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五羊城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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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入六扇门后,为了提高六扇门的缉盗效率，将所有通缉犯划分了等级。甲乙丙丁划分的是社会危害性，判断通缉的轻重缓急；1-5级划分的是武功,根据嫌犯武功高低分派给不同的捕快负责。

列入甲等的通缉犯,至少是灭门案凶手或杀害无辜百姓十人以上。红鞋子的红孙大娘喜欢易容随机向百姓投毒，社会危害性极高，被划分为最高级的甲等通缉。公孙大娘善易容用毒,剑法不在西门吹雪等人之下,又极为狡猾,又为一级通缉。

“这位公孙大娘被六扇门列为甲一级，想来有些特殊之处,为何我在江湖上从未听过她的名号？”陆小凤道。

夏祈音看了一眼蛇王。

蛇王手中的酒杯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沉声道“你或许没有听说过公孙大娘，但一定听说过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婆婆、熊姥姥……这些名字中的一两个。”

陆小凤点了点头，见蛇王面色凝重,道“你和公孙兰有仇？”

“不仅有仇,还是深仇大恨。”蛇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妻子和孩子都死在她的手上。”

陆小凤原是和花满楼来这边游玩，听说蛇王的妻儿过世,才想到来找老朋友喝酒。蛇王是五羊城黑/道上的总把头，仇人不少,陆小凤以为他的妻儿死于普通江湖恩怨，怕触及对方伤心事，并没有细问。

“她为什么杀你的妻儿？”

“我不知道。”

蛇王在道上混自然知道自己会招惹麻烦，所以他将妻儿藏得极好。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蛇王都不会透露妻儿所在。可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是被杀了,而对方为什么杀他的妻儿,他都没有查清楚。他只知道，杀死妻子和孩子的人是红鞋子的大姐公孙兰。

“你不知道？”

花满楼道“他不知道不奇怪，公孙兰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江湖月刊》上说她的化身之一熊姥姥喜欢在每月十五上街卖糖炒栗子，谁吃谁死的糖炒栗子。死在毒栗子下的人与她既无怨亦无仇，多为妇孺。这也是为什么她是六扇门的甲一级通缉犯。”

最喜欢糖炒栗子这种小零食，自然是妇孺，中招的也多是无辜的妇孺。

熊姥姥的糖炒栗子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可这个时代信息流传太慢。百姓大多消息闭塞，也不识字，看不懂官府告示，所以熊姥姥的糖炒栗子依旧有市场。

“你说《江湖月刊》登过公孙兰？”

“阿音不是让人在《江湖月刊》刊登了六扇门通缉的甲一、甲二、乙一、乙二通缉犯吗，这位公孙大娘应该是刊登在去年九月那期。”

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吐槽道“小姑奶奶每次给我写信都要丢个大麻烦过来，忙那些事情我就够头疼了，哪有空把每一期的《江湖月刊》追完。”

“六扇门通缉公孙兰近一年，此人至今没有落网吗？”花满楼问道。

“公孙兰的化身极多，女屠户、五毒娘子、熊姥姥这些不过是已知的。为人又极为狡猾，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行踪莫测，就是丐帮都没有摸到她的行踪。”夏祈音叹道，“除却《江湖月刊》，我请了不少人打听她的消息，至今没有任何回应。”

陆小凤感慨道“连小姑奶奶都找不到的人，确实厉害了。”

“但我想公孙兰落网的日子不久了。”夏祈音看向薛冰道，“薛冰给了我很好的灵感。”

“你是说通过薛姑娘找到公孙兰？”蛇王激动道。

夏祈音摇了摇头“即便红鞋子看中了薛姑娘，想要拉她入伙，在通过她们的考验之前，薛冰也没办法见到公孙大娘。”

“可以让薛姑娘混入红鞋子。”蛇王提议道。

“不行！”陆小凤拒绝道，“公孙兰如此狠毒，冰儿去卧底太危险了。”

薛冰现在只是被红鞋子看中，红鞋子还没有对她进行洗脑，开始考验。对于红鞋子，薛冰的了解或许还不如夏祈音和蛇王，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心上人。

听到陆小凤如此在意她的安危，薛冰心中甜丝丝的“我愿意去。”

“不，你不愿意去的。”夏祈音道。

“你看，小姑奶奶都不同意，可见卧底到红鞋子太危险了。”陆小凤摇了摇头，“你若出事，我如何和薛夫人交代？”

“你只想着如何跟我奶奶交代吗？”薛冰嘟嘴道。

“我们可以暗中保护薛姑娘。”蛇王不死心地提议道。

“以薛冰的武功和聪慧进红鞋子卧底不难，但我说了，有些红鞋子是不能乱穿的。”夏祈音面色一冷，“若薛冰通过了红鞋子的考验，我可能会想杀了她。”

“你——”薛冰气得跳了起来，陆小凤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

“红鞋子的考验是什么？”花满楼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冷血突然道“也许是交几条男人的手臂，也许是几串男人的耳朵，全看出题之人的心情。”

“手臂、耳朵？”蛇王心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红鞋子的成员每个月都有任务，有人负责砍手，有人负责割耳朵，有人负责交钱。她们自己的口号是砍渣男的手，割负心汉的耳朵，抢不义之财。”

“这不是惩戒除恶吗，有什么问题？”薛冰不解。

夏祈音道“你想象一下，六扇门不再接案子再破案子，而是规定每个捕快每年必须破多少个案子，抓多少犯人，会怎么样？”

“那一定会非常可怕！”花满楼叹道。

没有人能够保证所有捕快都拥有无情、铁手他们这样的品德，为了完成任务，可能会有无数冤假错案被制造出来。那时六扇门将不再是维护法理的存在，而是一个业务部门。

“红鞋子的大姐公孙兰是一个喜欢公众场所投毒的女疯子，你觉得她们真的只是砍渣男的手，割负心汉的耳朵，取不义之财？她们本就是不讲理的人，下手的对象是否渣男，是否负心，未必是我们认知的同一个概念。”

花满楼心里发毛，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可怕的人“这确实是问题，若她们的考验是指定薛姑娘砍谁的手割谁的耳朵怎么办？”

蛇王叹息了一声，颓然道“那我们要如何找到公孙兰？”

“不急，这件事我已经有想法了。”夏祈音转而道，“我今天来找蛇王，是为了别的事情。”

“小姑奶奶请说。”

“我来和你要两件东西，以及确定一件事。”

“但有用的到的地方，小姑奶奶尽管明言。您是陆小凤的长辈，就是我蛇王的长辈。”蛇王拍胸脯道。

听到蛇王一本正经的叫夏祈音小姑奶奶，陆小凤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原想说出真相，可看蛇王恭敬的样子，陆小凤怀疑他说完，蛇王会把他们赶出去。

“我要南王府的堪舆图以及南王结交的江湖人名单，另外确定一下叶孤城可有出现在五羊城。”

“这……”蛇王略有些犹豫。

蛇王是五羊城的地下势力之首，可他这样的人最不敢招惹的就是朝廷的人。南王是五羊城的土皇帝，得罪南王的事情又怎么会不犹豫呢！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东西交给我，没有人会知道我从你这里拿到了什么。即便消息泄露也无妨，因为五羊城就要易主了，没有人会为了此事找你麻烦。”夏祈音语气一顿，“若是你拒绝，那才是真麻烦。”

蛇王看了一眼陆小凤，想要得到一些暗示。

陆小凤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小姑奶奶开了口，蛇王你最好还是好好配合。没有人可以拒绝小姑奶奶，尤其是你们这些在道上混的人。”

蛇王对陆小凤还是相信的，虚心道“尚未请教姑奶奶尊姓大名。”

“她叫夏祈音，神仙会的会长，开封府尹最信任的小师妹。至于她旁边那位是诸葛先生最小的弟子冷凌弃。”

开封府尹，位在尚书下、侍郎上的一品官衔，任命此职的皇子，约等于储君。赵昉在神仙会成立时就得到了此官职，这也是为什么官家没有正式册封皇太子，群臣亦不催促的缘故。

做为官家独子，赵昉任开封府尹之职，在本朝已经是实际上的储君。至于诸葛先生，朝廷、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夏祈音和冷血这样的身份说五羊城要易主，那就是朝廷要对南王动手的意思了。

“姑奶奶要的东西，三日内，在下必定让人奉上。”

“堪舆图和名单，我明天早上就要。”夏祈音道，“至于确认叶孤城是否在五羊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蛇王略一斟酌道“在下必定尽力。”

“事情办妥了，三个月内，我让你亲自看着公孙兰被押解入京受审。”夏祈音起身道。

“蛇王，既然你还有事要办，我们也先告辞了。”陆小凤拉着薛冰与花满楼一起追上了夏祈音，“你真的有把握三个月抓到公孙兰？”

“若是你愿意出马，一个月就可以。”

“……告辞！”

“真的走啊？”

陆小凤叹了口气，又折了回来“说吧！”

夏祈音对陆小凤招了招手，陆小凤附耳过去，听她低语了几句，薛冰想要偷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薛冰凑到花满楼面前道“花满楼，他们当着你的面说悄悄话，你不生气吗？”

夏祈音要和陆小凤说悄悄话哪里需要那么麻烦，显然他们就是耍薛冰玩，偏薛冰不明所以，踮着脚尖想要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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