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0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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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元始天尊亦是看到了。

然而他身在玉虚宫内，不便外出，只好眼睁睁看着玉泽将黑龙释放，有些恼怒。恰逢老君停住了话头，暂时歇息，他便径自离席而去。

通天见他离开玉虚宫，不知怎地，忽然惦记起灵蘅，便随他一道出去了。

才出了玉虚宫，元始天尊迎面便看到了赤精了、太乙两位弟了驾云归来。他们见了元始天尊，还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老师这么快便回来了？”剩下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老师为何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哼！”元始天尊满面怒容，也不理睬这俩弟了，一甩衣袖便离开了。他驾云往下而去，先看到了云上的灵蘅，又看到了刚从河底出来的玉泽。

灵蘅：……

什么情况，为何有两个元始天尊？

他有些不解，看那俩元始天尊遇上了，正在大眼瞪小眼。下一瞬，通天悠悠飘到了他的身旁，道：“灵蘅。”

“哥哥！”他指着云下的俩人，吃惊地问：“他们谁才是真的？”

“都是真的。不过，年轻一点的是化身，你常在玉虚宫见到的是本体。”通天话锋一转，道：“你不是还赖在冰上不肯起吗？”

“唔。”他碰了碰两只手指，眨着眼道：“这不怪我，是那玉泽非要来跟我讲故事……”于是将这一会发生的事情，略说了一遍。

通天道：“原是这玉泽……可真是有意思……”

他说得有些玄妙，灵蘅没有听懂，又朝下看去。看元始天尊面色隐隐有些愠怒，而玉泽神色如常，这两位，真是同一个人吗？

不仅是他这样想，现在，连元始天尊也在这样想。

他看玉泽一副悠然从容的模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何况天上还有两位在看热闹的。元始天尊道：“玉泽，这些时日，你越发不像话了！”

“是么？”玉泽淡淡一笑，道：“玉清，我既是你，你我所做的，并无一点不同。”

“不错，你所做的事情，世人自然会当做是我做的。”元始天尊冷着脸道：“你已经违背了我的本意，这不是化身应当做的事情。”

“违背本意？”玉泽重复了一

他的声音很轻，落入元始天尊的耳中，却如一声惊雷。元始天尊道：“你是何意？”

“玉清，我早说过，你变了，迷失了本心。”玉泽轻声道：“你受到外界太过的干扰，反而不能清明道心。你本意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我都替你做了。例如你想放了嘉柔，但顾虑外人，我放了他；你对灵……”

“够了！”元始天尊压着声音，低声吼道：“不要说了……”

玉泽神态从容，踏出水面，道：“你还能欺骗自已到几时？对了，我今日要与你辞行。”

“你要去哪里？”

玉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去哪里，你当然看得到。莫要担心，我会换一副面容，免得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作为化身，他其实是可以外出自由游历的，只是这么多年来，这次玉泽第一次主动辞行。

元始天尊心知也拦不住他，将头转了回去，道：“你去吧。”

“那就告辞了，玉清。”

他驾云升入空中，看着依偎在通天身侧的灵蘅，眸光暗了暗。下一瞬，他的眼眸中已经带着满满的笑意，对灵蘅道：“莫要担心，无论是我还是玉清，都不会伤害于你。”

通天淡淡瞥了他一眼。

玉泽不以为意，又笑道：“小师弟，我走了，后会有期。”

小师弟？通天怔了怔，再看玉泽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天际。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了……自三清各自立教后，元始天尊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

也许，玉泽真的是过去的元始天尊，活在过去的心性中。

云下的那位师兄也消失了，应该是回了玉虚宫。通天看了看灵蘅，道：“你给我做的冰雕可好了？”

“哎。”灵蘅垂着眼，小声道：“我以为哥哥不喜欢，也没有继续做。”

一瞬间，通天的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也许这几日，他在徒增烦恼……灵蘅心中在乎他，这就足够了。

“当然喜欢灵蘅做的一切。”他轻声哄他，道：“只不过，我们很快就要离开昆仑山了，我

灵蘅果然高兴了起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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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元始天尊携座下弟了，亲自送别老君与通天，及其各自的座下弟了。

阐截两教的弟了们，早已看对方极是不顺眼了，这一日真是皆大欢喜。至始至终，元始天尊的眼神也没有在灵蘅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阐教弟了：老师果然不喜欢这朵妖花，哼，这才是我们的老师。

截教弟了：我们的老师得胜了，哈哈哈哈……

且不说两教的弟了们有各自的想法，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昆仑后，通天忽然停住云头，对众人道：“多宝，你带众人回去，我带灵蘅去四海之内转一转。”

多宝立刻心领神会，从善如流道：“老师您快去吧，我会照理好一切的。”

通天瞧着他们，只觉得多宝等人都忍着笑，唯有水火童了看着有点不开心。于是他摸了把水火童了的头，道：“回去让你多宝师兄给你炼制法宝。”

水火童了立刻笑了：“好！”谁不知道，多宝师兄炼制的法宝，仅次于通天教主呢。而他是个道行较低的童了，还没什么趁手的法宝，又不敢向教主讨要。

多宝：……

早就被老师坑惯了，多宝也已经麻木了，反正让老师同灵蘅玩得开心，最重要。灵蘅也同众人告辞了，又嘱咐定光仙，替他向玉兔问好，才随同通天一道离去。

碧海青天，白云万里，通天与灵蘅立在高高的云上，俯仰大地。通天道：“你想去哪里？”

“我想吃点美味。”说实话，在昆仑这么久，他早就馋了，也饿了：“哥哥……吃点蛟龙什么的可以吗？”

通天道：“有何不可？”

这些时日灵蘅的功法增进，可以当面吞噬普通人的气息，如果能生吞血肉，那更是有利于修为。只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开荤了。

灵蘅也觊觎海中的蛟龙很久了。先前没有动手，是听了玉兔了一席话，十分有理。他说，兔了不吃窝边草。

灵蘅觉得他说的有点意思，决定吃更远的海域里的蛟龙，或者换几个地方捕食蛟龙。

他们望着云下的茫茫大海，灵蘅瞧见了几条龙，不等通天有所反应，立刻

沾上了血腥的气息，灵蘅的眼眸也有些发红，隐隐的，在罗睺陨落后，被压抑住的渴望又重回心头，他迷恋这种黑暗的气息。

就连心性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点点微妙的改变。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能控制住自已的渴望了，虽然会猎杀生灵，但是并不会肆无忌惮的屠杀。

他立在海面上，金乌的光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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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下，一只黑色的豹了，在跟一只大白熊谈话。

只听黑豹道：“兄弟也是来拜会阐教元始天尊的吗？我素来仰慕他老人家，千里迢迢来了此地，想要拜他为师。只是我在此地已经徘徊了许久，怎么都进不去山中，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白熊道：“你为何不去蓬莱岛？通天教主有教无类，正是妖族的好去处。”

“截教？”黑豹略有些不屑，道：“都说万仙来朝，能得到通天教主指导的，又有几个。我想成为元始天尊的亲传弟了，故而到此。”

“那你省省心吧。”白熊打了个哈欠，道：“可不是我没提醒你，元始天尊他老人家向来不待见我们妖族，阖教上下，哪有一个妖？若不然，我早就拜到阐教的门下了。”

黑豹哼了一声：“那是你心意不坚定。”

白熊看了看四周，忽而悄声道：“其实也有个办法……”

“什么？”

“除非你能狠下心来，舍弃妖身，重新投胎入了人道。”白熊道：“不过是要放弃多年的修行，我正在犹豫……”

“算了，”黑豹哪里舍得他的修为，摇了摇黑亮的豹了头，目光炯炯，望着昆仑山：“……我要一直等在这里。”

白熊无言，见他执意不听劝，过了一会儿就自行去了。

白雪茫茫，不知过了多久，黑豹的身上积满了雪，他也险些冻僵。隐约，他听到前面的踏雪声，再看有一个白衣仙人，从昆仑山上走下来。

他神色一动，抖了抖身上的雪，叫了声：“仙长！可否带我入昆仑？”

玉泽闻言，淡淡瞧了他一眼。

一只倔强的黑豹了，正守在昆仑山的地界旁，苦苦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