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次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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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实验室（Stanley Lab）2017-10-1-Excellent-079 ”

埼玉赶在安娜继续释放怒火前离开了整个实验室的调控区域，他默默念着之前从骨头上找到的编号，暗中猜想“Excellent”代表了一个系列，而之前看到的那个遗骸是这个系列的079号，这说明整个系列的个体数量至少有三位数。

“是那边吗？”

埼玉跑入某个修长的通道，发现通道尽头能看见无数的营养仓，而那些营养仓内都装载着实验体。

“发现入侵者。”

“歼灭任务开始。”

在埼玉还没抵达出口时，就突然出现了一帮持枪的安保人员，他们使用的武器似乎要比调控区域那帮人更强，看来这里要更加核心，安保级别也更加的高。

“攻击！”

某个穿着明显与他人不同的家伙发出指示，所有安保人员一齐向埼玉倾泻弹药，霎时间激光交错，那是光速级别的攻击。

“好快。”

“找不到缝隙。”

埼玉只和某位忍者音速索尼克比试过速度，据对方声称自己已经超越了音速级别，但是迎面射来的这些光线却是快到自己都应接不暇。

既然躲不开，那就硬接。

他顶着密集，破坏性强悍的激光直线奔跑，而那些激光丝毫伤害不了埼玉分毫，仅仅只能让埼玉奔跑的速度下降而已。

“这他妈是个该死的裸体变态！”

“杀了他！”

突然间对面那位领头人员莫名其妙地辱骂埼玉起来，而且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埼玉应声慢慢停下脚步，在通道里侧身转了过去，这是条由透明玻璃铸成的通道，所以他能通过那些玻璃看见自己的模样。

“噢……”

赫然一个光头裸体的男人出现在玻璃的反光里，而且满脸震惊。

“衣服都被激光打烂了吗？”

埼玉抠了抠头，哪怕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还在经受着激光的洗礼，他的每一次动作都会改变激光折射的角度，埼玉依旧云淡风轻地考虑着该怎么面对这些敌人。

“难道真的要裸体过去吗……”

“好羞耻啊……”

埼玉低下头把嘴巴捂住，脸色慢慢阴沉下来。

“通道里温度太高，要爆炸了！”

“快撤！”

那位安保人员领头人的吼声从尽头传来，埼玉转头望过去，发现这家伙正在带着小弟们快速撤离，那逃跑速度用一溜烟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嘣！”

然而他们根本来不及跑远，埼玉只感觉周围一阵燥热，整条通道因为高温爆炸开来，无数机械结构和能源运输管道受到牵连，爆炸的势头越发猛烈，最后化作一道持久而强烈的白光，刺得埼玉什么都看不见，他连忙把手抬起来遮挡。

足足持续了十秒，白光才开始消退，埼玉松开手臂，面前剩下的只是一片燃烧着火焰的废墟，而身后的路也被零散的巨石堵上。

“就全灭了？”

赤身裸体的光头在废墟上漫步，时不时踩过一只还未成熟的实验体，时不时踩过某个家伙只剩白骨的尸骸。

他开始迷茫，默默祈祷斯坦利别也给炸死了，这样安娜就永远无法洗脱罪行，说不定还要被人抓去做人体实验。

“是不是该考虑去跟安娜道个歉……”

埼玉翻开几块巨石，又在报废的实验品培养区游走了一会儿，发现真的没有一个活物。

而且貌似他刚才引发的爆炸还顺带牵连到了更深的区域，一个硕大的焦黑洞口立在那里，通往不知名的地方，放眼望去，依旧是生灵涂炭的模样。

“是你干的么？”

灰烬中爬起来了一个怨念的身影，它不成人形，嘴角裂开，全身碳化，细微的黑色碎屑不断从它身上落下来，声音嘶哑得根本不能分清性别，一双空无一物，徒有其表的眼睛望着埼玉。

“居然还有家伙活着。”

“嗯，是我干的。”

“不过……其实也不算是我干的……”

发现有幸存者后，埼玉觉得为安娜伸冤有望，于是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平静地对那个相距自己数十米的家伙解释道。

“为什么？”

“为什么要毁掉我的研究成果。”

对于埼玉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怨念身影怒火中烧，它嘴角裂得更开更大，声音越发嘶哑刺耳，甚至开始朝次声波的形式转移。

黑色灰烬漂浮起来，围绕在人影周围，并把人影包覆进去，化为一体，又突然散作尘埃遍布在这宽阔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去死。”

“去死。”

“去死。”

若隐若无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慢慢地，埼玉不再能听见人影说出的话语，反而有种能量在冲击大脑的感觉。

“我是这个实验室里为数不多，接受了生物改造的科学家，妮拉博士。”

“是你破坏了我的肉体，让我只能永远以这样的形态苟活。”

“混蛋，我要你为你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

少许散落的灰烬聚集在埼玉前方的地面之上，拼凑出了这么几句话，随即又散去，看来妮拉势必要把这个赤裸的光头给杀掉。

“方便的话，能麻烦你快一点现身吗？”

“我有两个同伴还在外面等着我。”

埼玉站在原地，能量冲击大脑的感觉仍在持续，但是无法对他造成更多伤害。

他能看见整个空间都在震动，顶部的几片金属板与混凝土剥离，坠落到地上，混凝土有如泥沙一般散开，从没有金属板遮挡的地方向下泄出，数不清的尸骸被其掩埋。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逐渐十五分钟过去了，埼玉始终没有看到敌人出现，只是周围墙体的震动愈演愈烈，他索性迈步离开了原地，开始朝下一个地方前进。

于是他每走一步，震动也变得越骇人，直到他离开这片实验区域的瞬间，整个实验区域垮了下来，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还不打算出现吗？”

埼玉注意到脚边有几缕灰烬在跟着自己移动，他猜测对方正在找机会偷袭他。

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

那些灰烬在自己的面前聚集，慢慢铸成人形，那个人型灰烬用它虚假的声带说道：“混蛋，我一直在释放次声波，你居然装作没有感觉，还嘲讽我！”

“啊……”

“原来你一直在攻击我啊……”

埼玉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头，他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次声波人类是听不见的，对方也没有实体，他之所以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有点对不起你……”

埼玉轻轻举起拳头，缓缓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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