来茶水。这是一种非常固定的品牌的廉价茶叶，与他高贵的身份和气质截然不同，但是顾琛就是喜欢。

安晓染出现之后，他很久没有给顾琛端茶了。

这些天，顾琛的忙碌超乎寻常，只是表面上清闲罢了，所以段秘书才给他端来茶水。在隔墙有耳的状态下，两人心照不宣，十分默契。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的办公桌前。段秘书走后，顾琛端坐在那里，手轻轻地握在了有些显旧的茶杯之上。

他真的太闲了，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反复旋转的茶叶。就在茶叶旋转到几乎要跳离水面的时候，又随着漩涡回落到了杯底。

茶香不算醇厚，也不醉人心脾，但是他还是凑到了鼻翼间，反复地嗅着里面熟悉的味道。直到茶水已经慢慢变凉，茶香也渐渐地随着温度的降低而淡去，他才慢慢地凑到唇边，有些不舍地将微冷的茶水吞入腹中。

这是他片刻的安宁，每次在他有些浮躁的时候，这茶水都能给他无尽的安慰。

段秘书知道，他只是表面上平静而已，所以这茶，他送得恰到好处。

片刻的宁静之后，他又要回到那种紧绷的状态，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却不允许出现一丝差错。

他就像这茶杯中的茶叶，被人抽干抹净，以为可以随着漩涡逃离一切，跳出那个令人作呕的怪圈，其实，他根本不可能逃离，非但不会，反而会把这个怪圈搅得越来越混。

片刻的宁静之后，他又要化身从容不迫的顾总，化身驰骋商场游刃有余的天才经济家。就仿佛曾经那个人都不存在，只是他的幻想一样。

“妈……”顾琛的声音有些发哑：“我找到她了，可是，她为什么是她……”

……

安晓染今天很生气，理由是就在她拉开架势，打算和郭思思对峙的时候，顾琛反而拆她的台了。

到了下班的时间，安晓染像往常那样，去顾琛的办公室等他，结果才做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顾琛和郭思思从外面开会回来。

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最可气的是，郭思思竟然还挽着顾琛的手臂，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丝毫不顾周围人对她这个举动的看法。而顾琛，竟然也任由她这么挽着，连推开的姿势都没有。

要知道，顾琛可是一直不喜欢女人接近的，可是除了安晓染之外，现在又对郭思思格外不同。

这一下子就印证了之前公司的传闻，非常容易被大家误会，郭思思过去和顾琛真的有过什么，或者说，郭思思现在还和顾琛发生着什么。

这可是涉及到两个人隐私的事情，一个是T&G总部的总裁，一个是T&G国内分部的总裁，两个人从方方面面都是金童玉女级别的……这么说来，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家也不敢说，大家也不敢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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