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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元!!”
“我在!我在呢!”
放下床帘儿,掀开地母身上的锦被,青元盯着那处:“深呼吸!慢慢呼吸!用力!”
随着青元的指挥,地母慢慢呼吸着,下身同时用力。
终于随着“哇”的一声啼哭,折磨地母三日的小东西终于出世了。
拿来温水和棉褥替地母清理完身子后,青元又抱着那娇嫩嫩的小人儿放进了水盆里,将那小人儿也清理了一遍后,用早前准备好的云锦杜鹃纹小褥子包起了小人儿。
“给我看看。”
含着笑,青元将那玉琢般的小人儿放在了地母怀中。就在地母接过她时,那小人儿竟咧开了小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还未长牙的柔软牙床来。
地母心都化了,忽然觉得此前受过的所有苦都不算什么了,这就是她生的娃娃呀,一出世便会笑呢。
“地母,你看到吗?她刚刚在笑诶!”青元跟着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摸摸小人儿柔软的脸蛋儿。
“自然看到啦,可真漂亮。”
“地母,给她取个名儿吧?”
抱着怀里小小的人儿,地母温柔极了,抬头看着青元:“就叫笑笑。”
“那不是和南笑没有分别嘛。”
“不呀,我们叫做常笑笑,这孩子这么爱笑,就叫常笑笑。”
“常笑笑,好,寓意特别好。”
“笑笑,笑笑,我们有名字啦,我们叫常笑笑哦。”轻轻在小人儿额间落下一吻,地母自掌中取出当年她身上的那片柳叶儿,倾注法力到那柳叶儿上头后,让那片叶子缓缓化进小人儿额间。
“地母,这便是封印吗?”
“是,只要不遇到那人,便可保她一世平安。”
“可他二人命中注定是要相遇的呀。”
“那便让笑笑就开开心心成长在这神女峰中,不让她出去。”
“这样好吗?”
“我的儿,我说好便好,哼。”
“几时成了你的儿?谁当初还不愿意怀人家的…”
“青元,给她拿几件小衣裳来,试试。”
“现下还用不着穿衣裳啦!小褥子裹着就行,再大些就能穿了。”
“不,就要穿,你去拿来。”
“…你是不是想玩儿?”
“谁…谁想玩儿了?你快去拿!”
“幸好她还不记事儿呢。”
于是,刚出生的南笑,不,该是常笑笑,便被她娘亲和青姨裹在锦被里头玩儿了一下午换装秀。
眨眼间过去五百年,小人儿长大了一点,会整日里缠着娘亲要好看的小裙子穿了,要么缠着青姨要好吃的来吃。
扎着俩个揪揪的小人儿出落的越发水灵好看,这天下午便缠着青姨要去神女峰玩儿。
初雪的神女峰美极了,那峰上的雪梅正开的冷艳,熬不住小人儿的软磨硬泡,青元给她穿上了月色白昙花绣纹对袄,踩了一双月色祥云锦鞋,正好给那小人儿扎头发,那小人儿却耐不住了。
“青姨,不要扎了啦,好慢哦,穿个衣裳已然过去半日了,等你再扎头发,再贴头饰,再净面,再熏香,天都要黑了啦!”
“笑笑,女儿家嘛,总要打扮得体了才能出去…诶诶别跑呀,小崽子!”
小人儿飞也似的跑出去了,青元连忙追上去,手中还拿着梳子,跟在后头只听那小人儿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传来一路,及腰的黑发随着奔跑在身后飞舞着,青元无奈的笑了笑。
小人儿最爱的地方便是神女峰上的这片雪梅林,一路小跑过来鼻头和小脸儿都有些红红的,青元走近了摸摸小人儿的头发,凉凉的,便皱眉道:“不许再疯跑了,外头冷,看鼻头红的,过来青姨给暖暖。”
“嗯~不要,青姨你来找我吧?不许偷看哦,你转过身去,我藏起来,你要是找到我啦,就换我找你好不好呀。”
“好。”
“那开始了哦,不许偷看哦。”
青元宠溺的转过身去笑了笑,开始读起了数。
“一…二…三…四…”
十声过后,青元转身道:“笑笑,青姨来了哦,看看我们笑笑藏在哪里了呢。”
散着一头墨发,小人儿捂着嘴巴忍着笑,蹲在雪梅林最远的那株梅花后头,听青元到处找她,小小年纪便已展现出将来的绝美风姿。
寒风吹过,将小人儿的气息从那神女峰最高处渐渐送到了巫山脚下。
途经巫山那俊美少年身形猛地一滞,回头看了去,那一片雪白的巫山,什么都看不见。
少年抑制着狂跳的心脏,下落至了巫山,鹅毛大雪肆意挥洒在少年玄色的衣袍上,又是一阵风吹过,少年神情紧张极了。
“是她…是她的气息…”
便要循着那寒风吹来的方向寻去之时,忽然又没了那阵儿令他数十万年来魂牵梦萦的气息。
“南笑…”
这边,躲在高处那株梅树下的小人儿只望着前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青元也贼兮兮的朝她靠近了。
“哈!抓到你了!”
小人儿被吓了一跳,而后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青姨!不公平!你肯定使法术了!我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不管,你输了,该你来找我喽。”
“青姨,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娃娃计较,哼!羞羞羞!”
“哈哈哈,小坏蛋,你少来,又打算跟你娘亲告我的状呢?”
“好!我就来找你!我一定能找到青姨!”
“那你也背过身去,不许偷看。”
“我才不偷看呢!”
那日,虽然重生过一回,可两人命中的那个交点,还是重合了。
南笑不知道,兮衡也不知道。
一千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人儿如今已长成了少女,一褪儿时的稚气,绝美的风姿已然初初显露,那双灵动的紫眸里满是可引天下人甘愿为其一死也不悔的流光。
笑笑长大了,可笑笑有了少女该有的忧愁了。
“为何娘亲从来不教我法术呀?”
“娘亲不教你也是为你好。”
“那青姨教我吧?”
正在缝补笑笑穿坏了的衣裳,青元转过身去不看笑笑:“你可少来,别再软磨硬泡啊,我这次绝对不吃你这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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