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荻野哲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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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风行预醒来后不久就被带到接待室，对面是隔着玻璃就能看见的荻野哲也。

见少女来了，他对一旁的看守回了挥手：“你们出去吧，我想和风桑单独说几句，不用担心，反正有监控不是吗？”

看守们看向冢内正直，后者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允许了荻野哲也的行为。

“好久不见。”

他笑容温和，一点也不像是犯下了那些罪行的样子。

“好久不见。”风行预礼貌回应。

他的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和当初几日在风行预家里说要“收藏”她的时候截然不同：“我实现了承诺。”

“啊......我知道。”

少女坐在他对面，语气不是那么自然，毕竟她不是那么喜欢寒暄，但他们俩的关系也不知道该说些其他的什么。

他就像家常的问候一样，仿佛两人是在咖啡厅而不是探监室：“风桑病好一些了吗？”

荻野哲也就是有一种莫名和煦的气质，虽然知道这或许是他的面具，但是这样的人对着你说话总是会让人放下戒备。

不过说起“生病”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因为寒风中奔跑导致的重感冒还是为了放他走而装出来的“代价”，所以少女尴尬道：“嗯，感冒好很多了。”

看出来风行预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荻野哲也似乎很开心：“那风桑现在还愿意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这温柔的眼神......如果没有发生这几天的事情或许他很适合做朋友。

风行预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我拥有很平凡的曾经，就像是每一个个性能力微弱的人一样，平凡到不能再平凡。”

“嗯……”

“我很普通的成长，像每一个平凡的人一样，上学、工作、然后找到一个人结婚。”

“嗯……”

“如果非要找出平凡生活当中的不平凡，那就是我在成为主管以后为了我的妻子辞去了工作......”

————

我现在叫荻野哲也，但是几年前并不是这个名字

曾经的我是一个非常普通而平凡的人。

如果说稍有不同之处，那大概是我的个性非常弱小，甚至可以说鸡肋到和无个性没有区别。

至少无个性的那群人还可以抱团组建一个类似于“山红”一样的“无个性组织”然后煽动那群怀有爱心的保护者们，诉说着他们被压迫被歧视；甚至联合在一起欺负我们这些弱个性者……

可是人的目光总是片面的，比起能被社会人群关爱的无个性者来说，和他们身为同类人的弱个性者不是更可怜吗？

一边被强个性者欺负压榨，遭受校园暴力；一面被那些无个性的人联合起来杀鸡儆猴，成为反抗的旗帜和首要目标。甚至偶尔想要反抗，那些谴责的声音也总会回馈到我们身上。

毕竟比起“弱者”和“天才”而言我们才是软柿子不是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终究还是正常的长大了，成为社会豢养的牲畜之一。

我用着从学龄时期学到的姿态轻松应付着我的上级和我的同事，从来不争不抢，带着温和自然的面具与人交往着，我也本以为生活就会如此下去，这样其实也好。

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非常美丽。至少直到现在我也还这么认为着，虽然见到她凄惨死状的人不会这么觉得。

和她相遇是在公司，她拎着简历，很是自信地站在面试部门的门口。

不美，其实还很稚嫩，但是脸上的朝气和自信是遮挡不住的。

我感觉她看到了我，没想到她会对我笑，我以为这样的女士总是自傲而冷然，她却非常阳光。

本以为再次相遇会更晚一些，但是命运总是那么有意思。

正巧，她成为了我的下属。

这没什么可说的，一个温柔体贴而去深恋她的上司我想没有多少刚刚入职的女士可以拒绝。

我和她坠入了爱河，即使我知道办公室恋情是被阻止的存在。

她没办法接受偷偷摸摸的相恋，多次对着我哭泣，没关系，我这么安慰着她。

我想你们也能猜到，我为了她放弃了我的工作。

离开的时候许多人都不舍得，好友也可惜我放弃了打拼多年的基业，而当时的我还觉得很值得。

但是泥轰的人才不是那么缺少的，特别是我已经30了，不再像那些年轻的人一样廉价，也没有那份可以再次消耗和积攒的青春。

可以想象到，我待业在家，投出去的简历如泥牛入海，偶尔只能打点零工混混日子，头发也忘了剪，胡子也没有刮，越来越颓废不堪。

而她工作得越来越晚，每天的加班和工作累苦了她，没有我的照顾，那些所谓“新人待遇”在她身上上演，甚至和她同期的新人也开始在她身上发泄当年被老人们的不满。

是我的错，一面把她保护的太好让她没有机会和同期拥有共同吃苦的经历和友谊；一面又没能一直为她遮挡阳光雨水半途离开。

她还是笑着，洋溢着自信，从不会在已经颓废的我面前展露她的悲伤。

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以为我有才华有能力，我可以找到工；她可以挨过这些苦难，可以升职不在被欺压，我们的生活会好起来，我的人生会有阳光。

但是我错了。

那个老男人不知道会为什么会看见她，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在大庭广众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

办公室的人没有一个帮她，公司上下全都冷眼旁观，他们害怕！

那些女人嫉妒她的美丽和优秀，甚至有几个成为了帮凶。

她去世了。

从公司的楼顶跳下来，死得凄惨。

而我......我疯了……

我也忘记我是怎么跳进黑道的。

不知道被多少人欺骗，被多少混混欺负。

我成为了英雄眼里“敌人”的一员，我以为我可以用我的积蓄和我的依附的帮派复仇。

但是他出现了。

“和平的象征”？

你为什么要出现！

你既然要出现为什么不早一点！！

你既然要出现为什么不再晚一点！！！

在我儿时被欺负的时候你不在。

在我的妻子被伤害的时候你不在。

在我付出一切孤注一掷的时候你出现了？

你毁了我的希望。

我的一切，没有了。

他是我无法抵抗的强大。

我和她一样爬上了公司的最高端，脚下是那个老男人和她曾经同事的年会庆祝，鲜红的霓虹闪耀，他们笑得好开心，而她的冤魂还在哭泣。

没关系，我来陪你了，我好没用...这么多年也没办法帮你报仇……

原谅我好吗？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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