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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麒跟了赵千一路,他身后还跟了一些忠诚的侍卫。
大部分戍卫部队都被聂韵调到了宁门前,押送李逝的不过十几人。
深宫里,道路狭窄,楚国不是富国,虽然有足够的财力修缮主要宫殿,但其他一些并不重要的宫室就慢慢荒废掉。
李逝的视线越加模糊,他被两人紧紧控制着,他没法直起腰,只能看见士兵的佩刀在面前摇晃着,赵千侮辱和咒骂着。
“前面就是临殿了,”一个眼尖的士兵说道,“临殿都荒废十多年了,在那处理掉他谁也不知道。”
“走,呵呵,”赵千一拳打在李逝的小腹上,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无力地呻吟着,“李逝啊,因果报应啊,想当年你克死你母亲的地方就是如今你上路的地方。”
“屁话真多,”李逝笑出了声,他不屑地看着赵千,生死已然置之度外。
“真是死不悔改,”赵千暴怒地猛踹着李逝,他青筋暴突,毫无节制地将脚踹在李逝身上,疯狂地把怒火发泄宣泄出来。
直到他累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示意士兵继续把李逝带过去。
鲜血从李逝嘴里喷涌出来,他发丝散乱,衣服被随意撕扯踩踏,两边押着他的士兵都不想多碰他一下,害怕李逝身上的血水和泥垢弄脏自己的衣服。
十六年,自三岁被送往昏山,李逝就彻底不存在争夺君权的机会,然而如今国家危亡之际,选择挺身而出的他却成为了下场最凄凉那个。
他被迫跪在地上,正对着自己当年出生的地方,那个母亲一命呜呼的地方。
杂草丛生,老树盘根,李震十年没有踏入过这里一步,他不想去回忆爱妻的死,也不愿意想起李逝。
直到最后,悼亡先太夫人的还是李逝。
“办事,”赵千摆摆手,他毕竟也是大家贵族,杀死囚这种事根本不会亲自动手。
士兵举起朴刀。
李逝闭上双眼。
手起刀落,砍在了草地上。
一支利箭射进了行刑者的脑袋里,他面目狰狞地倒下了。
“聂麒!你好大的胆子!”
聂麒做出了新的选择,真正的英雄不是广交豪杰朋友,而是要做出选择,至少在这时候,选择拔剑。
“给我杀了这个叛徒!”赵千拔出长剑,率众冲向聂麒等人。
常力山扔下头盔,他原是扮作士兵的样子一直跟在聂麒身边。
“够酣畅!”常力山举起大刀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
这场荒冢之战死的那个将彻底被抹去,无人铭记。
聂麒执剑加入了混战。
刀兵相见,不过寥寥三十余人,聂麒瘦弱的身体在那些精挑细选的侍卫面前看起来十分孱弱,然而他举着剑,勇猛地拼杀着,嘶吼着,他细嫩的皮肤上沾满鲜血,华丽的甲胄被砍出十几道裂痕。
尸体躺倒在杂草中,会成为杂草愈加茂盛的肥料,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践踏它们。
赵千的剑直刺向聂麒,利剑穿透了破损不堪的甲胄刺入聂麒的左腹,赵千微微一笑,他刚想拔出剑,聂麒竟用手死死握住剑身。
“你疯了!”
“再见了,”聂麒顶着剑伤,一步冲向前,一剑砍向赵千的脑袋。
那颗狂妄不已的脑袋滚落在杂草里。
常力山早已杀红了眼,他那将近两米的身高在人群中就如同坚石铸成的巨人,凶猛的挥砍着大刀,那些宫中侍卫就如同无力的蛆虫被他杀的血肉飞溅,无处可逃。
他们解决了赵千所有的侍卫,李逝奄奄一息地倒在那,他的泪水流入草地,他想说些什么,但口中除了流淌鲜血,什么也说不出来。
“走,给他们看看,你这个大公子还活着,”聂麒捂着伤口,一瘸一拐地走向李逝,为他松开绳子。
宫变总伴随着杀戮,但这数十人的死已经算是极为微弱的代价。
大臣们和聂韵还在对峙着,他们大多年纪较大,如果聂韵一直这般耗着,很快他们必定体力不支,最终不了了之。
“诸位大臣,聂韵不过女流之辈,你们这般刁难哪有一点立朝重臣的样子。”
“我们说了,这人不是李逝,若是您想让我等让出去,除非让我见着真李逝!”叶荀熙憋足了气,喊了出来。
聂韵看起来根本不在乎,她坐在步撵上,一边摸着手指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叶老啊,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大公子呢,你也说不出个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人在!李逝在这里。”聂麒椅在墙边,强忍着痛苦,憋出了这句话。
常力山搀扶着李逝走上前。
聂韵怔住了,但她还保持着镇静。
“李逝!”陈言惬冲上前,她想看看李逝的伤势,却被士兵拦了下来。
聂韵咳了两声,“呵,聂麒,你哪里弄的这伤,带回来这么个伤囚就说他是大公子?你不要以为是我弟弟就能胡言乱语。”
“他不是李逝!”陈言惬指着那个被聂韵找来替代李逝的士兵,“他是假的,我逃出宁泉,在昏山城遇到李逝,我认得他。”
“你认得他?你这罪臣之女说的话根本不可信!”聂韵怒拍椅把,斥责道,“来人!把这肮脏的囚徒带走,少在这碍眼!”
聂麒瘫倒下来,自己太不了解姐姐了,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十五年前嫁入李家的懵懂女子,现在的她已经是个狠辣的统治者。
陈言惬还想着挣脱侍卫们,可她只能眼看着聂韵的人押着李逝离去。
一旦宁门再次关闭,一切的流血都将会被洗刷干净,明天日出时,依旧崭新如初,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个身为楚国公的李权最清楚这一点,他高高在上却在此刻没有一点说话的余地,他看着李逝被随意地揉虐,他看着少时教导自己的厉敖暴尸于此,自己却只能点点头,为聂韵的所言来个名义上的默许。
“那今天就到这把,”聂韵摆摆手。
“慢着!”远处马蹄声隆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他们穿过宁门,停在了聂韵面前。
“昏山大夫李寻携犬子李麟拜见君上,聂太夫人!”他抬起头,李寻尖锐的眼神死死注视着聂韵。
无论怎么算,聂韵也根本无法想到远在百里外的李寻会前来。
“李...寻,哦,昏山大夫怎么想起来入宫了?”
“回禀太夫人,我替先君教养大公子李逝,奈何十日前他突然只身前往宁泉,大公子一直生活在乡野,我怕他给君上,太夫人添乱,所以亲自入宫以尽养父之责。”
“李大人,李逝他在那!他快死了!”陈言惬指着聂韵身后。
“李大人不可!”聂韵急忙下撵拦住李寻。
“先君给我教养之权,我看谁敢拦!”李寻拔出佩剑,身后的李麟和护卫也纷纷拔剑,“先君之令,朝臣皆知,若有违抗,挡我者死!”
李寻驾着马冲过人群,士兵们无人敢拦。
“参见大公子!”李寻李麟下马行礼,“您怎么身受如此之伤?”
李逝已经难以言语什么,他只是微颤着,艰难地抬起手。
“谁!谁如此狂妄!”李寻举起佩剑,“我乃先君之弟,授命为君养子,如今竟有人敢伤大公子,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万死难辞其咎!”
聂韵彻底慌乱了,手下的士兵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朝臣们纷纷附议,一时间风向骤变。
“父亲,此事当问问君上,”李麟说道。
“对,请问君上,是何人如此狂妄,伤先君血脉,君上之兄?”
“是...是...”李权有些犹豫。
“是赵千!”聂麒叹了口气,“我手下士兵清楚,我杀了他,带回了大公子。”
“对,对,就是他!”聂韵喊到,“权儿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这样,”李权咬了咬牙,他敏锐地感受到这是最好的反制机会,“赵千是您举荐的,现在他居然敢谋杀大公子,怕是谋逆也不在话下了吧。”
“权儿!”聂韵根本不敢相信李权会说出这种话。
“对,这赵千的确是嫌罪颇多,他手下的部署也可能有些同谋者。”李寻扫视了一眼聂韵身边的士兵,这些人都在赵千手下做事,一听这话吓得纷纷自辩。
“只要是忠于君上,也就没有什么谋逆的可能了吧。”李麟恭敬向李权拜了两拜。
一旁的士兵们立刻心领神会地放下兵器,向着李权拜行大礼。
权力在一瞬间反转了,出师无名的势力看起来强大,但当被利刃戳破外壳,那将一无是处,顺势山倒。
赵千死,李权必将重掌都城军权。
“送太夫人回宫吧,”李权摆了摆手,“看好她,不能有丝毫怠慢。”
“诺!”侍卫长立即带上几人看似恭敬地把聂韵请上步撵。
“权儿,母亲有些对不起你的地方千万不要记恨母亲啊。”聂韵失神地蠕动了两下嘴巴,她知道这一刻终归是来到了。
“不会的,”李权笑了笑,“您只要过得好,儿子就放心了,赶紧回去吧。”
李权走下步撵,快步冲到李逝那,在他眼里,这时李逝的身体状况才是重中之重,“快,快叫医官来!”
手下人很有眼力见,不过一会医官就赶来,帮助李逝脱离了危险。
李权看着那大开的宫门,长舒了口气,数年来他第一次这么轻松地站在这里,站在这个名义上属于他的领地,现在他终于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楚国公。
剩下的残党慢慢去对付,李权缓缓关上了宁门,待明日宁门重开之时,他将稳坐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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