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要跟你学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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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姐，慢点跑，奴婢我跟不上啊。”玉府的石道上，玉清尘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跑，后面跟着的是年轻丫鬟青莲。

对于青莲来说，每次带七小姐出来玩，其实是七小姐带着她跑，好不累人。这七小姐，性格和善，从不为难和打骂下人，吃饭睡觉也让人省心，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像府里的其他少爷小姐们那样安静文雅，一出来玩经常满府飞奔，相当的折腾人。所以玉府里经常看到七小姐在前面跑，青莲追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喊：“小姐──小姐，你──慢点，奴婢──奴婢，跟──不上啊”。每次带七小姐玩，青莲都累得筋疲力尽。不过好在七小姐跑得再快，却一次也没有摔倒受伤过，虽有些令人惊奇但却也非常的省心。李姨娘开始还叮嘱女儿不要跑太快，一是担心她摔倒受伤，二是嫌弃不够端庄文雅，但玉清尘前头答应，转头却依旧如故，久而久之，李姨娘也只能慢慢习惯，随她去了，只是苦了丫鬟青莲，每次累得像条狗似的。不过青莲身体却因此壮实不少，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一跑就气喘吁吁，只是那句“小姐慢点跑，奴婢我跟不上”已经习惯成自然，每次玉清尘一跑就脱口而出。

玉清尘带着青莲先转了一圈，然后方向一转，便往玉府的荷池方向跑去。荷池边上彩蝶飞舞，玉清尘用手去抓，彩蝶便飞入荷叶中，有道是“儿童急走追彩蝶，飞入荷花无处寻”。绕过荷池，在玉府后院有一小院，正是王婆子口中说的那个被玉老爷改成练武场的空置小院。

一跑进小院，只见一身着青色紧衫的男孩，眉清目秀，双脸透红，正呼呼有声的一板一眼的练着拳。此时虽是已过立秋，已经是暑去凉来的季节，但是白天的气温其实还是颇热，晶莹的汗水从男孩脸上不断的淌落，沾湿了衣裳。这男孩便是玉清尘同父异母的玉府三少爷玉清瀚，小厮玉安于旁垂手侍立。

“三哥哥，你在干嘛?你在玩吗？”玉清尘假装好奇的问道。

“练武。”玉清瀚简单干脆的回了一声，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对这种看热闹式的问询早已经见怪不怪，玉清尘不是第一个，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回答便简单明了，别人觉得无趣便会自行走开，至于背后会不会说闲言碎语对他来说也无妨。

玉清尘和府里的少爷小姐们并不是很亲近，倒也不是因为嫡庶有别，小儿之间亲密不亲密，大多还是看在一起玩的多不多，玩的合不合得来。玉清尘稚嫩的身体内是一颗成人的灵魂，自然不屑于和眼中的玉府的小屁孩们一起玩泥车、瓦狗、木马及布老虎之类的，也不会一起玩泥巴过家家撩蚂蚁等幼稚游戏，即使有时与她年龄相仿的玉府的少爷小姐们主动找她玩，她虽然会搭理，但是要她和他们一起玩游戏，那是万万不能的。久而久之，就和玉府其他的少爷小姐们不那么合群，彼此之间更谈不上熟悉亲密。

“什么是练武?”玉清尘又问道。这回玉清瀚默不作声，没有再搭理她，继续练着自己的拳。

玉清尘见没回应，眼珠一转，坏心眼一生，拍着手笑道：“我明白了，练武就是打拳，三哥哥打得还真是好看。”顿了顿，又说道：“像是上次给祖母祝寿的那猴儿打拳一般，不对不对，三哥哥打得比那猴儿好看多了。”

玉清瀚一听到猴儿打拳这话儿，脸色一沉，心里顿时不开心了。旁边的青莲心里暗叫不妙，忙叫道：“哎呦，我的七小姐，怎么能拿猴儿同三少爷比?”这话一出口，玉清瀚的脸色又黑了一分，心想这主仆俩说话真是难听，同时他又有些心烦意乱了，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上去像在耍猴拳了。玉清尘心里却暗暗的赞了青莲一声，暗暗的窃笑不已。

青莲看见三少爷阴沉着的脸，心里估计着约莫是小姐惹得三少爷不太高兴，心中有些害怕，又想的这里太热，先把小姐哄回去，自己也好找个阴凉的地方呆着，于是她伸手拉着玉清尘说道：“七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晚了姨娘可要担心你了。”

玉清尘甩开青莲的手，跑过去一把抓过玉安手里的汗巾，然后走到玉清瀚身后，叫道：“三哥哥，你脸上都是汗，你快收了拳，我好帮你擦擦。”

玉清瀚趁势收了拳，却没有让她给自己擦汗，而是转身接过了汗巾，闷声闷气的说了句：“谢谢七妹妹了。”然后自己擦了擦汗，把汗巾扔还给了玉安，却不好意思再在玉清尘面前练拳，于是双腿往外一分略宽于肩，双手握拳藏于腰间，深吸一口气蹲起了马步。

一蹲马步，心神贯注于一线，玉清瀚很快就压下被玉清尘主仆撩起的心烦意乱的情绪，呼吸也慢慢的变得绵长均匀。

”咦！“玉清尘心里惊呼一声，她闭上眼睛，”望“向了玉清瀚，感觉到随着玉清瀚的呼吸吐纳，时而有一丝丝的灵力顺着他身体的毛孔进入他的体内，若有若无，隐隐现现。

玉清尘走到了他的旁边，说了声“嘻嘻，好玩”，学起了玉清瀚的模样也蹲起了马步。玉清瀚有些诧异，看了玉清尘一眼，便没有再理会她。

过了小半刻，玉清瀚看了气定神闲的七妹妹一样，心中诧异无比。不蹲过马步的人不知道，普通人如果没有练过的话，大部分人是坚持不了小半刻，更别说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了，而他自己第一次蹲马步的时候也就坚持了小半刻的时间。而像自己的小厮玉安和丫鬟青莲，他们对于七小姐能坚持多久是没有概念的，也不会感到奇怪，更不会闲到自己也去蹲马步试试。所以这就是常说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玉清尘看见玉清瀚看了过来，心想你终于注意我啦，笑着问道：“三哥哥，练武是什么呀？”

“练武就是练武功，修炼身体，让我等身体能强于猛虎。”玉清瀚说道。

“三哥哥，我要跟你学武功，我也要打老虎。”玉清尘说道。

玉清瀚没有答话，青莲在旁边却急了，要是让李姨娘知道自己带着七小姐跟三少爷一起打猴拳，李姨娘一定会责罚于她，忙催道：“小姐，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玉清尘没有理会青莲，继续蹲着马步。她说要跟三哥学武功，内心却是认真的，一是要弄明白这个世界的武功是什么，二是为了让以后自己的修为能找个由头。

时间又过了些许，玉清瀚渐感有些支撑不住，但一看到旁边还蹲着马步的玉清尘，小脸登时有些挂不住，只好咬牙继续坚持着，只是气息却有些乱了，他却不知道，玉清尘就算是在这里蹲上一天一夜也是没有问题的。

玉清尘看着摇摇欲坠却又勉力支撑的玉清瀚，不禁有些好笑，双腿一收，便站了起来，口中说道:“却是有些累了。”玉清瀚心中大喜过望，长吸一口气，强行面不改色的收了功，勉力的站了起来，却觉得双腿有些颤抖，几乎有些站立不住。玉安连忙上前，一只手扶着少爷，一只手给少爷脸上擦了擦汗，嘴里说道：“少爷，累了吧，到旁边坐会，小的给您捏捏腿。”玉清瀚看了旁边气定神闲的七妹妹一眼，推开玉安扶着他的手说道：“不碍事，本来还想再练一会，只是有些晚了，回去晚了恐怕父亲又要责骂于我。”

玉安被推开一边，心中有些纳闷，心想少爷以前蹲马步就练小半个时辰，每次都是小的扶着您坐到旁边休息，还要小的给你捏腿，今天都练了半个多时辰了，也不见您喊累，看来以前有些偷懒，今天来了个七小姐，就不偷懒了。随后又被自己心中大不敬的念头吓了一跳，忙又对自己心里说道：“呸呸呸，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少爷呢？”

“三哥哥，你明天还来吗？”玉清尘问道，她有心要在将来的一些时间内接近玉清瀚，也好看看这个世界的武功是什么样子的。

“明天不来，明天要去将军府的武学堂和恪哥哥他们一起练武。”

“那我明天可以和三哥哥去武学堂吗？”玉清尘又问道，她其实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想着玉清瀚必然不会答应带她去将军府，然后再提出她以后和他一起在这小院练武，想必就容易些。

“父亲和你姨娘不会答应的。”玉清瀚说道，玉家世代书香，父亲能让自己学武便已经极为不易，要是七妹妹也去学武，届时父亲不知道会作何反应，他不禁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这个问题。他又看着沉默不语的七妹妹，以为七妹妹有些失望，心中又有些不忍，于是说道：“我每隔两天去一次武学堂，不去武学堂的下午都会在这里练武，你可以找我来玩。”他心里自我安慰的想“我说的是找我玩，可不是让你练武，哥哥陪妹妹玩天经地义，到时候父亲也不能责骂于我。”

玉清尘听到心中不由得一暖，心想这哥哥还是不错的，说道：“三哥哥，我们一起回去吧。”说完便伸出那胖乎乎粉嫩白净的小手要拉着他的手。玉清瀚心中迟疑了下，但还是把手给了这个平日里并不亲密的七妹妹。

玉清尘一牵住玉清瀚的手，一股玄力便从他的手心探入，瞬间游走于他的全身内外上下。没有发现玉清瀚身上有玄力，但是他的脐腹之内萦绕着常人没有的灵气，灵气之中又有一丝丝“能量”。这丝能量应该就是玉清瀚平日里练武所得，和自己的玄力有些相像，但本质上又完全不同，而且──很弱小！玉清尘边走边想。

而同时玉清瀚便感觉一股清凉之意从七妹妹的手心传来，霎时感觉贯穿全身，犹如给全身酷热的身体送来一股股清风，让他感到好不舒服，不由得对七妹妹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此时太阳开始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一大一小的俩小孩牵着手走在玉府的绿荫石道上，后面紧跟着的是玉安和青莲，在地上留下了四条长长的人影。

“三哥哥，为什么练武功后能打死老虎，老虎很凶猛的。”

“因为力气会变大。”

“为什么力气会变大？”

“林师傅说，练武后会有内力。”

“三哥哥，内力是什么？”

“内力是……，和你也讲不明白。”

“三哥哥，你有内力了吗？”

“……”

“三哥哥，武功练好后能像鸟儿那样飞吗？”

“七妹妹，你有点烦呢！”

此时，系永淳十年，玉清尘五岁，玉清瀚八岁，玉清尘通过玉清瀚初步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武功和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