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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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崩坏后，没有了建筑的阻碍，灰尘在夜晚变得更加自由。

第二天埼玉推开门时，发现门口铺满了稀松的泥土和积灰。

“你们走吧，等下我来处理。”

刚刚吃完早餐的阿尔正从餐厅里出来，她手上拿了瓶帕斯波特威士忌，威士忌瓶身有淡淡的雾气升腾，水珠依附于表面。

中午十点，阿尔就打算来一杯，然后打开电视享受网飞（Netflix）剧的快乐。

“死老太婆声音小一点！”

死侍的声音从他的卧室里传出来，刚刚帕克有想叫醒他一起帮助城市重建，但是死侍却以赖床为由拒绝了帕克。

阿尔没有理会死侍，她不仅没有把电视声音调小，还在遥控器的音量加大键上死死按下去，把死侍的尖叫声给盖过。

她墨镜下方的嘴角弧起，表情十分愉悦。

“埼玉走了。”

埼玉循声望门口看去，帕克已经穿上蜘蛛战袍在门口等待已久，身上都沾染了灰尘。

“嗯。”

应声后，埼玉跟着帕克离开巷子，重新回到那一片荒芜的世界。

他能从变成废墟的布鲁克林看见，远方有城市耸立，一如海市蜃楼，在炎热的高温中印象也变得扭曲。

同时帕克也因为收到复仇者联盟的召唤而与埼玉分别，今天只有埼玉一个人要做志愿者的工作。

“喂，光头。”

有个男人在埼玉快要抵达食物供给点时，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

埼玉回头，平淡地问道。

“你是那里的自愿者吗？”

“我劝你最好别在那里继续干傻事了。”

“会遭殃的。”

男人径直走上前来，搭住埼玉的肩膀，以很近的距离警告着他，这使得埼玉很不适。

“为什么？”

埼玉一脸不耐烦。

“最好直接离开，什么都别问。”

“这是为了你好。”

“那里供饭的大块头已经被盯上了。”

男人说完，拍了拍埼玉的光头，便双手插兜离开了这里。

“店长胡安吗？”

埼玉怀揣着疑问，走入食物供给点，他发现周围的大家状态似乎都不太好。

昨天看见的小女孩也一副很虚弱的样子，端着金属饭盒靠在残垣边，凝望着远方那些高耸的建筑。

“为什么没有物资了……”

“我们没有食物该怎么办？”

“今天听说只能供给一次食物，这要怎么活下去。”

几个流浪者悲观地席地而坐，在那讨论着今天通知的消息。

埼玉越过他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走近供给点，那摆放着桶装烹饪锅的小蓬里。

胡安正把那明显缩减了一半的食材努力混合，做成新的糊状物，他本来白皙的皮肤经过这几天的酷晒，都逐渐向赫黄色转变，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两颊落下，认真的表情里充满了困惑。

埼玉找到胡安，并把刚才遭到警告的事情告知了胡安。

“妈的！”

胡安从锅里抽出勺子，猛地敲打锅边，看起来十分气愤。

“从昨天起，来自各地的援助物资就陆陆续续减少。”

“直到现在，也不过才半天的食物量，不知道明天又会减少到什么程度。”

“这样下去流浪者们根本无法生存。”

胡安放下勺子，双手搭在一旁的木桌上，各种各样的压力积累在他的肩上。

为了食物供给点能多撑一会儿，把供餐次数从一天两次改成一天一次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

每次有人因为饥饿而哀声载倒时，胡安都暗自痛苦，并默默忍受下来，继续食物供给。

“啊……”

“失态了。”

“抱歉，埼玉。”

胡安沉思了片刻后，冷静下来继续搅拌锅中的糊状物，毕竟他不可能因为自身的情绪问题，而中断大家唯一的口粮。

“嗯……”

“没事的，店长，我去看看有没有谁需要帮忙。”

埼玉勉强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了。

与胡安道别后，他开始在附近游荡，帮助一些不方便行动的弱势群体，送他们去想去的地方。

而埼玉帮助的人中大多数都选择离开了这个没有生机的地方，前往周围的城市寻求生存的资源，曼哈顿（Manhattan）和羊头湾(Sheepshead bay)成为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埼玉在跟随着这些流民们的同时，也见到了许多不一样的景象。

大量的流民聚集在救济站门口，他们拼命拥挤着，试图拿到一个能呆上一晚的床位，又或是一口味道稍好些的糊状物果腹。

但往往只有少数人能拿到这样的机会，剩下的人就呆在救济站门口等待新一天的来临，积留人数之多，道路交通都被影响。

而人类一旦密集，就往往会滋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啊！”

一声尖叫响起，一个女人站在街边颤抖。

埼玉离开流浪者们循声追过去，他在救济站附近抓住了那位抢劫者，并且对方的长相让他感觉十分熟悉。

“是你……”

对方站在街头，脸上满是震惊的情绪，他是数天前离开布鲁克林临时庇护所来到这里的，埼玉曾经给予过他帮助，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二人却以这种形式再次相遇。

片刻后，被抢劫的女人带着警察赶来，把抢劫者一头按进街边的污泥，让他再也不能逃跑。

而埼玉则是得到了赞赏，女人甚至还希望用现金报答他，被埼玉挥手拒绝了。

埼玉与被按在地上的抢劫者默默相望，对方的脸上没有半分埋怨，似乎对当下的情况已经释然。

直到他被警察带走，都没有对琦玉说过一句话。

“你好……”

“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吗？”

这时几名流浪者找到埼玉，他们和其他人竞争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没能得到一张床铺。

天色渐黑，埼玉又带着这几名放弃的流浪者回到了临时庇护所。

“哥哥……”

“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小女孩的声音从埼玉背后传来，她站在废墟上，月光刚好照亮她的半张脸庞，眼眸明媚。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埼玉放下背上的一名残疾人，把他安置好以后，跟着小女孩一同离开了庇护所，并在一处被垃圾堆满的花园里停了下来。

“昨天晚上，我看见有人拦住了送物资的本杰明。”

“他们人很多，把物资抢走了很多，还威胁本杰明不要告诉胡安真相。”

小女孩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胡安，那是因为在她看来，胡安很可能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最后甚至会导致胡安自身遇到危险。

而相比之下，埼玉在平时表现得更加沉稳，更加适合她小小脑袋里想出来的计划。

“他们在哪？”

“告诉哥哥吧。”

埼玉揉搓着小女孩的头发，温柔地说着。

于是在小女孩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